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眼前的葉仲景看上去這麼年輕,甚至都可以做他們這些人當中的兒子或者孫子了,這樣一個資質比自己還要小的小輩,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瞬間將葉仲景說的一無是處,就差將葉仲景趕出去了。
而最先說話的年輕人,則是雙手抱胸,一臉不屑的看着葉仲景。
啪!老爺子猛的一巴掌拍在棋盤上,棋子霎時間摔落一地:“鬧夠了沒有,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這些人插嘴!”
雲老一說話,這些人頓時神色惶恐的低下頭,唯有年輕人,說道:“雲老,我覺得諸位長輩說的並沒有錯,這個年輕人,看上去的確是資質太年輕,完全不能擔當大任,雲老還是放棄吧,而且這樣的混子,怎麼可能……”
“苗遠,你也不用說了,在一邊候着吧。”用老顯然還是比較看好這個苗遠,只是說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苗遠一臉不屑的瞪了一眼葉仲景,低哼一聲,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雲老擡頭看了一眼葉仲景,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沙發:“會不會象棋,來跟我殺一盤?”
“象棋也算得上是我們華夏的國粹,如果連這個都不會的話,那真是恥爲華夏之人。”葉仲景笑着坐下來,絲毫沒有一點拘束的樣子,不卑不亢的問道:“只是不知道,雲老您是想贏呢,還是想輸呢?”
“哦?”雲老眉毛一挑,眸子當中閃過一絲威嚴之色:“棋藝向來都是比較雙方技藝高低,怎麼還有想贏想輸的說法呢?”
“雲老身份尊貴,小子現在贏也不是,輸也不是,所以先將話問清楚,以免到時候有些旁枝末節。”
“這麼說,你有信心贏我了?”雲老嘴角一揚,溫怒道。
“自然如此!”葉仲景信心滿滿的說道,那表情一直都保持一種微笑的狀態,不卑不亢,絲毫沒有因爲眼前老者的身份,有所不同。
氣氛霎時間顯得嚴肅起來,這些軍醫更是低着頭,不敢說話,因爲他們已經感覺到了空氣之中的凝重。
不過很快,這種凝重瞬間瀟灑,雲老爽朗的大笑着,豪邁着說道:“好小子,這麼多年來,敢跟我這樣說話的,你還是第一人,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贏我的。”
苗遠在一邊笑着說道:“雲老棋藝可是我見過最好的,這個小子,絕對是不可能贏了您的!”
雲老擺擺手:“無妨,先來切磋一局,你們先不要言語。”
棋子擺放好之後,葉仲景先是走了一步小卒,這一步先河,頓時讓所有人冷笑一聲:“這下棋的方式一看就是外行人,毫無章法,怎麼可能贏,現在的年輕人,也真是膽大妄爲,連象棋都沒有弄懂,就敢說自己能贏。”
耳邊的嘲諷之聲,葉仲景置若罔聞,當初跟着師父遊山玩水的時候,下象棋可是常有的事情,象棋和圍棋,這也是葉仲景最喜歡的兩種棋,也是葉仲景最爲擅長的兩種,並且在對付不同的人的時候,還有不同的套路。
此時葉仲景的章法,就連雲老都是微微一笑:“年輕人,有些自信是好的,但你根本沒有了解透徹,就敢如此說話,未免也太託大了吧?”
葉仲景嘴角一
揚:“雲老儘管下完這盤棋在說話吧!”
見葉仲景嚴肅的表情,似乎不像是開玩笑,雲老只好凝神開始認真落子。
時間眨眼之間已經過了十分鐘,這個時候,誰都能感覺到氣氛有些凝固。起先雲老一帆風順,大有一種誰能當我的氣魄,但隨着時間的推移,現在紅方大勢已去,反倒是葉仲景的黑方好像突然崛起一樣,原本一片死寂,瞬間盤活……
雲老神色劇變,再也不敢小看眼前這個年輕人:好小子,我當他是真的不懂象棋,原來是其中有套路,差一點就被這個臭小子人畜無害的笑容給迷惑了!雲老心中暗暗吃驚,葉仲景此時表現出來的棋藝,已經有些高深了。
又過了五分鐘之後,葉仲景將最後一個小卒推前一步:“將死!”
雲老顫抖着的雙手高高舉起,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爲在那不起眼的小卒前進一步之後,紅方便已經徹底死了……完全沒有絲毫破解的機會。
良久之後,雲老無奈的笑道:“枉我一生縱橫沙場,到頭來還是輸在一個年輕人的手中!”
“雲老棋藝不在我之下,只不過因爲小子耍了一些小手段,讓雲老有所鬆懈,隨後趁機搶佔先機,這才贏下了這一步。”葉仲景笑了笑:“象棋其實講究的是心裡的博弈,光有棋藝並不能算強,能掌控對手的心理,纔是真正的強,我想這一點,雲老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好,很好,我輸得心服口服。”雲老爽朗的笑着,隨後看看周圍的這些人:“你們現在還覺得,這個年輕人,只是表面上看的那麼浮躁嗎?”
軍醫們全都低下了頭不再說話,而苗遠也是微微低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小子,你比我想象中的聰明,那麼應該知道,今天我請你過來,是因爲什麼了吧?”
“雲老年輕的時候曾經跟人動過手,隨後一直患有隱疾,每有雷電交加之勢,便會感覺自己肝膽欲裂,小子沒有說錯吧?”葉仲景眯着眼睛說道。
這下子,雲老都驚訝了:“你是怎麼知道?”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當年扁鵲以此著名,小子不過只是略懂一二,再加上剛纔與雲老博弈的時候,有意觀察雲老的氣息,便得出了此等結論。”葉仲景坐得筆直,嚴肅地說道。
旁邊的苗遠一臉不服氣:“臭小子,光說有什麼作用,這些事情誰不知道,想必是曉玲在路上的時候就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如果能治得好,纔有你真正驕傲的資本。”
“就是就是,誰不會說,我們也知道,可你能醫治得了?”
“唉,我看着就是江湖郎中慣用的套路,先讓自己看着跟一個神醫之後,隨後再說自己醫治不了,找點理由,這不是江湖上管用的套路了麼?”
這些人嘲諷的時候,葉仲景卻是嘴角一揚,笑着說道:“我有說過我不能看好老爺子的病情嗎?”
“你能醫治?”雲老臉色微變,有些激動地說道。
“雖然不敢打百分之百的保證,但我有百分之七十的保證。”葉仲景嚴肅地說道。
“好,那你就先幫我看看吧。”雲老說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葉仲景點點頭
,先是在雲老的脈搏上閉着眼睛感受良久,隨後看了看這手上的脈絡,隨後說道:“雲老你體內的氣息紊亂,難以調順,我想請在場的諸位幫一個小小的忙。”
“幫忙?你如果真的能治好雲老,就算讓我們下刀山下火海也行。”
“倒不是那麼困難。”葉仲景咧着嘴巴,笑呵呵的說道:“我需要各位在雲老的面前學狗叫,而且還要有節奏的那一種,然後再加上我的銀針刺穴,可以先將雲老的氣息調順。”
“這是什麼意思?”
“所謂氣氣相通,狗叫的聲音,也是一種氣的表現,諸位軍醫用相同的平率學習狗叫,如此我才能根據諸位的氣息狀態,將老爺子的氣調順。”葉仲景說道。
雲老看了一眼衆人,隨後說道:“既然如此,你們不妨試一試吧。”
雖然饒有不願,但云老這樣說話,這些人根本沒有拒絕的資格,一個個看着葉仲景的表情,恨不得將葉仲景殺了一樣。在外面,他們這些人可是被稱之爲專家的一類人,可今天在這裡,竟然被一個小輩如此戲弄。
“雲老,我……我們不會狗叫啊。”幾個軍醫皺着眉頭說道。
葉仲景大手一揮:“去外面拉一條警犬過來,讓它教你們怎麼叫。”
葉仲景絲毫不在意這些人殺人的目光,雖然自己並沒有開玩笑,但也的確是有整人的意思。就是要讓這些看不起自己的軍醫們吃一吃苦頭,常年被外界的人神話,一個個就跟眼睛長在頭頂上一樣,眼高手低。
中醫沒落,也跟這些人的態度少不了干係,大多數認爲自己無所不能,結果不思進取。
使得中醫名聲越來越差勁,葉仲景最煩的就是這種人!
很快,之前押着葉仲景的兩個軍人就拉着一條警犬進到了別墅,警犬一看到葉仲景之後,便迅速大聲叫了起來,聲音洪厚,而且怎麼說都停不下來,反倒是聲音越來越大,而且還有掙脫的想要衝向葉仲景的氣勢。
兩個軍人也知道這警犬的作用是什麼,不過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看上去一無是處的年輕人,竟然這麼厲害,連這些老軍醫都認慫了。
恍惚間,警犬突然掙脫,朝着葉仲景衝了過來,這些所有人全都臉色一變,警犬的攻擊力可想而知,而葉仲景只不過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大夫,絕對不能應付得了警犬。只是現在想要阻止已經晚了,眼看一條人命就要一命嗚呼。
兩個軍人也不知道一向溫順的警犬爲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暴躁,而且都不聽自己的話了。
就在這時,葉仲景突然沉聲一哼:“孽畜,還不趴下。”
只看到去勢猛烈的警犬突然跟變了一個樣子一樣,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挪動到了葉仲景的身邊低聲哼哼着。
葉仲景嘴角一揚,笑着摸着狗頭,絲毫不在意,這個可是在抓毒梟的時候,有着十足戰鬥力的警犬。此時的葉仲景,儼然一副馴獸師的樣子,最爲忠誠的警犬,此時竟然如同背叛了一樣,在葉仲景的懷中,好似玩物一樣被葉仲景揉捏着。
這一幕,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就連雲叔都張着嘴巴,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他們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