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8 江蕭怎麼了?
江蕭替靜知吹乾了頭髮,收起了吹風機。
“謝謝,你也去洗洗吧!”靜知瞥了一眼他身上皺巴巴的衣服,輕輕聲地催促。
“嗯!”輕應着聲兒,江蕭邁步走向了浴室。
“寶貝們,過來,媽咪給你們講故事。”靜知從沙發椅子上起身,走向了大牀,一把將糖糖抱了起來,寶仔也跳到她懷裡,因爲,媽咪講的故事很精彩!她們都喜歡聽。
“這次講什麼?”
兩個寶貝眨着眼睛詢問。
“美人魚的故事。”
“這個故事好聽,媽咪快講。”
靜知清了清嗓子,開始娓娓地講述:“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大海里住着一條小魚……”
浴室裡,江蕭脫去了衣衫,擰開了花灑,花灑裡的水狂傾而下,從他頭頂筆直澆下……
水溫很合適,擡手清洗着自己的身體,猛然,一陣眩暈襲來,眼前一片漆黑,讓他險些跌倒,要不是他反應敏捷迅速抓住牆壁的話。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眩暈感了,這眩暈來得匆忙也去得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暗忖,等會兒去醫院檢查一下。
他洗完澡,整理了着裝出去的時候,正聽到知知在給倆個小寶貝講美人魚的故事。
“小魚感覺尾巴處如刀割了一般疼痛,可是,小魚想,自己不能放棄,它必須要遊岸邊看一看……”
江蕭靜靜地站在浴室門口,望着牀上的母子仨,溫馨的畫面讓他心頭涌起一陣暖烘烘的感覺。
視線漸漸變得迷茫,眩暈再次襲來,儘管身子非常不舒服,可是,能夠與知知母子仨呆在一起,他感覺這時間是多麼難能可貴,所以,他不能能倒下。
走到牀畔,張開雙臂,一把將母子仨緊緊地擁在懷裡,爲了她們,他江蕭死也值得。
靜知絲毫沒有受他影響,仍然給懷裡的兩個孩子講着故事。
弧度漂亮的下頜骨抵在女人柔軟的肩頭,吸嗅着她淡淡頭髮散發出來的沐浴露香味。
眼前再次呈現一片漆黑,無邊無際的黑暗如潮水一般向他襲來,來勢洶洶的黑暗,似乎要將他整個吞噬。
但,雙手緊緊地握住了靜知的手腕……
“啊!”
耳邊響徹了知知的尖叫聲,然後,女人低斥的聲音襲入耳。
“江蕭,你是不是瘋了?你想擰斷我的手腕嗎?”
“噢!”他後知後覺地輕應了聲,微微放開她的手,然後,他在她們身邊坐了下來。
不想讓母子仨發現自己的異樣,他瞼了眼眸,低下了頭。
靜靜地等待着不適過去。
這次不適延續的時間很長,所以,他在牀上坐了許久,直至靜知準備把兩個寶貝帶下樓才稍微好了一點。
“江蕭,明天她們要上學,不能讓她們玩太久,我先帶她們回去了。”
江蕭努力睜開了雙眼,擡起頭,免強擠出一抹笑容:“我送你們回去。”
“我看你好像很疲倦,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打的就可以。”她是被江蕭硬從公司接過來的,自然沒有開車來。
“還是我送你們吧!這麼晚了,打車不安全。”
說着,江蕭已經從牀上拿起了車鑰匙。
“寶仔,糖糖,記得想爺爺啊!”由於今晚是江政勳的生日,再加上兩個寶貝過來,所以,江家一家人都還沒有休息,寶仔可是江家唯一的男孩子,是唯一繼續江家香火的人,所以,平時又很少呆在他們身邊,江政勳自然是愛不釋手。
蘇利見老公籠絡人心,不甘示弱,趕緊迎了過來,從江政勳懷中奪過寶仔,抱着一個勁兒猛親,寶貝孫子地叫過不停。
“奶奶,你口水都流了我一臉兒。”
“噢噢噢,我會注意,會不意的。”蘇利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真是狠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們要走了,你別抱得這麼緊。”寶仔剝開了她的手,從她懷裡跳到地面,拉着妹妹的手奔向了門口。
望着兩個小傢伙絕情的背影,蘇利與江政勳心頭涌起一陣不舒服的失落感,是呵,兩個孩子從出生,與她們見面的次數用指頭都能數過來,雖然說有血緣關係,但是,沒帶的孩子自然是不親的。
“親家母,隨時過來玩哈。”
“親家母,親戚要多走動走動纔會親。”
江政勳夫妻揮着手,衝着跑向門口,急急忙忙去追兩個孩子的黃佩珊高喊。
“嗯,你們也常過來玩,我先走了。”
……
十五分鐘後,江蕭把她們送回了家,黃佩珊是最後一個下車的,她屬咐着江蕭:“回家開慢一點。”
“知道,媽。”發動的車子的時候,江蕭衝着丈母孃的背影說了一句:“媽,靜知那兒,還望你幫我美言幾句。”
“嗯。”黃佩珊轉身,部着他揮了揮手,其實,黃佩珊一直都很喜歡這個女婿,主要是不喜歡他那個視利的老媽,不過,從今晚的態度看來,他老媽的改變不少,至少,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深怕那兒惹她不高興了。
但,現在,靜知還沒與江蕭復婚,如果真復婚了,也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態度。
望着遠去的車身,黃佩珊走上了樓,與阿菊一起幫兩個孩子洗了澡,哄睡兩個孩子,見書房裡還亮着燈,知道女兒還在處理公事,所以,她繞向了書房,推門而入。
“媽,你有事?”靜知頭也不擡便知道是母親進來了,因爲,阿菊一般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攪她的。
“知知,別太累了。身體要緊。”
“我有分寸了,媽。”靜知終於合上了文件夾,伸了伸懶腰,她對母親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真是知母莫如女,黃佩珊臉上露出了笑容。
“知知,我覺得江蕭對你是真心的,你離開這麼多年,他一直也未去找其它的女人,當年,他與香雪欣的事就是一個誤會,現在,蘇利對我們的態度也改變了許多,最重要的是,我覺得應該給寶仔與糖糖一個健全的家庭。”
料想母親會說這番話,是然,她猜得一點也不錯。
老媽這性格,只要一給她一點好處,她的心就會動搖,再說,剛纔,在樓下,江蕭定不知道給她說了什麼呢。
“媽,我與江蕭分開的這麼些年,我覺得過得很踏實,而我與他之間,有許多事情已經無法逆轉了。”
“知知,有什麼不可以逆轉的?”
“媽,父親,弟弟,這些全都是因爲我而死。”
提到林鬱之與林靜虎的死,黃佩珊的眼神變得黯淡。
“知知,那也不能全部怪你。”
“不怪我,怪誰?媽,很多時候,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不是我與江蕭在一起的話,不會遭香雪欣記恨,她也不會與沈雨蓉一起設計陷害我們家,放了那一把火,讓我們失去了兩個至親的人。雖然,那些壞人最終全沒好報,但是,罪虧禍首是我與江蕭啊,這道坎我過不去,每一次,只要一想到是因爲我害死了父親,我就恨不得拿把刀殺了我自己。”這是靜知藏在心底好久的話,終於向人傾訴出來,心裡仍然還是十分沉重。
沉默良久,黃佩珊幽幽又道:“是你父親命苦,與靜虎看不到你今日的成功,也不福氣享受今天的幸福。”
“所以,我無法原諒江蕭。”
“知知,那不是他的錯,在這件事情上,他是無辜的。”
黃佩珊第一次明瞭理,不想女兒與幸福失去交臂。
“這些事,他根本不知道,而且,他與香雪欣當年的糾葛,也是因爲年少荒唐,那時,他根本沒遇到你,知知,你不能把這些事都怪罪到江蕭頭上,你與他都不年輕了,沒有多少的歲月好折騰了,而且,兩個孩子真的需要父親的關愛。”
“媽,你別說了,等我真正放開當年的一切再說吧。”
與其說,她不原諒江蕭,還不如說,她不原諒的是自己,如果當年,她不是遇到了江蕭,再扯上了沈雨蓉與香雪欣兩個賤人,那麼,她的父親與弟弟也不會死,雖然今天她擁有了上億的財富,可是,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兩條至親血脈之人的命。
如果讓她選擇,她寧願平平凡凡,不要鉅額的財富與權利,與父親母親,靜虎,還有靜娜,一家人其樂融融,享受天倫之樂。
多麼溫馨的美好畫面,只可惜,這一切已經成了遙不可及的夢。
家破人亡的代價換來了她今日的成功,雖然,她現在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風雲人物,但是,在她心靈深處,永遠有太多的負疚與沉重。
見女兒如此固執,黃佩珊吸了一口氣,又勸解道:“蘇利是視利嘴臉不錯,不過,每一次,在與她爭執鬥嘴的時候,我也有錯,知知,現在的你,已經揚眉吐氣,爲我們林家爭了光,添了彩,如果你父親泉下有知,也會感到興慰的,許多以前看不起咱們,無論是親戚,還是鄰居,現在,她們已經再用另外一種眼光看待你,看待我,看待我們林家,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你做到了,我你爲驕傲,我想你父親也會以你爲驕傲,如果僅僅因爲過去的事,讓你與江蕭無法走到一起,看不到你們一家團圓,你父親在泉下也不會安心,知知,你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
爸,你真是這樣想的嗎?
我真的中以原諒江蕭,原諒這一切嗎?
靜知顯得了深深的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