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來說,這個時代,幾乎所有國家都稱不過得好,全世界基本都走在一個十字路口,歐洲人打的有多熱鬧不說了,在未來的百年內,正是歐洲各種問題最最突出的時刻,具體緣故,在於,在缺乏政府調控能力之下,大量涌入的海外闊佬,並沒有創造一個良好的消費市場,也不可能建立起什麼保障,而人爲的推高了歐洲諸國各種資產的價格。
畢竟還是無產階級人數多啊,在大航海時代,多少發財,也不過是那些冒險家以及商人們居多,而大多數的失去土地的農民,很多時候只能依賴着勞動力生活的人,卻要面對大量涌入金銀推高了國內的資產價格,勞動力價格卻開始下降,可以說,出海搏命幾乎是唯一的生路了,這也是未來的歐洲各種“革命”不斷的所在,雖然有辦法把人弄去海外,但是,穿越大洋的航班票價可是極其昂貴的,傑克可以爲贏到一張泰坦尼克號的最低層船票而歡呼雀躍,而不少人爲了跑去美洲,只能簽約成爲白奴,可謂是悽慘。
而在東方,另一個極端出現了,歐洲是家鄉不是久留之地,海外才是流着流着奶和蜜的應許之地,而在東方,由於某些情況已經僵化,掌握一切生產資料的那個羣體對海外興趣不大,他們已經獲得了最大份額的好處,只要保守起來,維護好體制,是他們最大的利益來源。
雖然海外發財的人數之不盡,但那些好處都是屬於那些大族的,對於他們來說,樂得開啓海禁,使得海外生意的好處盡數都歸了他們爲好。
這種情況帶來的壞處,是窮,人口的增速大於土地的增速,起碼在這個開墾土地方式異常困難的時代,哪怕是一年三熟的越南,困難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
造成這種原因的,組織模式代表着國家未來。
草原的部族們,以平時打獵的形式組成軍隊,本身是有多少男丁有多少軍隊,而其大範圍的包抄作戰模式,還有各種嫺熟的通過號角溝通信息的方式,決定了其核心戰鬥力,但這種部族們一旦懈怠下來,必然因爲其追逐水草而居的特性分崩離析啊。
而國那種自而下的體制,官僚官集團在,夾雜着世勳貴族,而其下,實際是交由那些地主們主持大局,很多人忽略了一個情況的是,這個時代的地主剝削,實際是披着一層宗族宗親的幌子。
長老們偶爾會試探着詢問一些農民,如果均分土地,把他原本種地的那家地主給分了如何,那人卻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嘟囔道,“怎麼能對付七舅老爺啊。”
沒錯,按照李向前等人偶爾閒聊得到的結論,這個時代的地主們基本都是有一層宗族作爲包裹,平時做事,也是一副,我是你什麼什麼人,我是爲你好啊。
也是到了後世,在整船整船的美國麪粉的打擊下,缺乏利潤的地主們才露出了兇狠的牙齒,而所謂還鄉團的惡名,可是人所共知,才把這一絲夾雜包裹着溫情親情的剝削嘴臉戳破。
這種組織模式下,人力依附於土地,人是財富,把佃戶訓練成好的莊稼把式,是最好的選擇,人被“束縛”於土地之,如何可以發展?
正如李向前所說,地主們最大的罪惡不是包小腳,而是他們的存在,是遏制國進步的希望,他們存在一天,會耽擱國的發展,哪怕多少地主子弟,看清楚了這個現實後,也是毫不猶豫的對自己的同類舉起了屠刀。
在越南,這種情況其實更加嚴重,一方面,越南的土地很適合耕種,不假,但另一方面,其落後的生產力一條可不是胡說,缺乏鐵梨,只能使用木梨還在其次,起國那套雖然陳舊,但依然在運作的經濟模型,越南的經濟基本崩潰,官府之所以隔着不久遠征打仗,也是有分散國內內部矛盾的作用所在啊。
木容山沒有刻意調查,但許多細節之間,已經體現了這種情況,那是餓殍遍野,之所以沒有爆發革命,不過是相對狹小的土地,不過是幾個縣長打架的情況,起崇禎隔着千山萬水指揮那些書生老爺,對付任何的潛在威脅,都要容易的很。
鄭氏子弟跑來鴻基後,木容山的日子也算好過了一些,當地官府也開始關注了他,起碼各種事情服侍的很好,木容山也從善如流,將從帝都帶來的小禮物贈送了不少,當然了,無非是一些畫報,玻璃杯的玩意兒,起歐洲人到處送人玻璃球的玩意兒,要先進的多。
當然了,一個不好的情況是,在他施工的場所,以及香帥號遊艇外圍,都遍佈了探子,當然,也不是探子,也有不少是直接來試探的。
不過,木容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鴻基這裡名義有一千人的駐軍,算是不少了,但我觀察,空餉問題還是很嚴重的,而且裝備也很陳舊,這裡又不是順化前線,用不到太多兵,不過,縣令黎名還是有一些精銳家丁在,也有十幾支左右的鳥槍,當然,具體數字,還有那些鳥槍的質量不說了,現在,人家已經在防備我啦。”
木容山雖然也被懷疑,不過卻不着急。
鴻基碼頭已經非常清閒了,除了木容山跟隨着運來的幾艘海船外,別無他船,畢竟差幾天過年的日子,哪怕是刀頭舔血,賺錢第一的海商們,海商知道過個年的好的。
不過,既然是做大事,過年的破事兒怎麼會存在,自然是有條不紊的開始不斷的工作了。
“豬跑啦!”
港口人雖然不多,但是各種閒雜人等還是不少的,突然傳來的呼喊聲一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起碼縣令黎名第一時間趕到,而他發現,港口突然出現了一頭大豬,而且還是異常兇猛的一頭,此時不斷的橫衝直撞,任何人或者任何障礙物都無法阻擋。
很多人眼,豬被養在豬圈裡,又肥又笨,這顯然是家裡沒有開養豬場的親戚,如果他去親戚家的養豬場暑假打工幫忙,會發現,豬的平均戰鬥力是很強大的,而如果不在現代化豬圈裡生存,而是在野外生活的豬,也沒有了一身肥肉的肥碩,完全是一身腱子肉的強壯,起肥宅們是健康無,所謂一熊二豬三老虎,可不是瞎說的。
五萬多人,三天被消滅光,是放五萬頭豬,叫共軍去抓……
這話說的很明白,豬的難抓程度可是非常可怕,作爲雜食動物,豬的攻擊力不僅僅是那幾百斤的體重帶來的衝擊力,牙口也不能小看,總之,鬧的很大。
原本勉強作爲海關的柵欄門被撞爛,許多海關的人員本想着幫忙,卻也是被撞的人仰馬翻,畢竟早已都是脫產人士了啊。
有個笑話,說連隊的司務長有事外出,連長卻正好要款待家屬,於是大手一揮,下令小兵們動手,聲稱沒有張屠夫,不吃帶毛豬,一羣新兵蛋子自然是個個奮勇表現,一擁而,那豬越是反抗,自然越是用力,最後,豬被掐死了。
但這頭豬明顯不同,等到人們反應過來,隨手找來船必備的漁,千辛萬苦的罩在豬頭,已經是天下大亂,滿目瘡痍,這造成這一切後果的那頭豬,也只能在那哼哼了。
黎名看着這一切,卻是大怒,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一身燻黑的漢子卻是船主,趕忙賠不是道:“老爺,我等不小心,卻是驚擾老爺了。”
黎名說道:“你是什麼人家的,怎麼把豬都運到這裡了!”
在這個時代,木船是非常麻煩的東西,滲水,還髒,運輸各種活的肉禽幾乎很難,更別說這樣的肥豬了。
“我的,我的!”從遠處,跑來了一個公子哥,此時卻是毫不焦急,遠遠的喊着。
黎名一看,卻也是知道,那是一位國來的公子哥,據說還是帝都裡的新貴家族,卻是個只想着玩樂的公子哥,此時跑出來只看各種美景,趁機還蒐羅女人,總之是各種沒用紈絝的集合體存在。
不過,卻也是有用的紈絝,起碼鄭家少爺千叮嚀萬囑咐,叫自己不要得罪了他,雖然也有讓自己監視好此人,莫要有什麼動作,但大體,還是很安穩的。
不是收羅了幾個女子,順便每天吃喝玩樂嗎,雖然外國人到越南玩女人,讓人覺得不舒服,但卻也沒人會對付他的啊。
“楚公子,你這是又唱的哪一齣戲?”
木容山一笑,說道:“啊呀,莫怪,我呢,實在太在乎自己的吃飯問題了,這不是讓人去廣州採購了一些東西嗎,這頭豬可是廣東的極品大花白豬,佛山一寶,我不是打算在貴國過年嘛,自然殺年豬是跑不了的啊。”
黎名卻是哆嗦着嘴脣,說道:“那也不至於會如此吧,你看看,這裡已經成什麼樣了。”
“你是不知道,這豬原本是廣州知府所有,看見是我,於是半賣半送的,與其他人不同,自小這豬吃的與其他的豬不同,吃的是粳米,配的是藥,連喝的也是山泉水,偶爾還要餵給米酒,這樣的豬,一斤得一錢銀子,還是友誼價,如果真烹飪出來,那味道,香啊,嗯,估計是在發酒瘋吧。”
黎名被這公子哥氣到了,但又不敢發作,只是看着那豬,他作爲一個縣令,其實職權不大,人家國的縣令是百里侯,他不過是個十里候而已,想要吃個肉也得看時間了,而這天朝來的公子哥當真會享受,這種豬肉的養法他聽都沒有聽說過啊。
彷彿是看透了他心所思,木容山卻是說道:“沒關係,沒關係,這種豬我在廣東採買了不少,大人也是辛苦啦,不如送給你好了……”這種打了帝都準備好的針劑的豬,他木容山算是敬謝不敏了,沒有那種針劑,怎麼可能突然這麼瘋?光是一點酒味可做不到的,雖然那種針劑未必對人體有害,但木容山還有無數各國佳麗等着撫慰,不可能讓自己的身體吃到什麼不對勁的玩意兒。
同時,他對其他的越南漢子說道:“大夥兒都辛苦啦,這樣,我馬安排一下,都有辛苦費,安慰金,精神損失費,錢嘛,是王八蛋,大家一起花是了。”
跟着,他對黎名說道:“對了,這裡的損失,我也包賠是了,等下,大人可以讓人來我這裡拿錢,你拿去使用,翻新一下。”
他刻意靠近一下,小聲說道:“當然了,老弟的辛苦費,也是少不了的,同時,老弟的寓所,也是該整修一下,放心,錢嘛,是王八蛋。”
在木容山無限銀彈的打擊下,越南人潰不成軍,對於金主,沒人恨的起來,哪怕其飛揚跋扈,不過,黎名卻是說道:“好吧,楚公子,不過,你再卸貨,可是要找我們的人幫忙,再有什麼,我可擔待不起啊。”
“沒關係,沒關係,圖一個樂兒嘛。”
木容山眼尖大計得逞,也是得意起來。
對於長老們來說,錢不是重要的,如何花錢纔是重要的。
黎名真是遇見了冤大頭,“楚留香”楚公子一口氣送來一千兩銀子,在缺乏硬通貨的越南幾乎是天價了,還說缺錢管夠,同時還送來不少袋子水泥,說是附送的。
這樣大方之下,黎名也是大大鄙視,父輩創下的基業,是被這樣的紈絝子弟搞垮的吧,國如果繼續下去,嘿嘿。
不過,黎名還是做些事情的,起碼港口被毀壞的物件開始重新,當然了,楚留香公子自然也有人幫忙指點一二,如何稍微將鴻基港修繕的好了起來,同時有着心有愧,不好意思的關係,對港口下下打點起來,也順利的很。
銀彈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