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你,所以我來了!”
陸雲棲深邃不可見底的黑色眼眸在月光下閃爍着點點光芒,原本不可一世的高傲氣質似乎也在這時候被柔和了不少。嘴角的那點點笑意,更是可以溫柔的溺出水來,讓人移不開視線。
然而,這樣的俊朗面容卻沒有辦法吸引蘇傾言,她的臉色自從陸雲棲出現以來就沒有任何的改變。
她現在只希望可以根據她設計的計劃,順利的將陸雲棲拖延住,給陸雲景爭取更多的時間纔好。
這麼想着,蘇傾言索性在草地上找了一個乾淨地方坐了下來,輕聲說道,“你似乎挺放心我的,竟然一個人來了。”
“呵呵,我要是帶人來,你還會乖乖的站在山路上等我嗎?想必,我纔剛到山腳,你就已經沒人影了吧?”陸雲棲苦笑一聲,順勢坐在了蘇傾言的身邊,他倒是挺想要帶人來將這個狡猾的女人給綁走的,但事實證明,他還真拿蘇傾言沒辦法。
“說起來,我們似乎從來沒有這樣子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聊聊。”蘇傾言有些感慨的說道,心情也變得複雜起來。
平心而論,她最初是希望可以和平共處,不要將事情弄得這麼僵的。但是,最後他們還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也許這都是命中註定吧?
陸雲棲也很有感觸,靜靜地坐着沒有說話,享受着這片刻的安寧。
半晌過後,他忍不住輕聲詢問蘇傾言,“傾言,如果再來一次,我不去害你,不去害折葉,你還會選擇陸雲景嗎?”
蘇傾言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反應。
如果這兩個字本身就是一個很讓人難以預測的字眼,現如今陸雲景的這種問題,又讓她如何回答呢?
“千金難買早知道,如果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說了。”蘇傾言淡漠的說着,神色不帶一絲波瀾,沒有任何表情。
然而,陸雲景卻覺得有些失望了,也許其他人不清楚,但是他卻很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
“傾言,你爲什麼特意
找我過來呢?你難道不怕我把你綁走嗎?”陸雲景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輕聲說道。
“我的武功雖然沒有你那麼高,不過也不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負的蘇傾言了。再加上銀針和藥粉,我倒是覺得你不要貿貿然動手比較好。不然,我也不介意幫陸雲景將你這個敵人給徹底除去。”蘇傾言毫不客氣的釋放出殺氣,用行動證明了自己所言不虛。
但是越是如此,陸雲棲的臉色就越發難看起來了,他冷冷的看着蘇傾言,咬牙道,“你就不能好好的和我說話嗎?爲什麼每次都要這樣子傷我的心呢?”
“呵?傷心?端王殿下也有心嗎?”蘇傾言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臉色也變得越發陰寒了,本來只是打算來拖延時間的,沒想到竟然被陸雲棲的話給噁心到了。
“你爲什麼非要這樣子支持陸雲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已經在邊疆身受重傷了?”陸雲棲不甘心,明明陸雲景已經出現出了失敗之意了,但是蘇傾言依然還是義無反顧的幫助他,這算什麼?
“現在的局勢還沒有完全出現勝敗之意,你和陸雲景誰死了,這江山就是誰的。我沒見到他的屍體,怎麼可能放棄自己心愛的男人呢?”蘇傾言冷笑着看向陸雲棲,一副諷刺之意,寒聲開口。
聽聞此言,陸雲棲更是妒火中燒,胸口也是劇烈的起伏着,眼中澎拜洶涌起來的怒火簡直可以將所有東西都燃燒殆盡。
“心愛的男人?你別忘了,你現在仍然頂着端王妃的名號,你竟然把自己撇的這麼幹淨?你給我聽着,我纔是你的丈夫明白嗎?自始至終,和你拜堂成親的人都是我陸雲棲,不是該死的陸雲景。他壓根就是一個早就應該去死的多餘的人,他根本沒有存在的價值,你明白嗎?”
原本陸雲景根本就不想要這樣子和蘇傾言說話,但是,蘇傾言一往情深的模樣實在是將她刺激的不行,他壓根就覺得自己毫無理智了,沒有立刻拂袖而去也不過是眷戀蘇傾言那清冷秀麗的面容罷了。
想到這裡,陸
雲棲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可悲,他心心念念愛着蘇傾言,爲了她一再的放棄自己的原則,踐踏自己的尊嚴。
但是,蘇傾言又是怎麼對待他的呢?
枉費他將自己的心捧到了她的面前,但是她卻視而不見,反而還狠狠的摧殘,他以前雖然對她很不好,但是,那不也是因爲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和背叛嗎?
算起來,他們應該都是有錯的,爲什麼蘇傾言要這麼對他?
陸雲棲心中很是不甘,憤怒的瞪着蘇傾言,冷聲道,“我的確對付過你,但是那也是你背叛我在先。我陸雲棲雖然做過無數傷天害理的事情,甚至還不惜弒君殺父,但是就算如此,我對你卻有了那麼多的例外,難道這都不足以得到你的原諒嗎?明明知道我幾乎已經穩操勝券了,難道你都不知道爲自己想一想嗎?難道你不想要母儀天下嗎?”
聽到這番話,蘇傾言簡直快要笑痛肚子了,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如果我真的想要母儀天下的話,那也不會跟着陸雲景回到周國了。”蘇傾言語氣淡然,一派平靜,和情緒狂躁的陸雲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倒顯得他更像是一個跳樑小醜了。
陸雲棲心中鈍痛不已,看着淡漠的蘇傾言,總覺得一腔情感不過是付之流水罷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輕聲說道,“那你告訴我,同樣都是傷害過你的男人,你爲何選擇的是陸雲景,而不是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蘇傾言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輕聲迴應,“你沒做錯什麼。”
無論是於情於理,陸雲棲和陸雲景都不過是爲了自己的信仰罷了,一個爲了報仇,一個爲了從小就仰望着的皇位。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她從不覺得他們之間的爭鬥有什麼對錯分別。
她也很清楚自己做的事情,也並不就是正確的,更加不信什麼爭議,她幫助陸雲景的原因也從來不是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
微微定了定神,蘇傾言冷聲說道,“只是,我不愛你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