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庫爾號稱是北歐最美的村莊,只是交通十分不方便,要輾轉數次火車汽車才能到。與江紫墨一起坐車的男人們尚且有些不耐,更別說女人們了。
幸好這個坐落在阿爾卑斯山谷深處的古老村莊並沒有讓衆人失望,看到了這難得一見的靜謐安然又不失旖旎生動的風光後,所有的抱怨就都化爲了嘖嘖的稱讚。
這一車廂的所有人中只有她不曾叫過一句辛苦,因爲在來這裡之前,她已經用一年多的時間,走遍了整個世界。
這個季節剛好是瑞士的旅遊淡季,旅舍大都空空如也,施庫爾的名聲雖不小但到底不比大都市,當地可以找到的最好的旅舍在這羣住慣了頂級酒店的人眼裡也不過而而。
江紫墨是在去埃及的時候加入了這個驢友的團隊,因爲剛好都是她所申請的那個學校的校友,所以彼此一番相處之後,都覺得頗爲合拍。她也覺得獨自一個人的旅途確實有些乏味了,便答應與他們一道同行。
都是藝術圈子裡的怪胎,所以眼光自然會有些高於世俗,找到的落腳的地方是處極有特色的別墅改成的旅館。
據說是舊時貴族的遺留物,已有上百年的歷史了,一個熟悉北歐歷史的驢友對此說法嗤之以鼻,踩着咯吱咯吱的地板對衆人簡單的講述了這段被扭曲的歷史。
站在有些時光痕跡的大廳裡,江紫墨卻對此說法有些深信不移。她現在就是憑着感覺來決定喜惡,在閉目深呼吸一分鐘之後,她覺得自己迅速地愛上了這個地方。
微微陳舊的門楣,依然帶着昔日輝煌過的華麗,牆壁上大幅大幅的油畫,四角都顯出了油漆斑駁的頹廢,窗外,就是大片大片皚皚的白雪,屋檐下還懸掛着去年聖誕節時用過的金色鈴鐺,一切都很好,幾百年的歲月的痕跡,在這裡得到了最好的保存。想到這裡,她忽然覺得,二戰時期的戰火沒有波及到此,必然是上帝的不忍。
她對那個驢友的說法感到不以爲然,施庫爾早在中世紀的時候就因溫泉和礦泉水聲名遠揚,當時歐洲不少貴族王室爭相前來,因此這裡是當年貴族的下榻之處的說法其實也不一定是作假。
拿到自己房間的鑰匙之後,一進門她便感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厚重古雅之氣,再看一眼那架放在客廳牆角的琥珀色古董鋼琴,她更覺得這樣的地方不是看似豪華的酒店能比的,何況山水美景和奢華的生活並就不可兼得。
她選中了帶有天窗的閣樓,進門就去擡頭看那處精緻的天窗,看看晚上會不會有夜雪的光亮照到自己□□來。等研究完了這個之後,纔有空來看看別的地方。
這房間不大卻極具中世紀風格,一大塊厚厚的地毯鋪在了木質地板的上方,窗子和牀的四周都有暗紅色的絲絨帷幔,立在房間一角的古董梳妝檯表面已被歲月磨的極爲光滑,一格一格的抽屜上雕有繁複的曼陀羅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