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曼華趁機對他說:“現在我們《晨報》已經被外面的人在議論個不停了,誰說何秀蓉被輪暴了?這消息還有待證實。網上那短片到底是不是何秀蓉的,我們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我們的主編大人是怎麼知道的。安總編,我覺得吧,這件事情我們早晚會收到律師信的,官司一旦打起來,我們肯定贏不了。哎,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安總編,您的眼光果然是獨到啊,爲我們報社請了一個好娛樂版的主編。”
她一邊說着,一邊點燃了一支菸,安若塵非常惱怒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辦公室不準抽菸的,難道你忘了嗎?”
凌曼華沒有想到,安若塵把氣撒在自己的身上,只好憤憤的說:“好,我現在去茶水間就是了。”說完,她便轉身扭着屁股往茶水間去了。
安若塵很想向蘇小窗發火,但是礙於蘇小窗和大老闆林建鄴之間有曖昧不清的關係,他只好隱忍下來。
但是回去之後,他怎麼想怎麼都忍不住這口氣,他終於還是忍不住給林建鄴打了一個電話,對林建鄴說:“林先生,我相信這件事對《晨報》的影響力是非常的嚴重的,如果是我們不及時的做出道歉的話,相信事情一定會越鬧越大。而且即使我們做出道歉了,何秀蓉也未必肯接受,我們說不定還會惹上官非。如果最嚴重的情況,可能會導致《晨報》被bi結業,我們的公信力蕩然無存。”
林建鄴聽他說完之後,他沉思了片刻說:“做報紙的誰不會寫錯什麼報道呢?而且我覺得吧,小窗一向都是個很有分寸的人,這事多半不可能是她做的,你要仔細查問清楚纔是。”
安若塵很生氣的對林建鄴說:“林先生,我知道您和蘇小姐是好朋友,但是您也不能因爲這樣就維護她。現在我們報業已經陷入了困境之中,就是因爲這一篇負面新聞帶來的。蘇小窗都沒有說這不是她寫的,林先生您怎麼又知道不是她寫的呢?”
林建鄴呵呵笑了起來說:“你先不要急,聽我慢慢說。我瞭解小窗的爲人,她是不會在背後亂嚼別人舌根的,我相信這件事情一定另有內情。當然現在不是我能刺探內情的時候,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安若塵問道。
林建鄴想了想,便隔着越洋電話對他說:“我希望你能夠幫我挽留住小窗,不要讓她引咎辭職。她和她媽媽好不容易飄洋過海來到這裡,我可不希望她失業流落街頭。”
聽到他這麼說,安若塵心裡難免有些不服氣,他白皙的面孔掙得有些發紅,對林建鄴搖了搖頭說:“林先生,這件事情請恕我愛莫能助。無論是從我的職業道德出發,還是從我本xing出發,我決定不能夠允許下屬犯這樣低級的錯誤,而連累整個報業。”
林建鄴想了想,便對他說:“你先不要這麼早下結論嘛,總之我是寧願損失整間《晨報》,我也希望可以留住小窗。如果小窗留不住的話,《晨報》乾脆結業算了。”
林建鄴忽然拋出了這麼一句。
林建鄴的這句話倒是出乎於安若塵的意料之外,雖然說的確《晨報》也值不了太多錢,在他們生意人眼中,幾億元算不了什麼。
可是花費幾億元的代價,就爲留住蘇小窗繼續在這裡做主編?蘇小窗還說她跟林建鄴沒有曖昧,誰會相信?安若塵憤憤的想。
心裡越發的對蘇小
窗有些不忿起來,他開始對蘇小窗的印象還不錯,但是現在已經全然改觀了。
那一剎那,安若塵心裡涌過一種衝動,他甚至想對林建鄴吼一聲說,如果蘇小窗要留下來的話,那我安若塵就辭職不幹了。
但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他還是壓抑住了自己,他知道自己一旦這番話說出來,可能真的就覆水難收。
而《晨報》是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了這麼多年的心血,倘若就這麼放棄了,自己又怎麼會甘心?更何況爲了這麼一單小事,爲了蘇小窗這麼一個小人物,就結束了自己在《晨報》的報業生涯,讓她情何以堪?
思量再三之後,他決定按照林建鄴說的去做,誰讓林建鄴是大老闆呢?而且弘巨集團剛剛纔收購《晨報》不久,自己對自己的這位大老闆並不瞭解,他既然這麼一心一意的想偏幫蘇小窗,這事就只好這麼做了。
果然不出他們的所料,《晨報》剛剛出街沒有多久,就引起了議論紛紛。
大家都覺得《晨報》作爲一個素來都很有水準和修養的媒體,如今竟然做出這種報道,實在是太過分了。
因爲何秀蓉是被黑社會綁架了,到頭來她也是受害者,至於她有沒有被黑社會的人輪姦,沒有任何人知道,何秀蓉自己也不說。
何秀蓉看到這個消息之後,一度瘋狂的想自殺,她的行爲很快就引起了大衆的同情,於是指責的矛頭紛紛指向了《晨報》。
何秀蓉的律師告訴她,說她這個時候不應該輕生,而且因爲拿起法律武器來維護自己的權益,於是何秀蓉就正式起訴《晨報》,狀告《晨報》在沒有理據的情況下誹謗自己。
律師信很快就發到了《晨報》,安若塵看到之後,他嘆口氣,作爲《晨報》的法人,竟然有人狀告,他無可奈何,只有全力迎戰。
而公司上下對於這件事情也都議論紛紛,蘇小窗想了很久,覺得這件事情都是自己造成的,倘若自己離開這裡,說不定可以平息衆怒,於是她便寫好了辭職信去向安若塵辭職。
蘇小窗敲了敲門,走進安若塵的辦公室,安若塵看是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指了指對面的凳子,對她說:“坐吧。”
蘇小窗便在他身邊坐下來,坐定之後,蘇小窗望着他,嘆了一口氣說:“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有什麼事你說就好了。”安若塵的聲音淡淡的。
蘇小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很鄭重的對他說:“我今天是想跟你提出辭職,我知道因爲我的失誤,給《晨報》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而且我也知道,何秀蓉的律師信現在已經發到了《晨報》,《晨報》很快就要面臨官司。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同事。”
安若塵剛剛伸出手來,想把辭職信接下,但是這時候,他心裡立刻想起了林建鄴的話,林建鄴曾經再三的囑咐他,讓他不管出了什麼事,都要保住蘇小窗,絕對不能夠允許蘇小窗辭職。所以他又把手縮回來。
他擡起頭來,努力讓自己露出一個微笑,對蘇小窗說:“人這一生誰可能不犯錯誤呢?再說了,犯了錯誤能夠想辦法彌補就好了,我相信你也不是故意的。現在既然已經鑄成大錯,我們還是想想辦法怎麼補救吧,你現在辭職也於事無補。”
蘇小窗的面色有些淒涼,她搖
搖頭說道:“我知道我現在辭職你可能覺得我會有些不負責任,可是除了辭職之外,我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我知道不管我留下,還是我走,對於《晨報》都一點幫助都沒有,我倒是希望何秀蓉起訴的是我,而不是《晨報》。”蘇小窗由衷的說。
安若塵上下打量着她,見她臉色倒是很坦然,也不知道她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他想了想,繼續說:“你走了對事情也沒有任何幫助,而且你一走了,娛樂版就羣龍無首。到時候整個《晨報》的娛樂部就亂作一團,那該怎麼辦纔好?”
蘇小窗搖了搖頭,苦笑着說:“謝謝你能挽留,其實我知道,凌曼華她完全可以勝任主編這個位子。”蘇小窗執意要辭職。
安若塵想了想說:“這樣吧,你的辭職信先放在我這裡,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接受了。你先回去放個長假,休息一段時間,等你心情平復一些再來上班,《晨報》隨時歡迎你,怎麼樣?”安若塵對蘇小窗挽留說。
蘇小窗去意已決。
安若塵只好說:“蘇小窗,你也說了,禍是你自己闖的,你覺得你沒有辦法擺平,你就要離開這裡,你覺得你這麼做對嗎?作爲一個報業人士,這是有責任心的表現嗎?如果我是你,在這個時候,我哪裡也不會去,我會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等待着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聽到安若塵這麼一番話,蘇小窗倒是猶如猛然之間被人潑了一壺冷水一般,醍醐灌頂。
她覺得安若塵說的話其實也很有道理,禍是自己闖的,自己卻在這個時候堅持要離開,也難免外人會怎麼想了。
她低下頭去,沉思半天說:“好,既然老總挽留我,那麼我就先留下來,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再來向您辭職。”說完之後,她便轉身往外走。
安若塵喊住了她,把她辭職信交到手中,對她說:“好了,這是你的辭職信,你先收回去吧,等以後看看情況再說吧。”
蘇小窗點點頭,便帶着辭職信走了出去。
安若塵望着她,心中越發的產生了幾絲厭惡,心想:她既然已經知道錯了,這個時候又跑出來矯情,真是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心裡在想什麼。這個女人看上去平平凡凡的,也沒有什麼過人的地方,我根本就想不明白,爲什麼林建鄴大老闆會看上她?
安若塵一邊在想這些事情,同時又很煩惱官司的事,脾氣就越發的暴躁起來。
這個時候又有人在敲門,他不禁有些厭煩的說:“是誰啊?剛纔不是讓你把辭職信拿走了嗎?現在又過來做什麼?”
門開了,走進來的是陳鋒。
陳鋒望了他一眼,對安若塵說:“老總,是我,不是蘇小姐。我想來見你,有點事跟你說。”
安若塵看了他一眼,有些不高興的說:“你在這個時候有什麼事來找我?如果不是要緊的事,我希望你過幾天再跟我說吧。”
陳鋒有些猶豫的看着他,半晌才說:“其實吧,這件事說要緊也要緊,說不要緊也不要緊。是和蘇小姐有點關係的,也和我們《晨報》被人告的事有關係。”
“哦?你知道什麼?”安若塵聽他這麼說,頓時來了興趣,睜大眼睛望着他。
“我的確是知道一點事,當然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揣測的,至於對不對,我也拿不準。”陳鋒望着安若塵有些怯怯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