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雲呆住了,她期期艾艾的望着卓天成,說不出話來。
當初卓天成的背叛使得她走投無路,她帶着剛剛出生沒有多久的卓素心,一個女人經歷了很多風霜雨露的日子才熬了過去。
沒想到等到卓素心長大了,卓天成又想把卓素心給帶走。
“我絕對不能夠容忍這樣的情形出現。”她下意識地搖頭說:“我是不會讓素心跟你走的。”
“你最好再好好地想一想,我知道你這個老女人一向都很自私,爲了自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女兒要是跟着你會有前途嗎?只有跟着我,我才能給她最好的,讓她過最幸福的日子。”
他斬釘截鐵地對沈明雲說道。
沈明雲呆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又繼續說道:“不要以爲你對女兒做的事我不知道,是你讓她嫁給那個杭家聲,鬧出了一場鬧劇來,什麼換妻,還請了宗文敏大律師,你以爲這些事我全都不知道嗎?昨天晚上回去,我已經把女兒的資料全都從頭到尾地查清楚了,而這一切全都是你造成的。”
他指着沈明雲,惡狠狠地指責她。
“我……我當時以爲杭家聲是個好人。”
沈明雲說這些話,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你是貪錢,你覺得他是個好人?你這麼武斷,一個三十多歲死了老婆的男人,你見過他幾次,會認爲他是個好人?”
面對卓天成的咄咄逼人,沈明雲無言以對。
她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過了很久才說道:“我只是覺得女兒就一個鄉下的女孩,沒有什麼可以發展的,若是能跟了杭老師,一輩子就衣食無憂,可以過少奶奶的日子。”
“結果呢?結果你的一個以爲就把女兒害成這樣,難道你還要繼續害她嗎?她要是跟着你這個老婆子,日子只會過得越來越差,跟着我就不一樣了,錦衣玉食,一輩子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風風光光的,好過跟着你住在這豬都不肯住的地方。難道你讓她一輩子出入貧民窟,永遠沒有發展?”
面對着卓天成說的話,沈明雲終於把頭給低了下去。
她把頭埋在雙膝之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卓天成見到她似乎已經無話可說,便繼續問她說:“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面對着卓天成的指責,沈明雲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了。
事實上卓素心鬧成那樣,她的確也要負很大的責任。
他繼續說道:“你真的爲了女兒好,你應該讓她跟着我,她纔能有更好的發展前途。”
沈明雲雙手捂着臉,淚水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她終於點點頭說:“好,我答應讓女兒跟着你。”
“你答應沒有用,你答應了女兒又不肯跟我,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只要你願意幫我的話,就可以讓女兒順順利利地跟着我,她也會有更好的前程,而我也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可以安享晚年。我聽說你的養子已經跑了,你身邊只有女兒一個人,我也不是那麼不講情理的。十萬,怎麼樣?”他想沈明雲說。
沈明雲趴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她想了想,似乎只有這樣纔可以幫得到卓素心,而自己的確也是晚景淒涼。如果有了這十萬元,將來可以養老。
她還是點頭答應了,說:“我願意幫你。”
“很簡單,你見到女兒的時候,你告訴她我是她的親生父親,同時也要讓她知道當初是你出軌在先,所以我纔會棄你而去,明白嗎?”
“好。”
“既然你想通了那就好,我傍晚再來找你。”
說完後,卓天成就趾高氣揚地走了出去。
望着這個曾經與自己愛得死去活來,還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的男人,沈明雲的淚水忽然滂沱而下,再也止不住。
傍晚時分,卓素心回到了家裡,打開門就覺得氛圍有些怪怪的。
房間裡面很安靜,她看到她的母親沈明雲坐在沙發上,雙眼通紅,好像是哭過了,而旁邊則坐着她昨天見到過的卓天成。
“你怎麼會在這裡?”
卓素心有些驚訝地說着,上前去扶着沈明雲,皺着眉頭問:“媽,你沒事?”
“我沒事。”她連忙擦乾了眼淚,跟卓素心說:“這位是你的父親,卓天成。”
“什麼?”
卓素心愣住了,過了半晌才說道:“可是我爸爸不是已經在我小時候就已經不在了嗎?”
“是我騙你的。”
沈明雲很艱難地說道:“其實你的親生父親是他,當時我跟他在一起,我們有了你,後來……後來……”
說到這,沈明雲的身體急劇地顫慄起來。
“後來我背叛了你爸爸,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就帶着你悄悄地離開。然後……然後你爸爸就再也沒有見過你,現在他找來了,我只好把真相說出來。”
按照卓天成所說的,沈明雲把這番話說給了卓素心聽。
卓素心聽完後如遭五雷轟頂,她怔怔地看着沈明雲,過了很久搖搖頭說:“媽,我不信,你騙我,這不是真的。”
“這是真的,女兒。”
既然演戲到了這裡,就不能夠再讓卓素心產生什麼遐想了。
事實上她跟着卓天成的確比跟着自己好。
“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現在你爸爸都找來了,我怎麼還能夠再睜着眼說瞎話呢?”她跟卓素心訴說着。
“媽……”
卓素心的內心一陣又一陣的絞痛,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還蠻大的。
不管怎麼樣,在她的心目中,沈明雲始終是她最親的人。
可是現在忽然出了這種事,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
“女兒,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爸爸也已經找來了,你跟他走。”
“跟他走?”
她呆住了,過了半晌才搖搖頭說:“我雖然不清楚當初你爲什麼要出軌,離開爸爸,可是這些事情都已經是陳年往事了,都已經過去了,我是不會這麼走的,也不離開你。對不起,卓先生。”她跟卓天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