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柔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搖頭說道:“聖上有何好看的?不過就是個尋常男子罷了!你若歡喜去看,你自己去就可以了。我不感興趣!”
說完這話,她慢吞吞起身,反倒朝着側室走去。
小花見狀,猶豫片刻,內心在好奇一看和陪着柳念柔之間反覆爭鬥了幾番,終是氣惱的一跺腳,戀戀不捨的迴轉身去,緊追柳念柔而去了。
她這裡剛剛隨着柳念柔進入側室房中,那邊,大隊人馬已是緩步進入了天香居中。
打首一人,頭戴太平冠,身穿黃龍蟒袍,腰間束着金絲玉帶,威風凜凜正自被衆人前呼後擁着緩步進來,正是當今聖上陳玉。
他一邊朝這裡走着,一邊不斷同身側的燕妃說道:“我聽聞兩位妹妹甚是與你投緣,總是隔三差五的來你這裡和你遊玩,反倒和我這個哥哥疏遠了許多。欣柔妹妹生性最是好靜,卻也同你住在了一起,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由此看見,燕妃真是好人緣,惹得我也不得不來至這裡,好好向你求得一些人脈了。”
燕妃面色一紅,低頭順目,低聲說道:“聖上過譽了。我不過是喜歡兩位公主,覺得和她們真是投緣至極,這纔會厚着臉皮,求得她們過來同我一起玩耍罷了。哪裡有真什麼人緣啊!”
陳珂及時美言道:“燕妃何必如此貶低自己?明明是你心地慈善,這纔不顧危險,前去我們那裡探望我們,並幫助我們搞明瞭事情的來龍去脈,不再擔驚受怕。我們感謝你,厚着臉去求你,同你結交都尚且還來不及,卻怎麼能夠說是你厚顏求我們來着?”
陳玉含笑點頭說道:“珂妹妹最是不會替人說什麼好話。此番,她既然能夠如此誇你,那麼必是你真的有令人讚賞之處。朕必要爲你特設盛宴。好好犒賞於你。”
“還望哥哥莫要食言,真心對待燕妃纔是!”
一直跟着衆人,靜默不語的陳欣柔,此時恰到好處輕聲提醒陳玉。
陳玉聽得陳欣柔也如此替燕妃說好話。就更是對她另眼相看,大有重獲遺珠之感。
衆人來至天香居前廳,早有宮人擺好了酒宴,垂手站立兩側。
陳玉坐在首位,招呼幾人入座。舉起面前酒杯,對着燕妃笑道:“朕前段時間因爲公務繁瑣,未能多來你這裡陪你,是朕的不對。來來來,這杯酒,權當是朕向你賠罪了!”
說完這話,他一仰脖,就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燕妃受寵若驚,急忙舉杯,也仰脖喝下。
“好好好。燕妃竟然好酒量。太好了,你今日就陪着朕好好喝上幾杯。兩位妹妹,我們許久沒有像這樣好好聚上一聚了,不妨今日就來個不醉不歸!”
不知何故,陳玉今日感到心情好得出奇,就索性想要藉此機會放縱一回。
陳欣柔和陳珂很少見他如此模樣,雖然心中有所疑惑,但看他興致如此高漲,也不好掃了他的興致,就也放開了量。陪着他一同舉杯淺酌起來。
幾人閒談,不免就說到了前幾日的怪異之事。
陳玉回想起,方纔陳珂所說之話,就好奇問道:“你方纔說燕妃幫助你們。搞明瞭事情的來龍去脈,使得你們再擔驚受怕。她究竟都幫助你們做了些什麼事情?”
陳珂早就急於向陳玉替燕妃邀功,就嘰嘰呱呱,將前幾日的事情細細說給他聽。
待得她一口氣說得明白,陳玉已是聽得一身冷汗。
“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在我皇宮之內藏身,還敢在我的妹妹府中裝神弄鬼,驚嚇她們,驚擾得我宮內人心不安!”
陳玉惱怒的一拍桌子,噼裡啪啦,使得面前桌上的酒杯跌落至地,摔得米分碎。
衆人原本高高興興,被他如此一怒,嚇得着實不輕,即刻都噤了聲。整個天香居里立時歡聲笑語不再,只剩得一片可怕的寂靜。
陳玉見衆人面色驚恐,這纔回過神來,是自己惱怒過度,急忙變了臉色,緩和語氣,咳嗽了一聲,低聲說道:“你們休要驚慌,朕只是容不得有人敢於在朕的面前傷了朕的兩位妹妹。”
陳珂氣惱的嚷嚷道:“哥哥真是的,不要動不動就拿什麼天子威嚴來驚嚇我們好不好?我們沒有被那幾個刺客嚇的如何,反倒是被你這個親哥哥嚇得險些送命了。你卻口口聲聲,說些什麼愛護我們的話,真是氣死人了!”
陳玉尷尬失笑道:“是是是,朕錯了!我以後再不在你們面前耍什麼天子威風了,你可滿意?”
“天子一言,重逾千金!哥哥可不準食言啊?”
衆人看她如此天真模樣,不覺都失笑起來。天香居之中,霎時又恢復了方纔的熱鬧。
衆人又是舉杯頻頻,正自歡暢之時,陳玉不經意之間,眼角卻瞥見屋外門邊,似乎正有一人,鬼鬼祟祟,不斷悄悄朝這裡張望不止。
他立時驚覺大呼道:“你是何人,爲何要偷窺這裡?”
那人被他如此厲聲斷喝,早就嚇得“媽呀”一聲,跌倒至地,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衆人聞聲起身過去,仔細一瞧,這纔看清地上之人,竟然就是那小花。
燕妃即刻面紅耳赤,低聲責怪道:“大膽小花,還不速來見過聖上?”
小花這才抽抽噎噎的起身,遲疑着慢步來至陳玉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看也不敢看他半眼,低聲說道:“小花向聖上請安!”
陳玉拿眼掃了一下小花,見她長得倒也眉清目秀,只是臉上淚水四流,模樣甚是可愛,不覺微笑道:“你是這裡的宮女嗎?爲何要偷窺於朕?”
小花見他長相俊美,聲音如此和緩,就打起膽子,擡眼看着他,低聲說道:“我聽得燕妃時常說起,說聖上模樣甚是俊美異常,真是天之驕子,心中很是好奇,今日聽聞聖上來至這裡,就大着膽子想要瞧一瞧聖上模樣。還請聖上不要責罰於我纔是。”
說完,她又跪伏下去,不敢再去看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