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檔時間: 8/31 2008
更新時間: 08/31 2008
本來,是礦泉水是啤酒,對林可鍾來說差不多,但他很好奇爲什麼張大川不要錢不要酒,卻偏要這水呢?“可以是可以,但是──”他故意把這個“但是”拉得很長,果然如願以償地看到張大川傻乎乎的期盼的樣子,呵呵,記得大黑小時候也是這樣子的吧!有趣,“──你得告訴我,你到底爲什麼要這瓶水呢?”
可能是感覺拿人的手短,張大川十分不自在,吞吞吐吐地說:“哦,俺們白校長胃上出了毛病,他是個好校長,聽醫生說,那都是喝鹼水喝出來的病,爲了給白校長治好病,俺和白校長的女兒,每天輪流走五十里路去很遠的鎮上給他擔甜水喝!俺想……俺想,你這個heathly的水……也許對白校長的病有好處,所以……所以……”
“所以你一定要我送給你是不是?”林可鍾想起了晚上那頓飯,心想長期喝這種鹼水只怕是會喝出毛病來,不過,那白校長是他什麼人,憑他一個隨時可能被辭退的民辦老師這關心幹什麼?難道是爲了白校長的女兒?林可鍾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就有些不爽,“好啊,水我送你,酒你也得喝,怎麼樣?”
“好……好吧……”張大川到底是答應了這個未免有些奇怪的要求。
林可鍾從冰箱裡捧來的酒堆滿了沙發前的茶几。活了二十一年,張大川還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東西呢,喝得就多了些,平時很沈默的一個人這時候廢話也特別多,從他家住的張家莊到他任教的小柳村,從他自己上過的縣師專到他現在任教的小柳村小學,幾乎全抖落乾淨了,“知道小柳村爲什麼叫小柳村嗎?其實,俺們村裡一棵柳樹也沒有,但村裡人喜歡城裡的柳樹,覺著金貴,覺著俺們村種了跟城裡人一樣的柳樹,就能過跟城裡人一樣的好日子了。可三十年前,俺們白校長就說了,村裡的地鹼性太重,種不成柳樹,只能種點沙棗什麼的,可沒人聽他的。就這樣年年種,年年死,年年種,年年死……”
順勢把人摟進懷中,同樣喝得有點高的林可鍾呵呵傻笑著:“這……這可真逗!你們村裡的人要過好日子還不容易,找我就行了!”
“唔唔唔……”張大川忽然就哭了起來,“俺們村的人苦啊,娃娃們就更苦了,你們這些城裡人哪知道?盡會說風涼話……這些年城裡的日子都越過越好,俺們農村人,卻只能活在對好日子的幻想裡……這公平嗎……俺想幫他們,可俺……俺怎麼幫?俺又能幫誰呀……唔唔唔……小婭,俺對不起你呀,偶沒能幫你上學,結果你就死在了神婆手裡……你才七歲……唔唔唔……都怪俺是民辦教師,每月就兩百塊錢工資……要是哪怕多一點點,也能替你看啞巴病了,你也不能叫神婆整死……小婭……”
“錢!”林可鍾忽然就清醒了似的,坐起身目光炯炯地看向靠在沙發上,仍在不停灌酒的黑大個。總體來說,林可鍾不僅是個公子哥兒,更是標準的城裡人。那時候正是九十年代末,中國的商品經濟正在重新崛起,但層出不窮的騙子也像雨後春筍般冒出來,沿海各發達城市就是他們的主戰場,光他們林氏家族的企業就遭遇過不下上千種形形□□的騙術,但,騙術雖多,歸根到底只有一條:最後都是奔著一個“錢”字去的!
呼,不愧是甘鈴帶來的,繞這麼大個圈子,演了這麼多苦情戲,最後又回到點子上去了!不過,兩百塊,騙錢的□□也太低了吧,是甘鈴沒向他交待清楚?還是黑大個其實白長了這麼大個,沒膽子騙太多?好吧,兩百塊毛毛雨啦,黑大個要騙就讓他騙,不過在這之前,他可得付出點代價!而甘鈴,千里迢迢把他帶到自己的家鄉,真地只是爲了讓他體驗生活嗎?林可鍾在心裡冷笑著。
看他坐起來,張大川又軟軟地靠在了林可鍾肩上,挺大個漢子,卻仍舊在不怕醜地哭哭啼啼地道:“唔唔唔……你……你怎麼不喝了……”
本來張大川是標準的西北大漢,黑紅臉,大身板,絕無姿色可言,但這時的他醉了,眼裡含淚、神志迷糊的樣子,有種天真的脆弱、拙樸的傻氣──就像大黑。林可鍾不禁伸手抱住他,把頭湊上去,就像小時候親大黑一樣用舌頭舔了舔張大川的脣角。
“啊!”張大川瞬間硬成石頭,因酒精變得通紅的厚脣大張著,樣子就更傻了,但傻乎乎的卻另有一份天然不雕琢的性感。
林可鍾不禁呵呵輕笑出聲,側過頭,整個脣覆上了他那大張著脣,先是淺淺的吮吸著,然後,又把舌頭伸進他的嘴裡攪拌著,最後勾住了拉出口腔外用牙齒輕咬著。
張大川急了,用手就去推緊抱住自己的手臂。他認錯人了嗎?!還是俺在做夢?!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感覺到張大川的掙扎,林可鍾離開他的脣,笑著問道:“傻大個,看不出你還挺能裝的,想出這麼個法子朝我要錢……也好,我還沒玩過你這樣的人呢!來,我們繼續玩……”說著,就把臉往前湊,心裡卻在冷笑:你個鄉下騙子,敢跟少爺玩?看少爺不玩死你!
“俺……不要!”張大川大叫出聲,猛地推開他,站起來就想往外走。剛跨出步,腳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看來,剛纔亂七八糟喝了一堆酒帶來的影響還是有的。
“嘁!”林可鍾蹲到他面前,臉色一變,“親一下你又不會少塊肉!你不說要幫你們村的人嗎,我給你兩千,夠你一年的工資了!”用力一把就把他推倒在地毯上,整個人騎上了他的腰背,兩隻手也開始去脫他的衣服。
被林可鍾的動作嚇住了,張大川一時反應不過來。等對方再度覆上他的脣時,才曉得要反抗。可是,被酒精侵蝕的身體不如往常使得上力,雖然在不住地扭動腰身,卻不能絲毫搖動身上修長結實的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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