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巫師腮幫子一鼓,然後一股氣流就奔向火把,迅即在他的嘴巴與火把之間形成一道巨大的火舌,跟正規的雜技團表演比起來也不毫不遜色。這個精彩的動作立刻吸引了在場的那些小孩子們,他們情不自禁地發出一陣歡呼尖叫聲,但是這畢竟是一個莊嚴的場合,容不得他們過於吵鬧,所以旁邊的大人們立時制止了他們,但是仍然可以斷斷續續地聽見有小孩子發出“咦”“呀”類似的驚奇聲。
整個巫舞持續了大約半個時辰。
看來真是個經驗豐富、法力無邊的巫師,跳了一個小時的舞,卻面不紅氣不喘,不見一點呼吸急促。
據說,巫舞是所有巫師必備的一項技能,看似簡單,但是每一個動作都有其獨特的要義,獨立成體又連貫一氣,起的主要作用是驅趕惡魔、歡迎神靈。
接下來,我們的這位巫師便開始正式作法了。
他首先命人取來一隻山羊,無辜的山羊被人送上來的時候,無助地四處張望,還來不及咩咩地叫,整個喉嚨就被巫師用一把閃着寒光的鋒利刀子割掉,山羊的血噴到刀子上把整個刀子都染紅了。然後又有人給他遞上一條*的蟒蛇,蟒蛇之前還一前一後晃盪着,並不時地吐出蛇信,尋找着攻擊的機會,可是一到巫師手裡,就乖乖地不敢再動,儘管如此,我們的巫師也沒有給它任何活命的機會,他用之前宰過山羊的刀子一刀就削掉了蛇頭。緊接着,他又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把別人剛遞上來的一隻烏鴉的胸部捅了一個大窟窿。
宰殺結束,巫師便把山羊的血、大蛇的血、烏鴉的血放到同一只碗裡,又在其中摻入了辣椒和南瓜,然後攪拌均勻。據說,山羊、大蛇、烏鴉這三種動物從上古時候起就被人們稱爲邪惡之靈,誰駕馭了它們,誰就能擁有至高無上的神力。
老巫師讓這三種邪惡之血在碗裡凝固了一會兒,辣椒和南瓜也漸漸融入其中,然後他開始把碗裡的血液往自己的臉上亂塗亂畫。
巫師本來就奇醜無比,現在臉上塗上了鮮血,就更加顯得恐怖嚇人了。
塗抹完畢,他開始在香案上燃起了檀香,然後又從自己的隨行箱子裡面取了兩隻八卦鏡子,分別懸在門窗之上,緊接着又從箱子裡面取出一把尺許長的桃木劍來,畢恭畢敬地供在香爐前面。行了大禮之後,右手拇指扣住了食指關節,雙目緊閉,口中唸唸有詞地禱告了好一陣子,這才站起來點頭,朝着北方喊道:“妖孽,我看你往哪裡走?”
說完,提着桃木劍又舞動了起來……
舞動了好一陣子,他停了下來,雙手合十,屏氣凝神,口中唸唸有詞……
又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對衆人道:“周府正北方向有妖氣,現已被我壓住。但是她實力強大,我一時半會還不能將其斬除,大家以後還得注意!”
在場人們無比驚奇,紛紛看着北方,又轉過頭來驚恐地看着巫師,不知怎麼辦才
好。
有個家人不解地摸了摸腦袋,嘟囔道:“北方,我們家二太太不是住在北方嗎……”
聲音雖小,但很寂靜,周圍的人們還是聽到了。一聽這話,人們看了看北方,又將眼光轉向二夫人,突然明白了什麼。
有的人反應較快,一推那說話的人道:“你瞎說什麼呀!”
不過,二夫人蔣玉鑫可有點站不住了,她臉色緋紅,渾身發熱,見衆人都看着她,氣憤地一句話不說轉身離開了,身邊的丫頭小紅見自己的主人離開,也跟着而去……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怎麼辦纔好。
四夫人急忙走到巫師面前,真誠地問道:“大師,要除妖孽,該怎麼辦纔好,請指教!”
巫師手捻鬍鬚,道:“暫時是除不掉的,只可慢慢來。周府上下必須進行掃塵,驅除病疫,去塵穢,淨庭戶,以祈府第之安。”
“多謝大師!”四夫人恭恭敬敬地向巫師深施一禮。
送走了巫師,四夫人招呼衆人道:“你們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打掃全府,注意多年不到的地方也徹底打掃一下,過一會,我可要一一驗收。”
衆人答應一聲,紛紛幹活去了……
四夫人帶着丫鬟鎖兒來到二夫人的房間,見二夫人還在爲剛纔的事情生氣,便勸說道:“剛纔那人瘋瘋癲癲的,他說的話你不要相信,更不要往心裡去!”
二夫人餘怒未消,道:“可有的人會往心裡去的。這不正是有些人的目的嗎?除去我這個絆腳石,再不會有人對她有威脅了。”
四夫人的臉“騰”的一下便紅了,道:“看二姐說的,在我們周家,誰還敢跟二姐過不去。我看啊,二姐還是不要多想了。我吩咐下去,以後任何人都不要再議論此事,二姐放心好了。不過呢,我們家徹底打掃一下,清除一下晦氣還是應該的,這個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丫鬟家人們都在清掃庭院呢。”
四夫人孫蓮香轉身對二夫人身邊的丫鬟小紅道:“你就不要去了,多陪一下二姐,注意,說點愉快的事情,好讓二姐高興高興。”
小紅點頭道:“是!”
“好了,我也該幹活去了。二姐,保重身體!”說完帶着丫鬟鎖兒離開了二夫人的廳堂。
家裡人上上下下拿着掃帚、鐮刀、抹布等勞動工具,挽起袖子,揮舞着手中的傢伙,院裡院外開始大掃除了……
四夫人帶人在假山、河邊到處巡視着,還不時地掃掃這裡,看看那裡,責令着家人好生打掃。
而在有古畫的周仕明原來住的房間內,周天豪與蔣可悅也在屋內叮囑正在打掃衛生的阿奎和二墩子等人要小心點,注意不要把牆上的古畫損壞。周天豪仔細查詢着老爺密室內的每一幅畫,可是,始終沒有發現他們想要的東西。
“是不是有可能在假山和小河附近呢?”蔣可悅提示道。
“誰知道呢。我們去看看吧。
”周天豪道。
經過多種分析、推測後,二人決定到假山上或河兩邊搜尋。儘管他們很是用力氣,可是同樣一無所獲。這使他們感到,周府之謎越發耐人尋味。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周天豪與蔣可悅有點垂頭喪氣,只好又回到了書房內,點上燈,繼續總結白天的得失。可是,查看了這麼多的圖畫,他們卻還是沒有一點鑽出雲霧的頭緒。
“看來這些畫中並沒有我們需要的東西。”周天豪道。
“我也是這麼認爲。可是,從周老爺及樑興初叔叔的話語中,周家的秘密分明是與畫有關啊。要不,你再拿出之前我們發現的那幅畫來研究一下?”蔣可悅建議道。
周天豪從自己的密箱內取出那副《一江名勝圖》,展開,在燈光下繼續琢磨。
“從圖的內容來看,應該與‘一江水兩岸景’這句話有關,可是我們也到後院的小河邊搜查了,卻爲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發現不了呢?”周天豪爲難道。他邊說着,邊把圖拿在手裡,對着燈光再細細觀看,蔣可悅也湊上前來,將目光也投向了圖畫上。
這時,蔣可悅“呀”了一聲,周天豪不由得回頭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了?”
“你看,這是什麼?”蔣可悅指着圖畫道。
周天豪朝着蔣可悅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在燈光下,這幅圖裝裱的紙上出現了許多帶有較暗的梅花圖案。梅花均勻地分佈在裱糊紙上,而裱糊紙最左的畫邊上是半朵梅花圖案。
“梅花圖案。”周天豪道。
蔣可悅點點頭,道:“老爺說的秘密是不是與這些圖案有關呢?”蔣可悅問道。
周天豪突然想起來了,在他們周府的贖園內可以看到到處帶有梅花的圖案,他從小見慣了,從來沒有想過那麼多的梅花圖案有什麼象徵意義。
“贖園及祠堂內,像這樣的梅花圖案太多了。難道,秘密會與他們有關?”周天豪自語道。
“不過,我想這幅圖肯定不會那麼簡單。是不是答案會在另一幅畫中?”蔣可悅提示道。
“‘山上搬柴山下燒火’”周天豪看着蔣可悅,道。
蔣可悅點點頭。
“有這個可能。”周天豪同樣點點頭。“另一幅畫的內容肯定是有樹木有火了?”
“我也是這麼認爲。”蔣可悅道。
“那麼眼下我們必須要找到那幅畫。也許找到那幅畫了,我們現在的推理是否正確就一目瞭然了。”周天豪推測道。
“可怎麼找呢?畢竟我們找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沒有頭緒。”蔣可悅爲難道。
“原來,我們是急於從這幅畫的內容上來入手,也許再進一步走下去,就不一定是畫的表面所體現出來的含義了,看來我們是走了一段時間的彎路。不要緊,我們可以慢慢找另一幅畫,我相信,只要它在周府,我們總會找到它的。”周天豪蠻自信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