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爲人父母,一定要剋制
腳下的那個乞丐仰臉瞅着凌靜妍,頭髮亂糟糟地披着,臉上黑乎乎的,連模樣都看不清楚,呵呵地傻笑着,嘴角還流出幾縷口水,那樣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她心裡撥涼撥涼的,常鬆這個瘋子,居然找個真瘋子來耍她?
“快點啊,沒聽到人家已經等不及了!”常鬆竟然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手上的繩子已經解開了,凌靜妍趕緊抽出手,也不顧那個瘋子還蹲在自己面前,推他一把,彎腰扯着腰上的繩子。
瘋子不高興了,一縱身又撲過來,一把抱住她,她正彎着腰呢,那張泛着惡臭的臉孔湊到自己臉邊,那瘋子還伸手去摸她。
她真是忍不住了,哇地一聲,胃裡的一點東西毫不客氣地吐了出來,那瘋子躲閃不及,吐得他滿臉滿身都是。
即使是瘋子,他也是有脾氣的,眼睛一瞪,雙手卡住凌靜妍的脖子,嘴巴里哼哼唧唧地叫起來。
“你吐我?吐我!”
凌靜妍腳上的繩子還沒解開,沒法推開他跑掉,只得努力用手捶着她,但哪抵得過瘋子的手勁啊,他身上又帶着那股難以形容的惡臭,沒過幾秒就讓她喘不過氣來。
“扯開他!”常鬆蹦起來叫,好戲還沒上演呢,哪能讓凌靜妍這麼輕易就死了。
後面那個乞丐吼了幾聲,拽着這瘋子的頭髮將他甩到一邊。
凌靜妍大口喘着氣,生命誠可貴啊,短短几天,她就在生死關頭轉了幾個來回。
還沒等她把這口氣喘勻,身後那個乞丐已經轉到她面前,手一扯,分開她的病號服領口,急不可耐地把手伸進去。
一種難以形容的厭惡感從五臟六腑涌出來,盯着面前那張不知多少天沒洗過的臉,凌靜妍嘴一張,又忍不住乾嘔起來。
常鬆這回是做對了,這兩個乞丐就算不玩死她也得噁心死她。
“拿開你的臭手!”她平整呼吸說:“不是說讓我自己來?”
“下一次,下一次你來。”乞丐急吼吼地坐到她身上,低頭去扯她的褲子。
那味道……
“滾,給老孃有多遠死多遠!”凌靜妍火氣一上來,爆發力是很強的,咬着牙將乞丐推下去,俯身飛快地扯着腳上的繩子。
經過剛纔一陣折騰,繩子已經鬆動了不少,所以這次沒用一會她就把繩頭拽開,等那兩個乞丐再次撲過來的時候,她站起身,雙腳在椅腿上掙扎了幾下就擺脫出來。
“怎麼搞的,一個女人都收拾不了?”
常鬆不爽地叫,他沒想過凌靜妍會逃得掉,所以抱着貓抓老鼠的心態,還是四平八穩的坐在一旁看戲。
“速度點,兩個一起上!”他吼。
瞪着左右包抄圍過來的兩個乞丐,凌靜妍順手抄起手邊的椅子,咬着牙,向其中一個砸過去。
“滾!”
椅子呯地一聲落到地上,揚起一陣灰,兩個乞丐跳開了一點,她趁勢從兩人中間竄出去,想借機衝到門邊。
可惜只跑出兩步,她的頭髮就被身後的傻子扯住,她痛苦地揚起臉,一步步被拉着往後退。
另一個乞丐則帶着一種可怖的微笑站到她面前,蓬頭垢面,扯着她的病號服用力一撕。
“嘶啦……”
“滾……”
“哈哈……”
很多種聲音幾乎是同時發出來的,各種嘈雜。
凌靜妍要用手死死護着頭部,以免被後面那隻瘋子扯掉她的全部頭髮,還得騰出一隻腿來用力蹬前面那個乞丐,左右不只,最後還是被他大掌一扣,將她的腰肢緊緊卡住,泛着惡臭的身體緊接着蓋上來。
嘔……
她無力了,只想吐。
“很好,就這樣,繼續,不要停!”
常鬆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身,舉着手機踱到幾人面前,尋找着最佳角度,眼底泛起興奮的光。
這女人眼角那點晶瑩是淚麼?
這就想哭了?
死女人,還沒讓你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呢!
凌靜妍被狠狠推到地上。
地面很冷,衣不蔽體的肌膚清楚感覺到沙礫刺進來的痛楚。
一個乞丐高高擡起她的雙手,死死按住,另一個壓在她身上,就在她努力掙扎的時候,突然從腹部傳來一陣強烈的絞痛,那痛感立刻令她臉色慘白,她大叫一聲,感覺腿部有股溫熱的液體緩緩地往外涌。
“常鬆!”她淒厲地叫,停止所有掙扎,被抓之後一直堅強的嗓音染上深深的恐懼:“我肚子好疼,我孩子出事了,救救我!”
坐在她身上的那個乞丐也擡起溼漉漉的手掌,放在鼻頭聞了聞,高漲的慾念瞬間冷下來:“有血!”
他倏地一下從她身上彈起來。
“她流血了!”
他是利慾薰心,但不象常鬆一樣喪心病狂。
“流血怎麼了?”常鬆冷笑:“是個女人每個月都會有這麼幾天,繼續!”
“常鬆,要是我孩子有事,我會殺了你,我發誓一定要殺了你!”
凌靜妍蜷起雙腿,側身緊緊捂住腹部,是不是這樣就能讓血流得慢些,她的孩子也不會感覺到恐懼,會安安穩穩地呆在她肚子裡,乖乖地,哪兒都不去?
寶寶,你不要有事,你絕對不能有事,我和你爸都很愛很愛你,我們會非常非常疼你,給你一個幸福完整的家,你要乖乖聽話,呆在媽媽肚子裡……
她心裡喃喃念着,說給肚子裡的寶寶聽,也似在安慰自己,她想狠狠瞪着視線裡越來越近的常鬆,卻怎麼都對不住焦距,然後聽到耳邊傳來轟地一聲巨響,就不由控制地暈了過去。
她彷彿在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小路上不停奔跑,四周一片漆黑,她奔跑着,明明覺得很累,卻不敢停下來,好似一停下,就會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在追趕什麼呢?她想不起來,只是跑啊跑,直到前方突然出現一點光亮,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光影裡,伸出小手,弱弱地對着她叫:“媽媽……”
“寶寶,我的寶寶!”
她想起來了,她的肚子好疼,她流血了,她的寶寶要離開她了。
“寶寶!”
她大叫一聲睜開眼,心裡好慌,連這兩個字都帶着濃濃的喘息。
“沒事了,別怕,我們安全了。”一道極其柔和動聽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一隻手也帶着溫柔的力度,替她擦着額角的薄汗。
“寶寶怎麼了?”她以爲自己用了全身的力氣在吼,其實只是蚊子般虛弱的哼哼聲,她推開聶文遠,將手伸進被子,去摸自己的肚子。
小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坦,她什麼都感覺不出來,不過感覺好累,沒錯,她才經歷了一場浩劫。
她驚惶地扯住聶文遠的手腕問:“孩子怎麼樣?我們的孩子還在嗎?”
“放心,他好着呢,倒是你這個做媽媽的一驚一乍,會嚇壞他的。”聶文遠笑着安慰。
她在他泛着柔光的眼神中放下心來,臉上是驚魂未定的不安:“真的沒事?”
他笑着點頭。
她這才放心地躺回去,後腦勺還沒捱到枕頭又彈起來。
“不行,我要洗澡!”
腦海中倏地閃出被那兩個乞丐抱住的感覺,鼻冀裡滿滿的都是那種揮灑不去的惡臭。
她覺得身上髒死了。
“乖,我已經幫你洗過了,好好躺着。”
聶文遠輕輕拍着她,像世上最慈祥的父親般哄着她安靜下來,看着她重新沉沉睡去,才悄悄從病牀走出來,帶上門,走出好幾步,立在走廊一角,盯着她病房的方向撥通電話。
眼底的溫柔全體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殺氣。
“那傢伙安頓好了麼?”他對着手機說:“絕對不許虧待他,更不能讓他溜了,我要給他最好最妥善的照顧!”
然後,他又撥了一個電話:“我要的保姆和保鏢都找好了麼?少囉嗦,都要最好的,速度趕到XX醫院來,嗯,立刻,馬上!明早睜開眼睛之前我要見到他們,再給我訂張機票,我要趕回Y市……知道了,我會處理!”
掛斷電話,他並沒有回病房,倚在身後的牆壁上,從身上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想起醫院不準抽菸,又在手心掐斷,揉成一團。
顧航從他身後走過來,見他明顯鬱悶的樣子,聲音也跟着放輕了幾分:“聶少,小凌醒了麼?”
“醒了,又睡了。”
聞言準備進去探視的顧航停下腳步,站到他身旁。
“我明天準備回Y城,小靜在這就拜託你了。”聶文遠主動說。
顧航沉吟着。
“我也是過來巡視的,過幾天就打算回去了,你也知道,我的業務重心還是放在Y市。”
“你上回說的合作案我會考慮的。”聶文遠沒什麼耐心地截住他,老婆在自己眼皮底下被綁走,原諒他現在保持不了以前的淡泊:“其實我也不希望你和小靜走得太近,畢竟她已是我妻子。”
聽說這人還向自己老婆表白?
他瞅了顧航一眼,如果不是看在他剛纔那麼幫忙的份上,真是懶得理他。
而且他這次走得匆忙,留一個知根知底的人在這裡照看幾天,也比較放心。
“放心吧,我會爲你多留幾天。”顧航很好心情地拍拍他,這次X市來得不虧,未來幾年的生意大概都不用愁了:“你趕緊忙自己的,孩子生出來,請我喝杯喜酒。”
這句話聶文遠很受用,想想剛纔還有點後怕,他們再晚去一點,這孩子恐怕真保不住了。
希望那句話是真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那麻煩你了,小靜的身體狀況還不穩定,X市是個清靜之地,我希望她休養好了再回去。”
顧航識趣地點點頭,他當然懂對方話中的深意。
就在一小時之前,網上鬧得沸沸洋洋的豪門兒媳醜聞案有了最新報道,當事人聶家委託律師團作出鄭重聲明——
1。聶凌兩家當年的確有過聯姻的意向,不過由於男女雙方性格不合,早已解除婚約,所以報道中所說的那名女子和聶家已經毫無關係。
2。聶家二少已和某著名運動名牌的徐家千金訂親,並將在近期舉行婚禮,網絡上這一系列不實消息,給各當事人造成很大的精神困擾和名譽傷害,對此,聶家強烈譴責那些惡意散佈謠言的行爲,對於假消息的來源和某些媒體不負責任的轉載,聶家表示強烈的不滿和憤慨。對此,已委託律師進行調查,並保留通過法律手段追究這些假新聞製造者和相關責任人的法律責任的權利。
3。關於仍在流傳的對於聶家惡意炒作的新聞,敬請各媒體朋友進行覈實和刪除,如有繼續散佈謠言的行爲和動作,聶家保留追究所有法律責任的權利。
聶文遠摁熄手機屏,嘴角挑出一抹淺笑。
呵,真好啊,他的妻兒還在生死線上掙扎,外面已經給他攀上這麼一大樁喜事。
徐家千金是嗎?
近期舉行婚禮是嗎?
很好,他一定會親自參加,並送上賀禮。
凌靜妍是在第二天中午才重新醒過來,可能是真累了,又放下心事,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睜開眼,她看到窗簾外擠進來的陽光,還有眼前隱隱綽綽閃動的幾個人影。
“少夫人醒了?”
她被幾個陌生的聲音驚呆了,過了一會才猶豫地問:“你們是誰?”
“我們是少爺派來照顧你的,”一個四十來歲,眼底凝着幾分幹練的女人說:“我叫鄧潔,她叫趙梅,這段時間由我們安排你的飲食起居。”
被喚作趙梅的是個體型微胖的女人,也是四十來歲,兩人看上去都很整潔,並不同於一般的保姆,她們穿着統一制服,臉上還化着淡妝,顯得很有素質。
但是凌靜妍還是覺得有些彆扭,如果讓她知道此刻門外還一左一右立着四個體型彪悍外型冷酷的保鏢,估計會更彆扭的。
她被趙梅扶着坐起身後問:“聶少人呢?”
“他有事出去了,臨走之前囑咐說,等你醒了讓我們給他電話。”
“算了,等他忙完再說吧。”
凌靜妍並非那種黏人的女孩,不過等她被殷勤地照顧着用完午餐之後,倚在牀頭聽着聶文遠的電話,得知他有事臨時趕回Y市,忙完了再回來看她時,心底還是有點小小的失落。
有什麼天大的事能比得上她剛從鬼門關前被拉回來?
甚至連醒來親自告辭一句的時間都沒有?
Y市對他的吸引力就這麼大麼?
她承認是自己小心眼了。
也許是有了孩子,變得多愁善感了吧。
這種情緒持續到顧航下午來醫院探望她才勉強結束,之前她百無聊賴,兩個保姆更象是軟禁了她,不准她看電視、摸手機,玩ipad,理由是這些電子產品會對她腹中的寶寶產生輻射,更有甚者,手機一接完就趕緊沒收了,好像讓她多碰一下就會出人命似的。
這能讓她不鬱悶嗎?
如果不是因爲腹中那塊肉,她簡直想掀開被子跳下牀,指着這兩個女人的鼻子大吼一句:給我滾,老孃就是死也不讓你們伺候!
咳,爲人父母,一定要剋制啊。
她向顧航表示道歉,哪個企業請了她這種員工都算倒黴,這才上幾天班呀,就長住在醫院了。
因爲聽那兩個保姆的口氣,一時半會是不會放她出院的。
“要不你開除我吧,給公司帶來的損失我會想辦法彌補的。”她說。
顧航笑笑,親切地勸她安心養病,表態說公司的職位會替留着,萬一她真不想回去做了再說。
她很不好意思,想起之前顧航的表白,訕訕地說:“顧總,其實我和聶少……”
“我懂,我都懂,你放心養病吧,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要爲肚中的孩子着想,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顧航大度的說,這種兩面討好的事,他纔是做得一點壓力都沒有。
顧航耐心地陪着凌靜妍聊了好一會,哄得她眉開眼笑了才告辭離開,這時她晚飯也吃過了,一天眼瞅着就要過去了,才突然想起來,除了上午的一個電話外,聶文遠後來都沒再打電話過來。
她頭抵着牀頭,望着窗外漸漸暗淡下來的天色,心底說不惆悵是不可能的。
聶文遠抵達Y市,舒毅派來的車已等候在機場,他徑直上了車,開機不久的手機又拼命響起來,他瞥了一眼,是凌父的號碼。
聶父估計是給了他一個最後通牒,然後懶得找他了。
他接通電話,皺眉聽凌元城義憤填膺說了一大通,淡淡表態說:“伯父你放心,我會給小靜一個交代的。”
“伯父!我女兒都嫁給你了,你還叫我伯父?”
“是你女兒嫁給我,和你有關係?”他挖苦一句,毫不留情收了線。
如果在以前,他可能會給凌元城留幾分面子,可是很抱歉,他今天心情差,懶得敷衍這些閒人。
聽凌靜妍提過自己的童年後,他的心態就擺得很正了。
反正凌家也從沒把他老婆當親人,這事爆出來之後,凌家第一時間並非爲凌靜妍解釋,而是努力撇清和她的關係,連她私生女的身份都恥於承認,那他還用給他們留什麼面子?
他和舒毅通着電話,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聽說公司樓下已堆滿了記者,讓他替自己安排一個記者發佈會,車子已經在聶宅門前停下來。
聶家老宅位置隱蔽,不過還是有些消息靈通的記者趕過來,吵吵嚷嚷地擠在鐵柵欄門前,遠遠見到有車子駛過來,本着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一窩蜂包抄過來。
聶文遠很配合地拉開車門鑽出來,立刻被兩眼發亮的記者們認出來!
“二少,是聶二少!”
“二少,對於近日網上傳言的那些消息,你有什麼想說的?”
“照片上那個女人真的是凌傢俬生女?你是因爲知道她這些過往才和她分手的嗎?”
“你和徐家千金訂婚的事是真的嗎?”
“二少……”
聶文遠重重甩上車門,發出呯地一聲大響,把最前面幾個記者的頭髮眉毛都震得一抖,加上他霸氣地一擡手,問話的聲音倏地低下去。
“你們一人一句,我到底回答誰的好呢?”他慢條斯理地說,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可笑意不達眼底,所以蹦出來的字眼象冰粒一樣冷硬:“我已讓人去準備記者招待會,有什麼問題,你們一條條擬好,到時再一個個向我提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好?”
此時,聶家緊閉的大門開了一條縫,幾個孔武有力的保鏢鑽出來,驅散掉外圍的記者。
因爲這次突發狀況,聶家特意從保全公司調來幾撥保鏢,立刻就派上用場了。
保鏢們擠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聶文遠說:“不過,我可以事先告訴你們一句,網上關於淩小姐的那些傳言都不是真的,她……”
“二少!老爺讓我們護送你回去!”爲首的保鏢大聲打斷他,其餘幾個也推開記者,爲他讓開一條道。
“二少,你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被推到後面的記者不甘心地問,話筒錄音筆伸得高高的:“淩小姐是沒有坐過臺,墜過胎,還是根本就沒和你交往過?”
聶文遠疏離的笑剎那間冷下來,眼神一凜,瞅着聲音傳出來的方向。
“你再說一遍?”
“夠了!”
聶父氣沖沖走出來,朝保鏢示意:“趕緊把少爺帶進去。”
“你敢再胡說八道一句試試?”
聶文遠推開保鏢,分開人羣想朝那個記者走過去,再斯文的人也有衝動的時刻,他怎麼能容忍有人當面羞辱自己的女人!
“我告訴你,她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你敢再詆譭她一句試試?”
“你小子胡說什麼?”聶父急衝衝過來,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扇上來,卻被聶文遠頭一偏側過去了。
記者譁然,這是什麼狀況?
“阿彪阿武,多叫幾個人出來維持秩序。”聶父匆忙吩咐。
又有幾個保鏢匆匆從外圍擠過來,一些人圈開記者,另幾個團團卡住聶文遠,將他連推帶掇帶進聶宅。
大門哐晃一聲緊緊閉上,聶文遠聽到父親在身後跟記者解釋着什麼,想回頭駁斥幾句,奈何今天家裡的保鏢太多了,他一個人實在是應付不過來。
然後,他聰明地發現,自己被家裡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