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8-27 16:38:25 本章字數:11793
裡面那惱怒男子聽聞她的聲音,頓時鬆開了抱在懷裡的軟玉溫香,有些好奇地往門外張望,這一望,頓時對那個能瞄見側臉的丫環,驚爲天人。1
絕世傾城姿,豔豔掠媚色。
美,不足以形容此女給人那萬分之一的感受,那顧盼明眸,那流波眉宇,那高挺玉鼻,那絳色櫻脣,那珠圓下頜,一切五官輪廓,除了精緻除了絕美,還有那等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高貴氣質,馬袁只看一眼,便完全呆若木雞般傻楞楞盯着門縫處不會動。
“公子,對不起……”婢女媚中略略顯得溫醇的聲音低低又傳了進來。
“如果公子沒什麼吩咐,奴婢先告退了。”沒等裡面那見色忘心的呆頭鵝反應過來,婢女垂頭頷首飄然從門縫外掠去。
馬袁愣了愣,盯着那抹瞬間消失的影子,已完全忘記了那個軟綿綿的陽晞姑娘,雙腳迫不及待往外面追了出去。
看着那個白皮公子以火箭的速度奔入桃花林裡,那白衣婢女欣欣然從一堵高牆後轉了出來。隨後又有一個眼眸靈活鮮動明亮如星的少女,笑嘻嘻也轉了出來。
她走到那白衣婢女跟前,支着下頜,目光熠熠發亮盯着那豔絕婢女上下來回打量,嘴角微微上翹,顯示出她極度愉悅的心情。
她一邊閃着明媚靈動的眼眸,一邊含笑嘀咕道:“嗯,跟我想像中的一樣,神仙果然是不分性別的。”
“小語。”白衣婢女拂了拂衣袖,妖惑眸光透着一絲幽怨的味道,“我犧牲可大了,你打算給點什麼作補償?”
“補償?”少女斜斜瞟了他一眼,眼內警剔之色一閃而過,她謹慎地退後兩步,笑眯眯道:“你又不是爲了救我,要補償你該找陽大小姐去……”
“嗯,我聽到了,你說你答應……”妖魅男子閃電抹去那眉梢薄脣上的眉線與胭脂,倏地欺近笑意嫣然的少女身旁,長臂一攬,那看似清瘦卻精緻有力的手便牢牢扣住了少女細若無骨的柳腰,果斷粉碎了她欲逃的腳步。
少女看着那張倏在眼前無限放大的妖魅容顏,聞着他溫軟透着華豔清涼氣息的呼吸,恣意悠然的臉忽地一下便紅透了。
她用力掙了掙,想要掙脫男子有力的扣摟,然,她再怎麼掙,男子那腕骨精緻的手仍舊紋絲不動摟着她。
少女略略偏過頭避開男子流漾着淡淡溫柔的眼神,結結巴巴道:“誰、誰、誰答應要補償你……”
“沒有嗎?”男子略略鬆開緊扣的手,妖惑眼眸一剎泛起失望,“那就算了。”
少女剛在他一聲算了的尾音裡鬆口氣,誰料那男子驟然再度回首,那微涼透着華豔清涼氣息的薄脣毫無誤差地正正印在了她光潔的額。
男子隨即放開手,退了幾步,噙着笑意,柔柔看着少女那從前額一直赤紅到耳後的紅霞。
“風墨白,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少女雙手捂着燙得似發燒的臉頰,又羞又怒咬牙嗔惱道。
“嗯,小語的意思……”男子倏地再度欺近她身前,兩手輕輕按着她瘦削的肩膀,俯低頭,薄涼的脣寸寸逼近少女嬌豔欲滴的絳脣,在少女驚訝羞怒呆愣不會反應裡,輕輕地溫柔地壓了上去,隨即便閃電鬆開,含笑凝視她,“我其實應該這樣!”
“風墨白,你、你、你……!”少女嬌羞惱怒裡,霎時連話也表達不完整。
“嗯?小語是嫌剛纔的不夠嗎?”
“呸,風墨白,誰說剛纔的不夠……”少女紅着臉倏地住口不說了,因爲她發覺她怎麼說,都掉入了墨白的陷阱裡,怎麼爬都爬不出來。
男子見狀,微微含笑伸出長臂,便將少女纖瘦的身體罩在他頎長的影子裡,適時轉移了話題,“小語,馬袁已被我引入桃花陣裡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東方語在男子寬闊的懷抱裡略略動了動,企圖掙脫他的氣息,但她隨即發現只要他不肯放手,她的動作一切都是徒勞。
她有些發狠地瞄了瞄腳下,隨即兩眼邪惡光芒閃爍,她一腳狠狠踩上了男子沉穩的腳,還使出吃奶力使勁輾了又輾,但最後她不得不泄氣停下自己報復性的舉動。
因爲那個將她舒適摟在懷裡的男子,似是根本不知道疼痛般,那薄薄脣瓣仍舊噙着隱隱愉悅笑意,那有力的大手仍舊巋然不動摟着她,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提到馬袁,少女垮下的笑容倏然又回來了,那雙明亮透澈的眼眸閃着狡黠而不懷好意的光芒。
“你有辦法將他困在陣內三天三夜出不去嗎?”
妖魅男子略略沉吟了一下,淡淡道:“嗯,這個不成問題,我只要稍稍改動一些佈置就可以。”
“那你趕緊改。”少女眸光閃閃,嘿嘿笑着,笑迫不及待推了推妖魅男子。
墨白淡淡看了她一眼,妖惑眼眸裡流轉着淡淡寵溺的光芒,他點了點頭,隨即腳尖點地,只見白衣閃動裡,他飄逸如仙的身影已飛掠入桃花林裡。
眨眼,他拂着那繡着暗紅木樼花的袖沿,飄然出來,含笑道:“嗯,可以了。”
“嘿嘿,那我代表黨再交給你一項光榮的任務。”少女笑意晏晏裡,一不小心又溜了幾個墨白聽不懂的詞。
不過,墨白始終面容淡淡,嘴角噙着隱隱愉悅笑意聽着她說話。即使聽不懂,他也從來不會對她的話感到不耐。
他看定她流麗閃亮的眸光,淡淡道:“小語,是想讓我請那些女子陪馬袁一起進桃花林?”
少女調皮地吐了吐舌頭,雙眉一挑,嗤聲道:“既然都知道了,還不趕緊完成任務。”
墨白微微笑着,搖了搖頭,眼神裡流溢着醉人的溫柔與淺淺無奈,卻是在看了少女一眼之後,轉身掠入那些格局相似的房子。
一刻鐘後,在東方語驚喜的目光中,墨白一共從這些房子裡帶出了二三十名女子,她們看起來年紀都不大,只不過瞪着東方語的目光有些憤怒。
“我點了她們穴道。”墨白淡淡解釋,又道:“現在你想做什麼就做吧。”
少女也不遲疑,以極爲熟練的手法,一手捏着那些女子的下巴,一手飛快往她們嘴裡扔了顆小藥丸進去。眨眼的功夫,她就將這幾十名女子都餵過了。
墨白有些訝異地看着她,敢情這丫頭在來馬府前就已經準備好了。
“嗯,現在可以了。”少女笑眯眯拍了拍手,道:“你將她們都送去馬袁身邊,我相信她們此時一定愛死那個白皮公子。”
“愛死?”墨白有些困惑挑眉,他估計這些女子都是被馬袁以各種手段誘騙來的,她們就算是失身於馬袁,也不可能愛馬袁吧?
“沒有恨哪來的愛!”少女垂着眼眸,揮了揮手,撇着嘴角涼涼道。
“你剛纔喂她們吃的是什麼?”墨白點頭,覺得她說的似乎也有道理,但看了那些目露紅光的女子一眼,忍不住好奇開口。
“嘿嘿,沒什麼,馬袁不是喜歡女人嗎?”少女眼眸流轉,顧盼生輝裡流溢出閃亮惑人的神采,“我送他一項特殊福利,希望他在未來的三天三夜裡,不會精盡人亡,長眠於美景如畫的桃花林纔好。”
說到這,少女蹙了下眉頭,凝定男子妖惑的眼眸,正式道:“我聽說,虛脫而死的男人,尤其是喜好女色的男人,爛在泥裡,會造成泥土酸性過高,若是這樣,以後的馬府就再也看不到這片美麗繁盛的桃花林了。愛夾答列”
妖魅男子略略略動了動眉梢,瞧這丫頭,怪詞連篇就罷了,偏生這嘴巴高興起來,就像開了閘的洪水,關也關不住。
什麼精盡人亡?虛脫而死?
他聽着都覺得臉紅,她臉上怎麼一點點尷尬之色都沒有?
“喂,你搖什麼頭啊!”少女懶懶瞥了墨白一眼,不滿咕噥道:“跟你們這些老古董說什麼酸性,我看我是神經搭錯線了。”
妖魅男子挑了挑眉,妖惑眼眸流瀉出一片懷疑的涼意,“嗯?小語說誰是老古董呢?”
“沒、沒……沒說誰!”少女訕訕笑着,開始機警地後退。她都忘了姓風的男人沒一個耳朵不尖。
“對了,你將桃花林的陣法改變了,太子他能不能出去?”
妖魅男子略略回首,望了望那連綿成片的房子,嘴角勾出一抹寒涼笑意,淡淡道:“他若是出不去,頂多就在這呆上三五天,又有何妨。”
東方語想了想,遂點頭嘻嘻笑道:“你說的也對,反正這裡有充足的水和食物,他餓不着,就算餓着也餓不死,那我們還待在這幹什麼呢?趕快走人吧!”最好在這幾天裡,風絡跟那個同樣自我不顧別人意願的陽晞大小姐擦出點什麼火花來,那事情就更妙了。
妖魅男子聞言,大手立時挽上了她的纖腰,雙雙掠足,挽衣入陣。
東方語扭頭睜大眼睛瞪他。男子含笑,理直氣壯道:“你不懂陣法吧?”
東方語垮下笑臉,氣哼哼別過臉不再看他,看見他眼裡那抹篤定的得意,她心裡就恨得牙癢癢,這萬惡的陣法!
出了桃花林,墨白帶着少女做了一回飛檐走壁的俠客行。兩人出了馬府後,才施施然落行緩步而去。
東方語以爲他們應該回那個簡陋的農家小院,然墨白拉着她,一路往東林鎮西面而行,直至他們到了一面清澈如鏡的湖泊前,才停住腳步。
“小語,這個湖泊很美吧?”
東方語愕然點了點頭,驚喜中帶着困惑,“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湖泊的?”
“我不但知道這有個美麗的湖泊,我還知道前面不遠,有塊綠意茵茵的草地。”妖魅男子含笑凝望她絕世容顏,不由分說拉着她往裡走。
拐過彎後,一片油油盎然綠意赫然呈現眼前。山水環抱,風景如畫。
“哇,這地方真的好美。”少女張開雙臂,呼吸着清新寧靜的空氣,興奮得哇哇大叫了起來。
“小語,這個送你。”白衣如雪妖魅男子深深凝望着少女風姿嫣然的容顏,不知從什麼地方變出一樣東西,輕輕塞進了少女攤開的掌心裡。
那形狀不規則的東西觸及皮膚,東方語只覺掌心涼涼的、硬硬的。
“是什麼東西?”她有些好奇地看着妖魅男子,卻沒有立即往掌心望去。
男子微微含笑,眉宇流漾着淺淺溫柔,“嗯,小語,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東方語打開掌心,低頭一看。
“這是……瑪瑙項鍊?”少女驚喜莫名裡,神色微微有些動容,“你從哪弄的藍色瑪瑙?”這可是非常稀有的顏色,這一串的藍色瑪瑙,說它價值連城也不爲過。
妖魅男子淡淡笑道:“就在陽叔叔家裡養傷那段日子,偶爾在山拗裡發現這種藍色的小石頭,覺得它的顏色還不錯,就想着若是將它們都磨成珠子串起來,與你一定極相配。”
“這些是你一粒粒親手打磨成珠子的?”少女明亮眼眸裡慢慢有一種感動的暖洋洋的情緒在流轉,她凝望着男子妖魅而略顯蒼白的容顏,緩緩一字一頓問道。
男子淡淡凝視着她風姿絕世的容顏,含笑柔聲道:“嗯,我閒來無事的時候,便拿這些小石頭慢慢地磨,最近看看剛好磨夠了……。”
東方語仔細看了看掌心的項鍊,一粒粒瑪瑙磨成的珠子光滑勻稱,最中間的還磨成了水珠狀,十分生動形象,別說藍色的瑪瑙價值不菲,單是墨白這番粒粒親手打磨的心意,這條瑪瑙項鍊就已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珍寶。
少女迎着清風,微微昂起俏臉,清亮明眸凝定男子妖惑醉人的眼眸,嬌脆聲音裡透着重重莫名感情,緩緩道:“墨白,謝謝你。”
“小語你喜歡就好。”男子淡淡勾脣,露出仿若明媚春色的淺淡笑容,親手將項鍊爲少女戴了起來。
“跟我想像的一樣,跟你很相配。”
“是嗎?”少女嫣然笑着,享受着這湖光山色醉人的景緻,眼角忽瞄見手腕那條惹了無數風波的手鍊,“墨白,今天我終於有機會好好問問你,你們皇室所獨有的紫晶,到底有什麼特別不一般的含義?”
男子微微怔了怔,目光落在少女那皓白如玉的手腕上,妖惑眼眸轉動着,正想開口。
東方語瞥了他一眼,飛快打斷了他,道:“別拿什麼假話來搪塞我,如果沒有別的特別含義,那時候太后看見手鍊上是你的標誌,就不會那麼緊張了。”
“我沒打算隱瞞你什麼。”男子略略揚起眉梢,如雪面容流漾着淡淡溫柔,“其實,據相傳下來的說法是,紫晶具有闢毒的作用。”
“闢毒?”少女昂着頭,明澈眼眸滴溜溜地轉動時,那流麗閃亮的眸光裡明顯透着懷疑之色,“要是它真能闢毒,你幹嗎不將它戴在身上?”
其實她想問的是,要是紫晶真能闢毒,你就不會從小中毒,還是多種要命的劇毒。
“這只是代代相傳下來的說法而已,至於是否真能闢毒,誰知道呢?我自然不可能將一塊石頭整天裝在兜裡的!”男子似乎一瞬便看穿她眼底的困惑,淡淡語聲裡溫醇如昔,妖魅容顏連一絲波動也找不到。
男子那如雪白衣在清風裡獵獵張揚起舞,他輕柔按着少女瘦削的肩膀,正式道:“小語,你管它能不能闢毒呢,反正它現在已經戴在你手上,你若是喜歡就戴着,若是不喜歡就脫下來,沒有人會強迫你什麼的。”
少女略略擡首凝上他妖魅的容顏,只覺他面容上那病態的蒼白似乎也在這媚麗如畫的湖光山色中和暖正常了些。
她點了點頭,卻又想起這條手鍊最初的由來,忍不住道:“嗯,你說的也對。不過這條手鍊說到底應該算是風昱的纔對,你——?”
“小語,這就是我送給你的。”墨白握住她的手,警剔地瞄了下四周,放低聲音道:“我早就將我手上那塊石頭還給他了。”
“這樣啊……”少女略帶感慨的語氣,頓時引得妖魅男子眼眸顏色變深。
“嗯,你好像很失望這不是風昱送給你的?”溫醇的嗓音明顯含着臘月的寒。
少女似乎被他周身驟然變低的溫度嚇了一跳,揚眉瞥了他一眼,連忙嘿嘿笑道:“怎麼會呢!我很高興這是你送的。”雖然是借花獻佛,但當日總算替她解了圍,她心裡的確是高興的。
“高興就好。”妖魅男子眉梢略略動了動,“小語,你隨我到前面的地方再走走。”
東方語有些訝異看着白衣如雪的妖魅男子,總覺得今天的他似乎有什麼不一樣;想了一下,遂微笑着點了點頭,與他並肩而行。
拐過一個不大的山谷,那連片的碧藍湖水上,靜靜泊着一葉輕舟。
少女看見那葉安靜停泊在陽光湖色上的輕舟,愕了一下,隨即露出萬分歡喜的笑容。
在這種如畫景緻裡,和一個謫仙一樣的妖魅男子悠然泛舟,享受這無人打擾的美麗湖光山色,試想這是件多麼美妙的事情。
隨着輕舟在平靜如鏡的湖面劃過,那湛藍色的湖面霎時變得波光粼粼,少女嘻嘻笑着,歡快伸手往水面划起片片潔白水花。
她瞥了眼那恬靜如雪的男子,頑皮之心頓起,手掌用力拔動着水面,那潔淨的湖水頓時如狂暴的雨譁一聲潑到男子一身。
“哈哈……墨白,你這麼傻,都不知道要躲嗎?”少女眯起彎彎眉眼,笑得前俯後仰,“你剛纔明明看見的;這下變成落湯雞了……哈哈……”
男子抖抖了抖那繡着木樼花的衣袖,長指彎起輕輕撣着衣服上的水珠,眼眸流光溫柔顧盼,他靜靜看定少女明媚笑容,淡然含笑道:“只要你高興,變成落湯雞又如何。”
“真的?變成落湯雞也不生氣?”少女妙目流轉,凝着男子妖魅容顏溜了一圈,明亮眼眸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男子看定她如花笑靨,淡然道:“我何曾如此小氣過。”
“嘿嘿,不生氣就好……”少女眉梢一動,兩手忽地往妖魅男子如雪白衣掠去,“那你下去洗洗吧!”
墨白猝不及防,被她兩手推得正着,身體失衡之下,整個人徑直從不算寬敞的小舟跌落湛藍如碧的湖水裡。
“哈哈……現在你可是名符其實的落湯雞了。”少女笑得眉眼彎彎,顯然爲這成功的意外偷襲顯得異常得意,“這湖水的滋味如何呀?一定很舒服吧!”
“嗯,想知道它的滋味如何。”男子一手輕輕攀着小舟,妖惑眼眸閃過魅人的光芒,“你不如親自下來試一試。”
試字尾音尚在他舌尖打轉,墨白卻在這瞬間一把拽着笑得花枝亂顫的少女,稍稍用力,少女便“撲通”一聲,自小舟上跌入了澄淨明澈的湖水裡。
“譁!墨白你太過份了吧!”少女自水下鑽出頭來,一雙熠熠生輝美目瞪着妖魅男子隱隱含笑的容顏,頓時也不顧自身狼狽,乾脆在水下玩個痛快,雙手朝那溫柔含笑的男子,使勁地潑水。
墨白被他澆得狼狽,當下也來了興致,放開手腳與她在這美景如畫的湖光山色裡,盡情潑水嬉戲。
笑聲如鈴,水聲潺潺,美景如畫,一對似畫中人天上仙的少年男女,暢遊這東林鎮不知名的湖泊裡,歡快玩耍,那歡樂清脆的笑聲一下一下回蕩在山谷裡,形成連綿不散的美妙天籟之音。
兩人玩得累了,想要重新登舟休息,卻發覺那一葉輕舟遠遠的浮在另一端水面上,兩人乾脆連舟也不要了,直接相攜游上了岸,以最自然最舒服的姿勢躺在茵茵草地上。
“墨白,你以前一定沒玩過打水仗吧?”少女累得喘着粗氣,仍舊託着頭側看着安靜的妖魅男子,一雙清澈眼眸冒着閃亮閃亮的光芒。“所以開始的時候技術那麼爛。”
“嗯,我的童年都在無數的規矩與學習中度過。”墨白淡淡回望着她水珠滴溚的面容,莫名覺得體內有股燥熱之氣在蹭蹭往上冒。
東方語怔了怔,墨白語氣一貫的冷淡,但她分明從他妖惑的眼眸看到了寂寞與——自卑!
這是她第二次從他眼中看到這種負面的極端情緒。
她沉吟了一下,翻起身,懶懶俯視着男子妖魅的容顏,斂了明媚笑意,慢慢道:“墨白,不管以前的日子如何,它終究已成過去,我們都要往前看,既然日子總要過下去,爲什麼不讓自己快樂一點呢?”
男子看着她的姿勢,頓時自覺下腹處一緊,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姿勢此刻有多撩人。
目光忍不住那燦爛容顏下稍稍探去,溼淋淋的衣裳緊緊貼在少女玲瓏有致的身段上,那皓頸一段耀眼的白,引誘着他的目光急切往下探去,但輾轉到那純淨天藍的衣襟,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視線往旁邊移去。
然而這一移,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少女因衣裳下滑而略略祼露的一片香肩上。
男子只覺自己渾身都似被火燒着般,腦袋轟的一聲,只看見少女那絳紅的脣還在上下張合微微顫動不休,他卻完全聽不見她那絳紅的小嘴說了什麼。
墨白忍不住了。
壓抑多時的理智,在這一刻,在少女極度無心的撩拔姿勢下,完全如濤濤洪水潰堤而出,完完全全被體內那股火熱衝得無蹤無影。
他一個翻身,便將那慵懶嫣然淺笑的少女壓在身下。
東方語沒有防備之下,完全被男子精瘦的身軀壓得死死的。這一剎,她明亮美目裡忽然微微起了驚愕之色,她依舊瞪着眼睛,雙手努力想要推開男子。
“墨白,你……你要幹什麼?”
男子並沒有將全身重量壓在她纖柔的身體上,只不過用雙臂牢牢將少女困在他與草地之間,看定她驚訝而明澈的眼眸,慢慢地一字一頓道:“嗯,小語,我喜歡你,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喜歡上你。”
“你說,現在我要幹什麼呢?”
少女那原本雲淡風輕的絕世容顏忽地轟一聲被火燒着了,緋色紅霞一下自她前額處開始暈染擴散,眨眼就將她整張臉都變成了緋色一片。
“你、你……你喜歡我……”
“小語,不要抗拒,不要逃避,你摸一下這裡,感受一下它爲你激動的頻率。”男子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含羞帶嬌的少女,滿目柔情流轉裡,輕輕執起她的手放在他胸口心臟處。
“可是……可是……墨白……”少女面紅耳赤裡,慌亂裡無意識地躲閃着男子熾熱如火的眸光。
“嗯,小語不要再說話,安靜地感受我對你的心意就好。”男子伸出修長手指,肌理細膩的指腹輕輕落在她殷紅嬌豔的櫻脣上。
隨着他這親暱的動作,少女驀地感覺渾身不可自抑地輕微顫慄了一下。
男子溫柔含笑,手指撫過她睜大的眼皮,隨即慢慢俯了下來,薄涼透着華豔清涼氣息的脣,準確無誤地吻上了少女嬌豔殷紅的脣瓣。
三天後,東林鎮馬府外不算寬闊的道路上。緩緩走來一對年輕男女,那女子穿着一條色彩斑斕的裙子,梳着兩條辮子,面容有些憔悴,她緩步走着,眼睛不時悄悄瞄着旁邊那氣度軒昂的俊儔男子,眼神流露着惴惴不安又透着些欲言又止的味道。
“陽姑娘,你放心,墨白就在前面不遠的小院裡,只消片刻,你就可以見到他了。”男子似乎能感受到她的不安一般,腳步微頓,略略回首看了她一眼,雖是輕聲安慰着,然那幽深眼眸裡卻隱隱閃動着詭譎波光,讓人猜不出他的真實情緒來。
“絡公子,這些天真是謝謝你了。”那斑斕如蝶的女子正是被馬袁誘拐入府正欲行不軌的陽晞。
風絡不動聲色看了陽晞一眼,心底暗暗涌着一股惱恨。
那天他是被風墨白誤導,纔會迫不及待衝進房去救人;結果,他那個可惡的堂弟,卻擅自改了陣法,將他困在裡面三天三夜之久。
想想這事,風絡就覺得心頭那口惡氣令他憋悶得厲害。
這位陽姑娘——明顯對風墨白情根深種,風墨白既然不想出面,就是不想見這位姑娘了,既然如此,他偏要將這位陽姑娘帶到風墨白麪前,好出出心中的惡氣;也叫那個少女看看,風墨白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風絡心下打着如意算盤,一路輕聲安慰着陽晞與他趕去那個僻靜的農家小院。正暗自設想着,假如他那個冷漠得跟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似的堂弟,見到這位極能糾纏人的陽姑娘會多頭痛。
卻在這時,自東林鎮的岔路上,驀地轉出一個滿頭金髮張揚的中年男子來。
那男子兩眼無意一瞟,卻瞥見了熟悉的身影,頓時驚喜叫道:“晞兒?我總算找到你了!”
“爹爹……”陽晞畏縮的眼神裡明顯透着委屈。
風絡不禁愕了愕,世事有這麼巧,他好不容易將人帶出馬府,這位陽大姑娘的親爹就找來了?
“晞兒,你這些日子到哪去了?怎麼一臉憔悴?你受委屈了?”陽逸眼角一掠,這纔看清旁邊那軒昂氣度的俊儔男子,正淡漠地以挑眉以不動聲色的目光靜靜打量着他。“晞兒,他是誰?”
“哦,爹爹,絡公子可以說是晞兒的救命恩人呢,要不是他,晞兒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陽晞看了風絡一眼,當即伏在陽逸胸膛嚶嚶地啜泣起來。
“是嗎?”陽逸有些狐疑地看着風絡,轉瞬收起情緒,朝風絡拱了拱手,淡淡道:“多謝絡公子對小女施以援手。”
“不過,晞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些天都遇到了什麼事了?”陽逸焦急的語氣裡隱隱含着一絲責怪,十天前陽晞偷偷跟在他身後,摸出了山谷,他遍尋這個寶貝女兒不着,都焦急得幾天幾夜沒法閤眼了。
這個女兒,就是從小被他們寵得太任性了。
“爹爹,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待日後晞兒再詳細告訴你吧。”她瞄了瞄陽逸浮着灰青色的臉龐,咬了咬牙,有些心虛道:“現在,我要先去見墨白哥哥。”
“墨白公子?”陽逸怔了怔,目光淡淡掃過陽晞期待的臉,掠過風絡俊儔無雙的臉龐時微微凝了凝,“你怎麼知道墨白公子他就在此地?”
“爹爹。”陽晞見狀,生怕陽逸阻攔,焦急中帶着懇求,軟聲道:“絡公子說,那天本來是墨白哥哥與他一起來救我的,不過後來發生了點意外,墨白哥哥先走了,絡公子說,他就在這附近養傷。”
陽逸看了看風絡,他總覺得這個年輕人那自然流露的氣勢威嚴且極具霸氣,這人絕不會是簡單人物,至於他說認識墨白一事,這還有待考究。
但,他擔憂疼愛的目光靜靜落在陽晞身上。
“晞兒,聽爹爹的話,你趕緊跟爹爹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失蹤這些天,你孃親愁得頭髮都白了。”他略略頓了頓,眼神含着莫名意味看着風絡,聲音堅決而冷靜,“至於墨白公子,就算他真在此地,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就別去打擾他了。”
“爹爹……?”陽晞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瞪着滿頭金髮的男子,聲音除了驚訝還隱含着滿滿的哀求意味。
“晞兒,你什麼也不用說了,快跟爹爹回去,你孃親她很擔心你。”陽逸皺了皺眉,看着執迷不悟的女兒,有些頭疼地伸過手來,就欲硬將陽晞拉回去。
“不”陽晞倏地後退了幾步,膛大雙目又驚又急在瞪着陽逸,“爹爹你明明知道,沒有墨白哥哥……晞兒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晞兒……!”陽逸一聲冷喝,冷喝裡有着難抑憤怒,腳步又急急往前幾步。“你這叫什麼話,你太讓爹爹失望了,你快跟我回去。”
“不……!”陽晞一路後退,臉上開始慢慢爬滿了淚水,她神情悲傷而決絕,咬了咬牙道:“爹爹,請你和孃親原諒晞兒不孝,以後墨白哥哥在哪,晞兒就在哪,我絕對不會回去的。”
“什麼!”陽逸頓時氣得面露青筋,真不敢相信這就是他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這就是他們夫婦從小嬌慣,捧在手心裡寵溺的女兒。
“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家去?”陽逸那冷漠的聲音裡極力壓抑着已到極點的暴怒。
陽晞一路後退一路哭泣,卻仍舊堅決地搖頭,低聲道:“爹爹,沒有墨白哥哥,晞兒也生無可戀,你硬要逼我回去,那不如讓我現在就死了算!”
“好……好……”陽逸被憤怒之極,反而怒極而笑,他昂天長嘆哈哈狂笑的樣子,聞都動容,聽者心酸。“我陽逸真養了個好女兒,真是個好女兒呀!”
風絡一直冷眼看着這父女倆,但到此時,他再不出聲說句話,似乎這事還真的僵在這了。
“陽叔叔,陽姑娘,請你們冷靜下來,且請我說兩句,好嗎?”
“絡公子,謝謝你的好意!”陽逸收住悲愴的狂笑聲,那頭充滿光澤而極富魅力的金髮仍在風裡陣陣飛舞,但那明亮的光澤卻似忽地暗了下去,他斂去一身冰冷氣息,再不看陽晞一眼,“不過,這是我的家務事,還是請絡公子不要插手,我們自己會解決的。”
風絡見狀,便略略扭過頭,看着那一路瘋狂後退,滿臉淚痕的少女,淡淡道:“陽姑娘……你還是先隨令尊回家去吧,墨白他住在這裡,一時半刻是不會離開的,你不如先回去看望一下令堂,好讓她安心。”
陽晞昂起滿臉悲傷的臉,以充滿絕望的眼神看了風絡一眼,緩緩搖頭道:“絡公子,你不知道的,我若是回去了,我爹爹與孃親他們……是不會再讓我出來的,那我就永遠也見不到墨白哥哥了。”
就在陽晞與風絡說話的眨眼功夫裡,陽逸已飛快掠起,繞到了陽晞身後,在她悲傷而堅決的眼神裡,只覺後項驀地傳來一陣疼痛,接着整個人便緩緩軟了下去。
陽逸接住她軟倒下去的身子,衝風絡略一抱拳,淡漠道:“多謝絡公子對小女的援手之恩,今日事出突然,若他日山水有相逢,陽某定當報答絡公子的恩情。告辭。”
事已至此,風絡除了還以一禮,眼睜睜看着陽逸帶着被他劈暈的陽晞,從眼前走遠之外,一時別無他法。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雖然暫時無法利用陽晞離間風墨白,但這可是顆定時炸彈,什麼時候用得好了,他的勝算可就又高了一成。
他站在原地良久,眼波浮沉裡,微微生出幾分詭譎冰冷的味道,正準備轉身往農家小院而去。
這時,身後忽地響起了整齊劃一的呼喚聲:“叩見太子殿下。”
風絡明顯怔了怔,他慢慢轉過身,看向那忽然跪了一地的官兵,皺着眉,冷冷道:“起來吧,你們不在客棧裡待着,到這裡鬧什麼?”
“稟太子殿下,我等一路自帝都日夜兼程而來,根本未曾到過此地客棧。”
風絡一時驚愕失神中,失聲道:“你們不是原來住在客棧裡的?”
他驚愕失聲詢問時,那跪伏了一地的官兵忽地譁一聲從中間分出一條道來,接着只見那條分得整齊乾脆的人道里驀地緩緩轉出一個人來。
------題外話------
感冒中,精神極度不振……
童鞋猜猜,這回來的人是誰?
陽晞和風絡在馬府到底有沒有發生點什麼特別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