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成功登天階了?」
雖然司徒凌霄已經成功登上天階,可他的狀況有點不對勁。他的嘴角正含着血,笑說:「這得多得國師大人頂力相助,我才能渡劫成功。」
這一刻的國師臉如焦土,頭上的白髮通通捲起,有點像爆炸頭一樣略帶薰黑,連同身上的衣裳也逃不過這命運,可見他也被雷噼得不輕,十分狼狽。他爆出陰森的鬼火,怒道:「你道基不足,內世界崩塌!撐不了多久!」
「那就看你撐得久一點還是我久一點!」司徒凌霄苦撐着殘破的身軀,笑說:「雖然道基不完整,但日後總有辦法補完。現在只雖要想辦法把你剷除就可。來,快把道器給我。」
「我⋯⋯還沒拿。」
「⋯⋯」
國師笑道:「去死吧!」
油紙傘合上一揮,一團黑森鬼焰直打過來。
「退開。」司徒凌霄走在衆人前面用力地撥動絃線,強勁的音殺頓時釋出,與鬼火雙雙低消,在中間炸起一圈沙土。
國師手上的油紙傘如同一支尖槍直迫司徒凌霄,而司徒凌霄也衝向國師,誓要用絲線將其絞殺。途中亦不忘撥出音殺迫使國師揮舞油紙傘。磅礡的鬼氣從油紙傘上溢出,刺向司徒凌霄的門眉,即使出了百絲纏斬也輕易被破。
這一刻,司徒凌霄根本不可以退開,不然身後的懸鈴定必遭殃。無奈之下只好全力運勁用絲線給擋下。在兩股力量在碰撞那刻散發出強大的餘波一掃,掃淨了剛纔的沙塵,使小墨和懸鈴連站都站不穩。
那兩人不斷交峰,由地下打到天上,音殺,鬼火,絲線,尖槍,溢出的力量非常浩大,使小墨和懸鈴無從入手。小小的地階在天階面前,是何等淼小!即使上前,也只有被秒殺的分。
但有一點小墨實在百思不得其解。司徒凌霄只是剛剛踏上天階一重,而這個國師明明是老牌天階,絕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二重,怎麼會跟司徒凌霄打成平手?他是在顧忌些什麼?
「鈴哥哥!」紫荊與白掌同時躍出,身後是負傷的劍蘭以及其兄弟。當他們見到還在生蹦亂跳的宗主都面露喜悅之色。
能在雷劫下存活下來的,不是天階還有什麼?!繼遊申以後第三名人族的天階者!這是多麼大的榮耀。
感受到道器的靈波,國師一喜,爆出強勁的鬼火把司徒凌霄甩到一邊去,然後畢直地衝向紫荊。
作爲少主,怎能眼白白地看着自己的族人受到傷害?懸鈴走在紫荊前拼命盤絲,可那一層層的絲都被破掉。小墨也立即催動龍之力護着雙手走到懸鈴身旁準備防守。而白掌也立即上前運勁。
「你們幹麼!退下!」
「你一人扛不下。」
一層層的絲線被破,國師快要湊到面前,小墨與白掌拼足全勁準備迎擊。這時,司徒凌霄再次一步千里走到三人臉前,展開他的內天地。在他的內世界之中,天地法則由他本人說了算!
周圍的空間突然變異,黑沉沉的死寂夜空,光禿禿的山巒,全數在慢慢瓦解。
就在內世界展開的那刻,司徒凌霄徒與他身後的人的力量瞬間提升了不少,而國師的力量也被壓下。司徒凌霄雙手接着尖槍,催動全身力氣與國師較勁。兩股力量一觸,在衆人面前近距離炸開。
雖然大家的力量提升了不少,可不懂運氣的懸鈴隨即被震開,撞到紫荊身上昏倒過去,剩下小墨和白掌二人苦撐着。司徒凌霄與國師的較勁有多久,小墨和白掌就得撐多少。
紫荊輕拍懸鈴的臉,道:「鈴哥哥?」
「少主沒事吧?」白掌道。
「他還有呼吸,應該只是昏倒。」紫荊用神識一探,憂心地道:「不好了,鈴哥哥受了很重的內傷!」
這個當然!不會用氣又出來擋,擋個屁?沒轟死已經算是幸運了。
「把福隆的口水灌給他喝!」小墨全力催動施放龍之力與妖力抵抗,可還是被推後了半步。
「可是⋯⋯」真的得嘔心!!!
「可是什麼!他在真虛宮喝了幾公升!」
見識過剛剛的治療效果,紫荊也沒有多言,相信小墨的話直接付諸行動。福隆在無任何退路之下,再次被抽起當吊藥包。
國師與司徒凌霄仍繼續較勁。很明顯國師這一次是鐵了心腸,不斷進迫,而司徒凌霄亦不敵國師,在不斷往後滑。國師大笑,道:「怎了?山窮水盡了?居然連內世界也抽出來用。看,你的內世界已經在逐漸崩解,你愈是消耗,它崩解得愈快。我看你還能撐多久!」
二人繼續比拼,而國師亦催動更大的力量,迫使司徒凌霄催動更大的力量,加快他內世界的崩解。
小墨很想幫忙,可是他的妖力就只有僅存的這一點點⋯⋯算!這些妖力能撐一兩天又如何?假如果司徒凌霄失守,連今天也撐不住!
「白長老,你能獨個兒撐一會嗎?」
「交給我吧,少主的安危,老夫拼了命也得守住!」
小墨退到紫荊身旁,道:「把東西交給我。」
紫荊疑惑地看着小墨,說:「在我身後。」
「交給我吧。」小墨一手取去手套,然後解除人形。百多米高的墨黑色騰龍隨即出現,仰天大吼。
既然初登天階的司徒凌霄也能跟國師這老牌天階一拼,那麼能堪比力之大道一重天階的龍之力又如何?化回龍形後所有的限制通通解除,龍族的優點全數歸來,可身上的妖力已經全數用盡。
小墨運着所有龍勁匯聚於前爪,直接踩在國師身上,迫他退開。
「司徒宗主,接着!」
利用絲線,司徒凌霄很快就把手套接着並帶上。一股強勁的力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力量驟升。
國師生氣地道:「居然連龍族也要來摻一腿?你是要爲與我們鬼族翻臉嗎?」
雖然小墨不代表整個種族,也不知道龍族與鬼族有任何邦交。可假如能狐假虎威把對方嚇走也不失爲一個好的選擇。
「司徒世家與我族頗有淵源!敢與司徒世家爲敵,即與我整個龍族爲敵!」
「好呀,這火頭終於可以燒到龍族去!」國師催動更強大的鬼火襲向小墨,卻被司徒凌霄的音殺給截住,迫他彈開去。
司徒凌霄沒有因爲得手而鬆懈,繼續連連進擊,攻擊比之前更勐烈,百絲纏斬,音殺,再加上小墨的爪擊,使國師節節敗退,完全沒時間存力還擊。兩股堪比天階之力,使國師吃盡苦頭。最後迫於無奈只能逃往空中。
司徒凌霄不會飛,亦無法在空中無法盤絲建立不到踩足點,只好在小墨身上一同追上。
沒有了妖力,小墨嘗試用龍之力把自己托起,追到天上去。一人一龍,從沒停止過攻擊。
「想走!沒這麼容易!」司徒凌霄用絲線把國師牢牢綑。從花千韻的道器所放出來的絲比之前的強了不少,加上注入了所有的天階之力,任由國師怎樣拼命掙扎,用鬼火燃燒都無法燒斷。
站在小墨頭上的司徒凌霄霸氣地道:「你協助狼妖打破結界,屠殺我族族人,濫用我世家子弟的屍體使他們屍首分離,還想盜取花千韻大人的道器,實在罪無可恕。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將你就地處決!」
就在司徒凌霄準備把他絞殺的瞬間,國師突然仰天大笑,而那笑聲接近瘋狂,淒厲,可怕。然後他彷如一個強大的黑洞一樣將所有的力量吸進他的口中,慢慢膨脹。
「不好!他要自爆!」
「自爆?」
司徒凌霄用自己的內世界把國師重重包着成一個大球,然後盡全力壓縮把球愈壓愈小,說:「這是鬼族的絕活。爲了與敵人同歸於盡,把所有的俢爲和力量壓縮在一起然後來一次自殺式爆炸,聞說可以越階殺人。你快點離開!」
「可是——」
就在這刻,球內發出一聲巨響,而司徒凌霄的內世界再也無法支撐,出現無數道裂痕。他噴出了一口鮮血,但仍苦苦撐着把球穩住。小墨很想做點什麼,但他毫無妖力的他還能做些什麼?
「快走!」
一道道強光從裂縫中透出,照耀着着個雅安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