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難解之迷困惑着遲勇,他感覺打開這些迷底鑰匙在那個時代的人,但死人不可以復生,小女孩是否還活着,如果活着,她什麼事情都可能知道。
遲勇反覆看着在洞裡發現的兩封信,這兩封信分別是一個臨死之人與一個活着的人寫的。從第一封信可以看出,寫信之人應該是尼姑,因爲她知道自己所面臨的危險,提前告訴孩子。但信中所說寶貝是小金佛嗎?如果不是,那又是什麼?
遲勇腦子裡又浮現出地窨裡那堆白骨,章勝告訴過遲勇,那堆白骨極有可能是被人殺死後,推入地窨,從地窨高度看,直接推入致死可能性比較小。
地窨裡的男人是誰呢?時間太久遠了,遲勇真想穿越到那個時代,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所有線索像一團亂麻,讓遲勇無法理清,他做了幾個假設,想一個一個去證明。
遲勇第一個假設認爲,當年青山寺被毀後,很多僧人還俗,尼姑就到了支家,爲什麼選擇到支家,而不是其他人家?
當年支家是大戶人家,有的是錢,這是一個可以解釋的條件,但尼姑爲什麼不選擇別家,這也是一個疑問,遲勇想一個尼姑帶着一個孩子,如果選擇普通人家,孩子是個累贅,也不會養活養大,看來只能這樣假設了。
遲勇認爲尼姑到了支家當了傭人,後來支玉平父親相中了她,然後又**了她,後來有了支玉平。但支玉平他媽是正房,估計不能生育,尼姑生下孩子後,被支老爺子強行送給老婆,所以支玉平是被另外一個老婆養大的。
至於以後發生什麼樣的矛盾,遲勇認爲極有可能因爲爭奪支玉平,兩個女人矛盾漸深,因此,支老爺子老婆就想對尼姑下毒手。也就有了那封寫給女孩的信。
支玉平與洞裡那具白骨DNA相同,也就是尼姑當年並沒有出走,而是被人殺死了,被誰殺死了?因爲什麼要殺死她?看來第一封信提到的寶貝就是殺人原因,但那又是一件什麼樣寶貝呢?
遲勇一邊抽着煙一邊慢慢去縷着過去往事。在他腦海裡出現了當年支家那一幕幕場景,兩個女人爲了一個孩子去爭,可能會產生矛盾,但更爲關鍵的是那個尼姑握有一件寶貝,這是她被殺直接原因。
那件寶貝是小金佛嗎?這時李和走了進來,遲勇還在思考着,見李和進來,遲勇突然把煙掐滅。
李和知道遲勇這幾天始終在屋裡推理那些事情,就沒去打擾他。
"李和,可以斷定那個尼姑把小金佛藏起來了。"遲勇對李和說。
"遲總,我之前也這樣想過,但藏在哪裡了?看來那個小女孩知道,但她取沒取走呢?"李和一說完,遲勇很是興奮,對啊,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小女孩爲了逃命,先跑走了,東西沒拿到手,然後若干年過去了,她又來尋找。
兩人正在探討着,朱仁進屋了,"遲總,趙老闆打電話說,那個女人又來住店了。"遲勇一聽,馬上就站起來。
"什麼時候來的?"李和問朱仁。
"趙老闆說,昨天入住,來了就去山上玩。"朱仁說。
遲勇趕緊帶李和去了旅店,來到旅店後,趙老闆正在忙着登記客人。見遲勇來,趕緊打召呼。
遲勇問了一下那個住店女人信息,登記的是"劉琳怡",顯示福建省人。
"那個女人什麼時候回來?我想見她一面。"遲勇對趙老闆說。
"估計中午就回來,她一來就背個相機往外跑,可能是搞攝影出身。"趙老闆告訴遲勇。
臨到中午了,遲勇又帶李和來到旅店,趙老闆告訴遲勇房間號,遲勇就去敲門了。
開門正是以前經常出現在抹葵峪村那個女人。"請問你們有事嗎?"女人淡淡地問。
"這位女士,你可能不認識我了,我是老宅博物館的遲勇,這是我名片。"遲勇說着遞上名片。
"哦,想起來,你是開博物館的遲總,前段時間還去你那看呢。"女人臉上露出笑容。
"請問劉女士有空嗎,咱們到老宅一敘,我有事想問。"遲勇緊接着說。
"就在這說吧,你們兩位請進。"那個女人把遲勇和李和讓進屋裡。
遲勇和李和到了那個女人房間後,看了看房間的物品,無非就是些女人常用東西,再就是那個很讓人羨慕的照相機。
遲勇又細細打量了這個女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但舉止投足間透着一種女人特有氣質,稱得上知識型成熟女性。
女人給遲勇和李和倒上兩杯水,遲勇就閒了起來,“劉女士是專業攝影家吧?”
女人哈哈一笑,“過講了,稱不上,只是喜歡這個古村神秘景色。”
遲勇心想,誰知道你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請問劉女士是何方人士?”
女人倚在電視桌上,笑了起來,“哈哈,遲總是來查戶口的嗎?”
遲勇頓時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了,還是李和機靈,連忙接過話來,“劉女士,我們遲總只是隨便問問。”
遲勇一看有解圍的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真奔話題得了,免得和這個女人繞來繞去,更讓她有疑心,把今後的事搞砸了。
遲勇從包裡拿出那封書信,遞給這個女人,“這個你認識嗎?”
女人接過兩封信,看了一眼說,“哎呀,遲老闆的古董我可不認識。”說完把兩封信遞給遲勇。遲勇又一下臉紅了,心想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那個女孩的後代?如果是,難道她不認識小女孩寫的字?
李和覺察出遲勇尷尬,於是就隨便問了一句,“郭黑子和您是老交情吧?”女人一聽,臉色一剎那間一沉,但隨後就又笑起來,“你們是公安系統的?”
遲勇瞪了一眼李和,示意他不要亂講,但他還是捕捉到了女人剛纔表情,心想這個女人估計認識郭黑子。遲勇正要再往下說什麼,就聽女人說了一句,“如果兩位沒什麼事,中午就在我這吃吧,現在我先把相片存到電腦,請你們稍候,可以嗎?”
遲勇一聽,這明明就是一句委婉地逐客令,心想再呆着也沒必要,就起身與這個女人告別。
遲勇和李和剛回到老宅,朱仁就過來說,顧林來了。遲勇心一沉,心想這顧林生意現在做得也不錯,這是來看店呢,還是來拓展生意呢?
遲勇正要往屋裡走,只見顧林從屋裡迎了出來,“遲老弟,好久不見,剛纔聽說去辦事了,我就沒讓朱仁給你打電話。”
遲勇一邊和顧林握手,一邊說,“哈哈,顧老闆提前來也不打個招呼,中午咱們山村小店小酌一下。”
顧林哈哈大笑,“好啊,我這次來還真想再吃點那個山野菜。”
遲勇讓朱仁去茌承義家定了一桌,並給陳冰打了個電話,他知道陳冰和顧林纔是老交情,既然吃飯,就得讓陳冰一起來。但陳冰卻不在村裡,去外地古玩市場去進貨了。
只要遲勇定的飯菜,茌承義格外上心,他感覺遲勇是做大生意的人,況且沒有遲勇,自己小店也不會這樣紅火,所以茌承義拿出絕活,把抹葵峪村最有特色的菜做了滿一桌。
遲勇一進屋就聞出飯菜香味,“老茌啊,你費心了,這是顧老闆,還認識吧。”
茌承義一邊擦着手,一邊笑着說,“歡迎顧老闆再次光臨小店。”
“哈哈,茌老闆見外了,以後我就是村裡一員了,來這裡吃飯可要和對待遲總一樣。”顧林笑着說。
茌承義一看這村裡聚集了這麼多大老闆,當然高興,嘴上一個勁得答應着。
遲勇讓朱仁把酒打開,“顧大哥,這可是我收藏多年的老酒,今天嚐嚐。”說完給顧林倒上一杯,朱仁、李和在一旁做陪。
四人正要端起酒杯喝酒,這聽到茌承義在外面說,“支主任,您也來了,快屋裡請。”
來的正是支玉平,他一進屋就看到遲勇和顧林他們坐在一起喝酒,“遲老闆,這是遠道而來朋友啊,也不給介紹一下。”
遲勇雖然內心很反感支玉平,但礙於顧林在這裡,不得不站起來說,“支主任,這就是顧林顧老闆,今天剛從南方飛過來。”
顧林急忙起身去和支玉平握手,支玉平一聽是顧林,心想這可是村裡新添富人,“顧老闆,久聞大名,這次見到果然不同凡響。”
顧林說,“支主任,以後就在你一畝三分地上混生活了,你可要多關照。”
“來吧,支主任一起吃!”遲勇讓朱仁去搬椅子。
誰也沒有料想到,支玉平也不客氣,還真坐在那裡了。遲勇連連叫苦,心想這支玉平不是專門來攪局的吧。本來想和顧林談點事,沒想到這支玉平一讓真就坐下了,但既然來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吃過飯後,遲勇跟着顧林來到他的店,進店後,只見周小財拿着計算器在算着,心想這顧林店沒開幾天,生意應該不錯。
顧林把遲勇讓裡屋,“老弟啊,還記得我和你說起過那件寶貝嗎,現在有眉目了嗎?”顧林一進屋就問遲勇。
遲勇心想這顧林消息挺靈通,看來他早已知道自己在尋找這件寶貝,於是遲勇就把這幾天一無所獲的經歷和顧林述說了一遍。
顧林聽完遲勇講述,坐在那裡沉思了半天,他感覺這事情太複雜了,以爲那件寶貝就藏在老宅地下,沒想到還有這麼多故事。
“遲老弟啊,你說的這些我也略知一二,古玩界朋友給我透露了一個消息,郭黑子這個人當年來你這裡偷寶,背後指使的人就是與支家有聯繫,而且出了大價格了,看來郭黑子以爲你找到那個寶貝了。”顧林說完,遲勇心想顧林怎麼對這些事這樣熟悉?
“顧大哥,我在猜想這裡有三對女人,其中一對肯定有事,一個是尼姑與支家小老婆,一個是尼姑與那個女孩,另外一個就是那個神秘失蹤的女孩與現在出現的那個女人。”遲勇嘆口氣,點上一根菸。
“分析有道理,其中任何兩個女人拿出來,都有可能。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女孩應該跑到福建了,然後生下了這個經常出現在村裡的女人。但老弟這樣冒失去問,她肯定不會說出來。但以後你可要注意安全了,說不定啥時時候對你下手!”
顧林一番話,讓遲勇倒吸一口涼氣,感覺自己枉在刑警學院上學,分析問題還不如顧林,難道這個女人要報復他,如果沒猜獵,那夥盜墓賊就是那個女人僱來專門找尋小金佛。怪不得這段時間老宅也消停了,就是朱仁碰到女鬼之迷,但遲勇認爲那是一種幻覺,但讓顧林這一說,遲勇真有點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