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子軒笑眯眯的站起身來,他有些懷疑禾汀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只不過她並沒有揭穿,似乎有意給他暗示。
郎子軒心中一震,禾汀真是不簡單,隨便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讓人的心理產生強大的壓力。
“好吧,你先忙着,下次再聊。”郎子軒硬着頭皮故作熟絡。
禾汀仍舊面無表情,就在郎子軒一腳邁出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冷聲道,“希望下次你不要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郎子軒的腳步微微一頓,他遲疑片刻,回首望着禾汀半晌,最後興致懨懨的離去。
他有理由相信,禾汀一定察覺到了什麼。
這個女人果然聰明,真是不簡單。
若是利用這個女人來打擊冷君池,她將會是一副利器,將冷君池傷得體無完膚。
所以這一次,他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然,禾汀已經對他有所懷疑,他必須將這種嫌疑洗刷掉,不然以後無法繼續展開機會。
他走過陽光燦爛的走廊,英俊的臉上卻露出陰森的微笑,一個計劃立刻襲上心頭,哼,無論多強悍的女人,也終究是一個女人罷了。
禾汀在忙了一會兒後,她接到了冷君池的電話。
她將手機夾在自己的肩窩,問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呵!”冷君池無奈一笑,語氣有些委屈,“禾汀,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啊。”
禾汀冷哼一聲,譏諷道,“無聊。”
“我就是想你了。”冷君池撒嬌道,“你太冷漠了。”
禾汀見冷君池居然控訴自己,她語氣陰狠,“再不說正經事,小心回去我廢了你!”她的時間那麼重要,哪裡有功夫在這裡和他耍嘴皮子。
冷君池背靠真皮沙發椅,明朗的光線正好投射在他的頭頂上方,將他籠罩在朦朧的金色中。
而他刀砍斧剁的五官,凌厲而俊眉,棱角分明,越發的迷人。
他望着落地窗外的高樓大廈,嘴角噙着一抹輕鬆的笑容,“我剛剛調查了一個人,你有沒有興趣?”
禾汀微微蹙眉,“我要掛電話了!”
她纔沒有心情去關心陌生人,自己的工作已經有些自顧不暇了。
“等等!”冷君池急急喚住禾汀,立刻說道,“是關於郎子軒的。”
禾汀將夾在肩窩的手機拿回手中,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她盯着桌子上文件的一角,“他怎麼了?”
“我剛剛見了一個客戶,閒聊的時候說起了他,若不是他提醒,我都忘記郎子軒的是誰了。”冷君池語氣頗爲不屑,反正就是一個不起眼的人,時時刻刻的記得才奇怪。
有這種時間,還不如多多粘着禾汀,讓她早點愛上自己。
禾汀並不打算將飯菜有毒的事情告訴給冷君池,自己也沒事,而且一個郎子軒而已,她還能應付。
而且經過之前的事情,禾汀變得更加沉穩,更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換做之前,她確實會在郎子軒找上門的時候就動手了,然,這一次,她卻冷靜的不像話。
“他是誰?”禾汀纔不想聽冷君池對她講一個又臭又長的前塵往事。
“大朗網集團的總裁郎育才的兒子,唯一的繼承人,他和馮家似乎有着糾纏不清的關係。”冷君池話說的有些委婉,沒有想到馮晴瑤與馮若曦她們爲了馮家,居然做了同一個男人的玩物。
禾汀自然也不用細細去追問,她太瞭解冷君池了,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她早就明白了一切。
難怪馮晴瑤一直底氣十足,原來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而馮若曦卻拉攏這黎晨,現在黎晨和馮若曦分開,她自然是要轉移目標了。
禾汀的嘴角微微一扯,哼,居然還在片場裝出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樣,真是煞費苦心了。
既然他們給自己下毒,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哼,原來如此。”禾汀嘴角盪漾着一抹譏笑。
冷君池狐疑的問道,“怎麼,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他太瞭解禾汀了,平白無故的怎麼會冒出這樣的話。
禾汀沉聲道,“沒事,晚上見面吃飯聊。”
話音落下,禾汀直截了當的掛上了電話,心中的惡魔漸漸醒來。
冷君池鳳眸眨了眨,他看着已經黑屏的手機,越發的疑惑。
他沒有片刻的遲疑,起身將黑色的西裝外套穿在身上,昂首闊步走出了辦公室,將下午的工作丟給了展堯等人。
——
郎子軒在回到片場之後,心中越發惴惴不安。
不過他卻非常敬業,就算心事重重卻依舊能夠將戲拍好,而且在他和馮若曦拍對手戲的時候,他的心中早就盤算好了一個計劃。
等到拍片結束後,郎子軒將喬菲叫到了一邊。
這裡是存放道具的地方,平時很少有人來。
郎子軒將喬菲用力一推,推倒牆面上接着就是對她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親吻。
喬菲也從一開始的抗拒到最後漸漸變成了享受。
“子軒,你怎麼了?”喬菲一直是作爲郎子軒的秘密情人待在他的身邊,雖然平日裡她的身份是助理,可是她的地位遠比馮氏姐妹重要。
“沒事,就是想你。”郎子軒用手撫摸着喬菲的臉,邪魅一笑,“一會兒你去買咖啡,給她送去,然後趁着她不注意把藥瓶塞到她的化妝包裡,她最進有吃頭痛的藥,我們要做出她吃錯藥的樣子。”
那瓶藥片還在喬菲的口袋裡,她雙手圈住郎子軒的脖頸,“爲什麼要這麼做,禾醫生懷疑你了?”
郎子軒微微頷首,“哼,精明的女人,她應該是發覺到了什麼,卻故作神秘,讓我自亂陣腳。”
不過,爲了後面的計劃,他必須清清白白,不然復仇計劃無從談起。
喬菲對郎子軒言聽計從,也不去考慮對錯。
“好,我知道了。”喬菲對於今天能夠得到郎子軒的吻,已經心滿意足。
要知道,這幾日郎子軒爲了制定完美的計劃,天天被馮若曦糾纏,她都快要煩死了。
誰讓她霸佔了屬於自己的地位,她怎麼會喜歡!
喬菲長得並非絕色美人,可是她長着小巧的瓜子臉,嘴角掛着淺淺的笑意,着實討喜。
因而在片場的工作人員,對她都非常的喜歡。
所以當喬菲買來咖啡,導演就讓大家都停下來休息一下。
畢竟這部戲因爲郎子軒的緣故進度提前了很多,導演自然是高興。
而且郎子軒出手更是大方,請全劇組喝咖啡不說,還買了很多的甜點。
喬菲拿着咖啡和新鮮出爐的蛋糕來到馮若曦的休息室,這是一間病房臨時改建成的。
就連郎子軒這樣的男一號都沒有這種待遇,可以說馮若曦在劇組裡也是橫行霸道。
郎子軒對此不以爲意,馮若曦越是作,越是成襯托出他的好。
想想郎家的家產就要歸爲己有,他才懶得去在乎這些。
而且,她也不過是一顆即將廢掉的棋子,就隨了她去了。
鐺鐺!
喬菲敲了敲門,須臾,從裡面傳來馮若曦有些凌厲的聲音,“進來!”
喬菲推門而入,就聽見馮若曦抱怨着,“不是說今天我的戲要到下午嗎,這個時候來找我幹什麼?”
可是她看見來者是喬菲,原本還有些笑意的臉上頓時冷了下來。
馮若曦對於任何出現自己現任男人身邊的女人都有敵意,她雖然不知道喬菲是郎子軒的情婦,可是喬菲能夠圍繞在郎子軒的身邊,她就是看着不爽。
“何事?”馮若曦放下手裡的小鏡子,不悅的問道。
喬菲有一個很大的有點就是能夠忍,她以德報怨,笑容滿面的說道,“這是子軒請大家的咖啡和蛋糕,子軒特意讓我送來的。”
馮若曦因爲喬菲特意強調了是郎子軒送來的,眼神明顯變得柔和了很多,可是看着喬菲就是高興不起來。
“醒了,放下你就走吧。”馮若曦懶得去看喬菲那張楚楚可憐的臉。
喬菲不以爲意,她偷偷的觀察着發現馮若曦的助理和經紀人都不在。
“咦,若曦姐,你的助理和經紀人呢,我還特意帶了他們的那份呢。”喬菲有些失望的問道。
馮若曦柳眉微蹙,不耐道:“出去逛街了。”
她嫌棄她們吵吵鬧鬧的有些煩,下午又沒有戲要拍,所以就讓她們出去了。
喬菲心中暗暗高興,沒有想到連老天爺都這麼幫自己。
她笑得淡然,然後將手裡的咖啡和蛋糕放到馮若曦的面前,她甚爲體貼的將咖啡從紙袋裡拿出遞到了馮若曦的面前。
“若曦姐,給你。”喬菲很是禮貌的說道。
馮若曦見喬菲對自己卑躬屈膝,有些刻意的討好,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她柳眉微挑,伸出手去接。
誰知在交接的瞬間,喬菲佯裝手滑,一杯涼意涔涔的咖啡,盡數灑在了馮若曦的白色裙子上。
白色的裙子擺上全是污漬,看起來非常的狼狽。
馮若曦噌的一聲,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竄了起來,她氣得直跺腳,“喬菲,瞧瞧你幹得好事!這是等下我要拍戲的裙子!”
“對不起,對不起!”喬菲連忙鞠躬道歉,對比趾高氣昂的馮若曦,她真是可憐。
馮若曦怒氣衝衝,她壓制在心底的怒火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賤人,道歉有用嗎!”
罵完,她轉身回到簾子後面準備換掉這身衣服。
喬菲趁着她不注意的時候,將藏在口袋裡的藥塞進了馮若曦的化妝包裡,有將她原本的藥拿走。
完成這一切之後,喬菲剛剛還是怯懦的神色瞬間變得狠如毒蠍。
嘩的一聲,馮若曦換上一件淺藍色的裙子從裡面出來,她看喬菲還在,怒道,“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趕緊滾!”
喬菲依舊道歉,“對不起,我這就走,對不起!”
說完,喬菲快速走出了房間,免得被馮若曦發現端倪。
馮若曦被喬菲氣得頭疼欲裂,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助理也敢欺負自己。
她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從化妝包裡找出了藥瓶,從裡面倒出兩顆藥片就勢扔進了嘴裡,然後擰開一旁的礦泉水,將藥片送入腸胃中。
——
禾汀來到片場,郎子軒頗爲意外,他以爲禾汀是來找自己的,可是沒有想到她抓住一個人問馮若曦在什麼地方。
郎子軒估摸着時間,離馮若曦藥效發作還有一段時間,他必須想辦法拖住禾汀才行。
“禾醫生!”郎子軒朝着馮若曦休息室走去的禾汀。
禾汀從進來的時候就察覺到郎子軒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自己,而當她想要去馮若曦的休息室的時候,他卻主動過來和自己說話。
有種故意拖延時間的感覺,他難道是在背地裡做了些什麼?
對於禾汀來說,出掉馮若曦也好或者出掉郎子軒也罷,都無所謂,不過是先後的順序不同。
而且看樣子,郎子軒比自己先出手了。
“什麼事?”既然郎子軒想要拖延時間,禾汀倒是可以成全他。
郎子軒原以爲禾汀會不理自己然後徑直離去,見她停下腳步反而生疑。
不知爲何,郎子軒有種被人掌控的感覺。
明明禾汀什麼都沒有做,可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讓他自己走入了險境。
該死的!
郎子軒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女人控制住,他必須要儘快的擺脫這種感覺。
想要擺脫就必須先要知道如何掌控禾汀。
“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想要參觀一下拍攝現場啊?”郎子軒笑呵呵的問道。
“算是吧。”禾汀不冷不熱的說道。
“就讓我做你的免費導遊,帶着你參觀一下如何?”郎子軒鍥而不捨的問道。
“這裡是醫院的住院部,我來的次數比你都多,不必。”禾汀冷冷的拒絕道。
郎子軒臉上燦爛的笑容漸漸蒙上一層霧氣,難道軟的不行要來硬的?
禾汀擡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自己叫來的人也已經快要到了吧。
郎子軒發現禾汀並不是真心停下來和自己說話,顯然她是在等什麼人。
就在他微微沉吟的時候,從外面走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人沉穩英俊,女的嬌蠻可愛。
“姐姐!”容兒一蹦一跳的來到禾汀的身邊,她拉住禾汀的手臂,撒嬌道,“好幾天沒見了,你想我沒?”
雷翰看着容兒依偎在禾汀的身邊,沉聲道,“沉穩的一點,注意自己的身份。”
容兒被雷翰天天要求要淑女,好不容易今天出來,她自然是要好好的解放一下。
禾汀微微蹙眉,警告道,“注意你們的身份,還有我是讓你們來幹什麼的。”
被禾汀一提醒,容兒和雷翰紛紛亮出手裡的照相機和攝像機,還有掛在脖子上的記者證,蓉兒笑道,“都準備好了。”
“嗯,這可是我送給馮若曦的獨家專訪,走吧。”說完,禾汀將郎子軒丟在原地,帶着容兒和雷翰走到了馮若曦的休息室。
郎子軒卻是後背一涼,禾汀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總有着計劃被人窺視看透的感覺,心中總是毛毛的。
而禾汀敲完門後,雖然沒有得到迴應,卻直接推門而入。
容兒和雷翰早就做好了準備,等到房門一打開,果然他們瞧見了非常香豔的一幕。
只見馮若曦倒在沙發裡,動作撩人的扭曲着。
容兒和雷翰不得不被禾汀的神機妙算而吃驚,她是怎麼知道馮若曦會中了媚藥,而且時間剛剛好。
郎子軒原以爲禾汀他們撞見這一幕會叫來其他人,卻沒有想到他們只是安安靜靜的照相和攝像。
他偷偷觀看卻心驚膽寒,這個女人做事太過冷靜,而且一步一步都像是在她的算計內。
見容兒和雷翰拍攝的差不多了,她對二人沉聲道,“夠了,記得儘快把這些交給媒體,最好是傍晚的頭條。”
“好。”容兒做了一個敬禮的姿勢,“保證完成任務。”
然而禾汀直覺忽視了她,對雷翰說道,“記得自己也要把源文件留下來。”
“嗯。”雷翰點點頭。
容兒雖然被忽視了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她卻依舊笑着問道,“剛剛那個偷看的男人就是郎子軒吧,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雷翰在容兒的頭頂敲了一下,“之前你看他的電影不是還誇他很帥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容兒揉着自己疼痛不已的小腦袋,反駁道,“我純粹真是看臉,可是隻要是我姐姐的敵人,都是我的敵人!”
看着容兒大義凜然的模樣,雷翰又氣又好笑,他將手裡的攝像機收好,“如果沒事了,我們先走了。”
禾汀微微頷首,“嗯。”
送走了容兒和雷翰,禾汀獨自留在了休息室,她將手裡早就準備好的微型攝像機找了一個合適的角落安放好。
此時的馮若曦因爲媚藥的緣故早就失去了理智,根本察覺不到有人進來。
禾汀走出休息室,她正好路過一間道具組的休息室,裡面正好有一個男性工作人員正在修理道具。
“馮若曦小姐請你過去一下。”禾汀敲了敲門對男人說道。
男人先是一愣,他撓撓頭,“找我什麼事情啊?”
他不過是一個道具師助理,她是一個大明星,根本沒有交集啊。
禾汀一臉的平靜,“反正是馮若曦小姐說的,你若是不去,她要是發脾氣,耽誤了電影的進度,這個責任誰來負?”
男人被禾汀這麼一說,立刻起身,“真是麻煩,我這就去。”
說着男人越過禾汀朝着馮若曦的休息室走去。
禾汀望着男人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精明的笑意,好戲開始了。
——
冷君池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好看見雷翰和容兒離開。
他微微蹙眉,怎麼他們來這裡幹什麼?
須臾,他就看見禾汀從裡面優哉遊哉的走了出來,看起來心情非常的好。
“禾汀!”冷君池驅車直接開到禾汀的面前,“想我沒?”
禾汀嫣然一笑,她伸了伸懶腰,“還不錯。”
說着,她繞道副駕駛的位子,鑽進了車子裡,繫好安全帶說道,“我還沒有吃中午飯,去吃飯吧。”
“遵命女王!”冷君池立刻重新發動車子,帶着禾汀離開了醫院。
郎子軒一直暗中偷偷觀察着禾汀的一舉一動,看着她最後跟着冷君池離去,眼神變得非常的銳利。
冷君池帶着禾汀來到一家非常昂貴的壽司店。
兩人點豪華套餐,裡面什麼都有,吃得倒是盡興。
禾汀想着自從與冷君池相識,他們最多的就是吃東西,而且還是變着花樣的吃。
她昨天稱了體重,整整胖子兩斤。
不知爲何,冷君池大有將她喂成吃貨的樣子。
“冷君池,你的敵人真多。”禾汀意有所指。
冷君池慵懶的坐在禾汀的身邊,後背依靠着榻榻米,朗聲一笑,“完美的人倒出都是敵人。”
禾汀對於他的大言不慚早就習以爲常,更何況,他說的也並非假話。
那些出現在冷君池身邊的女人,也都絕非普通人,哪個不是出身高貴,容貌身材絕佳。
不得不說,都不算是爛桃花。
而與他作對的男人,更是各個優秀,在各自的領域佔有一席之地。
可是偏偏有冷君池存在,讓那些男人都黯然失色了很多。
那些男人沒有聯合起來組成防爆大隊來對付他就算不錯了。
“郎子軒這個小蝦米你打算怎麼對付?”禾汀問道。
冷君池不假思索的說道,“你想怎麼對付就怎麼對付,我聽你的。”
禾汀微微蹙眉,“女人也就算了,男人也要我來應付?”
冷君池笑容邪魅,“這麼說,你把那些女人都當成了情敵,這是不是在說,你已經開始喜歡我了?”
禾汀冷冷的瞟了冷君池一眼,“臉大!”
冷君池嘿嘿一笑,他摟過禾汀的肩膀,貪婪的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藥草香,“說真的,我們的結合是最完美的結果,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禾汀,你就從了我吧。”
禾汀臉色微暗,怎麼他們明明是在談論郎子軒,怎麼就突然扯到了在一起的問題。
她努力回想,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很明顯是冷君池將話題帶偏了,這個男人真是太腹黑了!
禾汀目光幽冷,警告道,“冷君池,別惹我!”
她口中的別惹我,不是指言語上,而是指心上。
她雖然漸漸接受了冷君池,可是說愛還是談不上,至多是有好感。
這種朦朦朧朧的感覺,很有可能會隨着某件事情而云消霧散,那個時候他們的關係就不會是這麼牢固了。
所以,她不敢去冒險。
因爲她輸不起!
冷君池知道禾汀心中所想,他只想突破禾汀這道防線。
他覺得有些時候,軟硬兼施說不定效果會更好。
想到這裡,冷君池驀地一個翻身,直接將禾汀壓倒在地。
禾汀還不及反應,就這樣被冷君池禁錮在懷裡。
陰柔的燈光下,冷君池逆着朦朧的燈光,整個人越發的邪魅俊眉,他的鳳眸仿若星河,絢爛璀璨。
禾汀直視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就像是黑洞一般要將禾汀全部的魂魄吸入。
而,禾汀的眼神漸漸變得不再那麼堅定,她的眼睛順着冷君池無比深邃的眼睛,慢慢地移動到他的挺拔的鼻樑,再到他淺薄的脣瓣。
不知爲何,禾汀有些不敢直視的感覺,以爲他真的太過英俊了。
特別是那是眼睛,簡直深情的不像話,還有濃濃的火焰在燃燒着。
“咳咳,冷君池,你起來。”禾汀的聲音有些失去氣勢。
冷君池沒有想到禾汀居然害羞起來,他胸口的興奮就要溢出,可是他知道這個時候過分調侃禾汀會出現反效果。
他沒有鬆開禾汀,反而是將自己的脣瓣越靠越近。
禾汀嗅到冷君池身上凌冽的氣息,原本冰凍的心就像是從深冰中甦醒過來,居然砰砰的亂跳。
禾汀對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冷君池不敢太過急進,他動作溫柔,溫熱的脣瓣輕輕的貼上禾汀的脣,沒有強取豪奪,而是一種輕柔的引導。
禾汀想要推開冷君池,她的雙手抵在冷君池的強硬的胸口,可是冷君池卻一把將她的手握住,輕聲道,“乖,別動。”
說着,他輕輕的將禾汀的手安放在自己的後背。
冷君池繼續吻着,享受着。
禾汀的吻太甜了,有着清酒清冽的香氣,還有她自身的散發的香氣,一絲一寸的掠奪着她的理智。
“停!”禾汀立刻攔住冷君池,她捂住冷君池的脣,她可不想擦槍走火。
冷君池沒有強求,他輕輕的在禾汀的手上啄了一下,“嗯。”
禾汀微微蹙眉,他“嗯”是什麼意思?
原以爲冷君池會調侃自己,沒有想到就這麼雲淡風輕的過去了。
禾汀想要起身,冷君池卻將她抱在懷裡。
她被冷君池從後面抱住,冷君池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枚戒指,他將戒指套在禾汀的細長的手指上,說道:“給,求婚戒指。”
禾汀想要摘下,卻被冷君池阻止住,“別摘下來,早晚你也是我的,你可以先考慮着,就讓它先待在你的手指上吧。”
禾汀無可奈何,她打量着手指上的戒指,戒指上除了雕刻着非常精美繁瑣的花紋,還鑲嵌有三顆鑽石。
“這是……”禾汀感覺這枚戒指來歷絕對不簡單。
“我媽留下來的。”冷君池沉聲道,“說是要留給未來媳婦的。”
禾汀聞言還是想要摘下,“太貴重了。”
她知道冷君池的父母死於一場意外,這麼珍貴的東西,送給她,她真的承受不起。
冷君池卻握住她的手,搖搖頭,“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它。”
禾汀望着冷君池覆蓋在自己手上的手,沒有拒絕。
冷君池見她不在掙扎,嘴角浮現一抹邪肆的笑意,他的笑容純淨而美好,就像是一個剛剛戀愛的少年,甜蜜幸福。
禾汀和冷君池從壽司店出來準備回酒店休息,在路過中央廣場的時候,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出時事新聞。
而引起衆人的好奇的卻是一條娛樂新聞。
一個大大的標題寫着,“清純玉女馮若曦,一夕之間變成*”。
禾汀透過車窗看着外面的新聞還有路人的反應,她的嘴角浮現一抹得意的笑意。
看來容兒和雷翰的辦事效率還不錯,果然這條新聞成了一顆炸彈,整個娛樂圈都沸騰起來了。
——
馮若曦原本醒來後發現自己失去清白後,還找不到是何人所爲,就非常的惶恐不安。
沒有想到她纔回到家,就被經紀人要求趕緊看電視。
當時她的心裡就種忐忑不安的感覺,立刻想到和今天的事情有關。
所以當她打開電視的時候,看見電視裡播放的畫面,她崩潰着直接癱倒在地。
但是她看見畫面裡自己衣衫完整,根本沒有什麼男人,她冷靜下來,對自己的經紀人說道:“雖然是我,可是我穿着衣服,也沒有男人,這根本就是造謠,你隨便給我找個理由,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馮若曦的經紀人安穎之也是頭疼,她在家裡轉來轉去,“若曦啊,你去求求黎晨吧。”
安穎之不知道馮若曦和郎子軒的關係,她覺得也只有黎晨纔可以壓下這條新聞。
馮若曦欲哭無淚,她早就和黎晨沒有往來了。
她也曾經給黎晨打過電話,可是對方竟然將她拉黑,她去公司找他,也被門口的保安拉着。
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的無情無義。
“你發聲明,就說那是劇組在試戲,根本不是什麼欲照,剩下的我自己來處理。”說完,馮若曦掛上了電話。
她立刻又給郎子軒打了電話,“子軒,救我。”
郎子軒也看了新聞,原來這就是禾汀做的事情。
這樣的打擊,馮若曦算是在娛樂圈徹底失去了地位。
而且他不可能爲了馮若曦和禾汀對着幹,他語氣爲難,“若曦啊,不如你就此隱退吧,你這樣下去名氣只會越來越臭的。”
“你說什麼?!”馮若曦簡直要瘋了,“我辛辛苦苦拼命得到的一切,憑什麼要放棄!你不管,我自有辦法,但是郎子軒,我會把你的事情都告訴給別人的!”
郎子軒就知道馮若曦會威脅自己,“哼,馮若曦,你敢說出去,信不信我直接滅了你!”
“好啊,你殺了我最好,我死也要拉你當墊背的!”馮若曦衝着電話大聲咆哮着。
郎子軒纔不信馮若曦能夠炸出什麼火花,不過爲了穩住她,還有她姐姐馮晴瑤,他敷衍道,“行了,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
掛上電話,馮若曦直接將手機扔到了地板上,摔成了兩半。
新聞播出的一個小時後,安穎之在媒體上公開了一份聲明,大體的意思是那是試戲鏡頭,被人不法利用,造謠生事。
而且畫面裡馮若曦衣衫完整,也沒有男人,是誹謗。
雖然馮若曦看似理由充足,可是這些不雅照還是成爲了馮若曦人生的黑點。
安穎之再次給馮若曦打電話的時候說道,“這一鬧你的名氣更大了,而且正好你也到了轉型的年紀,總是走玉女路線,不是長久之計。”
安穎之是經紀人,任何的想法都是以利益爲出發點。
馮若曦現在想不了那麼多,她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那些人手裡還有沒有別的照片。
如果他們是爲了威脅自己,那麼他們應該會和自己聯繫,不就是爲了要錢嘛,她給就是了!
想到如此,馮若曦變得越發的冷靜,她必須要查出來是誰要害自己,她要揪出那個人,讓她付出代價!
——
禾汀與冷君池回到酒店休息,他們來到房間門前,對方房間的門咔嚓一聲打開了。
只見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冷總,你回來了。”
此人正是冷老爺子的貼身助理,莊高儀。
“高儀叔,你從M國回來了?”冷君池見到莊高儀非常的親切,從小就是他和爺爺一同照看自己。
莊高儀更多的事情就像是一個溫柔的父輩,對他關懷備至。
“是的,我回來了。”莊高儀的臉上露出親切的笑意,他看到冷君池身邊矗立的禾汀,笑容溫然,“你就是禾小姐吧?”
禾汀微微頷首,“你好,我是禾汀。”
莊高儀點點頭,“正好,老爺子剛剛唸叨起你們,進去看看吧。”
說着,莊高儀給他們讓開了路。
冷君池拉着禾汀走了進去,房間內,冷老爺子坐在沙發上,鼻樑上戴着一副老花鏡,而手裡拿着一份公司的報表。
他早就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他頭也沒擡的說道,“君池,這幾天你在胡鬧什麼?”
冷君池笑眯眯的坐到冷老爺子的對面,更是拉着禾汀一起坐下。
他說道,“爺爺,我哪裡胡鬧了,胡鬧的是二叔他們。”
冷老爺子緩緩擡頭,他瞥了一眼冷君池,不悅道,“你還說,公司是你的,任由別人胡鬧,你難道不是胡鬧嗎?”
“爺爺,那些不是別人,是你的兒子和孫子。”冷君池糾正道。
冷老爺子恨不得拿起手邊的柺杖敲過去,“你戀愛我不管,但是公司的事情,你必須重視起來!”
冷君池拉過禾汀的手,“我不放心。”
禾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他力氣很大,根本由不得她掙脫。
冷君池邪笑嘻嘻的看着她,就是不鬆開。
禾汀又不好當着冷老爺子的面前動手,只能強壓着心中的怒火,等着回去再算賬。
雖然二人看似劍拔弩張,可是在冷老爺子的眼睛,這根本就是談情說愛,曖昧的不行。
冷老爺子豈是糊塗人,他自然是能夠看穿自己孫子的那點心思。
“唉,爺爺也老了,誰知道還有幾年的時間,我就是希望你能把冷氏集團繼續壯大,然後娶妻生子,能讓我看一眼重孫最好了。”冷老爺子用非常悲涼的眼神看着禾汀,眼神中帶着苦苦的愛囚。
禾汀簡直欲哭無淚,之前冷老爺子還義正言辭的是,她絕對不能嫁給冷君池,現在卻在暗示她要和冷君池結婚生孩子。
然後拒絕的話到了最後,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何時變成如此磨磨唧唧的人。
是啊,她怎麼變得如此婆婆媽媽,她不是應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去考慮太多的人嗎?
“禾汀啊,以前啊爺爺對你有些誤會,可是現在誤會解開了,你看看要不要接受君池啊,我覺得沒有比你們倆更加合適的人了。”冷老爺子開始推銷自己的孫子了,他就像是婚介所的大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禾汀想着自己可以拒絕嗎?
冷老爺子見禾汀還是不說話,又道,“爲了能讓君池收收心,不如,你們也先訂婚吧,如何?”
“好!”冷君池自然是據雙手贊成。
“不好。”禾汀冷冷的回道。
“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爺爺都能滿足你!”冷老爺子是大有逼婚之意。
禾汀微微一嘆,如實道,“訂婚太麻煩了,直接結婚吧。”
既然這輩子真的無法找到像冷君池這麼對自己好的人,她真的沒有必要去糾結。
她雖然現在沒有愛上冷君池,可是若是他們以親人的名義守護對方,也許也是一件好事。
冷君池喜出望外,沒有想到禾汀直接跳過了訂婚,直奔結婚而去。
這種幸福的感覺來的太不真實了,他不顧冷老爺子在場,摟住禾汀在她雪白的臉上親了一口。
“寶貝,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他一定要讓禾汀知道什麼叫makelove,他恨不得將禾汀永遠抱在懷裡,替她擋住所有的風雨。
冷老爺子自然也是高興,有了禾汀和她背後禾家與沈家的助力,冷氏集團也會變得越來越好。
“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回去禾家正式提親。”冷老爺子生怕煮熟的鴨子到時候會飛了,自然是要趁熱打鐵了。
禾汀沒有太多的感想,反正她和冷君池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是夫妻,不過差了一道手續而已。
而是在冷君池的心裡,結婚和沒結婚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至少有一天,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行駛某種權利,可是有了小本子的保證,禾汀想拒絕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