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採月知道她也討厭許春姑,如果沒有她的幫助,自家恐怕現在還不能把許春姑治服,雖然這樣也不是自己想要的,可她畢竟幫了忙,自己不能眼看着她受欺負不管,問道:“六紅姐,你那打處怎麼辦?難道就這麼忍下去嗎?”
週六紅斜了斜眼,道:“我纔不忍呢,趕生打我,我也撓他了,沒讓他佔到便宜,而且我想好了,要是一直等着他們養我,我就得受一罪子氣,採月,我看你和柳翠香都在自己賺錢,柳翠香都敢和潘家對着幹了,你能不能也教教我,有什麼賺錢的路子是我能幹的,我也試試。”
姜採月沒想到她還能有這種意識,知道應該獨立,不逆來順受,這一點比翠香從前強多了,於是對她點頭,說道:“賺錢的法子還不多,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教你做醬肉,也和翠香一樣拿到鎮上去賣,現在快過年了,應該能賣出去一些,賺不多還賺不少,總能有點進項。”
週六紅點頭說道:“行,正好我手裡有銀子,有錢買肉,你有空去教我做吧。”
姜採月也點頭,說道:“嗯,我除了這兩天烀醬,哪天都有空,對了,我正要去翠香家教她烀醬呢,你要不要過去走走?”
週六紅正好心情憋悶,又不想回家,點頭說道:“好,那就去吧,只是我和柳家不太熟,去串門子好嗎?”
“沒事,你和翠香熟悉就行唄,翠香爹孃人都可好了,肯定歡迎你去。”
“唔,走吧。”
兩人一起從姜採月家出來,來到柳翠香家,翠香見到週六紅過來十分意外,驚喜地招待,因爲她孃的病,村裡人都很少到她家來。
當着週六紅的面兒,姜採月沒法和她細說,便先教她做起醬來。
週六紅看着簡單,便也跑回家去挑豆子烀醬去了,想試試這新玩意兒。
就這樣姜採月前後院地跑着,週六紅和柴氏又在姜採月家跑進跑出,幾人忙了兩天,總算都把醬烀出來了,做成醬塊子放在家裡“隔”着。
這兩天柳翠香也知道了週六紅的處境和打算,聽說她也要到集上去賣東西,柳翠香也很高興,終於有人陪着自己了,不然姜採月不去,集上只有自己一個女子,呆着也很不舒服。
她見姜採月到許家去教週六紅做醬肉,她便也去學了,回家做了幾隻醬醬鴨留着過年吃。
姜採月覺得她只賣辣白菜賺得沒週六紅多,便又教她做了些滷豆乾之類的小菜,雖然這些東西價格都沒有醬肉貴,但卻賣得快,估計又能多賺些錢。
都做好之後,她先陪這兩人到鎮上去試了一天。
臨到年前,賣什麼都快,這兩人的生意都做得不錯,姜採月也放心了,這倆人賺錢她也高興,只要沒白教一場,自己費力氣,她們卻白忙活不賺錢就行。
忙活完這兩人的事,她纔到孔繼德家去教張氏烀醬。
過來的時候,她又往霍鐵硯的院子裡看,本以爲又會看到他,結果卻只見到他壘的那道牆在新房子和潘景芬家中間隔着,卻不見霍鐵硯的人。
到了孔繼德家,見東子不在家,她張氏:“大舅媽,東子呢,又打獵去了?”
張氏回答道:“沒有,這幾天都沒去,先是回南村住了兩天,回來鐵子說要去城裡賣獵物,他就跟着去了。”
霍鐵硯不在家?那家裡的豬怎麼辦?姜採月想着不好意思地問道:“硯哥不在家,那、那豬怎麼辦了?”
張氏瞋她一眼,說道:“能怎麼辦,你生氣不過來,我就去給喂唄。”
姜採月已經猜到是這樣,更加過意不去,乾笑說道:“呵呵,那、那謝謝大舅媽了,以後我喂就是了。”
張氏說道:“行了,我都喂兩天了,估計他們今天也該回來了,不差這一頓兩頓,你們沒少幫我們,幫你們喂兩天豬才哪到哪兒。”
說是說,可是也不能自己呆着,讓她去給自己幹活,於是姜採月教她把醬烀到鍋裡之後,還是自己到前院去了。
幾天沒進來,對這個新建的院子竟然有點陌生的感覺,可能也是心情的關係,進到屋裡見到自己不在,霍鐵硯還是收拾得那麼幹淨,她就放心了,想想自己可能也生氣得太久了,霍鐵硯又是教訓潘景芬,又是壘牆的,態度也算有了,自己還不理他,是不是有點和理不饒人了?可是要是就這樣算了,怎麼又有點不甘心似的。
想着她便只是弄食餵了豬,清理了一下豬圈,沒再做別的。
擔心霍鐵硯和東子回來,見到自己在這裡尷尬,她收拾完豬圈之後把東西都歸浪置好,進屋洗了手便出來,想再到後院去看一下張氏烀的豆子,然後就先回家,晚上再過來。
可是還沒走到院門口,卻見霍鐵硯和東子已經回來了,東子趕着馬車,霍鐵硯騎了一匹馬,穿着大皮襖坐在馬上,懷裡鼓鼓囊囊的。
她心裡暗叫鬱悶,想着躲開躲開還是遇到了,人家讓自己來的時候自己不來,現在卻偷偷過來,不被他笑話纔怪。
不過她想得顯然多餘,霍鐵硯見到她出現在院裡,那種驚喜就別提了,騎在馬上叫道:“月兒?!你來了!”
說着一片腿便跳下來,推門進到院裡,站在姜採月面前高興得什麼似的,上下看着姜採月,好像幾天不見,姜採月有很大變化一樣。
姜採月站在他對面支吾道:“我、我不好意思讓大舅媽來給餵豬,就過來餵了,我、我走了。”
說着就要出去,卻被霍鐵硯一把拉住。
霍鐵硯一手拉着她,另一手還在皮襖上捂着,說道:“月兒你怎麼還生氣啊,你看,我買馬了,這匹馬腳力可好了,以後我們就有自己的馬騎,不用再借馬了。”
姜採月故意嘟嘴,道:“你買馬關我什麼事,你的東西都是你自己的,和我無關。”
霍鐵硯被她氣笑了,說道:“行了月兒,別耍小孩子脾氣了,我知道你已經不生氣了,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說着小心地從皮襖裡往出掏,好像在掏什麼寶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