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地圖,齊悠悠找出離這裡最近的軍營,軍營裡面擁有最多的槍枝,可是槍這種東西也最容易吸引喪屍的注意力,只要開一槍,若不快點跑的話,很快就會被喪屍羣包圍。
她回想當時的情況,最後決定搖搖頭。
不行,這軍營進不去,當時她記得軍隊在第二個月的十五日之後退走,但大炮與槍聲引來城裡將近一半的喪屍,要是過去拿槍風險太高,划不來。
突然間她看到熟悉的地點,新興社區。
這裡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只要有錢人手裡一定會擁有槍枝刀械,說的好聽是收藏,難聽一點根本是黑市交易,有錢又有什麼辦不到的,不過到末世這些錢還不如一包鹽。齊悠悠諷刺一笑,在這裡或許有什麼收貨,畢竟那些有錢人能閃的都閃了,不能閃的全變成喪屍,這裡反倒是蒐括武器的好地點。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要準備個武器才行。
齊悠悠在五金行大賣場裡買柄西瓜刀,這是她想到最好的武器,夠長也夠鋒利,能夠迅速砍掉喪屍的頸椎。
當她去買西瓜刀時,五金行的老闆還用古怪的眼眸看着她,甚至懷疑她想做什麼,畢竟現在都不是夏天,哪來西瓜可切,當他試探她時,齊悠悠目光一閃,嘴角勾起笑容,說是買回去切冬瓜用。
老闆這才恍然大悟,瞧她身材嬌小,眉清目秀,不像是不安於室的小太妹,才放心把西瓜刀賣給她,要是他知道她準備拿來砍人脖子,恐怕會嚇的立刻報警。
剩下的時間,她又到選定的地點看下租屋處,好幾個地點並不能讓她滿意。
還剩下十幾天,剩下的時間再慢慢挑吧。
回到家天色都黑了,這幾天她早出晚歸,屬於她的工作全都落在齊母身上,這幾天她已經快要受不了的樣子。
“你又跑到哪裡去了,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學校老師告訴我,你今天又沒去學校,你是上哪去了?”齊母滿臉不耐,對於齊悠悠她一向不愛管,要她每天上下課,回來幫忙做家事,自己只需要替她付學費及供她吃住就行了,但是這十幾天她脫軌的行爲,讓齊母愈來愈不滿。
齊悠悠沉默以對,在齊母眼裡看來她更加陰陽怪氣,也更不討喜。
“你要不要上學隨你的便,我也告訴你的學校老師說以後就算你不去學校也不用打來煩我,但是你每天得按時回家洗米煮飯,你已經連續十幾天都讓我們一家人餓肚子了。”齊母開口數落道,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齊悠然還不忘落井下石。
“對了,姐姐,你們的老師要我轉告給你,要是你再不出席的話,她就要你退學。”
“我知道了。”她淡淡道。
齊母覺得很不爽,自己念一堆纔得到四個字回答,怒氣衝衝道:";你知道,你知道什麼,你吃的、穿的、用的全是我們齊家的錢,叫你做點家事就像要掉你的小命是嗎?”。
“我沒這麼說。”齊悠悠心裡複雜看着齊母破口大罵,沒錯,他們齊家養了她十幾年,但她也替齊家做牛做馬十年有了,從她懂事開始,她就開始與一堆髒衣服與家事間奮鬥,比起小她一歲的齊悠然相比,自己的手掌心粗糙許多,她其實並不在意齊母的偏心,至從知道自己不是她所生的之後,對於齊家已經不敢再抱有天生的幻想,再加上前世的齊母爲自己子女親手將她推往喪屍羣,甚至好幾次拋下她帶着齊悠然與齊悠揚離開,要不是一路上有隊友們的扶持,她早就死上百次。
可笑的是前世的她不是死在喪屍手裡,而是實驗室中,這背後的原因一大半部都要敗齊家人所賜,她能不怨恨嗎?
時間就照着前世的經歷一步步演變,再過五天就是第一波疫情的發生,那個時候會倒下數萬人,比起課業、比起家事,她正要擔心的是自己下一步怎麼做,至於提醒齊家末日來臨的念頭,她想都不敢想。
依照她對齊家人的認識,他們只會把她視爲瘋子,事情發生之後,又會把錯推到她身上來,與其讓自己兩面不是人,還不如讓自己獨善其身,反正依她的瞭解,除了染上病毒的齊父之外,這三人到最後還活的好好地。
“好了,孩子的母親,孩子做這麼久的家事應該也累了,就讓她休息幾天也好。”齊父站出來說話,同時向她眨下眼睛,要她趕快回到房間裡。
她向齊父點點頭,悶不哼聲低頭走回自己的房間,身後又響起齊母的咒罵聲。
“你每次都維護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也是我們的孩子,我不是跟你說過既然要領養她,就要把她當作一家人看待,可是看你動不動就對小孩大小聲。”齊父也有些動怒道。
“我就是不喜歡她,你要我怎麼樣……”
齊悠悠把爭吵聲關在房外,幽幽嘆口氣。
這個家唯一對她友善的人就是齊父,實際上她也有動過想要救他的念頭,可是第一波病毒擴散的完全沒有徵兆,等到衆人回神時,喪屍已經向周圍的人伸出魔爪。
齊父變成喪屍的一羣固然令她傷心,但她也想不出什麼對策來,唯一的方法就是看着病毒爆發,然後踏上獨行斬殺的道路,齊家人再也與她無關,就算有關係,也要看以後他們的態度來決定。
她不反對在有餘力時幫助齊家人一把,但是要是永無止盡貪婪的索取,她不會再這麼傻傻地隨着齊家人擺佈。
齊悠悠做個簡單的梳洗,回到牀上時,突然聽到門外的敲門聲。
“悠悠,你睡了嗎?”。門外響起齊父的聲音。
“爸。”看到齊父開門進入,她坐起身子,看到他的臉色有些蒼老,頓時陷入心疼中,這個家基本上只靠齊父的收入,雖然是一家公司的副總,但齊母與齊家二個孩子根本不懂得什麼叫作節制,花錢如流水般,使得齊父日夜操勞下,漆黑的頭髮白上一半,身體也比以往還虛弱,這也是爲什麼他躲不過第一波病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