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川軟硬兼施的勸說着樑老,可是樑老卻不爲所動,不管是錢還是命,樑老都不在乎。
司空越發覺得樑老就是故意拖延時間,越來越不耐,他甚至想要一槍解決了這個老東西。
程天川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現階段,他們不能失去這個人。
“樑老,既然如此,我們就先不打擾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與我們合作你不吃虧。”程天川一雙黑眸銳利如刃,他眯了眯眼睛,轉身離去。
司空冷哼一聲,對着樑老吐了吐舌頭,邪氣一笑,“好好想想吧,不替自己想,也想想自己的親人。”
“你……”樑老被氣得全身發顫,臉色鐵青。
他雙眸暴睜,恨不得衝上去和他們拼命。
可是他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躲在衣櫃裡的禾汀透過衣櫥的縫隙偷偷的看着外面,聽到他們的對話,她面色一沉,樑老倒是有些硬骨氣,但是她知道程天川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聽着程天川與司空的腳步越來越遠,她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推開櫃門走了出來。
她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以後絕對不會帶着孩子再冒險了。
“樑老……”禾汀纔開口,卻發現樑老正在往自己的嘴裡塞着什麼。
她一個箭步上前想要組織卻已經來不及了。
“冷夫人,稍安勿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樑老的表情沒有任何的痛苦,反而是一種釋然。
“這麼做值得嗎?”禾汀知道樑老是服用了毒藥,她從來不覺得爲了一些事情犧牲自己的生命是值得的。
對於她來說,生命纔是重要的。
但是這不代表,她會怕死。
因爲只有面對生死的時候奮力一搏,人才能活下去。
禾汀經歷了太多太多,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所以面對樑老想要擺脫程天川等人的控制而選擇死亡的時候,其實她的心中是頗爲無奈的。
但是這畢竟是個人選擇,她無從插手。
“冷夫人,我不想自己成爲殺人工具,也不想揹負那種罵名。”樑老的身體在微微發抖,臉頰和脣瓣的血色迅速退下,轉眼間整張臉都白得滲人。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不會阻攔。”禾汀語氣淡淡。
“冷夫人有件事情能不能拜託你給你?”樑老懇求的望着禾汀,他知道禾汀能夠做到,就算她做不到,她的丈夫,那個強大得到讓人畏懼的男人也能做到。
“請講。”
“除了我之外,我的學生林雪也參與了這次的研究,我若是死了,那兩人一定不會甘心就此放棄的,到時候說不定會去抓她,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她。”樑老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地抓着禾汀的手,面帶焦急的說道。
他一生無兒無女,有的也只有幾個學生,對於林雪,他更是將她當成了親生女兒一般的看待,自然是不希望她會出事。
“她知道配方?”禾汀有些詫異的問道。
“是,但是那兩人還不知道,所以請一定要保護好她。”樑老的表情越來越痛苦,抓住禾汀的手都變得猶如寒冰一般的冷。
“既然知道配方,我自然不會讓她落入程天川的手裡,樑老,你放心吧。”這麼重要的人,她絕對不讓林雪落入程天川等人的手中。
有了禾汀的允諾,樑老總算是安了心。
他面露哀傷,不是爲自己即將死去,而是因爲自己研製的東西是想造福人類,卻沒有想到變成了殺人工具。
樑老的呼吸漸漸變得虛弱起來。
他鬆開禾汀的手,氣若游絲的說道,“冷夫人,快走吧,我就要死了,不能連累了你。”
“好。”禾汀也不想因爲這種事情而惹來懷疑。
她小心翼翼的退出病房,觀察了一下週圍沒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就在她離開沒多久,從樑老的病房裡傳來滴滴滴的急促聲響,禾汀知道那是樑老沒了脈搏的警報聲。
接着就有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從了進去,可是爲時已晚,樑老已經死了。
禾汀不敢耽擱,她知道向烈還在外面等着自己。
匆匆忙忙的走出醫院,就在街道對面,除了向烈的車,還停着一輛特別眼熟的車。
那是冷君池的邁巴赫。
這說明他已經找到自己了。
“好玩兒嗎?”冷君池悄無聲息的來到禾汀背後,一隻手緊緊的攔住她的腰身。
他心裡非常的擔憂,雖然有些生氣,可是還是注意着手上的力道。
禾汀知道自己這次做得過分,她轉身纖細的手臂圈住冷君池的脖頸,輕聲道,“對不起。”
冷君池全身一震,雙手緊緊的將她抱住,他一手揉着禾汀柔軟的長髮,用他慣有的磁性聲音說道,“不許再這樣了。”
“嗯。”禾汀微微頷首,“情況緊急,我也不想的。”
冷君池沒有再追究下去,只因爲她那句對不起,能讓禾汀說出道歉的話,他已經心滿意足。
他知道禾汀不會再去冒險了。
“回去吧。”
“好。”
冷君池鬆開禾汀,牽着她的手朝着自己的車子走去。
“嗨,你們沒事了吧,我先走了啊。”向烈可不想再去觸冷君池的眉頭。
他也是情非得已。
“烈,謝謝你。”冷君池忽然陰陽怪氣的說道。
“……”向烈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幹嘛向自己道歉?
“沒有想到你的辦事能力越來越強了,不如……”冷君池故意拖上了尾音,鳳眸閃着陰鷙的眸色,狠辣的凝着他。
向烈只覺得全身冰冷,他裝作視而不見,“今天天氣真好,對了,容兒也快要生了,雷翰說需要我去給孩子當乾爹,我先走了,呵呵……”
說完,向烈開着自己的車子逃之夭夭了。
他一邊開車一邊哭,剛剛冷君池的眼神太可怕了,所以他是想死了自己對吧。
他發誓再也不去招惹這對夫妻了。
死也不要!
看着向烈倉惶逃走的模樣,禾汀有些無語。
倒是冷君池眯了眯眼睛,語氣輕佻,“跑這麼快做什麼,我不過是讓他去趟香港罷了。”
禾汀扶額,他剛剛的話纔不是那個意思。
回到車裡,禾汀給自己繫着安全帶,她轉頭問冷君池,“你就這麼出來了,公司的事情怎麼辦?”
“那些不如你重要。”冷君池如是的說。
沒有什麼比禾汀和孩子更讓他掛心的。
“抱歉。”禾汀再次道歉,“這次是我太任性了。”
冷君池疼惜的揉着她的頭髮,語氣輕柔,“既然知道錯了就答應我這是你最後一次冒險,以後你要去哪裡都要告訴我,知不知道?”
他目光熾烈,希望禾汀真的能夠記住。
“嗯。”
禾汀難得乖巧,她淡淡一笑,冷君池正在發動車子,卻被禾汀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
他全身僵硬,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狠狠用力,骨節分明,透着一股力量感。
禾汀的吻毫無吻技可言,可是偏偏弄得他口乾舌燥的。
他甚至不敢去迴應禾汀,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將她生吞活剝了。
說真的,他忍了這麼長的時間,沒讓禾汀親自解決一下,每天都是衝冷水澡,真的很仁慈了。
偏偏她在勾引他。
禾汀感覺冷君池有些不對勁,她停下來,擰眉望着他,“你怎麼了?”
冷君池再不想承認自己想那什麼了,不然一定會被禾汀嘲笑。
他咬咬牙,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便秘。”
“……”
禾汀滿臉的黑線,這男人真是夠了。
看着禾汀一臉的無奈之色,冷君池笑嘻嘻的說道,“寶貝,只有在對方的面前可以肆無忌憚的放屁,討論便秘的話題纔是真正的夫妻啊。”
“……”
禾汀絕對不再說話,免得被他給噁心到。
醫院門口。
禾汀想要自己下車,冷君池卻快她一步將她抱住。
他將禾汀橫在胸口,笑得燦爛,一雙鳳眸深邃如海,“我抱你。”
現如今禾汀的身體已經進入了預產期,又因爲是雙胞胎,這肚子明顯大於其他的孕婦,整個身體看起來都有些笨笨的。
但是卻還沒有到不能走路的狀態。
“我可以自己走的。”她有手有腳,四肢健全,不需要這樣的。
“沒關係,我很享受別人看着我們時候拿羨慕的眼神,虐虐單身狗,讓他們也想戀愛結婚生子,也算是爲了社會做貢獻。”冷君池大言不慚的說道。
禾汀嘴角抽了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果然這一路上那些單身的小護士一個個心花怒放的望着她們,花癡的不要不要的。
就算被護士長罵也要親眼看一看,這對羨煞旁人的夫妻。
都恨不得找一個同樣體貼入微的丈夫,嫁人算了。
回到病房,冷君池將禾汀放在牀上,他半跪下身子,給禾汀拖着鞋子。
“你好好休息,身體和孩子纔是主要的,外面的事情有我。”冷君池再次叮囑道。
“嗯,”禾汀微微頷首。
“去了樑老那裡發現了什麼?”冷君池隨口問道。
禾汀將整件事情的經過毫無遺漏的告訴了冷君池。
冷君池聽到樑老爲了保護那些學生而選擇死亡的時候還是頗爲震驚的。
倒是對這個老科學家肅然起敬。
而且他也能理解那種心情。
他妖孽如斯的臉蛋清冷如水,說道,“這件事情,我會讓人去調查清楚的,你不許再插手了,安心養胎。”
“嗯,我知道。”禾汀點頭答應,清冷的眸子閃過暖意,一個心被冷君池的柔軟包裹着。
她的預產期快到了,自然也不想孩子受到任何的傷害。
“我先出去一趟處理一些事情,你乖乖聽話,安心的呆在醫院裡。”冷君池不放心的再次叮囑。
“好。”禾汀覺得冷君池有些囉嗦。
冷君池提禾汀掖好被子,在她的額頭留下一個淺淺的吻,轉身離去。
禾汀目送冷君池離去,心中泛起一絲甜。
冷君池回到車裡給向烈打了電話。
向烈在接到冷君池的電話的時候,還以爲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君池,你打電話給我有事嗎?”向烈在那邊訕訕地笑着。
“幫我調查一個叫做林雪的女人,保護起來。”冷君池語氣沉然。
“好,明白。”向烈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臉,忽然變得認真起來。
“還有今天的……”
冷君池纔開口,電話那邊的向烈忽然裝傻充愣起來,“喂,你說什麼,我聽不清,信號不好,一會兒聯繫你。”
說完,向烈直接掛斷了電話。
真的是太可怕了。
冷君池望着電話無奈的笑了笑,至於嗎?
他無奈的搖搖頭,發動車子開出了醫院。
……
本市郊區監獄。
自從入獄以來,禾凱復寢食難安,他動用了一切關係想要找到司空,可是他就像憑空消失一樣,怎麼也找不到。
找不到他就意味着自己將會被一直困在這裡。
而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他一無所知。
禾凱復一門心思想的都是憑藉藥廠可以翻盤,但是他還沒有等到司空的消息,禾凱復行賄的罪名卻是最終判決了下來,因爲是最高法院的最終判決,他連提交複審的機會也沒有了。
面臨五年監禁外加一大筆罰款的禾凱復心裡面焦急得不得了,偏偏司空又在這個時候人間蒸發了,禾凱復的心裡面產生了一種自己上當受騙的憤怒感,只是可惜這並沒有什麼用處。
因爲禾凱復行賄一事,對於禾氏集團的聲譽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破壞,導致不少的生意都黃了,損失了一大筆的收益,不僅是顧洵和禾家傲等不是他一派的股東對此頗有微詞,就連站在他這邊的股東也動搖了。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顧洵終於按捺不住了,眼看着禾氏集團這一季度不斷虧損,他終於打電話給了禾家傲,將人約了出來。
“禾凱復的存在,已經讓公司蒙受了不小的損失,這是這個季度的收益保表。”顧洵顯然有備而來,一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禾家傲雖然早就已經猜測到了禾凱復爆出來的醜聞會對禾氏集團有影響,但是當他看到具體的收益數字時,還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表情有些驚愕,顯然沒有想到居然會虧損這麼多的收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虧損?!”
“這還只是這個季度的,若是不馬上做出應對措施的話,只怕下個季度還是會因此而虧損。”顧洵一臉坦然的說道,語氣雖然平靜但是卻藏着幾分的焦慮,只是眼底卻是閃過了一道精光。
就算是爆發了禾凱復行賄的醜聞,損害了禾氏集團的名聲,但是也絕對不會一下子就讓禾氏集團蒙受這麼多的損失的,這其中,他自然是動了一番手腳的。
禾家傲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簡單的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報表,眉頭皺得愈發的緊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雖然現在禾氏集團總裁一職不再是他擔任了,但是到底曾經在禾氏集團上花費了無數的心力,禾家傲也不希望讓禾氏集團就這樣破敗了,對於損害了禾氏集團名譽的禾凱復,也多幾分的厭惡。
“那你想要怎麼做呢?”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禾家傲開口問道,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淡定,似乎只是在問一間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般。
“若是禾凱復繼續待在禾氏集團,怕是會對禾氏集團的名聲還會有不小的影響。”顧洵話說到一半,卻沒有再繼續下去,等着禾家傲開口。
這種明顯得罪人的事情,他並不想做,畢竟總歸是的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的,總不能把人得罪死。
顧洵想到的事情,禾家傲這種老狐狸又怎麼可能想不到呢,他自然是不會傻乎乎地站出來一肩挑起所有的責任,引來禾凱復的仇恨值的。
“你纔是禾氏集團的總裁,這件事情,得由你來拿主意吧!”禾家傲勾了勾嘴角,帶着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顧洵,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
論起算計人來,禾家傲自然也不是新手,又怎麼可能會上顧洵的當呢?!
聽到禾家傲這麼說,顧洵在心中默默啐了一口,暗罵一聲老狐狸,但是又不想自己來擔下禾凱復所有的怒火,也只好繼續跟禾家傲扯皮了。
“我還年輕,哪裡比得上你見識多資歷老呢,我看這件事情還是由你來拿個主意比較穩妥,畢竟你也是禾氏集團的上一任總裁,對於禾氏集團的一切應該都不會陌生纔對。”顧洵以退爲進,面上是在誇獎禾家傲,卻是處處在逼他站出來。
禾家傲在心中暗罵了幾句,但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依舊跟顧洵打着哈哈,兩人一番話交鋒下來,卻是誰也沒有討着好處。
“……不如我看這樣好了,既然是爲了公司好,我們也不該太過於計較個人的得失,不如干脆就在下次的股東大會上聯名提出這個決議,你看如何?”說了好半天的話,但是卻被禾家傲這老狐狸堵得嚴嚴實實的,顧洵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子,總算是做出了讓步。
禾家傲自然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禾氏集團就這樣被毀掉的,爲了護住自己的利益,也不可能任由禾氏集團被禾凱復拖累下去,現在聽到顧洵這麼說,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倒是個好主意!”禾家傲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只是卻沒有深達眼底,對着顧洵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雖然心裡面暗諷禾家傲的狡猾,但是面對禾家傲伸出來的手,顧洵也只能擠出笑容,伸出了手,跟禾家傲定下了在這件事情上的合作。
其實按照顧洵原本想的,他是想要讓禾汀來唱這個黑臉的,只不過偏偏禾汀對於禾氏集團興致缺缺,手上半點的股份也沒有,他也就沒有任何的理由讓禾汀來提議趕走禾凱復了。
但是又不甘心就這樣要自己來招惹禾凱復的怒火,所以纔會想的禾家傲這個人選,只是沒有想的也是老狐狸一隻,看的是比誰都清楚。
確定了要合作,兩人立刻就商量好了合作的細節,讓人馬上就擬出了文件,確定了召開股東大會的時間。
“不如也請禾汀過來吧,畢竟她也是禾家人,總歸不是什麼外人,這麼大的事情,也應該告知她一聲吧!”商定了合作之後,顧洵突然開口對禾家傲說道。
“既然是股東大會,她又不是股東,又怎麼可能會過來呢?”禾家傲心中冷笑了一聲,看穿了顧洵的目的,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
顧洵輕輕的笑了一下,“這個也得看是誰去跟她說的吧!”
見顧洵看着自己,禾家傲的心裡面清楚他到底是想要說些什麼,只是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沒有拒絕卻也沒有答應下來。
醫院病房。
冷君池處理完事情以後,就折回了醫院照顧禾汀。
他並沒有告訴禾汀自己去做什麼,因爲那是一份驚喜,一份會讓禾汀滿意的驚喜。
禾汀接到禾家傲的電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自己這個便宜老爹一直參與其中,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若說他是對禾汀不利,可是他卻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在這裡面頗有種攪混水的感覺。
“我沒興趣。”禾汀聳聳肩,手裡拿着一杯育兒寶典翻來覆去的看着。
電話那端的禾家傲訕訕的一笑,“沒興趣也好,你就安心養胎吧。”
禾汀聽着露出譏諷的笑意,她不冷不熱的說道,“禾總,我是猜不出你想幹什麼了,不過善意的提醒你,你是玩兒不過那些人的。”
“我也告訴你,禾氏集團是在我的手裡壯大的,我闖蕩江湖的時候,你們還都躲在我的保護傘下吃奶呢!”禾家傲反駁着,自己這個女兒就是會刺激人。
禾汀淡淡一笑直接將電話掛斷,無聊。
“怎麼了?”聽到禾汀的說話聲,冷君池看過去見禾汀微蹙着眉頭一臉冷厲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問道。
“顧洵和禾家傲決定要對禾凱復動手了,想要拉我下水。”雖然禾家傲並沒有明說,但是禾汀還是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哼!以後再找他們慢慢算賬。”冷君池臉上的表情也冷峻了下來,眼中閃過了一抹銳利的光芒,宛若出鞘的刀劍泛着的冷光,帶着幾分殺意。
禾汀卻反倒是勾着嘴角笑了起來,帶着看好戲的幸災樂禍的意味,“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你不會答應,我倒還真想去看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的模樣。”
“你想要知道,我可以讓人過去安一個監控攝像頭,保證跟你現場看到的一模一樣。”冷君池放下手裡的工作,走到了禾汀的身邊,輕輕地伸出手摸了摸禾汀的肚子,看向她的目光柔和深情。
禾汀將頭輕輕地靠到了冷君池的身上,嘴角這次的笑意卻帶上了暖暖的溫度,整個人的氣息一下子從冬天過渡到了春天。
溫馨的氣氛洋溢在整間病房裡面,就連禾汀肚子裡的兩個孩子也彷彿感受到了這一切,輕輕的在踢了踢小腳,彰顯着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被禾汀拒絕了讓顧洵有些失望,但是想到可以除掉禾凱復,順利接手他手中的股份,讓自己總裁的位子做得更加的穩固,他也就把那點小小的不悅暫時拋到了一邊去,開始專心爲了這件事情做準備。
而這一點,禾家傲自然也是想到了,暗中也展開了緊鑼密鼓的準備,明面上兩人之間的合作關係,卻是脆弱得比堪比一塊薄冰。
專心於此的顧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禾雲如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自然也就不會知道她這段時間內心的煎熬。
終於股東大會召開的這一天到來了,早有準備的顧洵和禾家傲意氣風發的來到了禾氏集團的會議室,而支持禾凱復的一派的股東則顯得要沉悶低落很多,此次大會的主人公禾凱復卻是因爲還被拘禁中並沒能到場。
支持禾凱復的禾家美和禾家良兩人一進入會議室,就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滾滾殺意,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幾分的凝重。
很顯然,這次的股東大會,顧洵和禾家傲是有備而來,而他們卻沒有什麼防備。
待所有的人落座之後,顧洵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始陳訴起了禾凱復的所作所爲給禾氏集團帶來的危害,一項一項證據被清楚的放到了衆股東的面前,其中最爲直接的便是各位股東分紅的大幅度縮水。
“這不可能!就算真的影響到了禾氏集團的名譽,這分紅一下子縮水這麼多,也不可能吧!”看到手裡的報表之後,立刻就有股東沉不住氣站了出去,狐疑的看着顧洵。
看着手裡面報表上的數字後,就算是顧洵一派的股東都有些懷疑的看着顧洵,更不用說是其他的人了。
雖然顧洵在這上面的確是動了一些手腳,但是面對衆人的質問,他倒是表現得特別的淡定,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自信滿滿的看着在座的人。
“如果你們有什麼疑問的地方,大可以自己去財務部那邊調查,若是你們可以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大可以提出來。”顧洵背靠在辦公椅上,臉上帶着笑,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聽到顧洵這麼說,在場的股東小聲的嘀咕了一番,倒是沒有人敢再繼續提出異議了。
見狀,顧洵臉上的笑意更是濃郁了幾分,緩緩開口說道:“如果我們不解決這件事情的話,那麼很有可能下一次各位拿到的分紅會更加的少。”
“你這是什麼意思?”禾家美有些沉不住氣的看向了顧洵,眼中的情緒非常的複雜,隱約帶着幾分的恨意,如果不是顧洵,自己女兒禾沛現在又怎麼會躺在醫院的病牀上昏迷不醒呢?!
“我自然也不希望公司收益減少,只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是你們不願意採取措施補救,那麼我也只能遺憾的說下一季度的分紅,只怕還不如這一季度的。”顧洵聳了聳肩膀,故作無奈的說道,眼中卻是藏着一絲的笑意。
在場的股東不管是哪一派的,都不樂意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分紅減少,聽到顧洵這麼說,一下子全都安靜了下來。
“若是沒有了禾凱復股東,那麼自然就不會再影響禾氏集團的名譽了。”站在顧洵這邊的一個小股東tu然開口說道,一下子就說出了在場不少股東的心聲。
此話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寂靜的氣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透過屏幕,禾汀和冷君池坐在病牀上注視着這一幕,看着這些人爲了自己的利益而吵吵嚷嚷的醜陋的嘴臉,兩人臉上露出了幾分神似的諷刺的表情。
“看來禾氏集團內部又要起風波了啊!”禾汀並沒有錯過在場的人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和狂熱,冷笑着說道。
“他們自相殘殺,倒是省的我們動手了。”冷君池勾着嘴角笑了笑,看着屏幕上出現的幾人,眼中卻是一片肅殺之意。
會議室內的幾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表現早就已經通過針孔攝像機被禾汀和冷君池盡收眼底,還在爲了自己的利益而拼命的算計着別人。
“既然是如此,那我贊同,像禾凱復這樣只會連累了禾氏集團的股東實在是不適合,我看我們乾脆集資從他的手中買下股份好了。”說話的股東一臉的坦然,但是最後一句卻是暴露了他的險惡用心。
禾家良和禾家美對視了一眼,心中也已經有了主意,兩人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淡定起來。
雖然他們現在的確是禾凱復這邊的,但是他們又不是禾凱復本人,犯不着跟着他一起死。
禾家傲倒是全程沒有怎麼吭聲過,只是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在場的人,心中飛快的盤算着,想着要怎麼爭取到禾凱復手中的股份。
“這次股東大會的主要議題便是投票表決是否取消禾凱復禾氏集團股東的身份,現在開始投票。”顧洵目光從衆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去,心中已經有了底,便揚着嘴角笑着說道。
雖然每個人都沒有去看別人到底寫了什麼,但是從表情上,卻都是已經有了答案,很快,投票結果就被公佈出來了。
“經過大家一致投票表決,決定取消禾凱復禾氏集團股東的身份,其手中的股份,將會以市價購回。”顧洵只說購回卻沒有說這部分的股份購回之後到底要給誰,也算是心機深沉。
禾家傲聞言,瞳孔一縮,目光便變得凜冽起來,只是沒有等他開口,一個聲音便先響了起來。
“打擾各位開會真是不好意思,只不過我有一件很要緊的事情必須要馬上宣佈,還請各位耐心等我說。”人未至,聲先到,一個低沉的男聲忽然響了起來,雖然語氣中帶着幾分的輕笑,但是聽上去卻總覺得讓人有些不舒服。
會議室裡面的人齊刷刷的看向了門口,不知道到底是誰如此大膽居然擅自闖了進來,待看到來人後,衆人的臉色都變了。
屏幕這頭的禾汀和冷君池在看到來人後,臉上的表情也是齊齊一變,由先前的漫不經心變得認真起來。
“程天川!”禾汀輕飄飄的開口說道,眼底卻是一片認真的光芒。
“你來有什麼事情?!”在場的人顯然都認得程天川,見他大大咧咧的闖進來,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其中最難看的當屬顧洵,語氣陰沉的開口問道。
程天川彷彿是沒有看見會議室內衆人看向自己時的嚴肅的表情,扯着嘴角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閒庭信步的走了進去,自顧自的坐在了顧洵身邊的位子上。
見程天川如此的目中無人,在場的人都表現出了幾分的怒氣,但是顧慮到程天川的身份,卻也只好暗中忍耐住了那蓬勃的怒火,黑着一張臉看向他。
“哎哎,各位怎麼是這樣一副表情呢,我可是好心好意來跟你們談合作的呢!”程天川笑着說道,伸手拍了拍就坐在身邊的顧洵,“顧總,你說是不是啊?”
“你來到底要跟我們談什麼合作?!”程天川的手一伸過來,顧洵就已先一步躲開了,陰沉着一張臉看向他。
雖然顧洵的態度非常的不友好,而且還躲開了他的手,讓他尷尬的舉着手僵在半空中,但是程天川臉上的笑意卻還是沒有變化。
“雖然禾凱復股東今天不在這裡,但是我之前跟他簽了合同,以禾氏集團的名義建立一家藥廠,我想各位應該不會拒絕吧!”程天川拿出了一份合同,上面明明白白的寫着與禾凱復合作以禾氏集團開辦藥廠,違約的一方將賠付給對方二十億。
顧洵知道禾凱復和司空之間的合作,卻是沒有想到程天川居然也摻和進了這件事情裡面,見程天川拿出了合同,有些懷疑的拿過來看了看,見這份合同不似作假的,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了。
“這是禾凱復私下跟你簽署的,現在這個人已經不是禾氏集團的股東了,所以很抱歉,這份合同只怕要作廢了。”顧洵將合同放回了程天川的面前,卻是直接就拒絕了他。
現在禾氏集團資金缺乏,根本就沒有能力分出其他的資金來開辦什麼藥廠了。
“是嗎,那可還真是不巧了,這先期投資已經下去了,藥廠也已經建好了,既然禾氏集團不願意合作了,那麼也就只好這樣算了。”程天川故作可惜的說道,眼底卻是一片的冷寂,看着在場的人忽變的臉色,嘴角揚了起來。
對於不需要投資便可以白白分紅,這些掉進錢眼裡面的人,又哪裡肯放棄呢,自然是一個個紅了眼,恨不得馬上便可以答應下來。
就連顧洵的臉上也表現出了幾分的掙扎,只是總覺得這天底下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所以也就沒有馬上就答應下來,而是謹慎的開口問道:“那你有什麼條件嗎?”
程天川的所作所爲就相當於白白捧着一大堆的金銀送上門來,若是說沒有什麼條件作爲交換,顧洵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這份合同是和禾凱復股東簽署的,若是他不再是禾氏集團的股東,那麼這份合同便只好作廢了。”程天川故作可惜的嘆了一口氣,拿起合同便要離開。
“程先生請留步,這件事情還沒有定論,您也不需要急着離開。”禾家傲權衡了一番之後,還是開口叫住了程天川。
在場的其他股東看向程天川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的熱絡,若不是禾家傲已經開口了,只怕他們也會開口挽留程天川的。
程天川聽到禾家傲開口叫住自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這才又回到了原來的位子上,“這麼說,禾凱復股東還是禾氏集團的股東嘍!”
“這是自然的。”禾家傲奪去了顧洵的主權,一口答應了下來,這讓立刻就變得被動起來的顧洵有些憤憤的看了禾家傲一眼,卻硬是忍住了心中的火氣,並沒有發作。
因爲冷君池的人還在不斷的搜尋司空,所以司空根本就不敢出現在人前,也自然沒有辦法處理與禾凱復合作的事情,眼看着禾凱復要被趕出禾氏集團了,他的藥廠計劃要功虧一簣了,司空也只好將這件事情暫時交給了程天川。
別有用心的程天川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答應了下來,心中卻是已經計劃起了其他的事情。
“禾凱復股東暫時沒有空,這合作的事情,不知道我該與你們誰來談呢?”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程天川臉上得意的笑意更是濃了幾分,緩緩打量了一眼在場的人之後,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件事情我會全權負責的。”在顧洵開口之前,禾家傲淡淡的說道,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是也讓人聽出了幾分急切的模樣。
這邊會議室裡面一行人雖然心思各異,但是想到自己可能取得的好處,便也各個露出了笑意和一絲的急切。
而在醫院裡面暗中監視着衆人的禾汀和冷君池在看到程天川出現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便都變得凝重起來,聽到他提起與禾凱復合作的事情,兩人對視了一眼,愈加肯定在暗中幫助司空的人就是程天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