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了山中的那間屋子後。
徐然問:“我們就這麼走了嗎?”
寧玥瀅瞅了他一眼,道:“那還要怎樣?你不會是希望我把她給殺了吧?”
徐然眼睛光芒一閃,道:“這倒沒有,這人以前差點害了你,而且還吸收了那麼多女子的精華以維持她的容貌,我以爲你會給她一點顏色看的,卻沒有。”
寧玥瀅抓住徐然的手,就是一掐!
“幹嘛?”徐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寧玥瀅哼了一聲,道:“你這是怪我沒有給她顏色看咯?哼,掐死你!”
說着,手上又是用了一把力。
徐然的手臂被她掐出了一道深深的指甲印,痛是肯定的。不過,他只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淡淡道:“好啦好啦,我沒有怪你,只是奇怪而已,所以才問問你。”
寧玥瀅捋起他的袖管,看到了他臂上那個深深的指甲印,紅紅的,有點心疼,趕緊輕輕地給他吹了一下,又揉了揉,問道:“疼不疼啊?”
“不告訴你。”
徐然很自然地笑了笑。
“哼,信不信我再掐你?!”寧玥瀅揚着精巧的下巴,秀眉挑了挑,同時給他翻了一個白眼。
“饒了我吧,乖乖瀅兒!”徐然趁機將手從寧玥瀅手中搶了過來,然後笑着閃過了一邊。
“你居然敢反抗!”寧玥瀅嬌哼一聲,手中指頭抓了抓,然後捏成了一個小拳頭,掄起來便要朝徐然身上砸去。
豈料,徐然在避開之後,一溜煙就跑了,而且還帶着一串清朗的笑聲。
“給我站住,別跑!”
見徐然跑開,寧玥瀅雙眸一瞪,秀眉一豎,急忙追了過去。
就這樣你追我趕行了十幾裡,徐然這才故意放慢速度,讓寧玥瀅逮到。
目前,真要比速度,徐然可是要比她快了不少的。
以他們的修爲,縱是跑了十幾裡、幾十裡,也不會出一滴的汗。所以,他們在外表上,並非像是跑了十幾裡,倒是像兩個在散步的情侶。
“哼,讓我逮到了吧,看你還跑!”寧玥瀅抓住他的手,便是不客氣地咬了一口,頓時咬出了兩排清晰的牙印來。
徐然“哎喲”了一聲,像是很疼,道:“你怎麼咬人?”
“就咬你了又怎樣,誰讓你不聽話的,誰讓你反抗我的,誰讓你跑的?哼哼哼!”寧玥瀅頓時流露出了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來,看上去十分霸道。
“我求饒了行不行?”徐然示弱道。
“不行!”寧玥瀅放開了他的手,卻忽然抓住了他的耳朵,擰了一下。
“哎哎哎,疼、疼啊!”徐然裝出一副無辜可憐的樣子,“我的乖瀅兒,你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
“哼,再說一遍,我聽不見!”寧玥瀅也來了一個故意,裝作沒聽見。
“我的乖瀅兒,我知錯啦,以後再也不敢啦,再也不跑啦~”徐然提高音量,大聲地道。
“我說什麼,我還是沒有聽見?”寧玥瀅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蠻橫至極,其實心裡卻在暗暗發笑。
好你個徐然,看你還敢欺負我!
徐然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他將音量提到了他所能及的最大。
聽了之後,寧玥瀅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鬆開了他的耳朵,故作一本正經地警告道:“徐然,這次,我就放你一馬,若有下次,哼,就不只擰耳朵這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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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還有別的招式?”徐然故意流露出一臉的震驚。
“那是!”寧玥瀅的眸子裡晶亮晶亮的,嘴角帶着一絲得意的微笑,“不過,現在啊,我不告訴你!等你哪天得罪了我,嘿,我再露兩手給你瞧瞧,怎樣?”
說着,目光陰邪陰邪地望向徐然,似乎意味深長。嘴角的笑,亦是蒙上了一層邪惡的味道。
徐然“哦”了一聲,撓了撓頭,看樣子呆傻呆傻的。
寧玥瀅撲哧一笑,一隻手伸了過去,在剛剛那隻被她擰得發紫的耳朵上摸了摸,聲音柔柔地道:“還痛不痛?”
“痛。”
徐然裝傻道。
看着他,寧玥瀅眼睛裡光芒閃亮閃亮的,含着一抹笑,也不管他的耳朵了,而是撲到了他的懷裡,在他胸口上輕輕一拳,嘴角帶着甜蜜的笑意,道:“徐然,如果我們能夠成功地殺了碎遲鏡,你……娶我,好不好?”
說着,她的臉,頓時羞紅了一片。
就像是,一個紅紅的小蘋果。
“好!”徐然攬着她的腰肢,望着她紅撲撲的小臉,眼中閃爍的愛意,彷彿就要如水一般地滲了出來,語氣裡帶着一種堅定與永恆,“我一定會娶你,一定!”
“來,我們拉鉤!”
寧玥瀅眸光盈盈似水,柔柔的,情意綿綿。嘴角的笑,很甜很甜。那精巧的小臉,依然是紅撲撲的,有點嬌羞。
她伸出了手。
食指,彎成了一個小鉤。
徐然也伸出了食指,與她的食指勾在了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狗!”
……
焚遙山。
北遙峰。
“師父,大事不好了!”
關濤匆匆忙忙地跑入賢澤殿。
“怎麼了?”萬千山正在後殿的書房裡看書,見關濤急匆匆地進來,不免有些驚訝。
“碎遲鏡那夥人,帶着那頭名爲煞噬帝的怪物,已經突破結界,攻上山來了!”關濤的臉色,蒼白得就像是一張空白的白紙,額頭滿是汗水。
“什麼!”
這個消息,簡直如天頂轟雷!
縱是一向鎮定的萬千山,也不由得近乎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碎遲鏡一夥人來得悄無聲息,一下子就突破了焚遙門的結界,一窩蜂地攻上了山上。北遙峰在地理位置上,自然是第一個遭到衝擊的!
由於敵軍來勢突然,而且氣勢洶洶,北遙峰一下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一個時辰不到,碎遲鏡勢力已經攻到了賢澤殿外的緣生坪上,刀劍交鋒,殺伐之聲在山間此起彼伏地迴盪着!
萬千山剛出賢澤殿,便看到了緣生坪上激烈的的混戰。一衆黑衣人,與北遙峰弟子廝殺在一起。
“萬師弟,別來無恙啊!”
一個聲音,劃破嘈雜,穿越空氣,傳到了萬千山的耳中。
那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萬千山目光一轉,射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閻屹梟手中抓着一個黑色齒輪,從人羣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來,正一臉邪笑地朝他走來。
“閻屹梟!”
萬千山的眉頭,頓時緊鎖起來。
“萬師弟,爲兄勸你一句,如今的焚遙山已經被我們攻破了,焚遙門的覆滅,在所難免!識趣的話,你還是趕緊帶着你的這些弟子向我們投降吧,不然,你們只有死路一條!”閻屹梟連殺三四個北遙峰弟子,黑色齒輪在手中飛旋,帶起了一道道的血花。
然後,他縱起身體,一步躍過,即刻閃到了萬千山跟前,臉上滿是邪惡與得意的笑容。
萬千山右手一招,一把銀燦燦的劍立時從殿中飛了出來,帶着一抹光,落在手中,正是銀刃劍。
“你們是怎麼突破結界的?”萬千山盯着閻屹梟,眼裡閃爍着疑惑。
閻屹梟哈哈一笑,道:“還不是多虧了你那個名爲寧玥瀅的弟子,不怕告訴你,她的血,可以腐蝕任何結界,包括焚遙門一向引以爲豪、由三十二棵神樹支撐的這個結界,哈哈哈!”
“什麼?”
聽了之後,萬千山大驚失色。
“萬千山,沒有了結界,你們不過就是一羣待宰的羔羊!這一戰,你們輸定了!”閻屹梟的得意溢於言表,手中的黑色齒輪一揮,帶出一道黑色的弧線,便朝萬千山暴擊而來,“萬師弟,就讓我看看,你這些年的修爲究竟進境如何了!”
後山,劉鳴軒拿着一壺酒,坐在石牧的墳前。
緣生坪上的殺聲、吵鬧,他全部聽在了耳裡,卻不爲所動。
“石師弟,那夥人,又來了!”劉鳴軒喝了一口酒,一臉的醉意,“不過,這一次,他們突破了我們的結界,踏上山來了。你倒好,這一躺下去,就什麼也不用管了。石牧,你給我起來,以前說好的要一起保衛焚遙門、保衛北遙峰的呢?現在,怎麼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你這個騙子!你給我起來啊,別睡了,不要再睡了!大火都燒到眉毛了,你卻還要睡到什麼時候?”
說着,他手中酒壺猛地一甩,扔在了一旁,剩餘不多的酒全部流了出來。
他抓起一旁的劍,悠悠晃晃地站了起來,酒意盎然。
忽然間,兩把刀,從後面劈了過來,聽得呼呼而來的風聲,他只是隨手一劍揮過,便架住了那兩柄劈來的刀。
“你們這些妖人,休要在我北遙峰作祟!”劉鳴軒轉過了身來,視野裡映入了兩個黑衣人的身影。
這些混賬,居然跑到後山來了!
“幹掉他!”
其中,一個黑衣人冷着聲音道。
見劉鳴軒一副醉醺醺的樣子,那兩名黑衣人顯然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對視一眼,即刻狂舞着手中的大刀,狂風暴雨一般地朝他籠罩而來。
劉鳴軒微眯着眼睛,冷哼了一聲,道:“妖人,敢跑來這裡作惡、攪擾石師弟的睡眠!看我不將你們腦袋砍下來,用以祭奠石師弟的亡靈!”
說着,他的雙眼,忽然睜大,綻放出森冷如電一般的光芒!
同時,臉上的醉意,頓時變換成了一種兇狠,嘴角掠過一絲猙獰的笑意!
整個人,竟有一種嗜血的氣息!
對於他忽然的轉變,兩名黑衣人都是深深地吃了一驚。
“拿命來!”
一聲暴喝,從他口中發出。
只見他輕鬆幾劍就化解了那兩人的夾擊,然後動作忽然變得猛烈起來,比狂風暴雨還要猛烈幾倍,一時間竟打得那兩人幾無還手的餘地!
不消片刻,見他一劍挑飛了其中一人的刀,兇猛的一劍蠻橫無理地劃過,頓時帶起了一條血線,散在空氣中!那刀被挑飛的黑衣人表情一滯,腦袋已經被劉鳴軒一劍生生地砍了下來!
另一個黑衣人見了,懼意陡生,轉身便想走。
想走?
劉鳴軒目光掃見,右手向前一擲,手中的劍即刻如射出的箭一般飛了出去,快如疾風,直接從後殺入,由胸口破出,血液濺灑,貫穿了那人的心臟!
那人“啊”了一聲,頓時倒地。
抽搐了一下,便見閻王去了。
劉鳴軒走了過去,將劍拔了出來,目光一寒,劍一劃,將那人的腦袋給割了下來,算是應了之前他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