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得了得了,咱們可都別聽了;爺爺奶奶、爸爸、二叔二嬸、袁伯母,咱們都撤了吧。”聽琴肉麻地搓着手臂走上來,“瞧瞧,無論什麼國家大事兒,咱們家二少爺一準兒能槍口一轉,直接變成跟他媳婦兒真情告白的宣告會……不行了,我這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琴姐……”簡桐臉紅死了,趕緊扯過聽琴的手臂來。
“哈哈……”大家也都笑開。
靳邦國沒轍,也是笑着嘆氣,“我本來還想誇你這個猴崽子,爲國爲民、爲咱們靳家又立了一大功,合着你這全跟我們沒關係,就是爲了小桐啊!”
蘭泉揚了揚下頜,“您老才知道啊。”蘭泉眨眼回頭去望小老師滿臉的羞紅,“當我知道她是袁家的外孫女,而j國人在尋找身帶刺青的我的同時也在尋找長相思的酒方時,我就知道這個任務我必須去完成。否則,她也會遇到危險……”
蘭泉這話一出,大家都是愣怔。誰也沒想到當初那看似輕狂的傢伙,竟然已經有了這樣深的心。
“也罷也罷,今兒就讓他說個夠吧!”吳冠榕搖頭卻是微笑,“從前都是我這個老婆子的錯,不允許他喜歡小桐,更不允許他在家裡說出半個字來。這孩子一直憋到現在才痛快痛快嘴,就讓他說吧。”
“可不,剛聽琴說完,還以爲他能收斂着些;這不一拐彎又說上了……”何婆婆也跟着湊趣。
蘭泉也不含糊,就在靳家高大堂屋裡,當着靳家所有人的面,含笑凝眸,“小老師,我愛你!”
全堂大笑。萬海和靜蘭卻各自含了淚。萬海輕輕轉眸望靜蘭的側臉;靜蘭感知到,卻硬生生沒有回頭。
他們錯過的就已成過去,這一切終究在蘭泉和小桐的身上獲得圓滿,已是足夠。
“知道了j國還有這份野心,我們心理就一直有防備,知道還會有事發生。鳳戲牡丹的家主之秘被帶到我們中國來,j國那邊一定不肯死心。所以當聽說梨本正雄逃走,我們就知道這一切終於開始了。”
簡桐接過蘭泉的話茬兒,“我在孔子學院裡工作,這一次帶的班級裡有幾個j國女孩兒,我就格外加了注意。其實j國人很自負,他們也應該能想到我會格外防備j國人,可是他們還是會派本國人來——八成以爲我想不到呢?切!”
“那幾個女孩看似長相都很甜美,可是我知道她們有問題。在j國見識過了繪里香、小百合等這類相貌甜美,實則心如蛇蠍的j國女人,我已經知道要防備。”
“而且,”簡桐回頭向蘭泉一笑,“竹錦的那位*周心瞳教過我,看女孩子不能看表面,而要看她的眼神和反應。只要會打的女孩子,就算外貌可以掩飾,但是有些應激性的反應卻幾乎是本能的,她一定藏不住。所以我就經常做一點小迷糊,比如前面要撞上門,或者過馬路險些被車撞……結果那個女孩子都是極爲敏銳地一把將我拖開。就此,我心裡有了底。”
靳邦國聽着一皺眉,“竹錦身邊的*,周心瞳……”
蘭泉趕緊給簡桐使眼色,簡桐也吐了吐舌連忙轉話題,“她在健身房打工嘛,所以見過女子教練的反應。”
“所以小桐你那天跟着那些學生出門去吃飯,實則心裡就知道會出事的,是麼?”何婆婆繃不住了,出言問。
簡桐含笑點頭,“是。其實之前那幾個學生就邀約過,我託辭要回家給孩子餵奶而推脫。接下來j國那邊的出版商邀請蘭泉去做亞洲的巡迴宣傳,我們就知道,機會來了……不光要挫敗他們想要綁架我的計劃,更要將計就計,將他們全盤的計劃全都摧毀!”
“那你是怎麼逃脫的?”吳冠榕也問。
簡桐回眸向着聽琴嫣然一笑。聽琴自己也迷糊着呢,卻覺着簡桐這樣做沒好事兒。她想了想,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難道老杜也事先什麼都知道,卻故意瞞着我?!”
“是啊,哈哈……”蘭泉大笑,揶揄地朝聽琴拋媚眼兒。聽琴和杜仲這對強力情侶,打起架來那絕對電火花四射,蘭泉很是以看戲爲樂,所以不放棄任何機會從中搞破壞。
“這個該殺千刀的!”聽琴氣死了。她本來對自己智商相當有自信,可是哪兒能想到這次竟然被玩兒了!
“要謝謝杜大哥,他的保安產品公司研發了很多好玩的東西。比如這個……”簡桐從口袋裡掏出一管口紅。
“口紅?”於靜怡也問。
“這看似是一管口紅,實則是一把網槍!”簡桐笑起來,“我在商場衛生間裡裝作補妝,將口紅握在手裡。後來他們帶我走,到了巷子裡我就啓動了網槍,把她給套牢了……網槍真是個神奇的東西,越掙扎越緊,就像《西遊記》裡套着豬八戒的珍珠衫!”
“那麼,那些民工……”萬海說出心中的疑問。
這回輪到靳邦國老爺子不懷好意地笑了。大家齊齊變色,吳冠榕更是伸手拍了老爺子手臂一下,“你派人裝的!”
長空聽着就樂了,“我懂了。他們肯定也在商場裡埋伏了人,不過被爸派的人給連窩端了。如果我沒猜錯,那幫傢伙肯定都被撂倒在正在裝修中的空店鋪裡,那外頭遮天蔽地蓋着大噴繪廣告,誰也看不見。”
“而那個j國小女孩兒也沒見過那些人究竟什麼相貌,就當咱們的人是他們的人了……這屬於自投羅網!”
“就是唄。”靳邦國樂得哈哈的,“本來都不用小桐用什麼網槍,不過她非想玩兒,所以他們就也讓她玩兒了一次。”
“哎喲喂……”何婆婆在旁邊感嘆,“我算是明白咱們家小怪獸一干壞事就樂得嘎嘎的,這是遺傳自誰了……”
“哈哈……”鬨堂大笑。
“然後呢?”吳冠榕老太太也是忍俊不已,“然後我就親自帶着小桐回家來了唄。不過軍區大院崗哨這幫毛孩子還真是工作謹慎認真,我就知道要不是我老頭子親自出馬,一定都騙不過他們的眼睛去。按照軍區大院的規矩,任何人都得當面看清楚了,盤查細緻了才能被放進來;我在,他們就沒敢。不然早露餡兒了!”
“行,行啊你們,你們就合着夥地糊弄我和阿何這兩個老婆子!”吳冠榕笑着,也忍不住笑罵兩句。
聽琴走過來,“爺爺,孫女兒的智商也不低啊,您幹嘛連我一起瞞着?”
“你個小丫頭片子!”吳冠榕笑罵,“什麼意思啊你?說你比我們兩個老婆子聰明,所以把你跟我們劃一起來,你覺着委屈了唄?”
“哈哈……”聽琴笑,“奶奶英明。”
蘭泉笑着回答,“琴姐,那是因爲你比較適合當刀馬旦,演技最是濃墨重彩。要是不瞞着你,你在衛生中心的表演一定不足味兒,那就會被對方發現破綻了;所以只能瞞着你,他們纔會認定了他們成功了……”
“你怎麼不去申報奧斯卡最佳導演獎啊你!你比張藝謀還能耐啊你!”聽琴咬牙跺腳罵蘭泉。
“琴姐,那你當仁不讓最佳女配角!”蘭泉也不含糊。
“梨本正雄的死又是怎麼回事?”靳邦國老爺子這次問了,“整個計劃我都由得你們這幫孩子玩兒,只是最後這一環我一直擔心。畢竟是在她們的土地上,法律都握在他們手裡,我真怕你們沒處理好,反倒擔了罪。”
蘭泉笑起來,“這件事我們大家都想了,利用自然人不能在法律上死亡兩次這個法律漏洞做第一重保護;但是這一重是不穩定的,所以我們又跟竹錦討論了相關的情形。”
“梨本正雄是腦中風過的病人,竹錦說這一點是最值得利用的。我們便設定了最後的計劃,創造恐怖的心理暗示情境,讓梨本正雄被自己的恐懼感嚇死!”
“這個實驗最早是竹錦從731部隊的相關醫學殘片資料裡看到過的,他們以中國人當‘馬路大’,做過相關的實驗:矇住人眼,以刀背滑過試驗對象的腕動脈,放熱水流經那人手腕,將滴水聲放大——這會欺騙試驗對象的神經和心理,使他產生錯覺,以爲自己的血正在一滴一滴流逝……”
“死亡本身也許並不痛苦,真正讓人無法忍耐的是眼睜睜看着死亡一步一步靠近卻無路可逃……”蘭泉深吸口氣,“我們不過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當年加諸中國人身上的苦難和恐懼,我們也要他們體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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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wer親是第一個想到這個死亡典故的吧?哈,大拇指個~~~稍後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