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搖頭:“沒事啦,我眼睛是這樣的,經常無緣無故流淚,所以纔去洗手間洗了一下臉。”
丁丁卻是誤會她還在爲分手的事難過,同情地說:“別想那麼多啦,你看安經理好多大方,你就將悲憤化爲食量,忘記不開心的。”
安初夏說:“我們不等安經理嗎?”
趙琳儼然安瑩瑩代言人:“安經理剛剛過來陪我們喝過酒了,她在另外的房間和閆總一起午飯,哪有空陪我們。”
“沒想到安經理一點架子都沒有,看起來很好相處呢,我可以鬆一口氣了,當她的秘書應該不辛苦。”晴子是經理秘書,她拍拍胸口,一邊切着那巴掌大的鮑魚。
安初夏也覺得是。
一開始直覺安瑩瑩太深沉了一些,早上的表現和在名鞋店的表現截然不同,感覺就是表裡不一。
只不過經過剛剛的事,初夏卻覺得她挺熱情樂於助人的,起碼她二話不說就幫了自己的大忙,讓她很感激。
是自己想太多了,不應該別人對自己好就覺得對方居心叵測的。
她點頭:“是,安經理是一個好人,有個好領導帶領我們,確實是一件好事。”
“你們剛剛有沒有發現,外面好多公子哥兒,金玉堂馬的人物,晴子看得眼睛直冒紅心呢。”
“趙琳姐,趙琳姐,我們知道有VIP卡的人都可以帶人進來,你以後一個人來也會很悶是不是,不如讓我們陪你吧?”別的女孩開始巴結趙琳。
誰叫人家眼明手快,這麼快就討得安經理的歡心。
安瑩瑩不但是她們的經理,還是市長的千金,不但有錢,還有權,在S市,大大小小的官員或者商人都會巴結她安家,再加上還是閆總的未婚妻,如果能討得她歡心的話,會有莫大的好處呢。
晴子酸溜溜地說:“經理一上班,不是找我這個秘書,反而找趙琳姐,真是不知道爲什麼原因。”
丁丁安慰她說:“不一樣的啦,趙琳姐在我們部門是最有經驗的一個,安經理慧眼識人,自然看得出趙琳姐的能力呀,趙琳姐,對不對?”語氣分明就是討好趙琳。
趙琳得意地笑了笑,說:“行啦,安經理對我們一視同仁的,反正有好處,我也不會忘記你們的是不是?哪次在客戶那得來的美容優惠卡什麼的,我沒有給你們?”
安初夏淺笑:“只顧着說,菜都涼了,那麼貴的菜,涼了多可惜。”
“對呀對呀,快吃吧,快吃完,趁着還有時間到處轉轉,這名人俱名部真是太華麗了。”
閆少帝的專屬房間裡面,比較冷清了,只有三個人,是談以風提議要請吃飯,算是對安瑩瑩的尊重。
儘管對於這位大小姐的性格,談以風一向是不敢太接近的,這是一直本能的直覺。
他承認,是狐狸的本能。
溫潤如玉的臉上依然是狐狸一般的笑意:“瑩瑩,這一杯是我敬你的,按照你的能力,在公關部太屈就了,應該讓帝少給你一個總經理什麼的位置給你纔是。”
安瑩瑩優雅的淺笑,眸底卻是自得的表情:“以風哥,我看中你的副總位置了,怎麼辦哦?”
談以風攤手:“好啊好啊,瑩瑩看上的話,我巴不得讓出來,好脫離無良老闆的虐待。”
安瑩瑩笑了起來,睨了閆少帝一眼:“帝哥哥,你看吧,個個人都怕你,怎麼辦纔好呢。”
以風笑眯眯:“瑩瑩,你也要小心他,小心他將你吃幹抹淨,連骨頭都不剩。”
“好吧,我期待帝哥哥將我吃幹抹淨。”
以風被打敗,覺得這個女人外表看起來美麗溫婉,卻是一個厲害的對手,似笑非笑地對他說:“果然是郎才女貌,真是太登對了。”
安瑩瑩一點都沒有聽出來,在她認爲,所有人奉承她都是理所當然的,萬衆矚目也是理所當然的。
從小到大,她得到的寵愛太多,多到覺得什麼都是理所當然。
談以風這話,讓她心花怒放,“帝哥哥,你想要什麼車?我打電話讓人下訂。”
閆少帝這才淡淡地開口:“不用了。”
“車被劃花了就扔了吧,要來做什麼,開出去太丟人了,我說了送就送,帝哥哥別跟我客氣。”
“帝少,你的車被劃花了?這麼不小心?還是有人惡意報復?”
閆少帝的視線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吃你的鮑魚吧,天天吃,你怎麼不變胖子?”
嘖嘖,那個舌毒到這個程度,怎麼可以咒人變胖子,太過份了。
以風不知死活地問安瑩瑩:“瑩瑩啊,你怎麼知道帝少的車被人劃花了?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找我發律師信給那人的,你不知道我一年中就是發律師信這種事都發到手軟,很辛苦的。”
“是我們部門的小同事,人家大概也不是故意的,帝哥哥纔沒有你說得那麼小氣,他看在我的份上不追究了。”
“哦?公關部的?不會是安初夏吧?”談以風衝口而出。
她訝異:“你也認識她。”眸底不動聲色地染上抹幽黑,公關部的那些女人都未必有機會和公司最高決策人接觸,那個初夏同時認識她的帝哥哥和以風哥,手段不容小看。
談以風笑得風淡去輕,聳聳肩:“上次帝少的珠寶發佈會,她表現得不錯,所以記住了,瑩瑩,你是不是擔心呀?公關部的都是漂亮的蝴蝶,我們帝少又是專招惹蝴蝶的。”
瑩瑩凝視那俊美得讓她心悸的臉蛋,甜甜地一笑:“我相信帝哥哥,反正我們還沒有結婚,帝哥哥逢場作戲無傷大雅的。”
以風怪叫:“好大方,帝少,你真有福了,娶了個好老婆。”
她嬌羞地睨了他一眼:“以風哥,你就愛笑我。”以風哥也是英俊的男人,溫潤如玉,玉樹臨風,但是和帝哥哥比還是差了一點。
閆少帝是漫不經心,沒有注意他們在說什麼。
他在想着安初夏那死女人,不但敢找安瑩瑩爲她解脫,還向他挑畔的笑,不弄死她的話,他真的不叫閆少帝。
他一點都不發覺自己的心理很變態,也不自覺和一個女孩斤斤計較是一件非常沒有風度的事情,他認爲沒有必要和一個女騙子講風度。
她可以和男朋友合謀起來騙他的錢,就可以做更喪心病狂的事。
“帝哥哥,帝哥哥……”瑩瑩的嗓音柔美地響起,打斷了他咬牙切齒地內心世界。
“帝哥哥,你在想什麼?酒的味道不對嗎?”瑩瑩發現他一直拿着酒杯,眼神深沉,卻沒有喝上一口。
閆少帝站起
來,淡淡一笑:“以風,你陪瑩瑩吃飯,等會送她回公司,我突然想起有點事。”
說完,大步向門口走去,安瑩瑩怎麼也喊不住。
她氣餒地坐在那裡,不甘心地問:“帝哥哥就這麼忙嗎?爲什麼忙的不是你?”
以風摸了摸鼻子,乾笑一聲:“瑩瑩,你也太重色輕友了吧,真的那麼希望我忙嗎?來喝酒吧,就算他走了,也不要浪費這支名酒。”
心中卻是腹誹,那小子真是沒義氣,留下他來應酬他的未婚妻。
安初夏站在門口,看了看腕錶,有些無奈,剛剛來的時候是分別坐安瑩瑩和趙琳的車,現在纔想起,出入這裡的人都看着名車,別妄想有公車,連計程車都沒有。
所有人都想在裡面見見世面,誰都不想那麼早回公司,她不想碰上閆少帝,當然要趕快溜。
那個反覆無常的混蛋,誰知道他會不會又反悔。
這個時候,應該不會遇上他吧?
呸呸呸,別想,別想!
不想遇上,偏偏就會遇上,這個世界充滿了悲劇。
幸好眼尖發現那霸氣側漏的車牌正緩緩向她駛來,想也不想,就躲到了金色柱子的背後。
她時運高,他看不到她,看不到她。
閆少帝又怎會不知道那死女人在躲她,莫明其妙的怒火又不管場合的涌了上來,他沒有發現,自從認識安初夏之後,每次看見她,他都會控制不住脾氣。
當他是猛虎野獸?會吃了她?看見他就像老鼠看見貓一樣,跑得比什麼都快。
脣邊勾勒起邪惡的弧度,你是躲他是嗎?他偏偏就是讓你躲不掉,也逃不了。
一踩油門,他開的本來就是騷包的法拉利,咻地一聲就停在她的前面,車窗緩緩搖下,他揚開一張燦爛的笑臉,說:“安安,等車是嗎?不如我送你回公司吧?”
安安?
她惡寒,這死男人突然變得這麼善良,一定沒有好事,狗一定改不了吃屎。
剛剛還說要告她企圖傷害他的身體,在裡面轉了一圈就送她回公司?安瑩瑩的魅力這麼大,可以將一個魔鬼改造成天使?
她纔不相信。
她努力地微笑:“謝謝閆總,我不是在等車,而是在等人。”
努力地忽視他殺傷力十足的眼神。
看吧,就知道他沒那麼善良,他那眼神幾乎可以將她吞進肚子裡。
他這輛騷包的法拉利,多少女人想坐一次都沒機會。閆少帝平生第一次邀請女人上車,就被拒絕,這對他來說又是一種打擊。
就算是惡意的邀請,也不能被拒絕。
安初夏,你,死,定,了!
“上車。”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告訴她,再敢拒絕一次,他就馬上下車強她一次。
安初夏就是不知死活地又拒絕了一次:“對不起,我沒資格坐閆總的……靚車。”那麼騷包的車,是不是想惹人劃花它撒?
他的笑容更燦爛了:“是嗎,是不是有一種想劃花它的衝動?”死女人你敢劃的話,看他告不告死你,誰幫你講情都沒用。
她努力地微笑:“閆總你想太多了,我怎麼敢冒犯,哎呀,我忘記拿東西了,失陪。”你這混蛋還在這裡糾纏不清,想怎樣,想反悔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