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巖臉色有些凝重地說:“事情有些麻煩,我給美國那邊的朋友聯繫,他說關於陳浩在美國的一切記錄都被送入了中國駐美大使館裡存檔,根本就拿不出來。警察局那邊也是,記錄也是拿不出來。所以,關於陳浩在沒有的所有事情,算是被封死了。”
安梓俊聽喬巖說完,臉色有些黑了起來。居然會這樣,連喬巖的朋友都沒有辦法,那麼也就是說明,他根本就不會找到關於陳浩車禍的信息了。
正在這個時候,安梓俊的手機響了。
安梓俊掏出來看了一眼,是江津。
接通後放到耳邊,抿緊嘴脣聽江津在那邊說着,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等他把電話接完,臉已經陰沉的嚇人了。
“怎麼回事?”喬巖有些擔憂地問,還是第一次看到安梓俊情緒起伏這麼大呢。
“今天有人告訴周曉白陳浩的死因,說是我害死他的。而且還帶着她去看了米蘭,現在曉曉是完全誤會我了,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解釋。本來我是想讓你把美國那邊的資料調過來給她看,可是卻被封死了。還有那個告訴曉曉那番話的人,剛纔江津說,是米蘭的一個表妹,叫秦媛。卻在一個小時之前,全家人失蹤,一點痕跡都找不到。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安梓俊沉着臉緩緩地說,眼眸裡的寒意嚇死人。
喬巖打個冷戰,居然就在安梓俊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看來,是有備而來,計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阿俊,看來你媽這次是下定決心了,一定要把你們分開。這招真高,既不用自己出面,也能讓你們兩個分的徹底,還不會直接傷了和你的母子情意。”喬巖嘆息地說。
“我不會讓她得逞的,我和周曉白,也不會分開。”安梓俊說的有些陰狠,眼神越發的深沉。
喬巖看的直搖頭,勸解道:“你說不分開就不分開了,據我所知周曉白那個人的個性擰得很。現在誤會你殺了陳浩,她還會和你在一起嗎?我覺得,你不如放手吧!玩也玩夠了,或許你媽也是這個意思,不妨礙你玩,但是卻不允許你動真感情。雖然你解決了原本李氏遺留下的幾個老古董,將李氏徹徹底底變成了安氏。但是不要忘記,你手中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媽手上百分之三十,你哥哥姐姐手上各有百分之十。你那個哥哥可是孝順的很,他敢忤逆你媽嗎?還有你姐安佳倩,巴不得你和周曉白分手呢,怎麼會幫你。”
“即使失去安氏,我也不會放棄周曉白的。”安梓俊說的有些堅定,喬巖聽了不禁嗤笑起來。
“阿俊,我們都不是十幾歲的孩子,憑着一腔熱血就覺得可以征服這個世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如果沒有我們背後的家族,沒有顯赫的家世,我們什麼都不是。即使夠聰明夠努力,可是這個世界上聰明努力的人很多,成就的又有幾個。比如比爾蓋茨,都看到了他白手起家,卻忽略了他銀行工作的母親。沒有了安氏,失去了安家,你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或許連個普通人都不如,普通人還可以過平淡的生活,你可以嗎?你媽會放過你嗎?只怕到時候逼得你們更痛苦,所以趁現在美好見好就收。就當做是一場風花雪月,像我們這種人家的孩子,誰年輕的時候沒個意亂情迷的時候。現在看那些爬在高位上的人,不是照樣活得輕鬆自在風生水起。”
喬巖說了一大堆的金玉良言,讓安梓俊聽了之後沉默起來。可是沉默過後,安梓俊擡起頭,一雙精銳的眼眸盯着他,頓了頓說:“喬巖,你知道嗎?現在我和周曉白,已經不是愛或者不愛了。而是,不得不愛。在這裡,”安梓俊一邊說着一邊戳着自己的胸口,堅定地說:“沒有她,這裡就會停止跳動,我會死。”
喬巖眼眸深沉地看着他,良久,才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既然你打定主意,我也無話可說。不過你要記住,萬一被逼得走投無路了,記得來找我,或許還能幫你解決溫飽問題。”
安梓俊嗤笑起來,看着他說:“放心吧!我安梓俊還不至於會落到那個地步。對我來說,任何困難都不是困難,最大的困難是曉曉,我現在最頭痛的是,該讓她怎麼相信我。”
“也不是沒有辦法呀!”喬巖聳聳肩,說:“那些資料我們拿不到,但是我們還有一個活着的人證呀!”
“你是說米蘭?”安梓俊眼睛一亮,不過隨即又黯淡下來。“可是她現在已經瘋了,而且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恨我和曉曉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解釋清楚。”
“那是因爲她瘋了,如果她好了呢?瘋子是不可以做人證,但是正常人就不同了。”喬巖突然邪魅地笑起來。
安梓俊也勾起一抹邪肆地笑意,他怎麼忘記了,他面前坐着的這個人,可是縱橫整個醫學界的奇才,一個無所不能的醫學瘋子。
周曉白躺在沙發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可是這一覺睡得並不好。一閉上眼睛就一直在做噩夢。
夢裡面全部都是陳浩和米蘭的,或是滿身鮮血的向她走來,或許痛哭流涕的找她報仇。那憤恨和哀怨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利劍一樣刺向她的身體。
她想跑,可是卻跑不動。因爲她的身體被安梓俊用繩子給綁起來了。綁在那裡,眼睜睜地看着可怕的陳浩和米蘭伸出他們尖利地利爪向她撲過來。
“啊…。”撕厲的一聲尖叫,周曉白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身上額頭上都是冷汗,好冷,還剛剛入秋,她卻像是在嚴冬一般。
彌矇的眼眸看了看客廳裡漆黑的一片,在這漆黑的背後,彷彿隱藏着一些可怕的東西,隨時準備向她撲來。
周曉白抱緊了瑟瑟發抖的身體,將臉緊緊地貼在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