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兒子叫做蘇慈興,很早就跟着蘇三爺打理生意了,上海灘這邊的不少產業,都是他在主持;另外還有一個小兒子蘇慈遠,是留法歸來的,目前在湖州老家幫忙生意,但也數次提過,想要來上海灘這大都市經營——?但不管是蘇慈興還是蘇慈遠,前者只能守成,後者又不夠沉穩,兩人都比不過蘇慈文的經營才能。
之前的時候,蘇慈文有着父親鼎力支持,所以能夠大展拳腳,將蘇家在上海灘的產業越做越大,除了原本的生意之外,還涉足了多個行業,但現如今她父親蘇三爺身體漸漸不行了,陸續將手裡的生意分了下去,大哥和小弟,以及一些親戚就開始有了想法……
之前的時候,這想法也僅僅只是想法,侷限於家門之內,提了幾次,都被她父親給壓了下去。
但兩個月前,蘇三爺大病了一場,精神越發不如以前,這些暗地裡的手腳就多了起來,特別是她大哥,不但串聯蘇家的許多族人,甚至還在湖州商會裡面積極結交盟友,就連那位尚正樺公子,最先也是他開始攛掇過來的。
當然,蘇三爺對此也推波助瀾,除了希望兩家產業強強聯合之外,也有希望尚家能夠幫一把她的想法……
聊到這些的時候,蘇慈文很是心累。
她告訴小木匠,她大哥之前的時候還是背地裡搞搞鬼,現如今卻已經開始派人盯着她了,另外還聯合外人打壓她手裡的產業,她這次回來的路上,就碰到過一次,要不是她自己在峨眉金頂學了些本事,手裡又招攬了有些得力的人,說不定還真的要吃了大虧呢……
小木匠聽了,有些驚訝,說:“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慈文搖了搖頭,不肯說太多。
小木匠知曉這“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於是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這才知曉,蘇慈文的性格之所以有了這麼多的變化,除了她這兩年來在商場的經歷之外,恐怕也與家裡的這堆破事有一些關係。
這般想着,他越發心疼起了眼前的這姑娘來。
抵達了公司之後,兩人下了車,小木匠陪着蘇慈文去商行的辦公室拿了一些文件,隨後下了樓,剛剛準備上車的時候,拐角處卻是走來了一個帶着黑禮帽的老頭來。
小木匠下意識地擋在了蘇慈文跟前,一臉戒備,而蘇慈文卻示意他讓開。
她認識這個老頭。
那老頭與蘇慈文聊了兩句,隨後看了一眼旁邊的小木匠。
他顯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與蘇慈文談。
蘇慈文說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什麼話,您直說就是了。”
那老頭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有人買通了扎哈羅夫那夥白俄槍手,好像是要對付你,說是與法國人的那批貨有關,你最近這段時間,一定要小心一些……”
說完這話兒,他躬了一下身子,隨後轉身離開。
蘇慈文聽了,臉色慘白,小木匠瞧見,立刻追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蘇慈文搖頭,說:“沒什麼……”
說完,她朝着路邊停着的車匆匆趕了過去。
小木匠跟上前去,準備上車,結果蘇慈文卻對他說道:“我還有點急事需要處理,你自己先回酒店吧,不用等我……”
說罷,她把車門一關,汽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