洛琰見狀飛速給柴梓打手勢,兩人從口袋裡掏出作戰耳塞一塞,嗡嗡的聲音小了許多,柴梓唾了一聲:“就瞅,瞅你咋的,還不是讓治住了?”
不過洛琰已經爆發不起來了,柴梓畢竟年齡小,愛咋咋吧,看好就行,剛纔喪屍撲起來時,他眼前出現了柴梓被瞬凍的畫面,那一刻死的心都有了。
柴梓此時躲到了洛琰身後收起手套,聲音有些顫抖:“隊、隊長,這咋回事?”
“哦,現在終於想起來隊長了?”洛琰沒好氣道,“你萬能工具錶帶了嗎?”
“帶…帶了。”
“測下聲音頻譜範圍!”
“emmm…出來了,聲音是全頻段的,但是以中頻爲主,高頻次之,顆粒化比較明顯。”
“果然。”洛琰哼了一聲,同爲靈感者,薑還是老的辣。
柴梓撓了撓頭:“隊長,這讓我聯想到一個東西啊。”
“什麼?”
“聽雷啊,聽雷者。”柴梓邊說邊做出一個抽風的動作。
“哦?”洛琰對柴梓的氣又消了些,饒有興致地看了後者一眼,心說新60後還看這些古代書籍?
“不太一樣吧,聽雷有幻視,還能產生快動眼睡眠,你應該聽說過五音與十二平均律,且聽我慢慢道來……”
原來,龍國五行互補學說自古有之,不同音高能引起人的不同情緒對五臟六腑產生輔助作用,現代實時核磁共振證明,不同頻率的聲音能引起腦區活動分泌不同激素,從而達到放鬆、鎮靜鎮痛、輔助催眠、治療身心精神心理疾病等的效果。
VAT(體感音波療法)、ASMR(自發性知覺經絡反應)從簡單的共振音、觸發音色到後期實驗室採血研究、科學雜誌論文論證,制定嚴格醫學標準,避免灰色區域。
其類似於平民版的髒氣共振增強器,在覈聚變問世前對緩解各國民衆的生活壓力及改善睡眠質量起到了關鍵輔助作用。
“哦哦,原來如此,弄成音療豈不是能壓制甘托克基地的病情?隊長厲害啊!”柴梓恍然大悟的同時舉起大拇指,求生欲極強地說道。
“少拍馬屁,這個洞穴還有個通道不知道往哪,喪屍不要動,我們直接往前走。”
他和柴梓越過喪屍方陣進入另一個通道,在裡面又繞了一段時間,從一個圓洞鑽出去以後,隨着眼前一亮,終於到了一個幾十平米大小的空間內。
這是一個比較乾燥的帶門的地下室,牆角亮着微弱燭光,對面是一張草榻,顯然有人在正這裡生活,兩人推門拾階而上,推開通道頂部的暗門,發現竟然回到了外界。
兩人摘下夜視儀掛到胸前,柴梓向四周一望,盡是斷壁殘垣,片刻後他叫了起來:“這不是大雷音寺的主遺址部分嘛!”
洛琰示意柴梓隱蔽,兩人向重修後的遺址主殿走去,進門卻發現一個白髮微胖青年穿着道服站在裡面,正擡頭欣賞着壁畫。
“怎麼樣,找到其他倖存者了嗎?”
青年道士邊說邊笑着轉身,看清來人後不由一愣,不待他做出防備的動作,洛琰已經摘下了防毒面具,青年道士全身慢慢抖動起來,而洛琰的眼睛也溼潤了。
“羅胖子,原來是你,哈哈哈哈…”洛琰看清青年面目後大笑,回頭向後邊一臉懵逼的柴梓解釋道,“這是我一個朋友,很多年沒見面了。”
柴梓撓了撓頭隨後伸出了手:“哦,哥們,自我介紹下我叫柴梓,部隊的,洛琰是我們隊長。”
“兄弟,幸會幸會。”羅胖子戴回口罩,意味深長地握手道。
三人找地方坐了下來,龍國人末世異國他鄉相遇格外親切,互相之間沒兩下就混熟了。
原來與洛琰分別後,羅胖子傷心之餘,只能先回重陽宮修煉解鎖基因,阿三舉國淪陷時,羅胖子已出關在東南亞緬甸一帶接單,後來受喪屍危機影響一時間入不敷出。
兩週前有幾個同樣身手不錯的土夫子來找羅胖子,說什麼夜觀天象發現下一個雷區在大雷音寺,雷區下好聽墓要過去挖寶云云,避難點裡的羅胖子拗不過就收拾包袱跟着一起走了。
幾個人也是藝高人膽大,靠着祖傳的經驗手藝和狗翔運硬是躲過數波屍潮圍剿,九死一生後於三天前到達了目的地,發現當地幾十個倖存者都躲在一個地下穴羣系統裡,這很有可能與古墓道有關。
結果誰知S病毒那麼猛,他們中除羅胖子外,當天晚上都還沒來得及下鏟,就相繼病倒產生了變異前兆。
羅胖子向倖存者們比劃了半天才知道,附近地下有一個被發現不久的天然洞穴,感染者變異後在裡面會安詳地沉睡至離開,就把同行幾人運進去不至於曝屍荒野,也算是對得起他們了。
“哦,我說裡面那麼多喪屍。”柴梓恍然大悟,隨着時間持續S病毒毒力會下降,倖存者會越來越多,他對此並不驚訝。
令洛琰感到有趣的是,羅胖子說龍國核聚變搞出來、制定百年計劃後,爲了向外展示文化,用儀器將國內所有可能存在古墓的地方全掃了一遍,同時決定保護性發掘秦始皇墓。
於是土夫子出國的搞鐵木真等外國墓,有底氣留下來的全被拉去再就業再轉型,或者指導發掘深海史前遺蹟去了,在崗的和單幹的形成了新的對立態勢,產生了很多故事不一一贅述。
“我跟你說,那個秦始皇墓被髮掘出來的部分是真的壯觀,你有時間一定要去看看。”羅胖子似乎真的年輕了幾十歲,戴者耳機說半小時都不帶歇氣兒的,“你猜怎麼發掘的嗎?直接全部建真空艙,透明固化噴灑,再貼膜玻璃鑲嵌,發掘人員都是穿和宇航服差不多那種進去工作!…咦,兄弟你找到其他倖存者了嗎?”
一個本地瘦削男子戴着互譯耳機興奮地出現在大殿門口:“伊誒爾(自動翻譯中)…這是找到的一個小孩的父親。”
“父親!”一個小男孩懷中抱着小瓦罐哭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撲了出來,半路卻頓住了,“啊,我抱着的是誰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