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49年,亞馬遜雨林乾枯沙化,成爲全球第二大沙漠。
沙漠中心地帶,經過考古,發現了萬年前擱淺在地球的外星母艦,並從中提取了價值難以估量的外星科技。
爲爭奪外星科技,各國核武滿天飛,地球到處遭受核輻射污染,各大陸板塊也因核輻射以及冰川融化水平面上升等大面積縮少,惡劣且有限的生存環境,使得人類只能建造了一個個堡壘城市以及集中營地集中生存。
......
2055年,亞洲板塊東南方,內陸窪地隨着海平面擡升,一躍成了港灣,且還是一片沒有遭受輻射的海港,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臨海漁港小鎮,被喚作東海鎮,也稱東海城堡,堪堪聚集了方圓百里的人口。
然而,東海城堡空間終究有限,無法容納方圓百里的所有人口聚集,所以在城外平緩之地久而久之就化作一營,無法進城之人生存的集中營地,城裡人喚作東海難民營,營裡的人自稱東海營。
雛陽尚未升起,東海營裡的人便已經早早起來了,畢竟每日的營生不能落下,落下說不定全家就得餓肚子。
“老王叔,今天我隨你一起出海吧!多打點魚回來,也好過幾天給你家城裡的阿妹捎點!”
滿是泥濘的小道旁,一座生鏽鐵皮搭建的棚屋前,一名身穿發黃白襯衣的短髮青年,捋捋肩膀上兩個看起來如肩章的補丁,拿起門前掛着的漁網,對屋內便是呼喚一聲。
“海生,你不善水性,手腳好像還不是很利索,還是留在家裡休息吧!”
屋內傳來一道渾厚滄桑的聲音,緊接着屋內走出一名鬍鬚乾瘦老叔,身上的衣服早已經不知道縫了多少個補丁,但是每一個卻都方方正正,反而看起來有一份異樣的整潔。
“老王叔,我早沒事了,這手腳也不是不便,只是這右手天生就這樣。”海生微微一笑。
“老王頭,把海生撿回來,還想給你家閨女做女婿?”
“就是,還不捨得讓幹活?”
這時,兩位同樣枯瘦的老叔,扛着漁網赤腳走在泥濘小路,經過老王叔的門前,聽到老王叔的話,開口就調侃着。
“老李叔,老錢叔,老王叔家的阿妹可是進了城堡的,怎麼看得上我這大頭娃!要不,你們家的阿妹,給我相相,看中不中?”看到老王叔堅決不讓,海生只好將漁網放到老王叔肩膀上,對着那調侃的李錢兩人直接就懟了回去。
海生,這是老王叔給起的名字。
一個月前,從海里救起了他,也沒問啥來歷,就給安置家裡了,還給吃給喝養身子。
在這個個勒緊褲腰帶過活的東海營,哪有救個陌生人,不僅沒伸手要酬勞或讓幹活抵債,還往裡貼吃吃喝喝的,所以這月來,老王叔時常被周邊的老叔老嬸子嘲笑。
不過,每次提及去了城裡的阿妹,那幫老叔老嬸就閉嘴了。
儘管每天都有東海營的人進入東海城堡營生買賣,但是在天黑前卻要離開城堡,不能在城堡中過夜。
要想在城堡中居住,則需要獲得城主的居住令。
要是沒有居住令,被城堡衛隊查出抓住,有錢罰錢了事,沒錢活活打死也是常有。
對於老王叔家裡有人去了城堡裡住着,周邊的老叔老嬸可一直都羨慕不已,所以去了城堡裡且每月捎東西回來的老王叔家阿妹,也早已變成了老王叔的驕傲。
當然,老王叔家阿妹捎回來的東西,老王叔大多也都分給了街坊們,所以大家也只是打打牙口,不會記仇。
看着老李叔、老錢叔吃癟,腳下加快速度逃似的去了,老王叔也是臉上泛起了笑容,扛着漁網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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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生髮現每次提及他家阿妹,老王叔都會露出這般滿足的笑容。
海生輕輕搖搖頭,回到屋子中,將門鎖上,脫下襯衫,顯露出其健壯的肌肉。
藉着屋棚旁邊縫隙射進來的光線,可以清晰地看到,在其右手整條上臂表面,竟然佈滿一絲絲宛如裂紋的紋路。
不僅如此,在連着右臂的肩膀以及腋下,一根根血管更是高高鼓起,朝着整個身軀蔓延,讓人感覺說不定下一刻就爆了。
海生想自己這幅模樣,爆起來估摸比花兒紅。
“瑪德,這混蛋外星智能主機,搞什麼人機合體,居然讓機械直接連接我的心臟?真不知道,我這心臟能撐多久?還有那混蛋主機的病毒軟件裡,隔離的到底都是什麼鬼病毒?僅僅是還原了一個軟件病毒,竟然還牽連到手臂的納米針織蟲。”看着手臂上的裂紋和血管,海生一臉無奈和懼色。
他的原名叫做張海聲,所以老王叔說在海里生還,取名海生,他也沒反對。
原本張海聲是亞馬遜大沙漠外星科技基地的一名研究員,說是外星研究基地,但是卻極少有人知道,這個基地卻早已經被那幫作死的老米,堅持激活的外星智能主機控制了,現在倒是成了外星科技研究地球的基地。
外星科技的智能主機將這些原本來研究她,堪稱地球最頂尖的人類科學家,作爲她研究地球的樣本,進行着各種試驗研究。
研究失敗的試驗品,將會被抹去記憶以及無害化處理掉,說白了,就是灰飛煙滅,連渣渣都不會剩下來。
很不幸,張海聲也成了其中一項人機結合體試驗中的失敗試驗品。
不甘的張海聲,在智能主機連接其抹去記憶的時候,利用右臂上結合失敗的智能機器,訪問了智能主機殺毒軟件中定期刪除,卻尚未來得及刪除的隔離病毒庫,並且將一個即將到期且被粉碎了一半的病毒恢復了。
就這樣,外星智能主機出現了短暫的卡頓,張海聲記憶沒有被抹掉,同時利用智能主機查殺病毒出現的卡頓,以及憑藉當初參與建造基地所知的隱秘地道,成功從基地中逃了出來。
被外星智能主機折騰得渾渾噩噩的張海聲,上了一條途徑亞洲的貨輪,卻不想貨輪中途遭受核輻射變異的海獸襲擊而沉沒,他也被海流飄到了近海,被打魚的老王叔救了起來,成了現在的海生。
只是,令海生萬萬沒想到的是,在他訪問智能主機殺毒軟件的同時,緊張操作加上他那本來就人機結合失敗的機器,竟然錯誤地下載了智能主機殺毒軟件裡被隔離的全部病毒,同時右臂上的智能機器,也感染了攻擊智能主機的病毒,且一直無法自行殺毒,由納米針織蟲生成的皮膚,從他逃出至今已經接近三個月了,仍然無法完美修復。
足足研究了兩個小時,依舊沒有結果的海生重新將襯衣穿上,動了一下右臂,讓其稍稍靈活一些,拿上水桶想去打些淡水回來。
剛走出門,不遠就傳來了一道女子的求救聲音,當即順着聲音看去。
只見三名身穿花襯衣,頭髮黃綠紅藍都有的青年,正圍着一名頭上扎着辮子,身穿淡黃裙子的女子調戲着。
那女子手裡拿着大包小包的,艱難地左閃右避,就是不肯放下東西,估摸是頗爲重視之物。
“老王叔的阿妹?”
當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樣,海生頓時一愣,因爲這赫然就是老王叔時常拿出來照片,讓他看的他家阿妹。
至於那幾個頭髮五顏六色的傢伙,海生自然是知道,這些都是難民營的小混混,是難民營惡霸爛渣龍的手下。
惡霸爛渣龍在這難民營聚集了近百號人,除了強行收佔地租房費,就是藉着難民營無人管轄的便利,從事各種各樣的買賣。
將水桶丟在地上,海生邊跑,邊吼,“你們想幹什麼?搶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