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玉立刻被顧玉青“破玉”和“事兒精”兩個詞刺激的比顧玉青還要炸毛。
當然,它沒有毛,想炸也炸不起來。
“怎麼說話呢,什麼叫破玉,你說誰呢!”神玉擺出一副潑婦吵架的姿態,大有要和顧玉青幹一仗的氣勢,“還有,誰事兒精了,你才事兒精,你們全家都事兒精!我都說了,大不了我洗澡的時候也讓你看,你怎麼還不依不饒的,都說女人難纏,果不其然!”
“我就說你是個白眼狼,他還說你不是,瞧瞧,瞧瞧,我才救了你的命,你就辱罵我還打我,我堂堂上古神玉,有名有號,竟被你罵成破玉,你讓我以後在圈裡怎麼混,怎麼再去見那些上古神物們,還不得讓他們笑話死。”
“喂,沒良心的,說你呢,你怎麼不言語啊,沒話說了吧!”上古神玉哼哼兩聲,“快點向我道歉,現在還來得及,我數三下哈,等我數完你還沒有道歉,小心我叫你灰飛煙滅。”
“一…二…三…”上古神玉拖着長音兒數完,然後屋裡就徹底安靜了。
沒有等到顧玉青的道歉,上古神玉不甘心的叫囂着朝顧玉青看去,“小白眼狼……”
話音未落,就看到顧玉青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着了,精緻的小臉上眉頭緊蹙,也不知是在做什麼不好的夢,眼角還掛着淚滴。
剛剛還氣惱咻咻的神玉忽的嘆了口氣,喃喃說道:“還好他也睡了,否則,你這個樣子,若是被他看見,又要心疼了。”
神玉一面說一面動用神術,將牀上一牀錦被小心翼翼的蓋在顧玉青身上,悉心的彷彿在照料一個嬰兒。
翌日,等到顧玉青睜眼時,早已經是日上三竿,天光大亮。
一夜大雨將空氣洗刷的清新的不像話,天空如碧,一片澄澈。
簡單吃過早飯,倚窗而立,顧玉青望着院裡樹葉上跳躍的閃閃銀色陽光,有些失神。
昨天,剛剛纔重生的第一天,竟就發生了那麼多事,原想趁着夜深人靜好好理一理頭緒,卻沒想到,前一瞬間還和“天機”吵架呢,後一瞬間就倒頭睡着了。
少了三分魂魄,果然身體虛弱了不少。
不過,這樣似乎也挺好,她原本還以爲會因爲顧玉禾的事而睡不着呢。
顧玉青深吸一口新鮮空氣,緩緩嘆出,轉頭去逗廊下鳥籠裡養的那隻八哥。
如意遠遠地從院子裡走進來,及至顧玉青跟前,盈盈一福,說道:“小姐,宮裡傳出消息了。”
“怎麼說?”顧玉青收了逗弄八哥的手,擡腳朝院子裡梧桐樹下的藤椅走去。
吉祥捧了熱茶擱在藤椅旁的石桌上,茶盞旁擺了一疊顧玉青喜歡的果子。
如意立在顧玉青前面,徐徐說道:“皇上下了明旨,何文嶽被流放到嶺南服役,三日後出發。”
明旨?
顧玉青心下冷笑。
皇上果然是爲了皇家顏面,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深怕旁人將蕭鐸牽扯進來,這樣的事,竟然就要頒發明旨昭告天下,也不怕寒了何家的心。
何文嶽的父親,兵部尚書何敬中,可是輔佐當今皇帝登基的頭號功臣。
果然,論起心性薄涼,蕭鐸真是像極了當今聖上。
“二皇子殿下呢?”顧玉青抿了一口熱茶,將茶杯緩緩擱下,問道。
就算皇上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何文嶽身上,可蕭鐸該受到的懲罰,皇上也會一絲不差的用另外的方式降罪與他。
這樣,才能既保住了皇家顏面,又不失在皇子心中明察秋毫的君父威嚴。
提起蕭鐸,如意眼中飛過一抹笑意,聲音也略比先前歡快了些,“聽說二皇子殿下病了,似乎病的嚴重,今兒一大早皇上便命所有的御醫前去醫治,說是治不好二皇子殿下的病,讓整個太醫院陪葬。”
蕭鐸會病倒是在顧玉青的意料之中,畢竟昨夜狂風肆虐暴雨如注,他暴露在雨中整整兩個時辰,不病纔怪。
可顧玉青卻是意外,蕭鐸竟病的這樣嚴重。
“打聽清楚了?二皇子殿下當真病的嚴重?”顧玉青有些不信。
蕭鐸慣會用詭計,該不會是他爲了博皇上同情,使出的詐術吧。
如意篤定的點頭,“奴婢打聽清楚了,二皇子殿下昨兒一回到府邸,還未及二門處便一頭栽倒在地上,與二皇子一起昏厥過去的還有他的隨身護衛,名叫長順的。”
“二皇子府邸的太醫診治之後,覺得二皇子此病凶多吉少,怕是保不住命,才一大早天未亮便急急報到宮裡去。”
顧玉青只記得,上一世她輔佐蕭鐸的那些年,他日日練功習武,身體強壯的如同奔跑在草原的犛牛。
倒是忘了,如今的蕭鐸,身體還沒有強裝到那般地步,是禁不住昨夜那狂風暴雨的凌虐的。
顧玉青頓時嘴角一顫,該不會她此生的大仇就這樣就被她報了吧……也太索然了。
蕭鐸,你可別死的那麼快啊。
雖然自從重生,我時時刻刻都想要了你的命,可我更想讓你生不如死啊。
顧玉青擡眼問如意,“他……沒死吧?”
二皇子殿下病倒完全是因爲在顧府淋的那場雨,如意以爲自家小姐是爲此心中惶惶不安,故而立刻說道:“已經無礙了,只是太醫說,二皇子殿下只怕要臥牀半個月二十天才能痊癒。”
顧玉青頓時心頭一鬆,沒死就好。
顧玉青倒是不擔心蕭鐸的病會連累到顧府,畢竟是他夜半三更跑到顧府偷東西在先,量他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說出實情。
不過,蕭鐸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得了這樣一場大病,想來皇上是不會再給他降罪了。
不過是臥牀十幾二十天……真真是便宜他了。
心思轉過,顧玉青將蕭鐸的事拋至一邊,“宮裡青紅怎麼樣,有沒有被人發現?”
如意搖頭,“青紅無事,只是合歡殿的那個青衣宮女被皇后娘娘發落到浣衣局了,怕是在那裡要吃點苦頭,奴婢已經告訴青紅,讓她照拂一二。”
顧玉青贊同的點頭。
雖說她與那青衣宮女是互利互惠,她藉此幫她爲她弟弟報仇,可說到底,那宮女也是可憐的受害人。
“這件事你做的對,告訴青紅,讓她近些日子多留意長公主,有什麼異常要及時告訴我。”顧玉青吩咐道。
想必此時蕭靜毓已經明白她是被蕭鐸利用了,以蕭靜毓莽撞的性子,顧玉青堅信,蕭靜毓不會放過蕭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