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攻破盛京南門

子夜過後,曹越所領的一千餘人馬,悄悄地潛行到距離盛京城外大概五里的一個小山林中。

時間已經是後半月,天又是陰天,整個世界一片漆黑。一千餘人馬口銜枚、馬束口,火把沒點,幾乎沒有聲音發出來。他們像幽靈一樣,慢慢靠近盛京城,準備給予這個建奴的都城以致命的一擊。

所有的一切,都非常有利於夜襲,“真是天助我也,”這是曹越的感慨。

不過他依然沒有絲毫的大意,派出好多拔明暗哨,全部都是身手最好的家丁人員。

可能這些年仗打的太順利,建奴真的麻痹了,半夜過後盛京城外已經沒有巡騎,到處一片寂靜。曹越派出的探子沒發現巡邏的建奴後,他也馬上令己部人馬,繼續悄悄前行,進一步靠近盛京城。

曹前等人所扮的幾名軍士身前建奴的衣甲,已經在官道上待命,準備在接到曹越的命令後,馬上行動,打起火把,快馬跑到盛京城下,以有緊急軍情回傳爲由,叫開城門。

所有人員心情都非常緊張,包括行動的指揮者曹越。接下來的行動進展的順利與否,往小的說,將決定他們這一千餘人的命運,往大的方面說,有可能影響天下大勢。

再確認了一遍一切無誤後,曹越沉着地下達了行動開始的命令。

此時曹越所領的一千餘騎人馬,已經潛行到距離盛京城不到兩裡的地方了。

***

時間已經過了午夜,雖然是盛夏時節,人們普遍睡的晚,但過了午夜,盛京城內同樣是一片靜悄悄,除了少數巡夜的軍士,其他人都已經進入夢鄉。沒有夜生活的年代,早睡早起是人們的共性。城內外,只有蟲子出唧唧唧的鳴叫聲,吵得人心煩,更像催眠曲,讓人昏昏欲睡。在城頭上值守巡邏的清軍士卒,也都是哈欠連天。

這幾年以來,盛京一直處於太平之中,無論遼東的仗打的大激烈,戰火一直沒涉及盛京。雖然說青壯年都被徵召出征了,但對於現在居住在盛京城內的人來說,戰爭離他們很遠。

留守盛京的軍士也是這樣的感覺,沒有人會想到敵人敢來偷襲大清的國都,特別是松山一線打的很激烈,大清軍隊差不多取勝的時候。

因此盛京的防守很是鬆懈,城外巡邏的軍士在前半夜還比較忠於職守,到了後半夜,大部巡邏的軍士都撤回城內休息,剩餘的值守人員,巡邏的密度也大大下降。松山前線,大清軍隊已經取得了絕對的優勢,捷報頻傳的情況下,還有什麼人馬能威脅到大清的國都?

就在城頭上的軍士帶着睡意,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城牆上巡邏的時候,突然從城外官道方向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很快,軍士們的睡意就被馬蹄聲趕跑了。

在帶隊把總的命令下,清軍軍士有條不紊地張弓搭箭,撲到城牆上,將箭頭對準夜色中冒出來幾個隱約晃動的火點方向。視野中,火點越來越亮,接着幾騎人馬出現在視野中。

那幾騎手持火把的軍士,絲毫不理會城頭上軍士的喝問及弓箭相指,快馬跑到城下後,這才勒停坐騎。領頭的那軍士,衝着城頭上的軍士大聲叫喊。

“松山急報,緊急軍情,快開城門,松山急報,緊急軍情,快開城門。”

城頭上的那名把總簡單地問詢了一下情況下,也就命令軍士傳令打開城門。

這幾天,從松山前線傳回來的緊急軍情很多,晚上也經常有。從松山到盛京有幾百里路,如果緊急軍報是中午或者下午發出來,經過驛站的快馬傳遞後,送到盛京時候基本在晚上,甚至半夜。

如果是傍晚時分送過來的緊急軍令,送到盛京的時候要後半夜,甚至凌晨了。

剛剛兩個時辰前,就有一份緊急軍情傳回來,那是報捷的軍報。軍報中說,大清軍隊在松山城下重創了明軍,除了幾萬明軍殘部龜縮在松山城內負隅頑抗外,其餘明軍大部被殲滅。大清軍隊將松山城圍的像鐵桶一樣,攻破松山城,全殲明軍指日可待。

不過盛京留守大臣禮親王代善卻是知道,這次攻打松山的戰爭,卻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從前幾天傳回來的密信中代善得知,在一部明軍逃跑,大清軍隊趁勢攻擊的時候,卻遭到了明軍頑強的反抗,豪格所領的正藍旗損失慘重,至少三分之一的旗丁被殲,傷重者無數。更要命的是,反擊的明軍攻入了皇帝的御帳,在防守空虛的兩黃旗大營內肆虐了一番,皇太極都差點遭難。

因爲明軍在掠營的時候放起了火,正藍旗和兩黃旗都遭遇了慘重的損失。

收到這不好的消息後,代善憂心忡忡,生怕這是明軍的圈套。他時刻關注着前方的情況,也準備隨時聽從皇太極的命令,做出應對。因此他嚴令,松山方向傳回來的軍情,必須隨時報告他,不得有誤。對於傳遞緊急軍情的軍士,守城的清軍士卒也不敢有任何的刁難。

沒過多盤問,盛京城南門就被徐徐打開,吊橋放下。

吊橋剛放下,在吊橋這一頭等候的五名傳遞緊急軍情的軍士,已經策馬馳上吊橋,飛快地往城門方向跑過來。前頭的三名軍士速度很快就衝到城門洞內,後面的兩名軍士速度稍慢。

讓人意外的情況出現了,落後一點距離的兩名軍士,突然抽出佩刀,用力砍向吊橋的繩子。在城頭上的軍士發現不對的時候,吊橋的繩子已經被這兩名軍士砍斷。

城頭上及城門洞內打着哈欠的清軍軍士還來不及反應,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從城門洞方向傳來。衝在前頭的三名軍士,在剛剛衝過吊橋的時候,將手中點燃的幾個黑乎乎東西扔向城門洞。很快城門洞內就發生了爆炸。洞開的木質城門及守在城門洞裡的清軍軍士,全都被炸成了碎片。

在爆炸發生時候,敏捷地閃身到城門外側,躲過爆炸衝擊波的五名軍士,抽出戰刀,快速衝進了城門洞。而就在爆炸發生的時候,暗夜中的地平線上冒出黑壓壓的騎兵,快速往城門方向衝過來。

城門洞內的清軍軍士大部已經被炸死,沒死的不是被炸的倒在地上不會動彈,就是被炸的目瞪口呆,沒反應過來。爆炸時產生的巨大沖擊波,不只把許多城樓下的軍士震暈,也把城頭上那些清軍軍士嚇住了。巨大的響聲傳來的時候,許多軍士被嚇的手中的弓和箭都掉在城牆上。

“有人偷襲,明軍偷襲,”好一會兒,城頭上的那名把總才反應過來,竭斯底理一樣的大吼。

只不過這時候,偷襲的那些人大半已經衝過吊橋,衝進城門洞。

衝進盛京南門的當然就是曹越所領的大明軍隊,他沒想到,竟然如此輕鬆就叫開城門。在曹前等人扔出了土製的炸藥包,爆炸聲響起的時候,他沒有任何遲疑就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此時的明軍小分隊,已經潛行到距離盛京城才一里多路的地方。巨大的爆炸聲及爆炸後產生的煙霧,讓城頭上的守軍措手不及,來不及做出應對。在曹越率一千餘人馬衝過吊橋,殺進城門的時候,城頭上竟然沒有一支箭落下來。

直到大半人馬衝過吊橋,衝進城門後,城頭上纔有稀稀拉拉的箭落下來,衝在後面的幾名倒黴的軍士被射中,但這已經對衝擊的人馬構不成影響,其餘人馬繼續揮舞着戰刀,往城內衝殺。

盛京城其實並不是很大,經過皇太極擴建後周長也只有約八里。縱橫各兩條大街把盛京分割成一個井字形,整個城區分爲九個方塊。盛京城的北面中間就是“大清”的皇宮,皇宮左右兩個方塊八旗親王貝勒們的府邸,其餘街區是普通滿清貴族的居住區。

據事先審訊得來的消息,盛京城外東西兩側有兩座軍營,城內同樣有兩座軍營,是皇太極的兩黃旗駐紮。衝進城後,曹越的首要的目的就是是解決城內兩座軍營內駐紮的建奴,再攻佔皇宮,最後纔是整座城池。曹越相信,只要他攻滅了城內的兩座軍營,並佔領皇宮,那計劃就完全成功了。

他所領的大明軍隊攻到城內,並佔領皇宮,城內及城內其他各門的清軍守軍,在緊急向松山的皇太極求救的同時,肯定會傾全力救援。曹越手下的一千多人馬有一千多杆火槍,所帶彈藥充足,即使不憑藉城牆而守,盛京城內幾千老弱病殘的清軍來攻,也能輕鬆消滅。

令曹前帶領兩百家丁解決南門一帶的建奴,並控制南門,曹越和曹傑各率五百餘家丁,沿着南北縱向的兩條大街向皇宮方向衝殺過來。兩黃旗設在城內的兩座軍營位於大清門的兩側,從南門到大清門不過幾米的距離,催馬疾行很快就到了。不過此時軍營外的建奴守衛已經知道有突發情況,併發出預警,只是沒等軍營內那些熟睡的清軍士卒組織起抵抗,曹越所領的騎兵就已經殺了過來。

“殺,殺光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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