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英俊、肌肉發達,修長協調的身材與錄像裡面的完全一樣,正在鏡子面前試裝的男子不是那個陳航還能是誰?
陳航更加吃驚,他一眼就把“自已”認了出來,陳航沒有想到站在商店門前的是前世的自已——休眠在冰櫃中的陳航甦醒了,他現在就站在了自已的前面。
兩個人就這樣眼瞪着眼、臉對着臉,兩個陳航都是面露詫異、張開了大嘴,誰都沒有想到對方的那個他會突然間出現在自已的面前。
“是你?!”
又是異口同聲,兩個陳航簡單步調一致,陳航終於明白這些天來自已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幻覺了——那是因爲重生前的那道“靈魂”已經甦醒了。
“你醒了?!”
陳航率先說話,門邊上的陳泰康點了點頭:
“是的,我醒了……你、你、你叫做陳航?”
陳航有點尷尬,重生以後,他根本就沒有現在這副身體的記憶,所以他給自已取了前世的名字。真要是說回來,只怕陳航這個名字還是自已搶回來的。
愣了愣,陳航還是點了點頭:“是的,我叫陳航。呃……我知道你也叫做陳航。”
但意外的是對面的陳航當場糾正了陳航,就見他搖了搖頭:
“不,我不叫陳航,我叫陳泰康。”
陳航愣了一愣,然後反應了過來:“喔,也對,這是你的小名。”
陳泰康的目光慢慢地變得凌厲了起來,就聽他疑惑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爲什麼你對我的情況這麼瞭解?”
“呃,以前和你們公司合作過。”
陳航有點尷尬,他知道這事情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自已是對方的靈魂轉生,這件事情擺到哪一個人身上只怕都會覺得意外。
更何況,大家現在是兩個人,陳航只是對陳泰康感覺親切,向他解釋?好象也沒有這個必要吧!
兩個人就這樣傻傻地站在了那裡,每個人的腦海中都是百感交集。過得一陣兒,陣角處傳來了“嘩嘩”的水聲,店裡的陳航揮了揮手:
“有喪屍,我們找個地方躲躲吧。”
陳泰康猶豫得一下,他終於鑽進了成衣店裡面,兩人順着樓道進入了大廈之內。
經過大廈內複雜的通道,兩人一直躲到了一處房間裡面,這裡四面封鎖,只剩下窗戶洞開,一直在前面帶路的陳航終於停下來了。
這間房間早就佈滿了灰塵,一些細小的昆蟲爬行在了窗臺之上,陳航隨手捏了根樹枝,樹枝在窗臺上面掃了一掃,線形的昆蟲隊伍馬上大亂,陳航笑了笑把樹枝丟了出去。
“你醒來有多久了?”
陳泰康一直盯着陳航,猛不丁聽到陳航提出一個問題,他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在“嗯”了一聲以後,陳泰康低聲答道:
“半年多了。”
“喔,差不多,是我記憶中的這個時間。”
陳航自言自語,陳泰康聽不明白,他奇怪地問道:
“是這個時間?怎麼,你知道我會在什麼時候醒過來嗎?”
陳航知道無意間說漏了嘴,他馬上笑着修補:
“呵,是啊,我在你的休眠室見過你,那裡有你的甦醒時間設定。”
陳泰康點了點頭:“難怪!我在錄像裡面也見過你了。”
兩人一言一句,誰也沒有多說,誰也沒有多問,不知道爲什麼,陳航總覺得對方的感覺有些奇怪,甦醒後的“自已”似乎對自已報有成見,兩個人的中間總是隔着一些什麼。
聊得幾句,陳航的鼻子抽動了幾下,他望着陳泰康問道:
“呃,對了,你還記得自已被注射了基因藥物的事情吧?”
“記得。”陳泰康點了點頭。
陳航道:“那隻藥物有其他的負作用,你知道嗎?”
“知道。”陳泰康仍是點頭。
陳航的心底一驚,他馬上追問了下去:
“那是一隻基因改造藥劑,它是初級產品,由九種基因組成,它擁有強大的負作用。
有時候……有時候你會不由自主地變成一隻怪物。不知道你發作過沒有?”
“發作過了。”
“發作後你失憶了沒有?多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你被激發了幾束基因?你要小心。”
陳航問得十分急切,但陳泰康仍是冷冷地盯着他,陳泰康根本就不能從這些話裡感覺一絲絲的關心與溫暖。
“不用你擔心,我已經激活了幾束基因,我有抑制藥物,我不會變成野獸。”
“喔,那就好!”
陳航舒了口氣,他靠在了牆壁上面。過得一會兒,陳航想起了其中的關鍵,他疑惑地問道:
“你有抑制藥劑?這怎麼可能?你是從哪裡得到它們的?”
陳泰康心底一驚,他知道自已說漏了嘴,陳泰康冷冷地“哼”了一聲,他的目光望向了窗外: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房間的氣氛陷入了尷尬,陳航想不明白爲什麼甦醒的“自已”明顯對自已報有敵意,陳泰康總是在冷言冷語,他的眼睛一直盯在了自已的身上——難道是因爲靈魂重複的原因?
陳航想不明白現在的情況,他知道自已擁有的靈魂是對方的重複。難道一個人的靈魂有機會重複?又或者重複後的靈魂遇到一起會產生敵意?
不過有一點陳航可以肯定——對面的陳航仍是陳航,而自已其實不過是他重生後的靈魂投入了新的身體,自已與對方已經不能算是同一個人了。
或許就是這樣吧!
陳航安慰了自已一句,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指了指窗外,陳航笑着說道:
“前段時間我失憶了,不過我早就注射了抑制藥物,所以我在恢復以後還能保持正常。
我記得那邊有一處街邊食館,我準備到那裡找點東西吃吃。要一起嗎?”
陳泰康本能地想拒絕,他根本就不想和這個情敵呆在一起。但一個詞語突然間涌上了他的腦海,陳泰康望了過來,他冷冷地問道:
“你的抑制藥物是從哪裡得來的?”
陳航嘆了口氣:“我老婆,她是一個基因學家,她爲我研製了抑制藥劑。
不過在一年前她失蹤了,我正在找她,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
“喔,那一起吧,我也有一點餓了。”
握在背後的拳頭繃了起來,拳頭握得很緊,陳泰康的皮膚都繃得有些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