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存厚有些心疼,如果是果斷些的,估計要內部排查一番,幾乎把最近這幾千新兵打入另冊,當做潛在因素對待,一輩子難以進入高層不說,估計也是在不重要的崗位混四年,然後打發掉是。
但是誰能保證,下一批的新兵是乾淨的!
長老們成爲北方之王后,各種的覬覦窺視也是從未間斷過的!
戰國策裡,鄒忌諷齊王納諫說的,“今齊地方千里,百二十城,宮婦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內莫不有求於王:由此觀之,王之蔽甚矣”,說的是權力者在面對整個社會對於其權力帶來的命運變化的嚮往態度。
樑存厚見過因爲作爲反動的阻礙生產力發展的官僚被長老們想辦法專政後,那些人的絕望眼神,也見過因爲手藝好,肯學習,一下子全家可以進入國企吃皇糧的狂喜。
因此,長老們被研究喜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也許一開始只是有人發現長老們愛乾淨,飲食習慣吃東西很斯,不會暴飲暴食,而後開始注意到他們喜歡提拔窮人,標榜自己祖書香門第冠蓋世家反而是加分項。
人都是利益的動物,你給出信號,人家自然是要照做。
樑存厚想了想,說道:“看來你已經有主意了。”
王建說道:“這兩天正在排查,但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跑了,那個小偷現在被押着去了各地,但那是三天前的事情,等到層層報,我這不是剛來報告情況嗎。”
樑存厚想了想,說道:“我看未必如此,我是說,那個被偷了包裹的間諜,讓我們分析下吧,這個時代的間諜,專業化是談不的,別說什麼東廠錦衣衛,那是笑話,也許前些年打日本人的時候,暗還是做的不壞,但是對內對外都稀爛的很,面對滿清更是讓人家玩死,所以,我們面對的是一羣毫無操作性,缺乏實際能力,異想天開的人,你看看……”
樑存厚拿起那封信,搖了搖,說道:“一個新兵,如果沒有突出的天賦的話,基本是分配到各部隊,先進行磨合訓練,然後開始執行各種任務,很難離開不說,他能知道的也只是他的一部分,怎麼可能瞭解到我們的實際情況?”
王建說道:“這也是對我們的情況不瞭解的人。”
“而且這筆墨我雖然不懂,但縐縐卻是盡力用白話的感覺還是可以感覺到的,這是個舊人的做法,派人滲透啊,雖然見效慢,但是一旦成了,可是危害巨大了,人家想着的,以爲我們的軍隊,依靠賄賂和馬屁可以爬去,甚至獻出菊花……”
王建的臉色不佳,說道:“那樣的話,這個人可能還沒跑?”
樑存厚說道:“不是沒跑,而是很可能現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他們也不可能有什麼間諜手冊之類的東西進行傳播研究,那麼必然是隻能依靠本能作戰,同時,你說,這個人是什麼身份。”
王建說道:“我感覺是錦衣衛吧,起碼這樣的人在大明朝本職工作是幹這個工作的。”
“我覺得不像,首先,各地錦衣衛,可是通過指揮使衙門,和咱們輸誠的不少,起碼在我們在南方的活動,他們親手阻攔的不多,而且,能在此時派人來,學習我們的機密的,只怕也是大明朝的權勢人物,小地主可沒有這個能力養活人,還把這麼多錢送來,這是給那個奸細賄賂討好官,以求迅速升官的呢。”
王建想了想,說道:“那是親信了,大地主大縉紳的親信,說不定還是家生子,或者遠親之類的。”
樑存厚說道:“你看,這樣一看,很容易斷定,這個人一定非常嬌氣,只怕做不出換窮人衣服,裝屌絲來的主意,而且,如果很窮的話,也限制了他到處轉悠聯絡那個奸細的能力,那麼,我想他大概率是打扮成商人了。”
“而且是來考察進貨的商人。”
王建說道:“而且,他雖然丟了東西,但那些錢本身是給那個內奸花銷的,他自己隨身的錢,只怕不少,況且,老爺雖然反帝都,但卻不會反帝都的先進商品,那麼他這幾天,爲了彌補自己丟失錢財的錯誤,或者說提前打預防針,那麼肯定會……”
樑存厚一笑,說道:“費盡心思的買各種好東西討好主子,同時對那奸細矇騙一番,本來嘛,這個時代做事情,只要是過手的錢,都是要被擼下來一部分的,大明朝的官員連救災、發給民壯守城的銀子都敢拿下一部分,下面的人怎麼會老實,當然了,短期的話,要找他出來很難了。”
短期在帝都居住,是可以不必去辦理暫住證的,這是考慮到外地對帝都的明有好心的人,他們不要被嚇跑,一般要長期居住,租房住的話,才需要辦理。
樑存厚將這封信仔細檢查了一番,說道:“這紙其實也暴露了一些信息,質量很好,墨居然不臭,好像還有一些清香,雖然我不懂,但絕對不是凡品,你按照這個調查下去吧。”
“那過幾天的閱兵,是不是暫時取消,或者長老不出席了。”
王建此時正想着爭取更大的預算,搞一個007訓練營,作爲部門領導,爭取更大的預算和編制幾乎是一種本能,手下只有小貓兩三隻,和手下大把的精銳的感覺是不同的啊。
樑存厚說道:“不必,閱兵而已,人家是來做賊的,不是來搶劫的,反正到時候,槍裡不裝子彈是。”
王建說道:“那我們的徵兵策略是不是改一改,這簡直是開門迎盜啊,這簡直是邀請敵人進入我們的體制。”
樑存厚說道:“不必,你看歷史,有那一支軍隊是因爲內部被人派人混進來,而搞的分崩離析的,至於依靠花錢大方討好司升官,是把總政當傻子嗎,要相信同志們,嗯,對於這方面,我們還是有經驗的,再說了,我不相信,那種腐朽墮落的封建生活,對於敵人有什麼吸引力,起碼在見識到我們的生活以後?不必擔心,我們該擔心的是,那種公知和白左,也是唱高調啊,爲自己撈取好處的人。”
王建說道:“哈,我們情報部門不是爲此而行動的嗎。”
“有些事情,官方出手還是做不好的,經濟是大因素。”
樑存厚說道:“最近,那些書生已經開始學乖了,或者說,腦子一頭漿糊的書生已經被我們處理的差不多了,而開始學着唱高調,希望把我們的政策徹底敗壞的,已經開始呼籲什麼,要對全天下百姓一視同仁,某地遭災,要求帝都救濟,最可笑的是,大半地方還是在江南啊。”
王建說道:“這不是明代人,對謊稱災荒,撈取名聲,但對下依然收取賦稅,直接進了腰包一樣嗎。”
樑存厚說道:“這是感覺不同吧,有些人,是把這種違反國法的行爲當做善行,實際,這和歐洲的所謂救助集團是一樣的。”
王建聽懂他說的是什麼了。
後世的時候,許多國家都有所謂的內耗型產業。
所謂內耗型產業,是不生產任何商品,不創造任何財富,進行任何服務,而是將各種財富白白消耗掉。
在淪爲德意志斯坦酋長國之前,德國的第一大產業,絕非最出名的汽車業或者其他產業,而是所謂的社會救助產業,其從業人員號稱兩百萬,霸氣側漏!
德國人口不過八千萬而已。
這些人數,已經是相當於德國汽車業、建築業、採礦業、鋼鐵業、漁業、飛機制造業及能源行業的從業人員數量總和了!
德國最大的企業不是大衆或者奔馳,也不是西門子或者拜耳,而是一家名爲明愛會的天主教救助組織,旗下僱員總數超過50萬人。其主要競爭對手新教的社會福利會,僱員總數超過45萬人。
德國救助產業每年消耗資金達千億,大部分都來自財政撥款。德國政府稅收的20%流向了救助產業。
既然公民或者福利救助是憲法權利,那麼,政府不能爲救助資金設定一個限,而是隻要有符合條件的福利需求,應該儘量滿足。可想而知,這樣一來,救助機構增加收入的主要辦法是增加“顧客”,也是找到儘可能符合救助條件的人,找到一個,可以去找政府要一份錢。
畢竟,救助公司也不是白做事,對於政府的資金,拿到一份兒是可以抽成的!
於是,各種救助機構像下捕魚那樣在各地搜尋。他們反覆巡視社區,走遍每一條街道,耐心地尋找、發掘甚至培育下一個救助對象,把他們變成自己的顧客。
一位長老非常精準的對此進行評價:眼鏡蛇效應。
後來王建去查了查,所謂眼鏡蛇效應,說的是當年,印度人一度飽受眼鏡蛇肆虐的痛苦,爲此,英國總督頒佈了一項法令:向當局提交一條死蛇可以獲得一盧的獎勵,於是印度人開始大規模飼養眼鏡蛇,換取英國政府的獎勵,而蛇災卻完全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更加的可怕,經濟學界將這一現象稱爲“眼鏡蛇效應”。
想象一下,在長老會治下,也出現了這麼一羣人,每日鼓譟x命貴,要求政府對其救濟,只不過嘛,這救濟的錢,交給政府的話,可是效率低下,自然是交給我們這些飽讀詩書,道德高尚的儒生來主持。
至於花費嘛,一個窮人一個月給一兩銀子,但是我們這些儒生救助窮人這麼辛苦,總要收取一部分的辦事經費吧。
這是合法的腐敗,執法部門幾乎無法阻攔,而一旦這些儒生把持國家,那一切都完蛋了。
爲什麼後世的明星們,都喜歡搞慈善活動?一方面是可以忽悠那些腦子不太靈光的粉絲,我家愛豆好有愛心,紛紛捐款,某些明星參加所謂的慈善拍賣會,往往一毛不拔,正如後世寶島那些明星,基本面對國人的任何事情,都從不捐款一樣,一方面藉此找藉口不繳稅,當然了,大部分明星,是打着藉此吞沒各種慈善捐款一樣。
可以說,那些大明星們,如果認真調查他們的財務記錄……
從一開始,長老們真正如臨大敵當做敵人的,只有一個,意識形態敵人。
到了後世,一個國家的對手,往往不再是各種手持武器窮兇極惡的敵人,而是各種拿着外國基金會資金各種招搖撞騙鬧事的人,其最出名,被人津津樂道的,自然是烏克蘭那個以全裸知名的抗議團體,男人嘛,他們對於那些女性各種稀古怪的要求懵逼無知,但是青春美好的肉體誰不喜歡?
而那些烏克蘭女人的抗議活動,基本是月薪2000美元,而且還是受到來自美國的主人的毒品控制,肉體控制,基本不必到30歲,基本25、26歲要被弄得油盡燈枯,但後面還有一羣被忽悠的小姑娘在後面接班呢,人家是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明裡不見人頭落,暗地使君骨髓枯,可是你們這些早已被毒品和濫交玩爛的女人受歡迎哦。
當然了,對長老們來說,那只是遠慮,他們瘋狂的拆卸舊有的儒生階級勢力,遭遇的反撲不僅僅是那些不忿於帝都的泥腿子居然敢不優待自己的驚悚,更多的是對自己利益被侵佔抹殺後的反擊。
殺父之仇可以一笑泯之,但是破家奪產的仇恨可以記憶十年。
“其實保密問題,真正的漏洞在長老會,這一點是我們自己沒有這個意識,後世的時候,信息完全公開化,你有心的話,連各種危險品配方都查的到,大家對於保密的消息基本沒有多少警覺心,被外人探聽出去多少消息?最大的漏洞是女人了,所以我說,還是孤女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