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開始洗臉刷牙,然後隨手打開電視,又走到廚房開始做早飯,一邊切蔥花一邊聽電視播放新聞。
蔥花切好我又從冰箱拿了根火腿腸切起來,切好放那,我又拿出雞蛋,打開煤氣煎荷包蛋,都準備好了我才加水往鍋裡下面條。
麪條是綠豆麪,我一直都特別喜歡吃,加個雞蛋,撒點蔥花,簡直是人間美味!我把面端着坐到客廳,一邊津津有味的吃一邊看新聞。
這個臺是地方臺,每天都會播一些本市的重大新聞之類的。
我低頭夾了口面放進嘴裡,突然聽到新聞的主播竟然說了我的名字!
電視裡,播放的正是昨天我在酒店門口的畫面,播報員先是介紹我的信息,那信息詳細的,連我自己都自愧不如!
他們也太厲害了吧!我那些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他們竟然也能查的那麼清楚,還有一些事我壓根就不記得了,可是這個播報員卻說得頭頭是道,害我都以爲他見證過我從小到大的成長曆程了!
然後說什麼我是羌靈子的徒弟,長得比明星還漂亮,是有史以來最美的仙姑,還說我具備很強的推算能力,簡直是福爾摩斯,當天就查出了酒店兇殺案的真相!目前,兇手已經伏法!
我聽到這兒,一下子愣住了,怎麼回事?明明沒有兇手,怎麼會有人伏法呢?
但是更令我驚詫的還在後面,這個新聞剛播完,記者就開始報道發生在本市郊區的一條新聞!
地點是一家服裝廠,叫紅太陽服裝廠!
沒錯!
正是我昨天面試的那個廠。新聞裡說,昨天八點左右,該廠的一名女性主管遇害,28歲,未婚,目前懷疑是自殺!
我看了一下新聞裡拍攝的畫面,這個女人正是昨天面試我的那個女人,可她怎麼就突然死了呢?我真是想不通!
自殺?
怎麼可能,自殺的人應該都是那種心理很脆弱的纔對,可昨天看她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會是自殺的人!
她死的還挺慘烈的,一張嘴整個被撕裂到了耳根的位置,看起來特別恐怖!
如果是自殺的話,她對自己也太殘忍了吧!
難道她精神有問題?
看她昨天的樣子,也不像是神經病啊?最多,脾氣暴躁性格潑辣蠻不講理而已......
我收拾起碗筷,再也吃不下去了。想到昨天還生氣勃勃的人,今天竟然突然就沒了,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唉,生命真是脆弱。
不管怎麼樣,我一定得好好活下去!
我換了件衣服出門,因爲電梯正在維修,我就直接走樓梯下的,剛走到三樓,突然聽到頭頂上有個人在叫我。
我擡頭一看,竟然是劉旭倫。
他怎麼會出現在我住的地方呢?
“你怎麼在這兒?”我疑惑的問他。
“這兒有個孕婦失蹤了,我來看看這兒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他朝我解釋道,慢慢走到了我身邊。
失蹤的孕婦?
我想起來趙大媽昨天和我說過,老孫家的兒媳婦失蹤了。
“那你有什麼發現嗎?”我問道。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
“你怎麼也在這兒?在這兒住?”他似乎沒想到會在這遇到我:“這個失蹤的孕婦叫周雲,你認識嗎?”
我點點頭,說:“認識,不過不熟,我昨天就聽說她失蹤了。具體什麼情況?怎麼會突然失蹤呢?”
劉旭倫說:“他老公說一個星期前他和周雲吵了一架,周雲就走了,以前他們也經常吵架,周雲一生氣就回孃家,這次他以爲周雲又回孃家了,就沒在意,誰知道後來他給他丈母孃家裡打電話,他們說周雲根本就沒有回去,他才知道周雲可能出事了,昨天就立刻報警了。”
“那給周雲打電話了嗎?她離家出走之後她老公一次都沒給她打過電話?”我記得周雲老公是在銀行上班的,每次見到人都會很禮貌的和人打招呼,看起來人挺不錯的,真想不到他竟然是這麼不負責任的男人,老婆都消失一個星期了才發現!
“沒,據他說每次吵架之後三天左右周雲就自己回來了,他這次要不是看周雲這兩天該生了,根本不會主動給他丈母孃家打電話。”
“有沒有可能是周雲故意躲起來的呢?或者藏在她朋友家?”我問道。
“應該不會,他們家已經聯繫過周雲的所有親屬朋友,都說沒見過她,而且他家人說她最遲也應該是昨天生的,可是我們查了所有的大小醫院,並沒有發現周雲到醫院生產的記錄。她已經消失了一個星期,我猜,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不測,如果是綁架,那綁匪應該會給她家人打電話,既然沒打,估計就不是綁架.......還有一點很奇怪,她好像消失了一樣,完全找不到她的任何生活痕跡,就算她是死了,也應該有屍體纔對啊。”劉旭倫眯了眯眼。
我也覺得奇怪:“如果她活着,肯定免不了要出來買東西,吃飯,而且她是孕婦,肯定要產檢,所以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要出門和人接觸,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見過她!如果她死了,那她的屍體怎麼會找不到呢?”
“難道有人毀屍?”劉旭倫沉着臉道。
“不,周雲只是個普通婦女,平時應該不會有什麼仇人,怎麼可能會有人在她馬上就生產的時候殺了她,而且還殘忍的把她毀屍呢?”
話剛說完,突然一個黑色的影子嗖的一下從我面前穿過去,我驚了一下,對劉旭倫問道:“你看到了嗎?”
他皺了皺眉,疑惑道:“看到什麼?”
我指着下面的樓梯,看着他道:“剛纔,有個黑色的影子穿過去,又突然消失了!”
劉旭倫順着我指的地方看過去,空蕩蕩的樓梯什麼也沒有,他問:“是不是你……”看錯了?
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突然,一陣詭異的陰風吹了過來,那風又猛又涼,凍的我們倆竟然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兒!
劉旭倫和我對視了一眼,彼此都不再說話,而是沉默着走出了大樓。
樓下,一個大概五六十歲的女人突然一下子朝劉旭倫的腿邊撲了過來,她跪在劉旭倫腳邊,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劉警官,你可一定要找到我女兒!她現在懷着孕,不知道是生是死,留下我老婆子可怎麼活啊!求求你們,一定要找到我女兒!……”
看她年紀這麼大了,跪在地上哭,真是可憐。劉旭倫把老人家扶起來,安慰道:“你放心,我們一定努力找到您女兒的下落!”
老太太從地上起來,還是不停的掉眼淚:“可憐我的女兒,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呢?”然後指着樓上的某個地方罵道:“孫杰你個王八蛋,我女兒給你生兒育女,挺着個大肚子你也不管她,失蹤了這麼多天你才發現!你是不是人啊!你這個畜生!我女兒要是死了,我跟你們全家拼命!”
其他人趕緊扶住老太太,不停的勸她,但是孫家人好像一直沒出來,就躲在屋裡不吭聲。
最後老太太又鬧了很久,才被旁邊的住戶勸着離開了,劉旭倫向她保證,無論生死,都一定會把周蘭找回來!
早上七點的s市,正是上班高峰,原本還聚在一團看熱鬧的衆人,待老太太一走就陸續散開,各自去上班去了。
劉旭倫邁着虛浮的步子朝警車走了過去,最近連續幾件案子都辦理的很不順利,讓他原本意氣風發的臉上顯得有些頹廢。
我跟在他後面,猶豫了幾次還是決定開口,問道:“劉警官,皇冠酒店兇殺案真的有兇手嗎?”
劉旭倫回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道:“那天我回到警察局,精液的主人突然開口承認是他殺了死者。我知道不是他,就讓他想清楚再說,可是不管我怎麼問,他一口咬定就是他殺得人!”
“怎麼會有人搶着當兇手呢?他難道不知道認罪了之後他就是死罪嗎?”我震驚了,我見過有人搶着買單,也見過有人搶着領功,可這種搶着去當兇手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我和劉旭倫都看過那段監控,兇手根本不可能是他!
可既然他認罪了,案子也只能這樣先結案了,我想,他可能有什麼苦衷,或者被人脅迫了吧!
我和劉旭倫一起上了警車,他說從今天開始我正式加入特案組w,和他一起解決一些非常規類案件。
我知道,他說的是靈異案件,就像皇冠酒店的兇殺案一樣。
說到這件案子,劉旭倫又告訴我說,之前還有很多這種死法的案件,死者都是莫名其妙的被殺死,然後被挖掉了一隻眼睛!
他帶着我讓我去警察局的檔案室,讓我先把之前發生過的案宗看一下,瞭解一下情況。
這樣,我就在警察局看了一個上午的卷宗,看的我眼睛都快瞎了!
唉,我這麼辛苦的在警察局幫忙,也沒工資,我到底圖什麼呢?
我幽幽的嘆了口氣,繼續認命的看卷宗。
好不容易熬到吃飯時間,我趕緊拿着錢包和其他人一起出去吃飯,我問他們劉旭倫怎麼不和我們一起出去吃飯,他們就說,劉隊長一般都是回自己家吃飯的。
吃完飯,下午我又繼續在警察局看卷宗,劉旭倫說,要儘快找出這些案子之間的聯繫,查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這些人死亡,防止下一個受害者出現。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找到那個害人的惡鬼,然後消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