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立榮趕緊給宋明達介紹起王成得身份。
“宋千戶,這位是來自琉球的駙馬爺,這次朝貢誤入了我們天津港,想租一些倉庫用於存放貨品,我想着內河旁邊以前不是有不少倉庫蠻,修繕一下也能用,就來問問大人了。”
宋明達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內河的旁邊還真有這麼一處倉庫,只不過年久失修有些破敗。
“你說那裡啊,還真有那麼一處,不過那片倉庫可不小,以前鄭公公那會可熱鬧的緊。不知駙馬爺要租多大的地方,又要租多久呢。”
其實宋明達對於租倉庫給王成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一個過來朝貢的番邦駙馬最多也就是租個半年,能付幾個錢。
“大小無所謂,租多久的話就要看千戶大人的權限了,租個一百年或者直接買下來都行。”
宋明達還真是被王成給驚到了,你小子想幹啥,租一百年,一百年後我都不在了好不好。宋明達突然心生警惕,這傢伙該不會是建虜的細作吧,“啪”的一巴掌啪在桌子上。
“來人啊,把這羣建虜的細作給本千戶拿下。”
王成沒想到宋明達說翻臉就翻臉,不過王成還真不怕宋明達,雙手往大腿上的槍套一抄,兩把睚眥一號左輪就指向了宋明達。
“千戶大人這是想與我們琉球國開戰嗎?我到要看看擅起邊釁的罪名你抗不抗的起。”
王成不屑的看了宋明達一眼,舉起槍對着宋明達的方向連開七槍,打的宋明達尖叫連連。
其實宋明達還真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王成年紀小,想吃掉他的貢船罷了,這娃娃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重要人物,而且多少年都沒有貢船來天津衛了,就算他真是琉球駙馬,失蹤了也找不到自己這裡來,那知道手下的軍戶還沒衝上來,這個小娃娃竟然直接對自己開了槍。
看着王成拿出兩把槍,宋明達心想只要運氣好躲過兩顆彈丸,自己就可以將其圍殺,誰知道雖然彈丸沒打中自己,這娃娃手中的火銃卻似妖魔般的不停噴出子彈,打的宋明達是心顫不已,不過還好等王成停止射擊的時候,宋明達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並沒有任何強橫。
“哈,哈,哈,還不將這個建虜的細作給本千戶拿下。”
誰知道衝進來的親兵卻一個都沒敢動,宋明達沒有注意,衝進來的親兵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王成左手的火銃開了六槍,在宋明達的案几上開出六個小洞,圍成一個極爲規則的圓圈,然後右手隨意的一槍打在圓圈的正中心,像工匠般的在宋明達的案几上打出一個梅花型圖案。
在大明這種火銃都是粗製濫造的情況下,有這種精準度的槍法,是他們今生僅見的。
王成晃了晃手中的睚眥一號左輪,對宋明達說道:“你猜我槍裡有沒有子彈。”
宋明達對於這個一頓亂射,最後並沒有傷到自己分毫的傢伙,已經失去了最後的畏懼。
“哈,哈,哈,本官有大明護佑,你豈能傷到本官分毫,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玩火銃。你們還楞着幹啥,趕緊抓人啊,一個個的是不是又想挨軍棍了。”
宋明達對今天的親兵們那是相當的不滿,都要考慮是不是該換一批了。
終於還是有親兵提醒宋明達了,手向案几上一指。
“千戶大人你看那。”
宋明達疑惑的走出來,順着親兵手指的地方往案几上一瞧,當他看見那朵由孔洞組成的梅花時,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原來剛剛王成並沒想殺死他,只想給他一個威懾,不然宋明達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喲呵,我們的千戶大人這腿腳不太靈喚,還不去扶一下你們的千戶大人。”
一旁的範立榮不等親兵們反應,立馬衝上去把宋明達扶了起來,剛剛他也是被嚇的要死,一旦這個琉球駙馬射殺了千戶大人,他這個引薦者絕對難逃干係,搞不好就要跟着一起掉腦袋。
想着自己剛剛還耍小心想多掙他的錢,範立榮又是打了一陣寒顫,幸虧這位琉球駙馬不在乎那點小錢,不然自己一準小命難保。
自從上次去勤王被建虜殺回來之後,範立榮就覺得那幫魔鬼,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傢伙,今天的王成又給了他這種雙腿不自覺想要夾緊的感覺。
宋明達看着王成那有意無意指向自己的槍口,再也沒有了剛剛的淡定從容。
“駙馬爺息怒,下官也是怕建虜那幫傢伙派細作過來,請駙馬爺體諒下官的難處,琉球向來都是我大明的友好邦交,既然來了我們天津衛,那有讓駙馬爺花錢的道理,我這就護送駙馬爺前往京城,範立榮你還楞着幹啥,還不下來安排駙馬爺的人去看看倉庫。”
既然這個千戶願意送自己去京城,王成也懶得再爲這些小事操心,讓一名叫做嚴雙壽得騎士侍從跟着範立榮去打理倉庫的事了。
這次王成帶過來了吳大嬸的屠倭隊和五十名騎士侍從,加上一些護衛一共也就是百來人的武裝。
吳大嬸的武器王成特意讓刀大師幫忙打造了一把玄鐵的,背在身上給人一種強大的威懾感,如果再配上肩抗船錨的約翰,一左一右絕對拉風。
不過這次王成可沒有帶吳大嬸,吳大嬸被安排在船上守衛,不然她揹着那把極其誇張的大鍘刀,覺對能嚇倒一片人。
“謝長山你回去通知吳大嬸讓她帶人過來,我們先行去往京城,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負責,船上的水手交給你指揮,別讓一些不長眼的給坑了。”
王成這話是說給宋明達聽的,你別給我耍小動作,我早有防備。
宋明達尷尬的一笑,把自己的主位讓出來請王成坐下。
“不知駙馬爺尊姓大名,小的好提前派去去京城鴻臚寺通報。”
宋明達當然有自己的小心思,先把自己這邊的事情彙報到京城,自己說是帶着這個駙馬爺去京城,也可以說是押着這個建虜細作去京城,一切都看京城的大佬們如何定奪了,這樣一來自己就不用擔任何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