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名,你怎麼了?”她站起來,衝上前去扶着他。
高名的肩膀上,正在往外流血,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衣服。
他的腿上,也受了傷,鮮血流個不停。
秦音書連忙扶着他,讓他到沙發上坐下。
金倩亞睜大眼睛,挑高聲音問道:“高名,你這是又和誰打架了?又是爲了爭奪哪個嫩模爭風吃醋啊?”
她的語氣很輕鬆,帶着滿滿的調侃。
“二嫂,你在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叫家庭醫生過來給高名止血!”秦音書狠狠的瞪了金倩亞一眼,吼道。
金倩亞微微一愣,沒料到秦音書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她本來想吼回來,但畢竟秦音書是尚老爺子和尚夫人最鍾愛的女兒,又是聶和風的太太。
她沒有那個膽量。
只好訕訕的應了一句:“我去叫就是了,幹嘛那麼兇。”
說着,就忸忸怩怩的站起來往外走。
“你還不快點!”秦音書又重重的吼了她一句。
金倩亞有時候雖然智商低情商不高,人卻是不傻。
她已經得罪了尚筠琪了,要是再得罪了秦音書,恐怕以後在這個家裡都沒有立足之地,連忙應了一聲說:“我馬上就去。”
說完,就急切的往外走,親自去把家庭醫生叫了過來。
尚家一直都有家庭醫生,上次秦音書中毒的時候,是醫生有事恰好不在。
醫生進來後,看到高名的情形,也嚇了一跳說:“高公子應該是中了槍傷,受傷不輕。”
“你快看看怎麼處理,先把他的血給止了。”秦音書扶着高名,已經慢慢的冷靜下來。
高名疼的臉色蒼白,神志已經有些不清楚,嘴裡喃喃的喊着“風捲卷”的名字。
聽在秦音書的耳中,只覺得心中一陣陣惻然。
家庭醫生上前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高名的傷口。
他皺着眉,有些爲難的說:“高公子一共有三處中了槍傷,一處在肩膀,一處在大.腿,還有一處在後背。後背所中的最嚴重,如果傷及到脊椎的話,有可能會落得終身殘疾。我現在先給他進行止血,止好後,小姐最好能派人送他去醫院。”
“好。他現在這個樣子,我怕到不了醫院就死了。你一定要先給他處理傷口,止血,需要人手幫忙可以讓二嫂幫你調遣。”秦音書咬着下脣,讓自己變得十分的冷靜,說道。
“好,沒問題。”家庭醫生答應着,就吩咐人把高名擡到裡面的一間房裡去,開始給他進行止血。
秦音書連忙打電話安排車子,又打給章和國際旗下最好的醫院,安排好牀位、手術室,選擇好最好的醫生,準備給高名治療。
她做完這一切後,走到高名所在的房間裡。
發現醫生已經給他止好血了。
雖然還是不停的有血流出來,卻不像是他剛進來那麼嚴重了。
“謝謝你,醫生。”秦音書一邊對他道謝,一邊吩咐人把高名小心翼翼的擡到擔架上,送到保姆車裡。
她上了車子後,吩咐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開往醫院。
路上,遇上了幾個需要等待時間很長的紅燈。
秦音書也顧不得了那麼多,讓司機儘管闖就是了,畢竟人命關天。
大概十幾分鍾後,司機就飆車到了醫院。
醫護人員已經在樓下等着了。
見到車子到了,就連忙上前去,七手八腳的把高名擡起來,送入到樓上。
醫生給他進行過檢查後,神色凝重的走了出來,對秦音書說:“聶太太,情況恐怕有些不樂觀。”
“怎麼說?”秦音書不禁有些着急。
“名少一共中了三槍,每一槍都有可能觸及到神經。我們現在會馬上給他做手術,把子彈給取出來。但子彈取出來的時候,萬一觸及到神經的話,恐怕名少會變成殘疾人。最可怕的是他背部的那一槍,已經傷害到了脊柱,不知道能不能恢復。”
醫生十分凝重的說道。
他們剛剛已經用醫學儀器檢測過,自然比家庭醫生說的精準。
秦音書只覺得渾身一陣發涼。
她簡直不可以想象,高名那麼樂觀積極向上的人兒,假如真的受到什麼傷害,變成一個殘疾人或者直接癱瘓,他還怎麼活的下去?
“聶太太,你必須現在簽字,我們纔可以做進一步的手術。但是這個手術的風險率也很高,有百分之五十的死亡率。”醫生嘆了口氣,悲天憫人的說道。
“那如果不做手術呢?”秦音書仰起臉來,問醫生。
“必死無疑。”醫生毫不猶豫的回答她。
“我籤。“秦音書用力的點點頭,強忍着淚水說。
醫生拿出協議書給她簽字後,就進去安排手術事宜。
醫院爲了照顧秦音書的身體,特意給她安排了一間貴賓休息室,讓她在裡面等待着。
她被兩個護士扶進去後,就一直覺得頭重腳輕,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拿起手機來,強忍着心中的悲痛,打通了風捲卷的手機號碼。
“音書,什麼事?”風捲卷的聲音,聽起來乾脆利落。
“卷卷,你快來醫院,高名他……高名他生死未卜。”秦音書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擠出來這幾個字。
“高名他出什麼事了?”風捲卷的聲音裡,也盡是意外。
“我也不知道,你快來,我把地址微信發給你。”秦音書腦海之中一片混亂,她對風捲卷說。
“好,我馬上就去。”風捲卷乾脆利落的回答說。
掛掉電話,秦音書連忙把地址微信發給了風捲卷。
這才感覺到稍微輕鬆了一些。
高名就算真的死在手術檯上,他也應該見到他最心愛的女人一面。
當然,秦音書是希望他吉人有天相,能夠平安無事的醒過來。
她坐在那裡胡思亂想,想了很久很久。
貴賓休息室的門被推開,風捲卷像是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問道:“音書,高名到底怎麼了?他現在在哪裡?”
秦音書神色憔悴的說:“他現在在手術室裡做手術,我只知道他中了三槍,不知道他怎麼了。他剛纔傷成那樣,昏迷之前也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說到這裡,秦音書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