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能力爆發
?陸南澤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下,隨即低下頭,說:“是啊,原來我這個某人,真的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呢。”
“知道就好。”陶朱朱眼睛笑眯成了一輪彎月。
“好吧,我會努力讓你擁有那具體的真實感的。”陸南澤無奈的一攤手,把她摟進了懷中。
這份時而獲得的充實感,讓他胸口盡是滿足。
“師父。”
“嗯?”
“範琳娜現在怎麼樣了?”
“你想知道的是她,還是我跟她的事?”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陶朱朱說。
“你啊,狡猾的時候,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那你說不說呢?”
“好吧。既然你問了,那我自然要說了,不然一會兒就要說,沒有安全感,沒有歸屬感等等之類的話了。搞不好還會跟我說,馬上滾出我的視線。”
“啊呀,我有這麼說過嗎?”陶朱朱樂得咧開嘴巴。
“沒有。”陸南澤趕緊轉移話題。“其實我很早就想要跟你說了,關於我跟範琳娜結婚的事。”
唉!雖然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可聽到的時候,還是覺得好刺耳,她的氣量沒有想象中的來的大度。
陶朱朱聽着陸南澤說着,她眼睛時而撐大,時而細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範琳娜那麼高傲的一人,怎麼就會答應呢?
而且還必須要忍受那麼多人的白眼,陶朱朱現在想想,或許是她真的太過在乎自己曾經所犯下的那個錯誤,太過在乎那個被自己所傷害的弟弟了。
至於司徒天樂又會如何去迴應範琳娜這份贖罪呢?
這世上沒有解不開的心結,只是需要時間去治癒,亦或者說是緩衝那份疼痛,以癒合那被撕開的傷口。
陸南澤跟範琳娜會舉行那場婚禮,不過是彼此間的一個協議,兩人只是空有頭銜。
說起來真的挺可笑,陸南澤跟範琳娜舉行了婚禮,卻並沒有公證領取結婚證。
而她卻手握着結婚證,只是沒有舉行婚禮。
這樣的錯位,到底該笑呢還是該哭呢?
說她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可想到這幕後的種種,她又無法說陸南澤什麼。
只能說,她愛他,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深吧。
陸南澤說完後,就沉默了下來,等待着她的迴應。
陶朱朱沒有開口,她陷入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她不生氣了,可不代表她什麼都不在乎,她早就已經承認自己非是量大的人,傷害就是傷害了,心上的傷口也不能說癒合就會癒合。
她會給予他時間來填補。
只是目前她不會迴應他什麼。
這也算是她的報復心理吧。
陸南澤自然不會強求什麼,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要陶朱朱真正的重新接納自己,也不是說接受就馬上接受的。
這樣的她,不正是他所愛的嗎?
他要的就是一個最爲真實的她,而不是可以隨意就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木偶。
他的豬豬很可愛,很天真樂觀,也活得很真實。
兩人都沒有打破這份寧靜。
時間不斷地往前推移,轉眼就要到聖誕節了,陶朱朱的肚子高隆,距離預產期也越來越近了。
也正是如此,一直表示沉默的陶大慶再也沉不住氣了,忽然打了電話給陶朱朱要她回家。
對於陶大慶的這個請求,陸南澤相當的不滿,可也沒有出聲阻止。
至於陶朱朱也有想要回家去看看的念頭,自然沒有回絕。
就這樣,兩人出現了短暫的分別。
陶朱朱回家,而陸南澤也趁着這段時間,投入了一直被他忽略的那場‘戰鬥’當中,他要爲自己的二次元生活,畫上一個最爲圓滿的句號。
距離聖誕節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他對小徒弟許下的承諾也近在眼前,他絕不容許再有任何的差錯!
陶朱朱回到家,並沒有想象當中的冷場,至少溫美華還是熱忱無比的歡迎她回來。
陶敏敏則是有些別捏,不過態度也比以前好多了。
陶慶天本就是話不多的人,看到陶朱朱回家,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她好好的在家安胎。
陶朱朱自然也不會傻得去破壞這份和諧的氣氛。
陶朱朱感覺到手機又震了震,拿起來一看是陸南澤發過來的,不禁傻笑。
聖誕節的臨近,短信也就越來越多了,滿滿的都是,各種祝賀詞。誰像他似的,就這麼幾個字。只不過單單幾個字,看的人也是一笑。
陶朱朱拿着手機擺弄半天,想要給他回個短信,卻也不知道發什麼好,轉發個好玩的拜年詞,也覺得沒意思。索性把號碼撥了出去。
“豬豬?吃飯完了?”
“吃完了,等着一會兒吃餃子。”陶朱朱走到客廳打電話,屋裡鬧鬧哄哄的,又是電視的聲音又是孩子的叫聲,“你呢?”
“我還沒有,人很多,怎麼樣要再有個一小時吧,然後就可以回去了。”
“那你還能打電話。”
“接到你電話當然就出來了,等會兒再回去。”
“那你回家以後給我發個短信,我等你。”
“好。”
“那我先掛了。”
陶朱朱聽到陸南澤那邊又傳來鬧哄哄的聲音,便想要掛電話了。
“啊?”就在她剛想掛,就聽到那邊又有了聲音。
“我愛你豬豬。”
陶朱朱愣了一下,窗外面的霓虹燈一亮一亮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想到隔着電話他又看不到,“我也是。”
陸南澤輕笑的聲音顯得很愉快,“去吧,一會給我短消息。”
“好”陶朱朱笑了笑,也沒再發話,倒是瞥到了在門口看着她的陶敏敏。
“有事嗎?”
陶敏敏的態度雖說不上好,可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惡劣了。
“你真的打算跟那個男人這樣下去?”
陶朱朱有些意外,陶敏敏居然會問她這個問題。
“不好嗎?”
陶敏敏張了張嘴巴,說:“他可是個新聞人物。”
“我知道。”陶朱朱明白陶敏敏指的是什麼,誰讓陸南澤那幾個月來,一直都那麼的火呢?
“你覺得可以這樣跟他走多久?”
“不知道。”這個她真的無法預測。
“那你”陶敏敏看着陶朱朱那高隆的腹部,還想要說什麼,卻久久沒有再開口。
陶朱朱手撫摸上自己的腹部,臉上有着溫柔的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跟他走多久,可我現在真的很滿足。”
“要是你真的這麼想,那我也就什麼都不問了。”陶敏敏說完,就要離開。
“敏敏”陶朱朱上前,喚住了陶敏敏。
陶敏敏停下腳步,有些詫異的看着叫住她的陶朱朱,“你還有要說的對我?”
“你現在是不是有些接受我了呢?”陶朱朱問。
陶敏敏斂下了目光,陶朱朱那一臉的認真,讓她無從開口回答。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把陶朱朱視爲眼中釘,這並非是一朝一夕說消失就消失得了的。
“敏敏,其實我一直以來都很羨慕你呢。”陶朱朱也不急着陶敏敏迴應,徑自說了下去。
陶敏敏微微地撐大了眼睛,問:“你羨慕我?羨慕什麼?”
“羨慕有媽媽,爸爸對你也很好。”陶朱朱說。
“可說到底你纔是爸爸的孩子,不是嗎?要說羨慕的人是我纔是吧。”不喜歡陶朱朱,最大的原因是她陶敏敏並非是陶慶天的女兒,她就連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從小到大她都渴望能得到父愛,她不想再有人說她是個沒有父親的小孩,是個私生女。
所以當媽媽帶着她出現在陶家時,她真的很開心,因爲那代表她有了爸爸,可沒想到的是,這個爸爸居然還有個女兒。
陶朱朱的存在讓她很惶恐很害怕,這個好不容易得到的爸爸,是不是會被搶走!
她不想在遭受白眼,不想再被人指指點點。
只要陶朱朱消失,那麼她就可以完全的得到這個爸爸。
小孩子天真的想法,就如此根深蒂固的紮在了她的心裡。
“我不是爸爸的孩子,我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所以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害怕我會奪走什麼。爸爸很愛你,很愛阿姨。”
陶朱朱的話,讓陶敏敏震驚。
“你在跟我說笑?你不是陶家的孩子?”
“這件事爸爸沒有跟外人提起過。而我在小孩子生了一場病,把以前的記憶都丟了。說起來我記起這些也是不久前的事。”陶朱朱說,她確實記起不多久,而那個能讓她記起這些事的罪魁禍首就是頭疼。
那陣子她頭疼的厲害,同時也把那段被她所丟棄的記憶給挖掘了出來。
面對這樣的記憶,她以爲自己會很失落,可結果並不是那樣,也許是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讓她受到打擊了,也許是那個時候的自己,已經被傷得徹底,沒有多餘的地方再去承載了吧。
陶敏敏聽着,她不知爲何居然覺得自己大眼睛有些發熱,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往外涌現,讓她半天沒有再開口說話。
陶朱朱用力眨着眼睛,裡面也泛起了一層薄霧,手機的亮光變得好像窗外的霓虹燈,模模糊糊,一團一團彩色的亮斑。
“喂,你怎麼還沒掛?”陶朱朱把手機拿到耳邊,還能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好像很嘈雜,只是離的太遠了。
“豬豬,能出來麼?”
“幹嘛去啊?”陶朱朱無聲的清了清嗓子,儘量平靜着聲音,只是鼻音很重。
“帶你去放炮放花去。”
“燒錢啊。”陶朱朱笑了笑,臉上突然癢癢的,嘴邊就嚐到淡淡的鹹味兒,單單說了三個字,尾音打了個顫,“我等你。”
“好,我馬上就到了,在路上。”
掛了電話,她才發現,陶敏敏還在。
“敏敏,我要出去一趟。”說着,她拿了衣服套上就要出門。
“豬豬”
陶朱朱在陶敏敏的話中回過身,看向她,“嗯?”
“希望你是對的。”陶敏敏咬着字說。
陶朱朱笑一點點在臉上擴散,晶亮的眼睛中,閃着一份自信,“我會的。你也是敏敏。”
“嗯。”陶敏敏點着頭,她也僅是能給予這樣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實現的迴應。
“那我出門了。”
“照顧好自己。”
“嗯。”陶朱朱點頭,“爸爸跟阿姨,就麻煩你照顧了。”
“我會的。”
“嗯。”陶朱朱輕點了下頭,轉過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陶敏敏望着陶朱朱背影,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一直呆呆的站在小房間裡。
外面很黑,就連以往開的很晚的小賣部都關門了已經,道路上黑乎乎的一片。走出家陶朱朱才恍然竟然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飄下來,很好看。只是或許明天早起雪化了街上的路會很泥濘吧。
遠處一道亮光,陶朱朱眯了眯眼睛,馬上衝着快步走過去。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去,暖風吹的打了個顫。
“不是還有1個小時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嗯,先帶你去買鞭炮和煙花,一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放。”陸南澤說着就開車走了,帶她去買鞭炮。
陸南澤買了一堆鞭炮和煙花,也不開車了,拎着幾個大袋子和豬豬一起在旁邊的空場開始放。
可能是時間太早的緣故,被拆不久的房子正好空出了一大塊地,正好適合放煙花。
不過距離聖誕節還有些日子。馬路上人一個人都沒有,就連車也很少見,很安靜。就顯得鞭炮的聲音很響亮,震得耳朵嗡嗡的。
陸南澤點了鞭炮跑過來和陶朱朱站在一起。
陶朱朱兩個手捂着耳朵,還是震得耳膜直疼,衝着旁邊的人傻笑了半天。
陸南澤瞧着她,嘴角往上揚了揚,伸過胳膊抱着她,同時不忘幫她捂着耳朵。
陶朱朱只覺得外頭再冷,在他的懷裡總是暖的,看着那綻放在夜空的煙花,眼眶不知不知覺溼潤了一圈,她都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這樣放開心的享受這在煙花下變得璀璨的夜空了。
隱約記得媽媽還在世的時候,有過,可在媽媽過世後,她就遺忘了,原來夜晚也可以這麼美。
“冷嗎?”陸南澤邊問着邊給她擦了擦臉,低頭就在她嘴邊上親了一下。
陶朱朱這才覺得臉上涼涼的,被寒風一吹刺骨的生疼。陸南澤溫柔的聲音卻像打開了機括一樣,讓她心裡不舒服,不知道是委屈還是感動,抽了抽鼻子,裂了裂嘴,眼淚就是止不住。
“乖,親下就不冷了,要是你喜歡,我們再去買點菸花。”
“討厭,你別總把我當小孩子哄。”陶朱朱嘴上不依不饒的說着,可臉上還是禁不住帶着笑。
“你是我老婆,我哄着你不應該嗎?”陸南澤笑了笑,拿紙巾給她把臉擦趕緊了,免得吹傷。
陶朱朱瞪了他一眼,倒是就啥也沒說,乖乖的讓他給擦臉,然後兩個人又去買菸花。
也許是煙花太漂亮了,居然沒一會功夫吸引了一羣人來空地看,同時旁邊也傳來了鞭炮聲,聲音越來越大,震得馬路邊的汽車警報都響了,滿地都是紅色的炮竹皮,再配上半空中飄落的雪花,倒是很美。
陶朱朱覺得自己都快凍僵了,卻一點沒有想要回去的感覺。突然想到陸南澤跟自己說過無數次愛她,只是每次她都說“也是”或者含糊的點頭,誰像他那麼厚臉皮啊。
“陸南澤,我愛你。”
陶朱朱喊了一嗓子,非常非常大聲,不過煙花的聲音更大,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
那人轉過頭來笑了笑,比了個口型,就拉着他一路往前走。
雪下得很大,鋪了一路,到處都是白色的,非常的美。只是豬豬猜錯了,第二天早上雪也沒有停,乾乾淨淨的,白色還是白色。
他說:“我也愛你。”
兩人放煙火鞭炮直到深夜,陸南澤要不是擔心陶朱朱的身子,指不定會一直放到天亮。
本想要送她回家,可陶朱朱說想要跟他在一起。
這樣的請求說真的,他不想要拒絕,他也想要跟她在一起,時時刻刻。
最後,兩人回到了車內,他打開了空調,看着坐在副座上,含笑看着他的小徒弟,內心趟過陣陣暖意。
被人所愛是這般幸福,這一切都是在她的身上得到了。
愛上她,他從沒有後悔過,甚至是慶幸自己能遇上她。
他記得過世的母親說過的一句話:這個世上沒有人是註定孤單一生的,總會有那麼一個人,會出現在你的生命當中,就看你是否能夠去抓住了。
他真的抓住她了嗎?
不,即便現在還沒有,他也絕不會放棄,就算被她說無恥,說卑鄙,說什麼都可以。
他都要牢牢地抓住她,不容她從他的生命中溜走。
這輩子,他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人了,他的妻子,只有她——他可愛的小徒弟啊!
陶朱朱真的玩累了,上車後沒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自然不知道,那晚上,在車中某人對她所說的話,那許下的承諾。
可這些又有什麼關係呢?
至少她並沒有因此而失去什麼,反而是得到了更多。
待得她醒來,天色已經轉亮。
陸南澤也像是感應到她的轉醒,隨即也睜開了眼睛,兩人望着彼此,紛紛露出了微笑。
陶朱朱看向窗外,雪沒有停,稀稀疏疏的下着。
陸南澤問她,睡得好嗎。
她說,還可以,至少沒有任何的不適。
陸南澤放心了,同時提議去吃早點。
陶朱朱答應了,她也餓了。
就這樣陸南澤開車帶着她找了家開門的小店吃早點。
慢慢的吃完早點也纔不到7點的時間,兩人商量了下後,決定去逛早市。
或許是真的臨近了年尾了,本該是熱鬧的早市場,也顯得冷清了很多,好多外地的都已經回家了,留下的也是沒有打算回家,或是本地的攤主。
市場內兩邊的攤販都沒開始,只有個別的提前開業了。
陸南澤拉着陶朱朱在市場爲客人提供休息的長椅上坐下。
雖然是慢慢騰騰的散步,卻也累的夠嗆了。
“累死了。”陶朱朱攤在椅子上,剛纔吃早點的時候還沒覺得累,不過一坐下再起來走幾步就受不了了。
“可以休息一個小時,然後趁着人少的時候逛會,十點多會裡的人就該多了。”
“我都好久沒來早市場了,看起來你很有心得啊。”
陸南澤一陣無語,“這還不是家裡面有個人要照顧嗎?”
陶朱朱眼珠子在陸南澤的身上轉悠幾圈後不厚道的笑了。想來那時候的陸南澤肯定也是十分的彆扭吧。總覺得拎着菜籃子的他,很難讓人不發笑的噢!
“差不多都開了,走吧。”陸南澤拍了拍她的頭,拉着人站起來,順着小路往裡面走。
8點多鐘的時候,市場裡幾乎沒什麼人,露天的地方還能看到那被掃成堆的白雪。
一個上午他們就耗在了這裡消磨時光,其實逛早市也不是那麼痛苦的事,跟自己喜歡人逛早市那是一種享受,兩人一起挑選菜色,一起商量做什麼吃的時候,那種溫馨感,能撫平所有的傷痕。
陶朱朱望着身旁的男人,心裡面暖暖的。
她想,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像師父那麼對待她的男人了吧。
他們彼此都傷害過彼此,那麼又何必在意,誰錯的多,誰該原諒誰呢?
只要這樣手牽着手走下去,那麼一切都會變得不重要了。
手不覺中更爲緊握住了那隻牽着她的大掌,她早就在不自覺中放開了心中的那份糾結。
她想要跟他就這樣走下去。
走一輩子,就算他們都老的走不動,她依然想要這樣牽着他的手!
陸南澤回眸,溫柔的反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拉進了懷中。
逛完了,也餓了,兩人牽着手,朝着停車場走去。
半道,陸南澤的手機響了。
陶朱朱看了眼,握着手機愣着的陸南澤。
剛想要開口,卻見陸南澤朝着她微微一笑,然後按下通話鍵:“喂。”
哪知對方劈頭就是一句:“死小子!又想不接我電話?!”
陸南澤一聽到這聲音,太陽穴就發疼:“老爺子”
陸老爺中氣十足的聲音再次傳來:“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爸爸?你大媽上次不是打電話叫你回家?人呢?”
陶朱朱沒想到會是陸南澤的爸爸來電,心頓時咯噔了下,嘴巴張合着,“師、師父”
陸南澤的手機性能好,陸老爺聽到了陶朱朱的聲音,於是問:“還有誰在旁邊?”
“你怎麼突然這麼閒有空打電話給我啊?”陸南澤不答反問。
陸老爺很成功的被他轉移了注意力:“新收購的戴勝,我決定讓你接手管。。”
“等等,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接”陸南澤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出,有些意外。話還沒說完,那頭陸老爺就吼了,“你先滾回家再說!”啪一聲,沒給陸南澤迴應的餘地,就掛斷了電話。
陸南澤一臉黑沉,雙眉緊蹙。
陶朱朱忙問:“怎麼了師父?你爸爸說了什麼嗎?”
陸南澤拿着手機沉思了好一會,纔對陶朱朱說:“乖徒弟,爲師這就帶你回家吧。”
“什麼——?”陶朱朱驚得低呼。
直到被陸南澤拖上車,陶朱朱都還是有點不太真實的感覺。
這不是真的吧,師父居然要帶她去陸家,見陸老爺?
心裡頭雖然有做過準備,可真正到必須要面對的時候,她還是退縮了。
車子跑了好長一段路,陶朱朱看着車窗外掠過的景色,突然吶吶的開口:“師父,這樣會不會太突然了?我有點緊張”
陸南澤詩詩:“沒事,有師父在呢。”
陶朱朱問:“你家老爺子,不是不喜歡我嗎?”
陸南澤回答:“他不喜歡不代表我就不能娶你,老爺子那點心思誰都清楚,門當戶對對我沒用,我喜歡愛的人就是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陶朱朱心裡頭得到了些安撫,也有些竊喜,可那不安還是存在。
她以着商量的口吻對陸南澤說:“師父,要是你家老爺子真的對我不順眼,那我是不是可以馬上離開?”
陸南澤瞥了她一眼:“你這小腦瓜子都裝些什麼啊?有我這個英明神武的師父在,你還怕什麼呢?”
陶朱朱對他張牙虎爪了一番:“去你的,我這不是怕,我這人連門都沒有進,就被你家老爺子給暗殺了。”她現在這個帶球狀,可是連跑都成問題啊。
聽到從陶朱朱嘴裡說出這番聳人的話,陸南澤忙說:“乖徒弟,爲師我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陶朱朱:
車一直快速行駛着,陶朱朱竟然發現這附近他根本就沒有來過。
“這是哪啊?”陶朱朱疑惑。
“城南的華寧區啊。”陸南澤突然想到他好像從來沒跟豬豬說過路家大宅就在城南
接着這輛名貴的跑車很拉風的出了高速公路。行駛在街道上,陶朱朱發現這輛車引起的回頭率相當之高。
過了好幾個紅綠燈和十字路口,又開了一段好一段路。
接着陸南澤把車開進了一扇大鐵門。
鐵門這邊的路又寬又直,全是用小石子鋪成的。而路道兩旁種着陶朱朱完全叫不出名字的樹木。
“感覺像是旅遊區裡面的度假山莊什麼的啊”陶朱朱看着這些優美的風景,沒來由的蹦了一句。
“這就是陸家大宅。”陸南澤很淡定的告訴她。
“啊?!這是你家?”陶朱朱吃驚的叫了一下。
“是啊,剛纔你不是看到一扇大鐵門?進了那門就是我家的範圍了啊。”陸南澤有些不理解陶朱朱的激動情緒。
“果然是個二世祖。”陶朱朱小聲咕噥了一句。
沿着這條路開了一會,一座大得誇張的歐式洋房映入眼簾。
陸南澤把車停了下來,接着下車。
陶朱朱見狀,立刻也跟着下車。她看了一下眼前的房子,問:“師父,這就是你家?”
陸南澤嗯了一聲。
這下陶朱朱終於不淡定的叫了起來:“這哪裡是家?這明明是座城堡好吧?師父你其實在騙我吧?這裡應該是攝影城什麼的吧,你看這房子,拍電影什麼的挺好”
陸南澤拍了拍她的肩頭,打斷了她的話。“進去看看不就明白了?”陸南澤拉起她的手就要往裡走。
陶朱朱東看看西看看然後躊躇不前:“不要,我害怕啊。”
陸南澤緊握了下她的手:“害怕什麼,不就是見見我的家人嗎?”
陶朱朱撇撇嘴,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在陸南澤的注視下,選擇閉嘴。
於是,陸南澤便半拖半摟的把陶朱朱拽進了家門。
由於陶朱朱目前的身體狀態,因此陸南澤牽着她走得有些緩慢。
進屋沒多久,首先迎面而來的是陸南星。
陸南星看着陸南澤扶着陶朱朱很小心的走着,忍不住冒出了一句:“這懷孕連走路都比平時要慢?”
“你懷上了不就知道了!”陶朱朱沒好氣的吼了一句。
陸南星聳聳肩,倒是無所謂。
“你怎麼也回來了?”陸南澤斜了陸南星一眼。
“這不是老爺子給我電話了嘛”陸南星很無辜的回瞪了陸南星一眼。
看到陶朱朱走路真的有些無力感,於是陸南星再次好奇的問:“豬豬寶貝真的沒問題嗎?”
陶朱朱:“我看起來就那麼有問題嗎?”
陸南澤:“你懂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
陸南星瞪大眼睛看了看陶朱朱,然後又看了看陸南澤。接着很驚訝的用手捂住嘴巴,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陶朱朱一手肘戳過去,在陸南澤耳邊狠聲道:“你都說了什麼啊。南星都誤會了。”
陸南澤倒是不以爲意的聳聳肩:“那就只能說,是他思想不夠純潔。我說了什麼嗎?”
“喂!不帶你們這樣的啊!說人壞話也不看看本人是不是在場!是不是故意讓我聽到的是吧?!”陸南星鄙視陸南澤。
陸南澤瞥了他一下,也沒再說什麼。
陸南星吃癟,張合了下嘴巴,便沒人聲。
不一會,二樓的樓欄旁出現了一個男人:“怎麼一回家,就見你們兩人在鬥嘴,也不怕讓外人看了笑話。”
陸南澤擡頭看到了,臉色微微變了變,陸南星也好不到哪裡去,撇撇嘴,轉開了視線。
陶朱朱看了眼陸南澤後,選擇靠向陸南星,小聲問:“那是誰?”
“我跟南澤的大哥。”陸南星也小聲回答他。
陶朱朱咂舌,這就是陸家的長子啊!
陸南辰打量了一下陶朱朱,然後露出溫和的笑容說:“不好意思,我們怠慢了。別客氣,你隨便先坐坐啊。”
陶朱朱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只是傻傻的點點頭。
陸南澤把她帶到客廳的豪華沙發上坐下,接着陸南辰渾厚的聲音又從二樓那邊傳了過來:“南澤,你上來。”
招來女傭幫陶朱朱泡了一杯茶,陸南澤拍拍他的肩膀:“乖,我等會就回來。”
“嗯。”陶朱朱乖乖的點頭。這裡她人生地不熟的,能不乖麼。
陸南澤對陶朱朱笑了一下,隨後看了眼陸南星,這才上了樓。
打開陸南辰房間的門,他走了進去。
陸南辰的視線依然放在電腦屏幕上顯示的金融走勢,看都沒看陸南澤就說:“那就是你的小徒弟?”
“是。”陸南澤應了一聲,然後問:“老爺子呢?大媽小媽呢?”
“你該不是忘了吧,今天是每月一次的董事會議日。至於我媽跟小媽,自然是出門逛街去了。”
聽完陸南辰的話,陸南澤沉吟了聲。
把他疾風火燎的召回來,就這樣的結果?
老爺子還真是一點都把他們這些兒子放在眼裡啊!
陸南辰忙活了一會,才把眼鏡拿掉,然後轉身看向陸南澤。
“南澤,你爲了她,把琳娜給傷了,現在老爺子都還沒有原諒你,你這會帶她回來,就不怕把老爺子給氣死?”
陸南澤聳聳肩,滿臉無所畏懼:“老爺子要是那麼容易被氣死了,那纔會讓我感到意外。”
這都鬥了多少年了,老爺子屹立不倒,反而是愈挫愈勇,絲毫沒有半點的退讓,這樣的老頭子,這世上恐怕也不多吧?
“你這話我就當是沒聽到,不過再怎麼說,他總歸是我們的爸爸,你好歹也顧着他的面子點。跟琳娜的事,確實有些過了。不過好說你也是陸家的人,老爺子再怎麼着也是幫着你。”陸南辰說着,又道:“你嗎,也不要這麼倔了,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對你沒壞處。老爺子要是真的發怒還是很難搞的。”
陸南澤難得沒有反駁陸南辰的話,“我知道了大哥。”
“嗯,知道就好,我也知道我這個大哥,沒什麼用,早被老爺子給看輕了,要不是我不夠爭氣,老爺子也不會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南澤,有時候我對你真的是又愛又恨。”
“大哥,你說這些話,到底是想把我栓在陸氏呢,還是?”
“我如今還有什麼資格跟你爭陸氏?”陸南辰扯着嘴角,自嘲道。
“你沒資格,並不代表我就非要接手陸氏,我對陸氏本就沒什麼慾望,這點你比任何人都來的清楚。”
“是,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不會在外頭另起爐竈。”
“那就好。陸氏怎麼樣,那不是在我的考慮之內。”
“南澤,我”
“大哥,你想要的話,就自己去爭取,讓老爺子看到你的好,別的話我不多說了。對於豬豬,我是不會讓步的,就算老爺子發怒,我也不會放手的。我能說的也就這麼多。”
陸南辰看着自己這個事事都比他來的強的二弟,真的是羨慕嫉妒恨全齊了。
不過,南澤對陸氏的無慾無求,又讓這份羨慕嫉妒恨化爲了一抹惆悵。
說到底,現在這個局面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啊!
“嗯,我明白了。”
“大哥,老爺子讓我接收戴勝這件事你知道吧。”
“這件事老爺子有跟我說過,怎麼,老爺子跟你說了?”
“嗯,要不然我今天也不會在這裡。”
“那你的意思?”
“我不想要。”
“可你必須要不是嗎?”
“如果必要,我可以低頭,可若是老爺子過了,就別怪我這個做兒子的翻臉無情。不是什麼事都能順着他的意思走下去的,何況,我並不在乎陸家的產業。”
“呵呵”陸南辰笑了。
陸南澤白了眼陸南辰,想要再說什麼時候,房門被人打開了,一道小小的身影從門口只朝着陸南澤奔去。
陸南澤看着撲進自己懷中的小丫頭,臉上終於浮上了一絲微笑。
“二舅舅。”陸婭茹奶聲奶氣的喚着抱住她的陸南澤。
陸南澤看到這小丫頭,頓時愣了一下。隨後看向陸南辰指指黏在自己身上的小丫頭:“你怎麼沒跟我說小婭茹也來了?”
陸南辰聳聳肩:“她過來好幾天了,最近身體又不怎麼舒服,所以過來這邊讓媽給她好好調養一下。”
陸南澤把陸婭茹抱了起來,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剛纔去哪玩了?”
“我在三樓的跳舞啊,剛纔我聽到李媽媽說二舅舅你來了,在爸爸的房間裡。所以我就來找你啦”陸婭茹最喜歡黏着陸南澤了。
刮刮她的小鼻子,陸南澤問她:“你媽媽沒來嗎?”
陸婭茹點頭如搗蒜。
一旁的陸南辰連忙解釋:“你大嫂昨天就回去了,她在劇場有演出,必須趕回去。”
陸南辰比陸南澤也就大了四歲,六年前結的婚,如今女兒陸婭茹都已經五歲了。
小婭茹完全遺傳了母親的基因,非常有舞蹈的天賦。陸家一直很盡心的栽培她,只是從小身體虛弱,容易犯病,一直讓人很心疼。
陸南澤抱着陸婭茹下了樓,走到客廳。
陸婭茹看到這個陌生的大姐姐,於是問陸南澤:“二舅舅,她是誰呀?”
陸南澤看着陶朱朱,賊賊的笑道:“叫舅媽”
然後陸婭茹立刻很聽話的笑着大喊:“舅媽你好!”
陶朱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亂講什麼呢?”
陸南澤非常理所當然:“你本來就是我老婆啊!”
陶朱朱:
陸婭茹一旁聽着,然後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爸爸就是叫我媽媽老婆的耶,原來舅媽和我二舅舅是夫妻啊”
聽到陸婭茹童言無忌,陸南澤一直笑得很開心:“是啊,小婭茹真聰明”
“你知道什麼是夫妻嗎?”陶朱朱被小丫頭那一臉天真可愛的模樣所逗樂,便也接了口。
哪知道小丫頭昂首挺胸,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說道:“我當然知道!夫妻就是一起睡在一張牀的人嘛!”
陸南澤立刻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陶朱朱看着這一大一小,無可奈何的翻翻白眼:“你們陸家的教育模式真奇怪”
接着陸婭茹大聲問陶朱朱:“舅媽,我說的對不對啊?你和二舅舅一定是睡在一起的吧?!”
“……”陶朱朱突然發覺自己凹曼了,因爲她竟然都不知道這年頭的小鬼一個比一個鬼靈精怪。
陸婭茹盯着陶朱朱看了一會,似乎挺喜歡她的。“舅媽我要抱抱”
“別叫我舅媽,叫我姐姐,我就抱你。”陶朱朱朝小丫頭勾勾小手指。
“姐姐”陸婭茹立刻見風使舵,機靈得很。
陶朱朱從陸南澤手裡接過陸婭茹,問陸南澤:“你爸媽不在家?”
“爸爸在,媽媽不在。”
陸婭茹在陶朱朱懷裡,伸手摸着她隆起的腹部,然後眨動着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問:“舅媽是不是要生小寶寶了?”
陶朱朱再度囧眼,這小丫頭懂得還真是多呢!
“你又在想什麼了?”
“沒。”陶朱朱搖搖頭,她真沒想什麼。
“那就好。”
“好什麼,我現在都覺得自己快成雕像了,你一走,就有人時不時跑出來。你看着桌上的東西,我都不知道該吃什麼了。”陶朱朱抱怨的說。
陸南澤瞧着桌上那一堆零食,笑了,他早就想到了,只要他把豬豬領回家,這家裡頭的那些人,肯定會紛紛跑來看她。
這還只是第一波,也就是在家傭人了,要是那些三姑六婆出現,那場面才叫一個驚人呢。
當然,他是不會告訴豬豬的,省的這小徒弟人沒見,先跑了。
要是可以,他真的挺想把豬豬介紹給陸家裡的每一個人,並不是說,他對陸家的產業沒興趣,就代表他不想讓陸家人認同豬豬。
相反的,他十分希望豬豬能得到陸家每個人的認同。
這或許是因爲他的生母,在有生之年沒有得償所願的緣故吧。
做爲陸老爺的二房,母親並沒有得到陸家所有人的認同。
“小茹,別老黏着你舅媽。她現在有了小寶寶,不能累着。”陸南澤想要把陸婭茹從陶朱朱的懷裡抱出來,奈何這小丫頭就像個八爪魚一樣巴在陶朱朱身上。
“我還不累。”陶朱朱瞪他。
陸婭茹緊緊的抓着陶朱朱的衣服,搖搖頭:“二舅舅,我要和大姐姐玩嘛”
“小茹要和二舅舅搶老婆麼?”陸南澤故意露出一副很傷心的模樣。
陸婭茹最喜歡自己的二舅舅了,看到他這樣,她連忙很配合的離開了陶朱朱的懷抱。然後撲到陸南澤身上,撒嬌:“二舅舅不要傷心嘛,我把大姐姐還給你啦”
陸南澤笑着揉揉陸婭茹的頭髮,然後從皮夾裡抽出幾張紅票子給她:“乖小茹去找陳媽媽帶你去超市購物跳舞鞋啊。”
陸婭茹立即接過錢,高興得屁顛屁顛的跑去找保姆陳媽了。
看着小丫頭天真活潑的背影,陶朱朱哼哼:“我都沒想到你竟然會有侄女。”
“小婭茹是我大哥的女兒,她從小就在我大媽的教育下長大,我大媽是學醫的。”陸南澤簡單的說。
陶朱朱看了四周一下,確定沒有別人,才悄悄對陸南澤說:“師父,我怎麼覺得你家很冷清啊?”
陸南澤表示已經習慣了:“從小一直都是這樣的,房子太大的緣故吧。所以老爺子,大媽小媽他們總喜歡把一些親朋好友叫到這邊來住,反正對於別人來說或許真的是個度假山莊?”
“終於承認你家就是度假山莊了?”
“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師父。”陶朱朱看向陸南澤。
“嗯。”陸南澤也看着她。
接着,陸南澤湊過去想要親她。
陶朱朱連忙躲開:“師父,有人會看到的!”
“這裡是我家,有什麼怕被人看到的?”
“大庭廣衆下,師父你要自重。”
然後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非常洪亮的傳了過來:“豬豬說得沒錯,要自重!”
陸南澤一聽這聲音,無奈的嘆氣。
陶朱朱尋聲看去,只見一個氣質很高雅的老太太站在不遠處。
要是沒記錯,這位老太太應該就是上次來家裡面找過她的陸家老太太,也就是陸南澤的祖母。
陸老太太的出現,讓陶朱朱能想到,卻還是措手當場了。
她不由自主的挨向了陸南澤,投以求助的目光。
陸南澤欣然接受了小徒弟的靠近,摟着她的肩,擡起頭,衝着陸老太太咧嘴一笑,“奶奶。”
“死小子,還記得我這個老奶奶嗎?”陸老太太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看陸南澤那副護小雞的老母雞樣,陸老太太就知道,這個從小捧在掌心裡的孫子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小丫頭了。
她實在是太瞭解這個孫子的性子了,若是一再的強逼,只怕真的會把人給逼出陸家,那就得不償失了。
陸老太太可是個心思緊密的人,陸南澤的能力放眼陸家那些子孫,誰也及不上,要是失去陸南澤,必定會是陸家的損失。
經過範琳娜那件事,她老太太也想通了,與其失去這個寶貝孫子,還不如就順了他的意,賣給他一個人情,這日後陸家有什麼事,也好讓這小子無法放着不管。
老太太那點心思,陸南澤心裡頭明白,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想要擺脫陸家是不可能的。
不過要是陸家人能真心接受豬豬,他也不在乎被陸家利用那麼一回,畢竟陸家也有他所在乎的人。
陶朱朱自然沒有看出,這祖孫兩人心裡頭的想法,只是覺得陸老太太那看着她的目光,以不是第一次見面那般的犀利而不可一世了,反而是帶着點寵溺。
這是?
陸老太太走了過來,對陶朱朱笑得很慈祥:“別這麼拘謹,你跟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該算是認識了。”
陶朱朱愣了愣,倒是陸南澤笑得更爲的深了,“奶奶,怎麼今天你在家呢?不是董事會議召開日嗎?”陸老太太可是手握着陸氏集團百分是十五的股份啊。
“聽到你這個混小子會回家,奶奶我怎麼捨得外出?”陸老太太捏了捏陸南澤的臉,“嘖嘖,就說外頭沒家裡好吧,瞧瞧你,纔多久沒見,又瘦了啊!”
陸南澤嘿嘿一笑,說道:“那不是瘦,是結實了,我在外頭好吃好喝的,能瘦嗎?”
陸老太太哼哼了一聲,陸南澤忙變了表情,笑得十分獻媚,“奶奶~您可別生氣啊,你瞧你孫子我多健壯啊!”
陶朱朱就差沒有吐血了,陸南澤這說話的語調,跟那表情,都讓覺得無從適應。
這跟她印象當中的陸南澤相差的也太多了點吧?
那蹭着陸老太太撒嬌的陸南澤,在陶朱朱眼裡看來,就跟怪物沒有什麼兩樣的。
“幹嘛?”陸老太太得意的又哼哼了兩聲,她又怎會不知道這個孫子腦袋裡打的是什麼算盤。“別又想叫我幫你跟你老爸說情啊。”
“老爺子最聽您的話了,你一出馬,什麼事都會沒有的。”陸南澤開始拍馬屁,“我一直認爲奶奶是世界上最有能耐的女人了。”
“瞧你這小子怎麼說話的呢?他是你爸爸。”陸老太太從小就溺愛這個孫子,這會被他拍馬屁那是拍得渾身舒坦。
陶朱朱看着這位有威嚴的奶奶,頓時好生羨慕。
“豬豬啊。”陸老太太突然把目光放在了陶朱朱身上,這讓她頓感不自在的緊繃起了身子。
“陸老太太。”陶朱朱幾乎是咬着嘴巴才把話說完。
陸南澤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有任何拘束。
“別緊張啊,乖。”陸老太太走到陶朱朱身旁,坐下。她盯着陶朱朱盯了好一會,然後感嘆:“我又多了一個孫媳婦啊,看來很快我就能升格做曾祖奶奶了。”
“奶奶?!”陸南澤沒想到陸老太太會這麼容易就承認了陶朱朱,這讓他有些意外。
“得得得,你別這麼看着我。要不是看到豬豬長得倒是很可愛,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呢。”陸老太太喚來傭人,叫她泡了上等好茶。
“我就知道奶奶最疼我了。”陸南澤知道有了陸老太太這個後盾,搞定陸老爺也是遲早的事情。
她握住陶朱朱的手,就像長輩關心小輩那樣很溫和的拍了拍他的手,問:“豬豬你是真心想要和我家南澤在一起嗎?”
陶朱朱沒吱聲,只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家南澤是對你認真的,要不然他不會把你帶回來。只是,我希望你要有心裡準備,很多事情不是你所能想象的那麼簡單。南澤身上揹負了太多的東西,有時候爲了這些東西,必須要作出一定的犧牲。奶奶希望你能理解。”
陶朱朱正要說點什麼,陸南澤卻搶在了她的前頭,插嘴道:“奶奶,那些揹負的東西,我知道應該怎麼處理,當然這並不表示,爲了這些我就得放棄豬豬。”
陸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你急個什麼勁,現在我是在跟豬豬說話,沒有問你什麼,你插什麼嘴?”
陸南澤頓時泄了氣,他瞥了眼陸老太太后,又看向陶朱朱,那眼神裡面帶着些複雜的情緒。
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小徒弟,會說些什麼來對付他這個精明的奶奶。
陸老太太也不理會陸南澤,徑自看向陶朱朱,問道:“豬豬,我們陸家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對於處理事情的方面,自然有着從祖輩傳下來的規矩,一些規矩是可以破,可一些規矩是沒有辦法去破,也絕不容許去破壞。”
看到陶朱朱再次點點頭,陸老太太露出很心疼的模樣摸了摸她的頭髮:“真是個好孩子,這樣奶奶我就放心了。”
陸南澤屏住的氣,在這一刻終於是舒緩了,他看向陸老太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回身,對着愣神的陶朱朱,說:“好孩子,你往後可要好好的表現才行呢。”
陶朱朱立刻回嘴過去:“你纔是好孩子呢。”
陸老太太忍不住咳了兩聲想要他們把注意力放回到她身上:“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我說喂,南澤,你別這麼不給你奶奶面子。難得我說得這麼煽情,你拆我臺啊?”
“好好,奶奶你繼續。”陸南澤又笑了幾聲。
“繼續什麼?你爸就快回來了,你還是先想想怎麼過你爸這一關吧。”陸老太太站起身,然後對陶朱朱笑着說:“豬豬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一樣就行啊。”
“嗯嗯。”陶朱朱點點頭。
目送陸老太太上了二樓,兩人又開始大眼瞪小眼。
“無聊了吧?要不你去玩遊戲?”陸南澤指了指二樓,“我筆記本就放在房間裡。”
不是特別的想要上網,不過目前的情況看來,她確實需要找點事情做作,不然還真是難熬。
“嗯,好的呢。”
“那我們走吧。”陸南澤牽着她,帶她上了二樓。
進了陸南澤的房間,意外的發現裡面相當整潔和簡約。
可見這傢伙住在這裡的時間的確不怎麼多。
他開了筆記本電腦,然後把陶朱朱拖了過去。“你先登陸游戲,我去把我大哥的本子拿來。”
說完,陸南澤離開了房間。
陶朱朱坐到電腦前,發現這電腦上果然有天界這個遊戲。
沒有多想,她就點開了登入器,直接上了天界。
遊戲嘛,難得一次也是可以用來打發時間,跟逃避一些煩惱的。
陶朱朱上了一會天界,意外的發現,公會裡面居然很少人在線,這可是極爲少見的現象啊。
本來還想來跟他們聊聊天,以緩解自己的緊張,現在可好,居然沒有人可以傾訴。
又翻開了好友欄,莫小雅也沒在,就連雲舒涯也不在。
一下子就覺得萬分的無趣,自己胡亂的踩了幾個地圖後,就選擇了掛機。
隨後她縮小了天界的畫面,點開了迅雷看看,既然玩遊戲無趣,那就找點片子來看吧。
想着,她隨意的點着首頁的幾個大片。
“最近你吃的都很少,我想有時候吃點零嘴也是沒事的,看看這裡有沒有你想要吃的,懷孕中的人,嘴巴不都是比較饞的嗎?”
陶朱朱看到陸南澤手中的大袋子,調侃道:“你要不直接把整個超市搬回家?”
“爲了我家小徒弟,有何不可?”陸南澤拉過椅子在她身邊坐下,看到她正在找電影看,於是也幫忙加入尋找的行列。
“師父,你可以再肉麻一點。”陶朱朱翻翻白眼。
“寶貝你就這麼想要師父寵着你愛着你?”
“好吧,師父,我錯了。你別肉麻我了”
接着兩個人在網上找電影看。
陶朱朱原本對電影的要求就不高,覺得內容不錯就看了。
這會看到一部內容填寫風格蠻喜劇化的電影,不禁說道:“這個電影應該很好笑的吧。”
“嗯,倒是蠻適合你的。”陸南澤嘴角輕扯了下,說。
“適合我?”陶朱朱愣了愣,隨後就點了叉叉,關閉了頁面,又開始翻找別的。
“怎麼不看了呢?”陸南澤見她又開始找片子,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
“怎麼不看啊?只是想要找更好看的。”陶朱朱撇撇嘴,說。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找呢。”陸南澤恍然道。
陶朱朱胡亂的翻找着,心不在焉的看着坐在一旁正在開機的陸南澤。
他神情意外的嚴肅,像是在想些什麼。
“師父?”
“嗯?怎麼了?”陸南澤擡起頭,看向她。
“是不是有什麼事?”陶朱朱問。
陸南澤微微愣了下,說:“沒事,只是剛纔大哥跟我說了些話。”
陶朱朱躊躇了一會,又問:“是關於我的嗎?”
陸南澤笑的溫柔,“別亂想。”
“哦。”陶朱朱沒再問。
陸南澤看着沉默下來的她,嘆了口氣,放下筆記本,挪動了下椅子,挨近她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大哥跟我說的,是關於我們兩兄弟的事。”
“哦?”陶朱朱木木的應了聲。
“其實從小到大,我跟大哥的關係都不是很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如別人所說的,什麼都比大哥強。只不過有一點我知道,大哥比我在乎這個家,所以我認爲只有大哥才能繼承陸氏,而不是我。”
“師父難道就一點都不動心?”陸氏那可是人人都想要分一杯羹的肥肉,就算她對陸家人並不是很瞭解,可光是陸老太太的表現,她就不難猜想,陸南澤在陸家的地位,絕對比她所想像的來得高。
“不動心。我不適合當陸氏的繼承人,我只是這麼認爲而已。”陸南澤笑着說,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你認爲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師父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是真的了。”陶朱朱點了點頭,又把目光放在了屏幕上。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陶朱朱驚了,天界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有個窗口彈了出來,相面顯示無法與服務器連接,也就是所謂的掉線!
陶朱朱疑惑的重新開始登陸賬號:“師父,你的本子原來跟我那‘舊老公’的性能差不多啊,不就是多開了個迅雷看看嘛,這也能把遊戲賬號給擠下線?”
陸南澤皺了皺眉頭,他的筆記本那可是他親自配置的,這性能外行人可能不懂,這業內人士,誰不說一聲好啊。
“如果真的是賬號掉線,那隻能說服務器壞了。”
陶朱朱看着一臉自信的陸南澤,也不好反駁什麼,重新點開了登入器,重新輸入了賬號和密碼後。
只是,這遊戲賬號還沒登上,這信息提示窗口倒是又跳了出來。
這次陶朱朱更驚了,提示的信息居然是——該賬號已登陸,請不要重新登入。
“師父,我的賬號怎麼已經登入了啊?我明明就沒登入成功啊!”
陶朱朱臉色都變黑了。
陸南澤擡起頭,朝着她的筆記本看了眼,說:“應該是網絡延遲現象,彆着急,再等等。”
過了一會兒,陶朱朱又一次登入了天界。
卻非常詫異的看到了信息提示居然是——密碼錯誤!
重新輸入了幾次,都顯示密碼錯誤。
“師父,我的號登陸不上去!”
“怎麼了?”
“總提示說是密碼錯誤!我暈了,我密碼那麼簡單,我怎麼可能會記錯!”
陸南澤把椅子移到陶朱朱的電腦前,然後開始快速在鍵盤上噼裡啪啦的敲着。
陶朱朱在一旁傻傻的看到屏幕上的一堆英文數字,完全不懂。
“呵呵”陸南澤嘴角抽動了下,看都不看鍵盤,眼睛直盯着屏幕,而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的動作和頻率絲毫沒有減慢。
“到底是怎麼了?”陶朱朱不懂的問。
“你的號被盜了。”陸南澤說得不慌不忙。
“怎麼可能啊,我的號一直都沒事,怎麼就被盜了。”
“你的號能保持這麼久沒被盜,我一直覺得是個奇蹟。”光是想到那電腦上的病毒,陸南澤真的覺得陶朱朱的賬號至今沒被盜是個奇蹟。
看到電腦屏幕上跳出許多黑色的小窗口,上面全是陸南澤打出來的密密麻麻的英文數字。
陶朱朱被說得紅了紅臉,嘴巴也撅起了老高,可要發作又被自家師父大人的神力給吸引了。這還是她頭一回看到陸南澤施展他神力的一面啊。
“師父,你終於馬力全開了嗎?”
陸南澤:
一會陶朱朱又發問:“師父,你這是準備做什麼呢?”
陸南澤點燃了一支菸:“把你的號盜回來啊。”
陶朱朱在一旁笑了,也不知道那個倒黴鬼,居然盜她的號?
不知道陸大神就在她身邊嗎?
按鍵盤按了一會之後,陸南澤問陶朱朱:“你要改什麼樣的密碼?”
陶朱朱說:“隨便,好記一點的就行。”
陸南澤:
陶朱朱疑惑:“怎麼了?”
陸南澤無奈的聳肩:“人家盜號的就是專門找你這種設置的密碼安全係數很低的。”
陶朱朱:
之後陸南澤給他設置了一個密碼——zuiguaixiaotudi。
“以後密碼別用123456這樣的簡單數字組合了,我這個密碼一般人盜不走。”
“那麼複雜我怎麼記得住?”
“最乖小徒弟。這六個字的拼音你不會寫嗎?”
“……”仔細一看果然是這六個字的拼音。
然後陸南澤又去官方網站幫她買了密保,綁定了賬號。
都弄好了之後,陸南澤讓陶朱朱登陸賬號:“你看看你的號少了些什麼東西。”
重新讓了號,陶朱朱發現身上的裝備已經被扒了個精光。
就連包裹裡面準備提煉的熔鍊符跟強化石頭什麼的都沒了,好說才湊齊的六級完美符當然也沒了。
“什麼都沒有了,這盜號的人手腳未免也太快了點吧。”陶朱朱咬牙切齒。
“別急,盜號的都這樣。”陸南澤重新開始在鍵盤上敲打。
一下子,屏幕上又跳出了好幾個黑色的小窗口。
陸南澤看了看,確定了其中一個窗口,然後開始仔細瀏覽這個窗口。
陶朱朱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可是上面除了英文就是數字,他看也看不懂。
“師父,這是在幹嗎?”
“追蹤裝備數據。”陸南澤僅是說了一句。
“追蹤裝備數據,可以嗎?”
陶朱朱看着陸南澤的動作,說:“真的可以做到嗎?”
陸南澤:“幾乎不可能,天界的服務器更系統做的十分的好。”
“哦,那就是找不回來了。”陶朱朱其實自己也相當的清楚的,被盜號了,裝備怎麼可能還追的回來呢?
“嗯。”
“師父?”陶朱朱見陸南澤並沒有停止敲擊鍵盤,不由好奇的探過身,看上屏幕。
她看到的仍然是讓人眼花的英文,一條條快速的從眼底飛馳而過。
“我正在查裝備數據庫,有沒有適合你用的。”
“啊?”陶朱朱怔了怔,回神後,說:“這樣不就跟盜號人沒什麼不同了嗎?”
“本來就是沒什麼不同,要不然這盜號也就不會這麼猖獗了。”
陶朱朱:“我覺得這樣更不厚道了”
陸南澤:“真的不要嘛?”
陶朱朱咬咬牙,看着自己那個被扒光的女雷武,欲哭無淚。
“你不在意的話,那我就不弄了。”
“不要!”陶朱朱疾呼。
“嗯,那我繼續了。”陸南澤笑了笑,手壓根就沒有從鍵盤上離開過。
陶朱朱無奈的看着正在給她盜號取裝備的陸南澤,內心一陣的糾結,到底自己是在做什麼啊?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狼狽爲奸?
囧啊!
陸南澤的效率那是一等一的高,不出五分鐘就已經找到了目標,也很快就把號裡的裝備轉移給了陶朱朱。
陶朱朱糾結歸糾結,可還是接受了,在她沒來得及穿上裝備,房門口就傳來了聲音。
這時她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陸南澤居然已經湊近她的臉頰,那副不滿的樣子,不難看出他剛纔打算要做什麼。
“該死的,是哪個混蛋?!”
陶朱朱張合了下嘴巴,還是選擇了閉嘴。
“臭小子!”這聲音明顯是陸南辰的,“爸回來了,你還不趕快下樓去!”
然後,陸南澤和陶朱朱兩人相視一眼之後才反應過來陸南辰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