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世界已經轉瞬晴天…………”熟悉的手機鈴聲想起,曉蕾停下正在畫畫的手,拿起來一看,一個陌生的號碼,會是誰呢?
“你好,你是~~”帶着些許疑問,曉蕾開口詢問。
“丁曉蕾,我是夏雪,現在有空嗎?我想請你喝杯咖啡。”聽到熟悉的名字,曉蕾渾身一震,隱約感到來者不善,雖然她說不清楚是爲什麼,這就是女人的直覺吧。
“可以啊!”既然她都出面邀約了,自己怎麼可以拒絕呢,畢竟她是夏天的妹妹啊。
“那下午三點在你家附近的一茶一坐好了。”
“好的。”掛掉電話,看看手機,已經是兩點多了,曉蕾開始動手收拾起畫板,準備先回家放東西。
“歡迎光臨”
曉蕾三點準時到了那裡,看到夏雪已經在靠窗戶邊的位置上等她了,看到她禮貌性的微笑了下。
她不知道夏雪是怎麼調查到她的,又是怎麼得到她電話號碼的,帶着一肚子的疑問,坐在了她對面。
這時服務生過來。
“小姐,需要點什麼?”
“來杯冰水就好。”她不習慣喝汽水。
這時,夏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就是丁曉蕾,還是我應該稱呼你爲曉柔?”當她從哥哥那得知事情經過的時候,她也萬分驚訝,也終於知道爲上面風突然會跟他們說他要結婚了。
曉蕾訝的看着夏雪,她怎麼也知道了?難怪她會找到她呢。
“你還是叫我曉蕾吧。”尷尬的開口,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呵,我真沒想到這樣天方夜譚的故事居然發生在我身邊。我真的佩服你呢,丁曉蕾。”
“是嗎?我也沒想到。”曉蕾一臉的苦笑。
“我更沒想到的是,你居然用這樣的身份一下就俘虜了兩個那麼優秀的男人。丁曉蕾”夏雪在說完每一句的後面都重重的說着曉蕾的名字,好像在提醒她,她已經不是曉柔了。
“俘虜?夏雪,你不覺得你的遣詞有問題嗎?”曉蕾突然討厭起夏雪那嘲諷的笑容。“還是,你今天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還是敘舊?”
“我今天來自然是找你有事。”夏雪本來就想先羞辱她一下,然後在好好挫挫她的銳氣,哪想到居然被她反駁了回來。
神情突然變得嚴肅,憤憤的從精緻的手提包裡拿出一張白色的紙條。遞給了曉蕾。
曉蕾接過來一看,頓時呆住了,這是一張醫院開的驗孕證明,上面寫着:尿檢呈陽性。
難道~~不可能啊,夏雪怎麼會懷孕,懷的又是誰的孩子?
“看明白了?我想不難理解吧,我懷孕了。”夏雪驕傲的笑着,用手撫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想知道,誰是孩子的父親嗎?”
“誰?”艱難的詢問,心不禁提了起來。
“紀臣風”夏雪一字一字清楚的迸出那個讓她心痛的名字。
“不可能。”曉蕾直覺的搖頭,一臉的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你也不想想,你走了幾年,你以爲,這幾年中我跟他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
“不可能。”曉蕾還是一直重複着。
“如果不是你回來,我們都可能結婚了,爲什麼,爲什麼你就不能安靜的離開,爲什麼既然離開了,還要在我們的生命中出現,打亂掉所有的秩序。”
夏雪激動的說着,心裡充滿了恨,如果不是曉蕾突然回來,她也不可能失去風。風是她的,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奪走他。從懂事開始,她的願望就是將來有一天一定要做風的新娘,這樣的決定不容許任何人改變。
“不可能,風明明是那麼喜歡我。”曉蕾想起風對她無盡的溫柔,對她的愛戀,風怎麼可能背叛她。
“丁曉蕾,你太不瞭解男人了,一個正常的男人,有可能會孤獨的等着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再相遇的人嗎?更何況,那個時候,他還沒確定,你就是曉柔。”她一定要讓曉蕾對風死心。
“可是,風說過,他會永遠守護我的。”聽着夏雪理直氣壯的話,眼淚終於決堤,順着眼角慢慢墜落。
“他說過?那他也說過他會喜歡我,男人的甜言蜜語也能相信?丁曉蕾,你醒醒吧,看着我,看着我的肚子,裡面正孕育着一個屬於我跟風的小生命,你忍心讓他還沒來到世界就消失嗎?忍心他生下來就沒有父親的疼愛嗎?忍心讓他遭受世俗的白眼嗎?所以,我求求你,曉蕾,離開吧,離開風,離開我們,找尋屬於你自己的幸福吧。”夏雪看曉蕾已經開始動搖,馬上開始裝的楚楚可憐,說着一堆動人心絃的話語,末了還拼命的擠出兩滴眼淚,更顯的自己可憐。
“不,我不相信,我要找風,我要找他問清楚。”說着曉蕾打開手機準備打電話,可是剛撥到電話的手就被夏雪給按住了,迎向夏雪泛着淚光的眼睛。
“曉蕾,不要打,你以爲你打了他就會承認嗎?到時候他知道了,肯定會逼着我去把孩子打掉的。”說完,拿起餐巾紙擦了擦眼淚。
“可是~~”曉蕾猶豫了,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心裡痛的恨不得死掉,爲什麼這樣的事情會讓她碰到,雖然知道他們兩曾一度傳出婚訊,但是她沒想到,兩人居然已經有了孩子,那她呢?她算什麼?到底,他說的那些話只是他的敷衍的甜言蜜語嗎?
“別可是啦,難道你想謀殺一個無辜的孩子嗎?”夏雪說話的語氣加重了。“再說,這醫院開的證明,白紙黑字的寫着,難道會有錯?”
“好吧,我相信你。我會離開的。”曉蕾看着證明,看着夏雪淚汪汪的大眼,她應該不會騙人的。雖然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可是,在夏雪面前,她要強裝堅強。
“我先走了,再見,夏小姐。”站起來,拿起包包,如果她現在不走,她不知道她會有什麼衝動的舉動。
“不對,是永遠不見,丁曉蕾。”夏雪看着曉蕾心碎離開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勝利詭異的笑容。
臺北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好像曉蕾的心情一樣,剛纔還是晴天,轉瞬就烏雲密佈,不一會,就開始下起了大雨。
從咖啡廳裡出來的曉蕾,一口氣跑了很遠很遠,直到自己再也跑不動,靠在街角的樹旁,大口的喘氣,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混着豆大的雨滴,拼命的流出來。
下雨的街頭,行人們紛紛避雨,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曉蕾緩緩的靠着樹坐在滿是雨水的馬路上,擡頭望着天空中墜落的雨滴,雙手緊握,痛苦的嘶喊:“爲什麼?爲什麼?究竟是爲什麼?”曾經以爲幸福離她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握住,可是現在,幸福離她很遠,遠到她再怎麼努力都跨越不了那個界限,老天爲什麼要如此對她,在她重拾幸福的同時,又狠狠的撕碎。
曉蕾坐在樹下,蜷縮着身體,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漸暗,雨慢慢的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