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中的郭華和龍耀祖二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見“嘭”的一聲震動,木箱撞擊到了地面,讓然後緊接着木箱的一側木板倒了出去。
見到木箱打開,郭華和龍耀祖立馬衝了出去,彎着腰不停地在那嘔吐,迎面而來的是一隊巡夜的士兵,看見兩個不明身份的傢伙,立馬大喝起來。
“什麼人,抓細作啊。”
郭華趕緊將自己的令牌舉到了士兵的眼前,要是被當成細作給射殺了,就死的太冤枉了,對於突然出現的大木箱裡面竟然還有人,士兵本身也是驚恐萬分,何況來人還有令牌。
“錦衣衛小旗官郭華奉皇命前來傳旨,讓總兵祖大壽準備接旨。”
很快郭華二人就被團團圍了起來,士兵們更願意相信他倆是皇太極的細作,舉着刀一直對他倆沒有什麼好臉色,不過還是把這裡的異狀給彙報了上去。
今天值夜的是大淩河副總兵何可綱,聽說城中突然出現了皇上的聖旨,高興的立馬趕了過來,如今的大凌城士氣低迷,正需要一封聖旨來提振士氣。
“來者何人,本將乃副總兵官何可綱,不知可有兵部的手令。”
郭華挺起胸膛走到何可綱的面前,將自己的令牌扔給了他,然後拿出了懷中的聖旨。
“此乃當今陛下的中旨,由錦衣衛直接交由大凌城所有兵將共閱。”
說完直接打開了手中的聖旨,何可綱一看聖旨都打開了,雖然覺得於理不合但,也不得不跪在地上準備接旨,不過遠處的弓箭手他並沒有下令撤離,只要郭華稍有異動立馬當場射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建虜興兵叩我邊牆、屠戮百姓,圍爾等於大凌城內,望大凌城中兵將能護我百姓,拼死抵抗,不日即有呂宋伯援軍抵達。
欽此。
崇禎四年九月二十二日。”
郭華帶來的聖旨內容無異於給何可綱打了一劑強心針,雖然這張聖旨來的有些突兀,但這個時機實在是非常重要,因爲城中已經有不少人打算投降了。
“起來吧,大淩河成總兵官祖大壽呢?”
何可綱趕緊接過聖旨仔細查看一遍,隨即喊過來一名親兵。
“趕緊去通知祖大人,就說陛下下旨了,還有援軍。不知二位從何而來,爲什麼白天沒有來見我。”
郭華指了指身後的木箱,然後又看了一眼圍在身邊的士兵,接着指了指天上。
“呂宋伯派人將我倆從天上送來的,不信何將軍可以問你手下的軍士。”
“天上?”
何可綱滿臉疑惑的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郭華二人,也沒有翅膀啊,怎麼可能飛過來,難道見鬼了不成。
“啓稟將軍,剛剛我等正在巡邏,突然聽見一聲悶響,等我們過來就看見了這個箱子,然後他倆就從箱子裡鑽出來說有聖旨。”
何可綱雖然還是很疑惑,但也沒有繼續追究他們的來歷,隨着城內斷糧的開始,漸漸有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投降的論調逐漸開始有了蔓延的趨勢,所以不管郭華拿出的是不是真聖旨,都必須是真的。
何可綱沒有繼續追究此事,帶着郭華繼續往城中行去,等快到總兵府的時候,一名士兵匆匆跑了過來,低聲對何可綱道:“祖將軍說他病了,不見客。”
“什麼,病了?陛下的聖旨都敢不接,他想抗旨不成。”
等何可綱來到總兵府的時候還是被衛兵給攔了下來,氣的何可綱拿着鞭子對着衛兵就是一頓猛抽。
“說,祖大壽到底在哪,陛下有聖旨給他,他想抗旨不成,將這羣亂黨給我拿下。”
這段時間大凌城中一直暗流涌動,副總兵何可綱早就跟祖大壽有了隔閡,所以藉此立威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只見從何可綱的身後衝出幾名軍士,上來三拳兩腳就將守衛給放倒在了地上,然後何可綱上去一腳將守衛踹出去好遠。
“祖大壽在哪?給我進去搜。”
何可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那就是祖大壽想叛變,這種感覺這幾天越來越強烈,所以何可綱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就衝了進去。
果然這種不詳的預感還是應驗了,當何可綱衝進了總兵府,所有的地方都搜了一遍,都沒有發現祖大壽的身影。
“說,祖大壽去哪了。”
祖大壽的一名家眷被一腳踹倒在了地上,何可綱擡起一腳跺在她的手指上。
“咔嚓”一聲,祖大壽的這名年輕小妾,被何可綱生生的給踩斷了手指,發出了悽烈的慘嚎。
“祖將軍出城了。”
小妾還想再求饒,“嗤”的一聲,何可綱一刀斬斷了她的脖子。
“大壽小兒,敢投降建虜,老子與你勢不兩立,全部給我殺了。”
不多會祖大壽的總兵府就被屠戮一空,龍耀祖看的胃只翻,跑到路邊不停地嘔吐。
“他孃的,老子早就覺得他有二心,果不其然投了建虜,只是不知援兵幾日可至我大凌城。”
郭華指了指天空,掏出了幾張呂宋伯王成的公開信,抽出一張遞給了何可綱。
何可綱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呂宋伯王成的一封恐嚇信,要求敵酋皇太極立馬撤兵,否則後果自負。
“這就是所謂的援兵?大膽黃口小兒,竟敢消遣本將,來啊,拖下去砍了。”
本來滿懷希望的援兵,變成了一封恐嚇信,這事誰遇到誰炸,這恐嚇信有用的話,那誰還會出來打仗,派幾個大臣去建虜的老家專門寫恐嚇信得了。
“此乃陛下的旨意,你敢抗旨不成。”
郭華爆喝一聲,然後從懷中又掏出了一封密旨,懟在了何可綱的臉上。
密旨中就一句話:“派此子前往建虜大營退敵。”
何可綱翻來覆去驗看了幾遍,都沒有發現其中的錯漏,叫來了幾名手下商量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其中的道理,最後何可綱決定死馬當活馬醫,派郭華和龍耀祖前往建虜大營。
因爲怎麼看都不像一個陷阱,反正祖大壽都跑出了城,城中虛實他一清二楚,就算郭華他倆真是細作,去不去建虜大營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還不如放他倆離去,萬一能夠退敵,誰又不想活下來呢,城中早已斷糧,就算不戰死遲早也是餓死的下場。
郭華離開後,何可綱對手下的軍士進行了一遍大清洗,但凡有可能跟祖大壽有關聯的一概立即予以斬殺,一時間大凌城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