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是從這一事情中總結和領悟出,後世同女生尋常的搭訕到了這裡卻一下子就變成了不正經的浪蕩子對良家女子的蓄意調戲。反觀對於女生而言,這時的姑娘定然會視爲極大的侮辱,而後世的女人卻會看作是對自己外形的極大認可,也會有意或者無意在與友人的閒談中,炫耀或者看成是一種資本,一段好的趣事,甚至發展成爲一段浪漫的邂逅,等等。
覺得小老頭兒是既可笑又可愛的李文軒,掏出了衣袖內的錢袋子,並且從裡面取出剩餘的一隻十兩銀子的銀元寶,賞給了他。算是另外一種失而復得的他,自然是滿心歡喜起來。宋金桂,楚寒露,賣冰糖葫蘆的小老頭兒,自然是不願意久待,先行一步的出了衙門。
李文軒去到何平的辦公衙署內是喝了一次茶,聊了一陣子事兒,才起身告辭離去。而何平對於這一位和自己同品級的同僚,理所當然的表現出相當的客氣,並由自己是親自把他送出了衙門外,還相互作揖,行禮,告辭。加上,李文軒是那樣的年輕,那麼日後的發展會更大。想着到時候去錦上添花,還不如現在而今眼目前兩人來像朋友一樣的交往,效果更佳。
腦子清醒的李文軒,深知對方對自己的這等禮遇,一是,瞧在救了嘉靖皇帝的命,就此一躍成了當今陛下身邊的紅人和寵臣;二是,生怕自己某個時候有一個萬一,求在其門下救命,也不至於落得奉上千金不得救治的下場;三是,同朝同地爲官爲臣,心照不宣的彼此有一個照應。何平雖說是最高級的地方官。但是保不齊那一天就和李文軒是成了一樣京官。再或者,李文軒是日後放了一個外任到了自己家鄉的省份,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離開了順天府的李文軒,還沒有走出多遠,便被出了衙門後,一直躲藏在不顯眼拐角處。兩眼卻一直盯着大門口的宋金桂,是攔住了他的去路。這急忙閃了過來的她,強行拉上自己的女兒一起,笑眯眯道:“李大人,今日之事多虧了你,要不然小婦人的這一張嘴巴,非得被他們打成豬嘴不可。”
李文軒的左手依然是握住那一個插了不少冰糖葫蘆的大棒子,平靜道:“沒什麼。”說完,側過了一下身體。擡腳就要從右邊走。
順着他移動的方向是平移了過去的宋金桂,自是不肯就此放過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笑臉不改的帶有自責的口吻道:“實在對不起,奴家有眼無珠,沒腦子的誤會了你。我們家住在距離這邊不遠。爲了表達一下我們對你的誠摯歉意,所以想請你去我們家坐上一坐。還望李大人賞我們這種寒門小戶一個面子。”
想着自己和她們有無任何交情可言,就此一口要拒絕的李文軒,卻注意到她是使勁拽站在其身邊的女兒。意在讓她開口想邀。整張臉紅撲撲的楚寒露,非常羞赧的低着腦袋。咬住下嘴脣,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出模糊,聽不清楚的聲音。
表現出積極爭取的宋金桂是雙眼流轉,滿臉笑意道:“我家女兒的意思就是請你賞臉去家裡。”瞧着眼前這一個小妮子倒是可愛的李文軒,早就看出了她不似自己母親那樣功利,而對自己確實是表現出了相當高的好感。
對此倒不是盛情難卻的李文軒。心裡面要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那決計是假的。想着天色還不算晚,不妨去看一看的他,欣然答應道:“那我就叨擾了。”聽見他答應下來的宋金桂,立馬歡喜的可謂是難以自恃。
感覺走在他旁邊的宋金桂。着實有一種腳下生風,身輕如燕的快感。昂首挺胸,邁步朝前的她,一面是拉着楚寒露的一隻手還特意讓她挨着李文軒在走,一面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來推銷自己的兩個女兒是如何的好,如何的賢惠,等等。隨同她一起朝前走的李文軒,除了時不時的點一下腦袋以外,最強烈的感覺就是自己好似在和一個十分靦腆的女孩子在相親。
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講述了一大堆話的宋金桂,擡手指向了前方不遠處的一處民宅道:“那就是我們家。寒舍十分簡陋,希望李大人千萬不要見笑。”
一路上聽着她說話的李文軒,基本上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的心裡面是想,說來說去,打着漂亮的幌子,而最終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把兩個女兒變相的賣給自己。心知肚明的李文軒,倒是不介意就這樣接收過來,畢竟在自己眼前的楚寒露,確實有可愛和動人之處。至於她的姐姐,自己對她的印象早已經是完全模糊了。
三人快要走到門口之時,宋金桂是巴不得讓街坊四鄰都聽見,扯着嗓子的高喊道:“寒月,快開門。李大人來我們家了。”十秒鐘左右後,大門是被沒事都愛描眉畫眼的楚寒月,左右手是分了開。原先還以爲自己母親在說笑的她,這一看門見到李文軒的一剎那,隨即就心花怒放起來。爲了表現出未嫁姑娘特有的矜持,努力剋制高昂情緒的她,規規矩矩和有模有樣的面朝他是施了一個萬福,隨後才站到一邊,手上示意的邀請他進來。
向她是點了一下頭示意的李文軒,這才徑直的走進了院子內。雖說自己看見的地方不太,還有一些破舊,但是相比不少人家算是已經很好了。引領他的楚寒月,一直是把李文軒帶進了裡屋的客廳坐下,然後故意做出急忙轉身要去燒水沏茶,而目的就是爲了在其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溫柔,體貼和賢惠。這一些事情要是擱在平日裡面,她可不會主動去做,而完全是推給了楚寒露做。
&大人,請稍坐。奴家這就去給你沏茶。雖說我們家沒有什麼好茶,但是一片心意。”臨走前的楚寒月,還不忘記進行一聲通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