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豪終於拿掉了眼睛上的紗布,戴上了能遮擋他眼睛的墨鏡,那一刻,他看清了他的可愛小丫頭,看清她的每個細微的動作,每個開心的笑容,每個真誠的表情,她是那麼的快樂,陽光,那麼的迷人。
不過亦天豪也在擔心一件事,怕到手的幸福轉眼即逝,溪君絡會這麼放棄了嗎?早晚有一天自己眼睛的事會穿幫,溪君絡會利用這個機會抨擊自己,搶回桑雨萱,他絕對不能沉迷在暫短的幸福裡,不能坐以待斃。
既然桑雨萱同意了復婚,最好早早的進行,防止夜長夢多。
此時的亦天豪雙腿搭在書桌上,漫不經心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那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亦天豪愛的女人,當然應該屬於亦天豪。
“你的電話打完了嗎?”桑雨萱輕輕的推開了書房的門。
“剛好打完!”
亦天豪飛快的將腿拿了下來,站了起來,桑雨萱忙走了過來,扶着他的手臂“打完了怎麼不叫我,這裡的擺設太多,別傷了你!”
“雨萱……”亦天豪親暱的摟住了桑雨萱的肩膀“我叫律師過來了,辦理復婚手續,還有……我已經安排了我們的婚禮。”
一提到婚禮,桑雨萱就覺得頭痛,那婚紗好像註定與自己無緣,而且……當初溪家西躺在亦天豪身邊的一幕又浮現在了桑雨萱的腦海中。
桑雨萱惶恐的看着亦天豪,她很慶幸亦天豪看不見她這種不安、痛心的表情,那會破壞了這種和諧的氣氛,既然選擇了回來,就不該總是沉浸在過去的不堪回憶中。
亦天豪看着矛盾的桑雨萱,就知道她仍舊沒有忘記那段傷心的回憶,可憐的小女人,一直夢想着能穿上美麗的婚紗,和心愛的男人步入婚禮的殿堂,卻一次次的失落,以至於現在提到婚禮,就讓她覺得後怕了。
“雨萱,這次就是天塌下來,亦天豪也要將它撐起了,給你一個最完美的婚禮!讓你穿上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婚紗,做獨一無二的新娘!”
“可是,我多麼希望我最美麗的時候,你能……還是算了,現在不是很好嗎!”桑雨萱話到嘴邊無法再說下去了,她最美麗的一刻,亦天豪看不見,就是全世界的人都看見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亦天豪知道那話的意思,心裡無限的感嘆,桑雨萱,如果不是爲了得到你,亦天豪怎麼可能那麼做,他多想告訴她,他能看見,能看見桑雨萱所有時刻,能看見她早晨貪睡的樣子,看見她頑皮的樣子,當然也能看見她最美麗的那一刻。
“我的心能看見,雨萱,無論任何時刻,我都能感受到你……”亦天豪輕輕的將桑雨萱擁入懷中,欣慰的安慰着“有一天你會知道,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切都是爲了如今幸福的一刻!”
……
亦天豪馬上聯繫了律師、牧師,重新舉行婚禮,這次絕對不能再有任何的閃失,當然,沒有溪家兄妹的參與,好像也沒有人會特意的阻止這場婚禮,桑雨萱會再次名正言順的成爲亦夫人。
“我可能有婚紗恐懼症了……”桑雨萱摸着猛跳的心臟,焦慮不安的看着亦天豪。
“不怕,今天不管誰來了,亦天豪也要將桑雨萱帶進教堂,從現在開始,我一步也不會離開你!”
亦天豪拉住了桑雨萱的手“我要親自給你戴上戒指,你就做好當一輩子亦夫人的準備吧!”
“我很期待,也很緊張……”
桑雨萱摸着柔軟的婚紗,心裡有些惶惶不安,她的手心裡都是汗水,亦天豪的手突然加大了力氣,緊緊的握住了她,那大手傳來的力量,讓桑雨萱的心安定了下來。
花車開動了,桑雨萱看着身邊意氣風發的亦天豪,心裡安慰了許多,禁不住依偎在了他的身前,這個男人才是她想要的幸福,也只有在這個男人的懷中,她才能深深的體會得出,原來愛真的是勉強不來。
和煦的威風迎面吹來,將桑雨萱的頭上的婚紗輕輕的揚起,亦天豪竟然看得有些呆了,桑氏莊園何止是出美女啊,她就像個脫俗的古典仙女,好像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經歷了那麼多風雨的桑雨萱,此時真是韻味十足,迷人心智了。
那個進入亦天豪的別墅,短髮、青澀、大膽的小丫頭,讓那個自大、傲慢的大總裁愛的一塌糊塗,不可自拔。
這就是亦天豪的緣分……亦天豪輕輕的將手臂搭在了桑雨萱的肩膀上,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愛將在這條路上延續下去。
花車走到了半路,突然停了下來,亦天豪擡頭望去,不由得一驚,怎麼塞車了,真是鬱悶,這條路是鄉間公路,很少出現塞車的。
等了一會兒了,亦天豪算了算時間,再不趕到教堂,今天的婚禮又要泡湯了,難道娶桑雨萱做老婆就這麼難嗎?
“這是不是註定的……”桑雨萱低垂下了頭“註定我和你的婚姻,沒有婚禮,只有蜜月。”
“誰說的,我會給你一個最完美的婚禮!”
亦天豪可以有很多辦法趕去教堂,但是他沒有忘記自己是個瞎子,瞎子的辦法可是很有限的,於是他拉住了桑雨需按的手“我們下車,走到車河的前面,一定趕得及,去教堂!”
桑雨萱高興的下了車,拉着亦天豪的手向前走去,人們都好奇的看着他們,那雪白的婚紗在車河間遊走着,顯得那麼的扎眼和醒目。
穿過了車河,一輛豪華的轎車已經等在前面,司機打開了車門“總裁,從教堂那邊調過來的車,幸虧還算及時!”
“快上車!”亦天豪情急之下,差點就要將桑雨萱抱上車了,可是他馬上鬆開了手,瞎子,自己可是看不見的,不能太興奮了。
桑雨萱扶着亦天豪上了車,車子繼續向前開去。
當他們走進教堂的時候,時間剛剛好,教堂裡已經坐滿了觀禮的人,在牧師已經等在神案前。,
桑雨萱真是激動啊,在神聖的婚禮進行曲中,亦天豪一直緊握着桑雨萱的手,慢慢的向前走去。
牧師推了一下眼鏡,看着教堂裡的人和新郎、新娘,慢慢的念着。
“大家好,我們今天在這裡出席這位男士和這位女士的神聖的婚禮,下面婚禮開始……”
牧師虔誠的看着亦天豪“亦天豪先生,你願意接受桑雨萱,作爲你合法的妻子嗎?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不離不棄!”
“我願意!”亦天豪輕聲的說。
牧師又看一眼桑雨萱“桑雨萱女士,你願意接受亦天豪,作爲你合法的丈夫嗎?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不離不棄!”
“我……”
願意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了,教堂門外就衝進了一個男人,他大聲的喊着“雨萱,不要嫁給他,你在欺騙你!”
桑雨萱馬上回過了頭,她看見了溪君絡,溪君絡看起來消瘦、憔悴,早晨的陽光將他的身影映在了紅色的地毯上,拉得長長的,他順着紅地毯大步的走到了桑雨萱和亦天豪的面前,表情憤怒、情緒激動。
亦天豪木然的轉過了身,他也看見了溪君絡,不由得將拳頭握得緊緊的,這個時候,爲什麼溪君絡會出現,他想說什麼?真是個欠揍的傢伙。
亦天豪將桑雨萱的手握住了,緊緊的,他不希望這個婚禮也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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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君絡痛恨的看着亦天豪,然後將目光轉向了桑雨萱“我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亦天豪的眼睛沒有失明,但是雨萱,你相信我,他那輛車是新買的,安全係數最高的,車輛雖然損毀的很嚴重,但是氣囊全部打開,根本不可能傷到眼睛,他是裝的!”
“那能說明什麼?他確實看不見了!”桑雨萱有些驚慌失措,不知道溪君絡想幹什麼?
“雨萱,跟我回法國!趁着現在還來得及!”溪君絡抓住了桑雨萱的另一隻手,使勁的向自己的懷中拉去,希望將桑雨萱拉離亦天豪的身邊。
桑雨萱感到異常的尷尬,一隻手在亦天豪的大手中緊緊的握着,另一隻手在溪君絡的手中強拉着,兩個男人都不肯放開,氣氛緊張窘迫。
“放開她,溪君絡……”亦天豪冷冷的說。
“你是個僞君子,竟然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亦天豪,你真的該死,用你那雙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溪君絡咬緊了牙關,毫不猶豫的揮起了拳頭,衝着亦天豪的鼻子打去。
亦天豪眼看着那拳頭衝着他的鼻子打了過來,他可以很輕鬆的躲過去,但是他知道躲過去了,意味着什麼,溪君絡太小看亦天豪了,爲了桑雨萱,大樹他都可以不要命的去撞,何況一個小小的拳頭呢?
這一拳來的正是時候,溪君絡打好啊,亦天豪心中冷冷的嘲笑了起來,看似斯文,卻是莽夫。
桑雨萱雙手被握着,想攔已經來不及了,她眼睜睜的看着那拳頭重重的打在了亦天豪的鼻子上,亦天豪身體向後倒去,鮮血順着他身體倒下去,飛了出來,濺在了桑雨萱的婚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