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啪”的一聲傳來,整整一塊十數平方的冰塊被炸飛了出去,飛機終於掙脫了凍結的地面,它開始順着跑道向前滑行。
“班、班,等等我、等等我!”
機翼的右側,小蜜勞麗斯大聲喊叫,班克斯衝着保鏢點了點頭,保鏢接過了飛機的操控,班克斯向着機艙的後面走去。
哭喊着的勞麗斯終於看到了艙門的打開,班克斯伸出了大手,他把勞麗斯拉了上去。
後面的盧麗麗追了上來,破碎的冰塊早就劃開了她的腳掌,但盧麗麗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她離那道艙門就只剩下一米的距離了。
就在這個時候,盧麗麗的身後傳來了安妮的叫聲,安妮抱着小希望在哭喊着前進,她的負擔很重,安妮根本無法追上不斷加速的飛機,她明顯開始絕望了。
猶豫了一下,盧麗麗放慢了步伐,她落到了安妮的邊上,盧麗麗接過孩子推着安妮向前狂奔,三個人終於漸漸地追到了飛機的邊上了。
但意外地,當安妮伸出右手的時候,她看見機艙門口的班克斯把手收了回去,班克斯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班、班,你幹什麼?快拉她上去。”
盧麗麗抱着孩子在後面喊叫,她如願看到班克斯伸出了大手,但班克斯的手是伸向了她的方向。
“我不需要廢物。”一束冷冷的聲音從飛機上面傳了下來,班克斯望向了盧麗麗:“丟掉孩子,我會拉你上來。”
遠處的身後,高射機槍仍在咆哮,候機樓內的喪屍如潮水般地涌來。機槍殺死了大量的喪屍,但仍然無法阻止“潮水”的前進,成千上萬的喪屍已經快要圍到堡壘的邊上了。
“丟掉孩子,不然你會被喪屍吃掉的。”
班克斯冷冷地望着那邊的戰場,安妮已經絕望地跌倒在了地上。
盧麗麗的耳朵裡面聽着喪屍的嚎叫之聲,她無比渴望進入到那架飛機裡面。這些天來,盧麗麗一直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雖然她學的是基因醫學,但她終究仍是一個年輕的女生。
丟掉孩子,就可以獲得新生了!
盧麗麗看着那隻大手,那代表着生的希望,然後她看看懷裡的孩子,抱着她就如同擁抱死亡……盧麗麗的腳步終究是一步步地慢下來了。
“我是盧麗麗,我不是紅蜘蛛!”
盧麗麗停在了跑道上面,她望着那架飛機漸漸遠去。
當飛機掠過急駛而來的消防車的時候,一條人影從消防車裡跳了下來,那是凱瑟琳,她哭叫着衝着那架飛機追了過去。
班克斯看到了追來的凱瑟琳,他心如鐵石,班克斯縮回到了機艙裡面,他準備把那扇艙門關上了。
“班、班,快救我,我是醫生,我能夠幫助你們!”
凱瑟琳大聲喊叫,她拼命向着飛機伸出右手,凱瑟琳的聲音都變得嘶啞了,但她絕對不肯放棄。
那扇艙門又打開了,班克斯拽住了凱瑟琳的右手,就見他輕輕一提,凱瑟琳如同小雞一樣被他提了上去。
“你的選擇是對的,既然是末日,我們不需要熱血,活下去就很好了。”
班克斯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呯”的一聲,飛機艙門關上了。
珍流着淚望着後視鏡裡的飛機,那是生的希望,它已經達到了起飛速度,飛機就要離開地面了。
“你這個畜生!”
珍恨恨地罵了一句,她的目光離開了後視鏡,珍的眼睛盯在了喪屍潮上。
狠狠地一腳油門,消防車向前猛地一聳,方形的車頭猛地扎入了喪屍潮內,車頭上面、車輪的下面頓時傳來了“噼噼啪啪”的聲音。
就如同衝鋒在了海潮之中,一股股的污血不斷地從車頭位置噴了出去,一塊塊的碎屍不斷地被消防車頂飛上了天空。珍駕駛着這輛大車猛地掃到了堡壘的側面。
一腳油門、一把方向、一提手剎,珍使出了標準的飄移車技,消防車的前輪鎖死,它的車尾向着側面橫擺了出去。
“滋、滋、滋、滋……”連續的摩擦聲中,巨大的消防車箱撞入了喪屍潮內,它如同一隻巨大的網球拍橫掃過了喪屍狂潮。一隻只的喪屍被其撞飛了開去,消防車圍着高炮堡壘繞了一圈,然後穩穩地停在了高炮炮座的後面。
薇瑞兒早就停止了射擊,她目瞪口呆地望着珍操控着這輛大傢伙、看着那些喪屍飛舞上了天空,薇瑞兒喃喃地說了一句:“媽|的,都是瘋子。”
“快上來,快上來!”
珍推開了車門衝着兩人大聲喊叫,薇瑞兒馬上扛着陳航向着消防車跑了過去。
關上車門,珍狠狠地一扭方向,車輪碾碎了三隻圍上來的喪屍,然後重新駛上了跑道,珍駕駛着消防車衝到了盧麗麗與安妮的旁邊。
盧麗麗與安妮被安全地接到了車上,消防車咆哮着衝向了機場外圍的護欄,就聽見“匡”的一聲,一段十米長的鐵欄杆被它一頭撞飛到了天上,消防車衝入了外面的土坡之中。
瘋轉的車輪帶起了沖天的泥泉,珍努力控制着搖擺的車頭,車廂內無比的顛簸。
盧麗麗找到了消防車內的緊急救護包,她開始爲陳航處理身上的傷口。
一張張的紗布抹在了陳航的身上,消毒藥水澆了上去,陳航原本的皮膚露了出來,盧麗麗看到了翻開的皮肉。
屍豹瀕死的抓撓在陳航的身上留下了大量的傷口,他此裡就如同被切開了的梨花魚一樣,皮膚一片片地捲了起來,大量的傷口讓盧麗麗都不知道要怎麼縫合了。
看着大量的鮮血從陳航的體內不斷涌出來,手足無措的盧麗麗只能選擇最原始的辦法——壓迫止血法。
她叫來了安妮與薇瑞兒,三個人六隻手牢牢地按在了陳航的身上,她們選擇最大最深的傷口,那些涌出來的鮮血把她們的手全部染紅了。
但這個方法終於取得了良效,陳航外涌的鮮血終於停止了下來,他的呼吸也漸漸地變得平和了。
當女生們的雙手離開陳航的身體的時候,她們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一片片魚鱗狀的東西隱隱從陳航的皮膚下面收縮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