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卓青看着前面這幅令人感念萬千的圖景,不由得就回想起了自己和許若離的悲歡離合,心中更是感慨萬千,伸手拉起身旁之人的手,柔聲笑道:“好。”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轉身緩步離去。
這時豔陽高照,將四周化作一片燦然。
甜歌無需多說話,只是被柳羽軒緊緊握住手,就已然感到了自己的一顆心狂亂至怎樣的地步。
許久兩人都未曾說過半句話,只是相互偎依着擡眼去看那遠山近水,欣賞這一片絕美的自然風光。
其實,此時兩人皆是無需多說話,心意竟然已是想通,霎時覺得猶如攀越千山萬歲,歷經種種艱辛之後,這纔來至山巔共同品味這絕世風光一般,心胸之中充塞着無盡的喜悅和幸福。
待得時間久了,柳羽軒回想起那些猶自在原地苦苦等候兩人的衆人,此地即便再是絕美脫俗,但兩人終究還得返回人間,將未完之事繼續完成。
想到這裡,他側首看着身旁癡呆呆望着遠山的甜歌,柔聲說道:“甜歌,我們回去吧!”
甜歌聞言側首,含笑點頭。
兩人依舊拉着手,順着原路返回小屋。
何卓青和許若離見到兩人安然返回,再看一眼兩人始終都未曾鬆開過的手,心中會意,並不點破,而是迎上前去。
“何爺爺,許奶奶,我們在這裡已是叨擾許久,這就回去了。還請你們二位多多保重!”
“且慢!”
何卓青卻飛身過去,伸手攔住急於出去的兩人,尤其盯着柳羽軒深深看着,雙眼之中灼灼發光。
“敢問何爺爺還有何教訓?”
柳羽軒急忙止住腳步,不知他有何話要對自己兩人說。
何卓青回頭看一眼許若離,見她對着自己微微點頭,就臉色一變,嚴肅對柳羽軒說道:“孩子,因爲我們確定你就是太子柳文聽的孩子,這才放心大膽的將要告知你一件驚天秘密。你若是聽了,千萬莫要慌亂纔是!”
柳羽軒聞言心中一驚,急忙定住心神,點頭說道:“何爺爺但說無妨,我靜耳側聽。”
何卓青停了片刻,這才定定的看着柳羽軒,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可知道這裡喚作龍脈山?”
“知道,筱國主曾經告訴過我,這裡因爲地形遠觀像極了一條棲息在這裡的龍,所以才被世人喚作龍脈山。”
“哦,筱國主?莫非是這紫金國沙哲的什麼直系親人?”
柳羽軒點頭,還未回答,何卓青已經接着說道:“這裡不單單是因爲地形特徵像是一條棲息的龍纔有瞭如此名稱,更是因爲,這裡就是大楚女帝柳城君當年埋藏寶藏的地方所在!也就是世人一心想要知曉的龍脈所在之地!”
“啊!”
柳羽軒大吃一驚,不覺驚呼出聲,就連他身旁的甜歌一定驚得險些跳起身來。
這時,許若離上前一步,嚴肅看着這兩人低聲說道:“當年女帝刻意將龍脈選在三國之中最爲貪婪的沙哲眼皮底下,無非就是用了疑兵之術,叫那沙哲等一干表面順從,但實質上心存不軌之人無法猜得到,原來一心想要得到的龍脈就在自己的身後。此舉甚是有效,瞞過了世人,更使得世間無數貪戀之人爲此現出原形卻又始終無法探尋得到藏寶之地究竟在何處!”
“女帝的確超出常人,就連當年一心愛戀着她的幽冥道人也並未知曉龍脈的所在之地。此事除了女帝和那魏國公主以及太子柳文聽知曉之外,這世間只怕就再無第四人知曉了。”
“那麼,何爺爺和許奶奶又是如何知曉的?”
柳羽軒心中疑慮重重,不覺衝口而出。
許若離嘆息着說道:“自然是你的爹爹在本能感到危機來臨之際,先行派人通知了我,我知道事關重大,這才從隱居之地現身出來,去尋找青哥哥,叫他於我一同前來這裡守護太子臨危所託之事。”
何卓青這時臉色凝重,看着圓睜雙眼的柳羽軒,看到他眼中已是泛起淚花,知道必是勾起了他對爹爹孃親等人慘死之事的滿腹辛酸,卻不得不硬起心腸低聲警告他道:“你先莫要傷心。我只問你,那獨步風、白雷、夭宇、繆龍天等人是否都在此地?”
“是啊!”
柳羽軒聽他如此一問,不知爲何突然回想起之前他對自己所講的那漫長的故事來,臉色即刻大變,心情也開始沉重起來。
何卓青看他臉色大變,知道自己無需再去警告與他,他必是已經對那些人的各自心思有多警惕。
“你一定要謹記,這世間唯有自己能夠相信,其餘外人皆不可輕易相信。因爲世人面對巨大的財富寶藏之後,定然會逗引起內心最爲陰暗的一面,只怕再不會是平日裡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了!”
甜歌聞言心中惴惴不安,緊張靠近了柳羽軒,擔心問道:“羽軒,若真是如此,我爺爺等人豈不是都心存不軌,都只是想要藉助你的力量探得龍脈之地?那該如何是好,我們豈不是被這些貪戀之人團團包圍住了?”
許若離這時輕聲說道:“孩子,你莫要忘了之前我告訴你的事情。你的孃親白舞影其實是我和青哥哥的孩子,與你那英年早逝的舅舅何玉虎乃是同胞所生?只是被胡清楊以偷樑換柱的手法送給了白雷罷了。
當時,白雷聖殿之中種滿奇花異草,更有着世間難尋難見的各種奇異靈丹妙藥。他之後因爲良心不安,就特意前去我隱居之地告知了我實情,我雖然一心想要見到自己的女兒,但也是因爲她身上所中沙哲當年種下的蠱毒,自己無法去抑制,也只得任由她繼續認白雷爲父了。如此說來,這些人之中,胡叔叔還有你孃親應該不是陰險貪戀之人,我們應該相信纔是!”
甜歌癡呆呆聽着,心頭不禁疑惑叢生:“若真是這樣,眼前這兩人豈不是我的親爺爺和奶奶了?”
似乎是聽到了甜歌的心聲一般,何卓青凝重的臉色稍稍緩解,衝着她點頭笑道:“是的,按理來說你應當將我二人叫做爺爺、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