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生來醫院晚了,可以算在手機沒電不知情的情況。
但慕槿歌既然被認回了慕家,又來了帝都過來探望一下老爺子情理來說確實是需要的。
可偏偏昨天到的人,今天把事情一辦完就離開了。
怕是連提都沒提一下,老爺子這會就算跟慕槿歌再也沒感情怕是都有些不舒服。
既然親都認了,也鬧得人盡皆知,不管如何,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她的爺爺了,怎麼說過來探望一眼都是應該的吧。
可人來了,但壓根就沒想過娶探望,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人家壓根就沒想過要同他們親近。
既然連這樣的心思都沒有,那還指望日後她會替他們慕家辦事?
老爺子不再開口,但眼底的不滿已經顯而易見。
慕寒生擰緊着眉頭,看向父親的眼神滿是無奈。
他清楚慕槿歌爲什麼那麼急着離開,可此刻有些原因並不方便說出來。
“爸……”
“爺爺……”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慕寒生看了眼突然開口的慕澤楷,後者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繼續。
“爺爺,槿歌不是不願意來看您,而是海城那邊出了事,她急需趕回去。”
“您也知道她跟霍慬琛結婚,是霍家主母,又沒有長輩幫襯,需要忙的事情太多,這次過來也是擠壓出的時間,實在是沒辦法。”
“之前她就跟我打聽過您,擔心您不喜歡她,因着前面的一些事情也怕您不待見,這纔不敢冒昧登門。”
慕澤楷這話說的有理有據,倒一下子讓慕世勳心底舒服了些。
她年紀輕輕就成爲了當家主母,而且據說霍家也亂得很,急着回去似乎也說的過去了。
“置於股份什麼的……”慕澤楷輕輕一笑,渾然不在意,“我倒無所謂。而且爸之前是詢問過我們意見的。是經過我們同意的。”
慕世勳聞言看向慕言。
這事確實是經過自己同意。
慕言沒想到兒子最後竟然也幫着那個野種。
有關慕槿歌的事情他之前沒有什麼態度,看着是不在乎也不關心。
他的性子更多的是隨他父親,慕言一直也以爲他是無所謂的態度,所以所有的事情她都是跟慕瑾柔商量,而非他。
可她萬萬沒想到,最後關頭他竟然會替那個野種說話。
秀眉微不可見的擰着,礙於慕寒生在場,對慕槿歌的敵意她不能表現的太明顯。之前所有的不滿也全都是從他們兄妹爲出發點。
如果連當事人都不在意,她這個做母親的就真的在沒立場了。
慕言有些後悔,當初不管澤楷對林躍是個什麼態度,都應該讓兒子知曉一下子自己態度的。
現在他這樣一攪合,好不容易讓老爺子對那野種有了不少的印象,現在又消除了。
然,今天最讓慕言詫異的還是在被自己哥哥拆臺後,慕瑾柔脫口而出的話。
“哥,你還幫着她說話!我知道你喜歡她,但你要清楚她還是已婚狀態,你們根本不可能!”
“慕瑾柔!”慕澤楷面色一沉,溫潤的雙目也沁出了如冰冷光。
冰冷寒峭的嗓音讓慕瑾柔似恍然回神,連忙捂住了自己口無遮攔的嘴,一臉害怕的看向慕澤楷,“哥,我……”
無辜的模樣,看着似不是故意的。
而一旁的慕言,豁然坐直了身體,眸色猝然一沉,不敢置信的反問:“你說什麼?喜歡誰?”
長而捲翹的睫羽垂下,慕瑾柔似害怕的縮了縮脖子,緊抿緋脣,不再言語。
“小柔,媽問你,你哥喜歡誰?”完好的右手用力的拽緊被子,慕言再看兒子無意多說,只得厲聲呵斥捅出秘密的慕瑾柔。
慕瑾柔害怕的往慕世勳的身後躲,誰的神情都不看,垂落的長髮恰好遮擋住了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
“媽,你……”
“我沒問你!”慕言怒斥慕澤楷,“小柔,你跟媽說,你哥喜歡的到底是誰?是不是要媽過去問你啊?”
慕瑾柔狀似被逼無奈,看了看慕言,這才訥訥地開口,“喜歡,喜歡慕槿歌啊!”
其實方纔那一下慕言早就聽清楚了,她只是不願去相信,自己最引以爲傲的兒子竟然會,竟然會……
孽緣啊,真的是孽緣!
她們母女就是來毀了他們一家的禍害精。
一旁的慕寒生亦震驚的無以復加。
他看着慕澤楷,沒有辯解,這是默認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
唯有慕世勳,老爺子有太多的事情不知情,聽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子竟然喜歡一個有婦之夫,多少也是不滿意的,可到底沒有慕寒生和慕言反應來得大。
僅是擰眉,“什麼時候的事?”
聽到爺爺問起,慕瑾柔一臉被逼無奈的開口,“有些年了,這三年慕瑾柔一直都跟哥哥在一起,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
“哥,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說出來,我本不想讓你爲難。但這個女人如今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三年前她突然離開,怎麼就跟你在一起了?之後又莫名其妙的成了外公的外孫女,所有人都認爲的離婚也都是假的;現在回來,就把你丟到一邊,說回霍慬琛的身邊就回去了,可曾考慮過你一點的感受?這女人分明心思叵測,指不定這些年都在利用你。”
聽她竟然還將慕瑾柔貶得這般一文不值,慕澤楷神色更爲難看。
“夠了!”
慕瑾柔被吼得抿緊了脣,像是被人擊出了反骨,“我又沒說錯,你兇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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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本來就是。離開慬琛就扒着你,回來了就把你給甩了,這安的什麼心啊?”
“別說什麼她不知道你的心意,就連我都看出來了,我就不信她不知道。指不定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話都被慕瑾柔說完了,慕澤楷有心解釋,如今再說,在其他人聽你都只是狡辯。
慕澤楷瞧着眼露陰鷙的妹妹,第一次他怒意外顯。
“澤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寒生按捺住心底的恐慌,他擡手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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