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文笑道:“娘娘明白什麼了?臣妾可是什麼都沒說啊。”
“是是是,清婕妤什麼都沒有說。”曼嬪也笑了。
白秋文由清流扶着起身道:“看這天色也不早了,還想去別處轉轉,就先告辭了。”
曼嬪笑道:“那清婕妤就慢些。”
“哦,對了。”白秋文回過頭來,笑道,“臣妾以前聽說過薰衣草極爲安眠,不如娘娘用這個做心,給三皇子做一個枕頭吧。”
曼嬪點了點頭,白秋文就走了出去。
白秋文其實根本沒有什麼證據,那塊玉佩是她和行婉琰一人有一塊,都在身上佩戴了十幾年了。如今她這塊沒了,那她就必須再弄來一塊,否則這一切不就都暴露了嗎?
“清流,走,去承歡殿。”白秋文笑道。
清流道:“是,小主。”
行婉琰正在屋中插花,見白秋文來了就趕緊迎了出去,行婉琰笑道:“姐姐還有傷呢!怎麼這就出來了啊!小心傷到了腿,自個兒難受。”
白秋文將身子倚在行婉琰身上,笑道:“這不也是悶得慌嗎?自己在屋中呆着沒勁,就先去看了看曼嬪娘娘,然後就來看妹妹你了。”
“那三皇子如何了?”行婉琰將白秋文扶到了屋裡坐下,然後問道。
白秋文笑道:“還是總是鬧夜,估計是真的被嚇着了。”
行婉琰搖了搖頭,嘆口氣道:“這三皇子也怪可憐的,竟然遇到了這種事。”
白秋文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兩人正談着話,就聽見外面響起來了一個聲音,“聖旨到,妙婕妤出來接旨。”
行婉琰趕緊出去接旨,白秋文也被鈴和清流扶着走了出去。來宣旨的正是前幾日才坐上大總管位子的夏青正,他清了清嗓子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后近日身子抱恙,素問妙婕妤蕙質蘭心,特命妙婕妤前去侍疾,欽此。”
以前是聽聞太后抱恙,但是太后怕吵鬧,所以向來不允許有人前去探望,這次竟然讓行婉琰前去侍疾,這明顯是皇上說的!若是太后病好,那回來的時候行婉琰定會晉升嬪位壓白秋文一頭,白秋文暗中握緊了拳頭。
憑什麼什麼好事都能讓行婉琰得着?她白秋文卻只能依靠她來施捨?!
行婉琰跪下謝恩道:“臣妾領旨,定然不負皇上太后所託!”
白秋文也起身,可是因爲跪在地上的原因,膝蓋又隱隱作痛,一下子沒站穩就歪了身子。行婉琰就在她身邊,立馬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行婉琰擔憂道:“姐姐沒事吧?”
“沒事,就是膝蓋又開始痛了。”白秋文將從她身上拽下來的玉佩塞到自己的袖子裡,然後皺着眉頭道。
行婉琰道:“一定是方纔跪得時間太長了纔會這樣,不如姐姐先回宮歇着吧。”
“也好。”白秋文就倚到了清流身上。往外走了沒幾步,就回頭道:“妹妹這一去侍疾定要好些日子見不到妹妹,妹妹一定要招呼好自己,知道嗎?”
行婉琰點點頭笑道:“我知道了,姐姐也一定要好好的養傷。”
然後白秋文點點頭,就走出了承歡殿。
行婉琰今日就應該前去太后的萬壽宮侍疾了,她早早的就起來收拾需要帶走的衣服了。但是行婉琰卻發現自己經常隨身佩戴的玉佩不見了,找遍了屋中上上下下都是沒有找到,問了鈴鐺和翎舟姑姑兩人也都是一臉茫然的說着不知道,將今日收拾屋子的小丫鬟招進來了也都是說不知道,行婉琰雖然心中焦急,但是也沒有任何辦法。
去太后的萬壽宮中侍疾確實是一個好事,畢竟皇甫曜對太后的孝順是後宮中人人盡皆知的事情,若是在太后面前露了臉,然後得到了太后的喜愛,那以後皇甫曜的寵愛就一定是如水一般涌過來的。但是就算是個天大的好事,行婉琰也不能表露出來,好在行婉琰素日裡不是一個喜歡穿紅戴綠的人,就隨便收拾了幾件看着典雅大方,又頗爲素淨的衣服打包就好了。
隨行一起去的還有鈴鐺,翎舟姑姑就留在宮中看家。
行婉琰坐在牀上對着站在一旁幫着收拾的翎舟姑姑說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一定要看好了咱們的承歡殿,千萬別將一些它宮的人放進來,宮中的物品每日都要清點一遍,若是又少了的一定要徹查,千萬不要姑息養奸。若是抓到了手腳不乾淨的人,就先關起來,等着我回來解決,姑姑你可明白?”
“這些奴婢都懂的,可是小主你到底丟了什麼?”翎舟姑姑皺着眉頭問道,“從早上就看您一直在找,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嗎?”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行婉琰擺了擺手道。
確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這塊玉佩卻是行婉琰和白秋文當初義結金蘭的時候,一起在集市上的小攤上花了一兩銀子買的,雖然不多,也不是什麼好玉,但是行婉琰一直當做寶貝似的日日帶在身上,這帶了十幾年了,說丟就丟了,行婉琰心中多少都有些不捨。
況且昨日她還親手掛在身上呢,怎麼今日就說沒就沒了呢?若是說宮中沒有出什麼手腳不乾淨的人還好說,若是被她抓到,她定然不會輕饒了她!
行婉琰覺得將這塊玉佩丟了自己有點對不住白秋文,這麼重要的信物說丟就丟了。這塊玉佩不是什麼好玉,沒準上面還有一半以上是石頭,而且花紋也不是什麼極爲複雜的花紋,在皇宮中肯定找不出來第二塊。別說宮中找不出來第二塊,就算是找出來了行婉琰也不會要,因爲她覺得這不是以前的那塊。玉佩重要的不是它,而是它所代表的意義。那是她最珍重,最喜愛的友誼。
行婉琰覺得自己應該在侍疾完後去給白秋文道個歉。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再晚些到達太后宮中就應該是午時了。行婉琰對着鈴鐺說道:“收拾好了就走吧。”
然後就率先走出了屋子。
“是。”鈴鐺將裝她們二人衣服的行禮背在身上,跟在了行婉琰身後走出了門口。
行婉琰剛出門口,就看見皇甫曜身邊的夏青正正候在門口,自從張公公死了以後,這大總管的位子就是他了,行婉琰笑道:“夏公公這個時候來這裡可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皇上派奴才來護送妙婕妤前去萬壽宮侍疾。”夏青正道,然後他轉身指向了身後的歩攆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