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在李香君、周清柔的身馳騁了半夜,積壓在體內的躁動全部釋放出去,清晨醒來後,卻感覺渾身通暢。
起牀之後,按照在京師的習慣,去北面的宮後苑小跑片刻,回來後李香君已經泡好了香茗,“皇要用早膳嗎?”
“嗯,端過來吧!”李自成原本還想調笑兩句,見周清柔在身邊,知道她初爲人婦,面皮薄,遂忍住話頭,等到李香君送早膳,便讓二女坐下同吃。
李香君和周清柔都是瞪大雙目,卻是不敢坐,“奴婢哪有福分與皇一同用膳……”
“讓你們坐,你們坐下用膳,”李自成笑道:“你們已經是朕的女人,夫妻同體,自然要同桌用膳!”
李香君的美目又是撲閃撲閃的,她一個院子出身的人,雖然有些豔名,但真正尊重她的,又有幾人?天下人基本都是衝着她的身子而來……
李自成貴爲皇,卻能以禮相待!
她沒想過成爲皇妃,如果有得選擇,她寧遠選擇一個不太富裕的公子,二人過着普通人的生活,只要能白頭偕老。
來到南京皇宮,被李自成臨幸,或許是一個意外,她以爲李自成只是衝着她的豔名,玩過幾次也膩了,將來還不知道如何收場,多半會在宮孤獨終老……
皇朕會不會介懷院子的出生?
李自成見李香君的雙目紅紅的,心十分不解,“香君,怎麼了?”
“皇……”李香君實在說不出話,便背過身去,用一雙嫩手擦去淚跡,方道:“奴婢真的可以與皇一同用膳嗎?”
“那時自然,你當朕口是心非?快快坐下!”李自成這才明白,李香君的感動,乃是因爲與自己共同用膳的事,便夾了一塊甜餅,放到李香君面前的小盤,“快吃,別多想,以後我們都是一同用膳。”
“嗯!”李香君接了,含淚將甜餅塞入口。
李自成發現,周清柔還是不敢坐,便道:“清柔,快坐下,要朕下達聖旨嗎?”
“奴婢謝過皇!”周清柔福了一福,含羞一笑,方纔在側首落了半個屁股。
李自成笑道:“快坐下用膳,都是一家人,搞得跟朝會似的!”
二女這才歡歡喜喜用起早膳,不時用感激的目光看一眼李自成,卻又什麼都沒說。
李自成想起李香君昨晚的話,便道:“香君,你說阮大鋮將冒闢疆投入監獄?究竟爲的什麼罪名?還有誰在監獄?”
“罪名?”李香君冷笑道:“阮大鋮是馬士英的一條狗,東林書院不少才子,因爲看不慣馬士英、阮大鋮之流,便創立復社,反對阮大鋮……阮大鋮將許多復社的人員,投入大獄,據奴婢所知,除了冒闢疆,尚有黃宗羲、陳貞慧等人……”
復社?李自成霎時明白了,這是黨爭!復社的代表,主要是東林黨人,或者說東林黨人創辦了復社,然後以復社爲依託,通過代言人妄圖操控、把持朝政……
復社應該是政黨的雛形,本身是社會進步的表現,但復社成員,應該和東林黨人類似,行“黨同伐異”之事,這偏離正確的方向,甚至會擾亂政局!
如何才能消除復社的影響?
復社既然已經出現,強行打壓、鎮壓,已經不太可能,關鍵是引導,將他們納入正常的社會發展渠道,發揮他們正確、積極的一面……
李自成一面早膳,一面思索着對策。
等到早膳結束,他已經相處了幾條對策:其一,充分發揮西寧高學、蘭州高學、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的影響力,還要儘快組建南京大學,未來這些高等學校,將成爲官員們的搖籃,降低復社成員入仕的數量;宣傳科學知識,提高復興社成員的眼界;興辦報紙,宣傳國家政策,防備地方官府繼續執行愚民政策;組建相應的政黨,消除復社的不利影響……
前三條實現起來不難,又與他“工商興國”、“興辦教育”的宗旨一脈相承,倒是不難實現,關鍵是第四點,李自成一時較猶豫。
如果皇家要組建政黨,名稱是什麼,宗旨是什麼,允許難些人蔘加?除了抵禦復社的影響外,還有什麼作用?
組建政黨這件事,一時沒有頭緒,華夏尚未統一之前,很難將主要精力放在這個面,但阮大鋮隨意將復社成員下獄的事,必須堅決制止,華夏不同於大明,必須依法辦事!
李自成正要着親兵去傳令,要召見阮大鋮,沒想到何小米從外面跑進來,“啓稟皇,錢謙益求見!”
“錢謙益?他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麼?難道不明白科技廳長的職責?”李自成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召見錢謙益,他先讓親兵去通知阮大鋮,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最好將冒闢疆他們放了。
錢謙益被何小米帶進東暖閣,見了李自成,翻身便拜,“微臣錢謙益,叩見皇!”
“免禮平身!”李自成淡淡一笑,道:“錢愛卿這麼早求見,所爲何事?”
錢謙益微微躬着身子,道:“微臣昨夜回府之後,思前想後,決定給皇送一份禮物!”
“禮物?”
錢謙益向李自成行禮告罪,然後快步出了東暖閣,不一會兒,領着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進來。
女子一身白紗,長髮垂肩,連腰間的束帶都是米白色,宛若仙子下凡,走起路來,裙襬搖曳,蓮步生姿,猶如翩翩起舞。
因爲低着螓首,一時看不清臉面,但李自成從她光潔嫩滑的皮膚,和尖潤的下巴,判斷出她是一個絕色的美女,或許不在李香君之下。
女子行到李自成座前,拎起裙襬,盈盈下拜,“民女柳如是,叩見皇!”
雖然嗓音甜膩,帶有幾分嗲氣,但隱隱有一股怨憤之音,口氣也是十分生硬。
咦,難道是一個冷美人?怨婦?
李自成心怪,錢謙益爲何要帶一名女子入宮?難道他以爲自己和弘光帝一樣,是一個胸無大志、只知吃喝玩樂的昏君?
便是送美女,也不能送一個怨婦吧?
李自成正在思索,忽地想起女人自報家門:柳如是!
昨晚李香君不是說過,柳如是也是秦淮八豔之一,似乎是嫁給錢謙益的……
李自成的臉沒有變色,但心卻是感到詫異,錢謙益爲何帶着老婆入宮求見自己?奧,錢謙益剛纔說,他要送給自己一件禮物,難道禮物在柳如是身?
既然是送給自己禮物,應該較貴重,或許柳如是捨不得,夫妻二人鬧了矛盾,柳如是這纔有了怨憤之情,親自跑到皇宮,找自己評理來了……
如果柳如是不願意,又何必強求?惹得一家人不開心?看來,這個錢謙益,要當面教訓一番!
想到這兒,李自成淡淡地道:“免禮平身,柳姑娘入了皇宮,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民女謝過皇!”柳如是起身後,似乎的確有話要說,“奴婢……”欲語淚先流,兩顆清淚,從睫毛滑過,在白皙的臉蛋畫出兩條曲曲折折的水道,流到腮邊,不忍前行,微微晃動片刻,終是向下一落,無聲無息帝消失在胸前的衣襟……
李自成心感嘆,這或許是所謂的“芍藥帶露、梨花沾雨”吧?
不知道柳如是能否算得秦淮八豔之首,憑這兩科淚珠,應該能給她加分不少吧?可惜已經是錢謙益的夫人……
這樣的女人,讓人疼、讓人憐,李自成不知不覺道:“柳姑娘不用流淚,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出來!”
柳如是用眼神感激,卻是回身看着錢謙益,錢謙益忙跪拜於地,“皇,這是微臣送給皇的禮物,微臣懇求皇笑納……”
“嗯?”李自成一時愣住了,這是禮物,柳如是是送給自己的禮物?
在見到柳如是的第一眼,他的心,的確想到這是錢謙益送的禮物,可是柳如是明明是錢謙益的夫人,難道江南有送夫人的習慣?
似乎從來沒聽說過!
柳如是聽了錢謙益的話,身子明顯一陣晃動,顯然是在掩蓋發抖的身軀,她用怨毒的眼神看了眼錢謙益的後背,臉色霎時一片蒼白。
李自成微微皺起眉頭,道:“錢愛卿,且起來說話!”
“微臣多謝皇!”
李自成的臉閃現出一絲慍怒,道:“錢愛卿,昨晚的宴席,馬愛卿不是說……”
“皇,”錢謙益道:“柳姑娘是人間絕品,微臣福薄德淺,豈敢收留……微臣知道皇是受之於天的君主,所以,微臣斗膽,將柳姑娘奉獻給皇……”
柳如是又不是商品,怎的說送便送?看她的意思,顯然是不願入宮,李自成微皺眉心,道:“如果柳姑娘是未適之身,朕倒是求之不得……朕雖爲皇帝,然不奪人所愛,錢愛卿還是將柳姑娘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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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錢謙益又是叩拜於地,“微臣既然送出去,豈能再帶回去?便是柳姑娘也不可能回去,難道柳姑娘姿色醜陋,竟然送不出去?”
李自成正在思索,究竟要不要收下柳如是,卻見柳如是猛地跪拜在身前,帶着哭音道:“民女願意伺候皇!”
願意?李自成心道:你們當朕是瞎子?
他讓兩人先起身,隨即淡淡地道:“柳姑娘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快隨錢愛卿回家,否則,你將來一定會後悔!”
“後悔?”柳如是喃喃說着話,又似乎是自言自語,思索片刻,終於搖了搖頭,決然道:“在來到皇宮的路,民女十分害怕,也曾想過將來要後悔的事……可是現在,民女想通了,民女願意伺候皇,將來絕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