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有不少水果,還有一碗米粥,此時這個女忍者,(看裝束和來歷是忍者吧)四肢各有一個鐵環被鎖在一張矮牀,如果仔細看,是頗爲曖昧的,不過行動還算能稍微活動。
她身的衣服雖然被手忙腳亂的男人都穿好,但對一個女人來說,衣服是她的第二生命,許多習慣的位置,扣扣的角度,不是外人可以揣摩的。
那句話怎麼說的,女人可以在你面前赤身,但不會在你面前化妝。
醒來後,惠已經知道,自己全身的衣物都被人動過,這當然說明了她此時的處境,雖然她對國那句成語任人魚肉不太瞭解,但是戰國的日本的餘波過去纔不過幾十年,對於一個資源匱乏的國家,雖然是“村長戰爭”,也是非常殘酷的村長戰爭,在各項記述,對俘虜的各種殘忍甚至都被輕描淡寫的好像呼吸一樣平常。
這其實不難理解,絕非說日本人太野蠻,而是匱乏的資源,甚至連俘虜都養活不起,這一點,日本人和歐洲的北歐人有相同的地方。
撒克遜人的先祖,曾經黑森林裡的霸主,前期被羅馬人依靠組織化和裝備吊打,他們的習慣是,不留俘虜,因爲養不起。
惠早有這個覺悟,做得到在被擒獲之前自縊的決心,但這一切似乎都那麼突然,在翻閱那面無人看守的牆壁的時刻,惠忽然感到全身一陣麻痹,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後,全身的武器都被搜走,而鎖在這裡,根本是想死都做不到。
傳說的忍者不是神仙,事實,他們基本很難在正面戰鬥獲勝,忍者的來源可不是高大的武士,而是平民農夫,服部半藏這個傢伙正是國開溜過去的人的後代。
惠不敢動彈,她不知道自己會被如何對待,這個時代做俘虜,在任何國家似乎都不太好,甚至作爲一個女子,更是會悽慘無,因此,惠原本是打算自盡的。
但是,現在,卻只有一個年輕男子在絮絮叨叨。
“你肯定聽得懂國話,原因很簡單,能把你派來刺探情報,如果聽不懂,那不是白來了嗎。”
惠低頭不語,似乎不敢迴應,但是閃爍的眼神早已出賣了她。
李笑說道:“說說吧,你知道,你現在是安全的,沒必要擔心什麼,你叫什麼名字啊。”
惠忽然一下子蹦起來,似乎是朝着門口方向跑去,但卻被尼龍繩死死纏住,這種強度的繩索,是人類不可能破壞的。
不過,此時,被拉扯下,露出的秀麗身材,卻大大飽了李某人的眼福。
他嚥了口唾沫,腦海忽然蹦出來幾個字:禁室培欲。
好吧,作爲案件的報案人,到了午時分,身在帝都的衆多長老們,也早已收到了消息,李笑想把美人自己沒下吃了,是沒可能的,事實,午飯時候,無數狼羣嚎叫着要求李笑開直播,讓他們看看被擒獲的長腿細腰好正點的女忍者到底有幾分。
李笑當然斷然拒絕,帝都此時有兩名日本女人,田川繪里香其實該叫鄭裡香纔是,而晴子小姐也算是成爲了幕府內部在帝都的代理人,許多幕府的人瞭解帝都的情況,都是通過她帶路。
但是,這兩個都不是可以輕易下手的,而這個女忍者,預備刺探長老,大逆不道,在她身施加什麼刑罰,簡直是最符合這個時代的價值觀的東西了。
對於長老們來說,飲食和美景已經無法勾起他們的刺激,而一個他們可以爲所欲爲還予取予奪的女忍者自然人人都有興趣。
好在規矩自然在,大部分人心還有個萬一,覺得還有可能迴歸原時空,長老內部不少的女元老也防止了他們變得太過分。
但是,李笑從未覺得自己那麼重要過,原本他沒有打算這麼快把消息同胞給帝都方面,不過,周圍那麼多長老,肯定有人隨手那麼一發表,隨後,李笑發現,他的手機裡,收到了99+條信息,直接爆滿,全都是求分享求交友求交流的。
李笑乾脆裝作沒看到,不過卻開始忙着打扮起來。
由於身份的問題,長老們大多是悶騷而正經的工科男,再多的也是配屬的員,或者走南闖北的船員,真讓他拉下臉搞禁室培欲,他真未必做的下來,畢竟這事兒是被人察覺了。
所謂慎獨,大概其是如此,當你做的事情被人知道,被人管束的時候,那種時候,才考驗你的真正的人品呢。
李笑的人品無可挑剔,當然也有外面站崗的士兵的功勞。
“鄭芝龍毫無反應,甚至出人幫忙找人,你們說,他這是裝的還是怎麼。”
“無論如何,我們最好的選擇,還是裝傻。”李笑笑道:“至於那個女俘虜,我覺得,找個機會,送回帝都,我們不正需要一個合適的渠道,來連接一下這些古代的特種兵嗎。”
“你到底對特種兵有什麼誤解啊。”孫思科嘆息道。
“沒什麼吧。”
“忍者這玩意,也是日本纔會追求,本質是在一片縣城內,養了幾十個勢力,這些勢力彼此競爭,但又必須小心,自己的手下將留那麼百八十個,萬一拼光了,可要被其他人**了,後世的人喜歡神話特種兵,我們也容易神話忍者,這只是不瞭解的習慣而已。”
“我看着挺邪乎的。”李笑想起那女子的腿,後世的日本女人,除了少部分之外,大多有長久跪坐後帶來的羅圈腿,這是必然要帶來的東西。
孫思科說道:“歸根到底,他們走的本身是適用於日本特殊的國情的存在,消耗少,不正面作戰,各種工具,其實更像是一個賊,而且,消耗的基本都是體能,而特種兵,怎麼說都是以消耗化學能爲主,搞爆破爲主啊。”
“明白。”
李笑看着其他人都忙碌起來。
鄭芝龍似乎真在裝傻,自然也在開始忙碌着將貨物搬運,運送物資準備朝越南鴻基而去。
沒人提起惠了。
按照小次郎口口聲聲所說,惠訓練有素,又足夠忠誠,如果被抓,會第一時間自縊,到時候不承認好。
但小次郎是想不到,這世存在一種可以直接將人麻倒了的機關啊。
鄭芝龍的作用確實不小。
有明一代,海運的發達卻是建立在民間自己的力量下,或者說,是官僚摧毀了國家海洋力量後,將海洋貿易的權力歸屬到了大家族手裡後的必然產物。
招安鄭芝龍的好處太大了!
在許多明末小說裡,搞定鄭芝龍,天然天啓了日本貿易的海洋線,做海貿可不單單是開船去送貨,而是有一套專業知識支撐的。
在鄭芝龍的海船,有成熟的管理模式,每艘船有一位財副掌管貨物錢財,有一位總管(亦稱總捍)分理事件,掌管勤雜人員,有一位總鋪(亦稱總哺、總管、總官)掌管廚房火食。同時他還出租船位,附搭客商,這些客商租艙位置貨隨船出海。
要懂海路,要熟悉各國港口,出現問題,要即使會修補。
甚至要有狠勁兒,關鍵時刻準備武力對抗海盜,這年頭,無論是本土的各種匪幫,哪怕是西洋的英國人荷蘭人葡萄牙人,發現你的肥羊,還是沒有武力的肥羊後,一概是直接搶劫屠殺了事。
起已經坐了一兩百年,有固定套路的福建人廣東人,長老們在這方面欠缺的學費太多了。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長老們的威名和信用其實差勁兒的很,國依然是一個熟人社會,沒有武力存在,如何可能在南方建立自己的影響力?
商業有商業的規則,不同樣的商業化,或者有不同的規則,河北的商業化自然跟廣州不一樣。
哪裡都有這樣的人,利用合乎規則的手段,去達到那些規則不想看到的結果,這種人在資本市場被稱作野蠻人。
但這些野蠻人並沒有破壞規則,他們不過是挑戰了規則而已。
因緣際會,長老們開始在全國商業,扮演起了野蠻人的角色,妥妥的破壞者。
在這個時代,其實廣東有許多產業,是反市場的。
而反市場的情況會發生,自然與權力脫不開干係。
一個問題,牙行壟斷問題。
哪怕到了後世,也經常出現,某個人按照習以爲常的信用,朝某些地區發貨,可到了地方,那邊的人卻聲稱要求降價,你想把東西拉走,立刻幾個彪形大漢圍堵過來,然後差役沒收,吃幹抹淨毫不在乎。
壟斷經營,這本身很反市場,違反了供需法則,違反市場法則,是肯定會受到市場的報復的,如某些牙行壟斷茶葉出口,這會造成茶葉價格高昂,銷量受限,行商謀取超額利潤。
利潤確實是超額的,否則這些富商鉅富不可能動輒幾百萬千萬的家產,可這些錢商人只得到了一部分,有很大一部分都在維持各種非正常的渠道白白浪費了,如爲了維持跟官府的關係,十三行大量向各級官員貢,這些成本最後都加在差價裡讓洋人承擔了。
這裡還造成了什麼問題?
一方面,洋人爲了不受盤剝,會更更大的利益和動力去自己研發生產,後世的時候,溫順聽話的印度奴隸種植的紅茶壟斷了英國本土的茶葉市場,英國本土的瓷器生產行業也風生水起,而將蠶種引回歐洲的結果,是歐洲本土的絲綢也開始崛起。
另一方面,所謂的資本主義萌芽,由於商人們的財富不斷被真正的大佬分屍,東林黨幫你在面頂着,不交稅給朝廷,也是要好處的!
而財富不積累,也無法出席大型企業,高科技企業自然更是妄想。
但國人卻也沒有得到多少好處,那些商人積累了大量財富,養活了一羣貪官污吏,最廣大的茶農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得到。
如果放開貿易,允許所有商人蔘與這個市場,那麼茶葉價格肯定會下跌,很快利潤變得微薄,這時候只有最有競爭力的商人能夠賺到錢,他們會想盡辦法削減成本,當然偷工減料降低質量是一個方法,但這種劣質方法在充分競爭的商業關係,也會被淘汰,只有那些保持了質量,同時能夠壓低價格的商人,才能夠贏得競爭的勝利,爲了降低成本,又不能降低質量的情況下,有的人會選擇剋扣工人工資,但也有的人會提高工人工作效率,那是使用機器進行生產。這是爲什麼,自由競爭的環境下,技術會進步。
而自由競爭帶給茶農的,遠壟斷來的要多,因爲現在茶農可以跟更多的商人交易,他們的選擇多了,而不是像過去那樣,只能跟那些壟斷商交易,對方擁有定價權,是不可能給他們多餘的利潤的。
這是第一種反市場現象,是由大明幾百年的制度積累下來的積弊所導致的。
第二個反市場行爲,自然是運輸問題。
最大的問題自然是漕運。
我大明的漕運體系,幾乎是建立在當初朱元璋時代,可憐朱元璋爲兒孫搭理好一切,在他計算,大明的盛世將不斷持續下去,只要按部班的繼續執政好。
但是,隨着人口繁多,而漕運這塊肥肉被各路神仙吸血後,除了每年要投入大量金錢修整河道外,運輸效率極低,容易丟失貨物不說,夾帶私藏趁機賺錢不說了,往往效率還很差。
而這個時代,如果不依靠走私,福建的茶葉,江西的瓷器,想要外運,卻是要走山路,運到長江邊,然後一路行,到達湖北後,才轉而運去廣東。
這效率如何看?
怎麼看?
反正對於長老們來說,海運和陸運缺一不可。
海運的成本往往不高,不過往往時間有問題,而且遇見什麼風浪也容易耽誤,而火車一旦出現,自然可以橫掃一切,畢竟火車除非是特別大的風雨,幾乎可以做到風雨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