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有極多信息需要梳理。
也有些許迷霧已經被撥開,但迷霧越來越厚。
王座上的夏爾輕敲扶手,噠噠的聲音像波紋般迴盪。
第一點,穿越,源頭來自地球上的黑色圓環,猜測爲超凡因素干涉,船艙內貼滿的花紋鋼板應是防止突變。
他懷疑錐體來源有問題,其全稱諸生命運之鑰,名稱是這片空間啓示的,占卜結果顯示是原身從父親屍體處撿到的。
夏爾猜測恐懼行者已經發現椎體部分功效。
但他不一定全部瞭解,畢竟錐體功效在進入冥土後才顯出。
這是一條線索,值得注意。
第二點,父親死因,礦產衝突,已有證據表明那次圈地有超凡勢力參與。
至於是否受到其餘超凡勢力影響不得知。
尤其不知是真正的礦產衝突還是其餘陰謀。
……
第三,恐懼行者追查錐體的時間段不可知。
如果能查到時間段,足以解決極多困惑。
問題還是出在恐懼行者那裡。
原身死亡是因爲恐懼行者的詛咒,恐懼行者詛咒的範圍很明顯,擁有錐體者。
夏爾對於恐懼行者的認知無非是戰力強大,根據灰袍牧師的說法,其能在傳奇主教手下逃脫,這極爲可怕,半個階五的瘋子當初就輕鬆抹殺馬裡.科西。
雖然這跟夏爾沒出手有關係,畢竟夏爾只是戰場記錄官。
馬裡.科西雖是科西總督的兒子,但並不值得夏爾捨命相救。
超凡界冷血與殘酷,在夏爾眼中超凡界就是叢林,什麼情誼都是虛的。
超凡者漫長的壽命足以斷掉一切情誼。
或者說漫長的壽命是一種詛咒。
嚴重者甚至脫離社會獨居。
船內的窺視感依然毫無頭緒,或許是有人遠程窺視,或許有人占卜,也可能是船上警戒機制,防備船艙內出現意外事件。
…………
第四,金色人影逼出陌客後,諸生命運之鑰,衆生命運編織者的禱詞指向椎體。
“擁有錐體的我則充當嫁接的橋樑。”
“事情很迷濛,錐體來源到底在哪裡?還是得繼續深究。”
“陌客被放逐,作爲第四紀元蒼白紀結束標誌。”
第五,巴克的問題。
“巴克是原主和黑手會聯繫的橋樑,原身混入軍隊橫跨大洋,但黑手會組織真實意圖不明。”
“巴克在威爾港認出我,我當時沒認出巴克,哪怕他一直向我眨眼睛。”
“他觀察到我出入警局,認爲我背叛組織並主動襲擊,在我一番解釋之後,解開封鎖的記憶。”
“可記憶依然是殘缺。”
“我推諉的解釋是手臂上的六芒星,我之所以不在意六芒星,因爲成爲超凡者。”
“地下黑市資料顯示六芒星是基於所有神靈的獻祭通用標誌。”
“可以預見軍隊被整體印上六芒星,這種事情也不能深究,我不想讓麻煩變得更多。”
……
“在命運之河內改換道路後暫時跳出棋盤。”
“但這片奇異空間內高居天穹的黑色雙漏斗預示着我依舊在陌客的注視下。”
“看來深淵之行也有必要,而陌客作爲死亡主宰,在艾爾西帝國被打壓的原因依舊迷濛。”
……
第六,“天體準神在死亡海神降,認爲未知甦醒,沒具體指向,但我有種預感,祂指向的不是陌客。”
“陌客是被放逐而不是甦醒。”
夏爾怔了怔,心臟倏然收縮,“那是……誰在甦醒?”
“總不能是我。”
“錐體,亦或者,是這條河。”
猛的站起,頭戴威嚴灰色錐形頭盔的夏爾注視着斑斕的河流。
深邃的眼眸倒映着迷茫和一絲畏懼。
“有空需要試探一番。”
……
大腦越來越疼,人都是被逼瘋的,麻煩的事情一踵接一踵。
暫時無法找出維爾港屠殺的幕後黑手,搶劫金庫的幕後元兇也無法找出。
按陰謀論的分析方式,有人在蓄意挑起本地勢力前市長沙文.威爾和軍方的衝突。
但身爲反抗勢力的獨立組織應該是主動參與。
根據剛從總督府拿到房產就開始刺殺我,足以證明瘋狂和囂張。
“我現在有實力了,要不要解決金面具和那個擲斧手。”
搖搖頭,“算了,被侵略過的人民反抗很正常的。”
至於碼頭區的伯克,他是一個意外因素,潛藏在沙文勢力下,實質上是源亞審判團成員。
30年前那次神降後,源亞是否還留在威爾。
……
“首先,我受到錯誤資料影響,去查小碼頭區的船,船上只有硝石,沒有軍火。”
眼眸變得幽深,一抹瘋狂閃過,“是凱莉嗎?她在引開我,她身上的秘密也不少。”
“再次,我根據伯克桌面上擺放的資料潛入博得礦區。”
“他的資料是否有誤導性,……,我好像得了迫害妄想症。”
“博得礦區只有紅日道路的高位侵蝕。”
“是否有高危存在影響我的行蹤尚不可知。”
“但紅日道路的高位存在的確逼走陌客殘留在椎體中的精神虛影。”
“不知金色人影空洞的眼眸下是否擁有智慧。”
心內陣陣發寒,如果金色人影有智慧,那麼事件本質更復雜了。
洛克被襲擊,兇手應該是助手,追查途中夏爾遭到下城喪鐘組織成員瘋子襲擊,並在極短時間內經歷了下城戰鬥。
然後就是葬禮,準備和陌客信徒的交接,卻被灰天使道路未知強者破壞。
但起碼知道該有的信息。
有信息表明命運和死亡是分裂的。
陌客真名是納斯,但也不一定,可能這是一個馬甲,宣傳其真名有何用意夏爾還不得知。
真相好迷濛。
……
突然間想到一個奇特的想法。
那就是是否可以傾聽古怪空間內的虛幻聲音。
“暫時不能盲目返回,萬一直接躍遷至原地,被灰眸老者抓到,後果不堪設想。”想到灰眸老者,身體莫名顫抖。
意志隔開幻視的影響,努力的去傾聽。
虛幻的聲音在耳中不斷響起,大腦逐漸分析和降噪。
飛快運轉大腦,努力縮短着和聲音的距離。
“快了,更清晰了。”
瞳孔處的興奮越來越明顯,甚至手指爲之顫抖,這畢竟能解開更多的疑團。
嘈雜,虛幻且模糊的聲音逐漸在耳旁清晰。
夏爾聽到了。
那是一段嘶啞的禱詞,“災厄……編織者,衆生……之枷鎖。”
“災厄……編織者,衆生之枷鎖。”
奇怪的禱詞讓精神略有恍惚,以至於愣在原地。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