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只剩下了漠念一和駱馨兒兩個客人,白穆風一臉哀怨的看了兩人一眼,臨了打發了全場的員工,還不忘按照漠念一的吩咐,在駱馨兒的面前擺上了一堆琳琅滿目的酒。
做完這一切,白穆風自覺的退後一百多步,找了個最偏遠的角落默默的坐了下來。
笑話,他今天犧牲這麼大,現在不當一把吃瓜羣衆在精神上找回一點兒補償,那不就虧大了嗎?
何況,現在這兩人應該也沒有誰有心情去管他吧?
白穆風的感覺很準確,駱馨兒和漠念一現下的確都不大關心他的存在。
駱馨兒看着空蕩蕩的酒吧,腦子裡回憶着剛纔漠念一被他氣的七竅生煙的一張臉,心裡有一種很想大笑三聲的衝動。
但她忍住了這種衝動,只挑了張椅子,歪歪的靠在椅子上,斜着眼沒好氣的哼道:“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過來壞我的興致?我招你惹你了?”
漠念一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是在乘勝追擊,打算一次把自己刺激到底。
這會兒他倒是也沒那麼生氣了,眼睛掃了一遍桌上的酒,平靜的說道:“你想喝酒,現在可以盡情的喝了。”
“喝酒?”
駱馨兒像是因爲腦子被酒精麻痹過久,思考能力也稍稍下降了一些。
她揉着頭想了小半會兒功夫,這才呢喃自語似的說道:“哦,原本是想喝酒來着,可現在……”
駱馨兒撐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漠念一的臉:“我說,你這個人有沒有點兒自知之明?你都把陪我的人趕跑了,我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喝酒?”
這話擺明了就是在挑釁,那不怕死的口吻和眼神叫隔着大老遠的白穆風都生出了一種敬佩的意思來。
這女人看着也就一般般,沒想到玩兒起火來這段數還真不是一般人能趕得上的啊!
唔,白穆風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爲什麼漠念一這麼多年都沒發過火,現在居然會被她給吃的死死的了。
駱馨兒的話很明顯成功挑起了漠念一的怒火。
漠念一強自忍耐了好一陣子,終於在駱馨兒一臉無聊的望了他一眼,準備拎包走人之際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冷開口道:“我勸你最好認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以後這樣的地方最好也不要再來了,否則……”
“否則?”
駱馨兒冷笑,她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用一種看傻瓜的眼神看了漠念一一眼,彎着脣角問道:“否則怎麼樣?”
漠念一默然,他知道駱馨兒現在在找他話裡的漏洞,他停了一瞬,並沒有馬上開口回答。
駱馨兒倒是也不怎麼需要他的回答,她甚至連想走的意思都沒有了,將包包隨手丟在一邊,整個人斜斜的靠在了漠念一的身邊。
“我說,你這肚量也未免太小了點兒吧?就這樣還想做我的男人?”
駱馨兒伸手,輕輕的描摹漠念一臉龐的輪廓。
她的指尖有一絲冰涼,漠念一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根羽毛輕輕的撓了一下,自臉頰蔓延開來一種酥麻的感覺一下讓他渾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身體感到一陣異樣的感覺,他擡眼狠狠的剜了一眼這個不知死活的蠢女人,冷哼着恐嚇:“你儘管繼續下去,反正一會兒後悔的那個不是我。”
呦呵?
駱馨兒挑眉,這男人以爲她不敢是不是?
駱馨兒吃吃的笑了一聲,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附帶着緩緩的在他耳邊開口道:“既然我現在住在你那裡了,那我有些話就得提前和你說清楚。我這個人呢,一向就是這樣的。我喜歡做的事情,你想攔也攔不住。如果你真那麼想留我在你身邊,我勸你最好就少管我的事兒。如果我心情好,也許願意陪你笑着演演戲。如果我心情不好麼……”
“你心情不好,又能怎樣?”
漠念一一把將她扯開,這樣的姿態,兩人四目相對,他眼中那一絲隱藏的憤怒再也瞞不下去。
駱馨兒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她昂着頭,慢悠悠的繼續道:“我要是心情不好,哪一天你要是上了娛樂新聞頭條,可不要怪我。”
駱馨兒的話說完,漠念一只覺得腦子裡有一根名叫理智的弦在頃刻之間“砰”的斷裂。
他怒極反笑,嘴角勾起一個淺薄的弧度,抓着駱馨兒的腰肢冷聲問:“哦?是嗎!”
他的怒氣已然明顯的可怕,駱馨兒心頭一驚,最終還是撐住精神哼道:“你覺得我會和你開玩笑,要是不想做笑話,我覺得你現在把我趕出你家還來得……啊!”
最後一個字,被駱馨兒的一聲驚叫卡在了喉嚨裡。
漠念一的力氣極大,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將駱馨兒打橫抱起。
他把她放在吧檯上,這樣的高度兩人竟然正好可以平視。
“你……你要幹嘛……”
駱馨兒一臉警惕的看着眼前怒氣衝衝的男人,因爲心頭蔓延起的恐懼,說話再不似剛纔那麼伶牙俐齒。
漠念一脣角一挑,沒有回答她的話。
他只埋頭封住了她的脣,頃刻間,駱馨兒只覺得渾身的氣息都被抽離。
漠念一今天本就氣到了極點,現在這麼一吻,便好像是在一團火藥上丟了一點火星,那種轟然爆炸的感覺讓駱馨兒一下就要湮沒,脣上滿是滾燙,她很懷疑漠念一是不是要一下把她弄死在這裡。
她的手下意識的抗拒,可還沒推出去,清醒卻又回到了腦中。
不就是被親兩下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忍住!忍住!
等一會兒他看這一招不管用,也許自己就放棄了呢!
也許是因爲這樣的念頭鼓舞,加之剛纔本就喝多了酒,駱馨兒覺得腦中有三分似有若無的醉意在麻痹着她接受漠念一的吻。
一時間,這個吻好似也不那麼難熬了。
漠念一的動作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駱馨兒大口大口的喘息了一陣,正要爲自己的勝利而感到高興,沒成想下一瞬,卻聽見漠念一在耳邊冷笑道:“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駱馨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漠念一就反客爲主了。
方纔那似有若無的三分醉意一下就被一掃而空。
駱馨兒吃力的推開漠念一,好不容易纔將兩人之間拉出來一條短短的空隙。
“不……不要……”
她再漠不得自己原本的計劃,紅着臉將頭扭向一邊,滿臉都是窘迫羞澀之意。
漠念一輕笑:“怎麼,害怕了?”
駱馨兒尷尬不已,好不容易看到坐在遠處的白穆風,結結巴巴的說道:“有人……你的朋友還在旁邊看着,你怎麼……”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漠念一便朝白穆風投去一個冷冰冰的目光。
白穆風接收到漠念一的眼神,立刻很知趣的將頭低了下去。
他低頭之前,還一本正經的對駱馨兒點了點頭,那表情,好像是在告訴駱馨兒:我很識相的,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當我不存在就好了。
漠念一滿意的收回眼神,用一種看獵物的目光看向駱馨兒:“現在沒人了。其實我也沒那麼小氣,但前提是你得先讓我開心了再去找自己的樂子。”
駱馨兒大囧!
什麼叫沒人了?你這叫現場直播好不好?
無可奈何,她只有認命的低頭,手還死死的撐在漠念一的胸前:“不要……求你……我,我不敢了……”
漠念一輕笑,這一次終於放開了她的身子:“我還以爲你有多大膽,原來也不過如此。”
駱馨兒愣了愣,敢情他剛纔是在戲耍他!
回憶着剛纔的一幕,駱馨兒不禁有些惱羞成怒,大聲吼着他的名字:“漠念一!”
漠念一面露寒霜,眼底迸出寒意,低聲警告着:“你要是再敢揹着我來這種場合,下場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簡單了。”
駱馨兒黑着臉將頭扭到一邊不做聲,憑什麼只有他能勾搭其他女人,而自己就不能勾搭其他男人,真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