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誤會

寧可兒的表情‘唰’的一下變得慘白,額頭之上還多了幾條青筋抱了出來。突然之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無比重要的事情一般,望向陳楓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恐慌和質疑。

見寧可兒表情突變,陳楓和舞兒二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轉過頭望向了她。只見寧可兒突然皺起眉頭,不斷的搖晃着腦袋,然後一步一步的朝後退去,望向陳楓的眼神之中頓時多了幾分恐懼和難以置信。

‘砰!’

突然,寧可兒的腿被桌角絆了一下,後退的身軀也順勢朝後摔了過去。不過好在陳楓眼明手快,再加上那變態的速度,僅僅是眨眼之間,他便來到了寧可兒的身後,一手朝他的纖纖細腰摟了下去,這才使得寧可兒沒有摔倒。

不過讓陳楓意外的是,當他將寧可兒扶起之後。寧可兒不斷沒有絲毫感激的表示,反而一把推開了陳楓,然後發了瘋一般拿起瓷木方桌之上的瓷質茶壺就朝陳楓的腦門砸去。

“砰!”

那一秒,陳楓沒有躲,而是睜大了雙眼死死的看着寧可兒的那張俏臉,以至於他根本沒有用力凝聚身體的力道和肌肉,也沒有去躲閃。直接讓寧可兒手中的瓷製茶壺狠狠的正中自己的腦門。

殷紅的血順着陳楓的額頭流了下來,慢慢的,那些鮮血穿過了陳楓的睫毛,模糊了他的視線。一切的一切似乎只在眨眼之間,陳楓的臉上便佈滿了殷紅的鮮血。舞兒見狀,頓時心疼的衝了過來,眼中含淚的一把推開了正在發愣的寧可兒,然後擡起衣袖就開始擦拭陳楓額頭之上的鮮血。

“楓哥哥,疼嗎?你忍忍,我先幫你止血,待會我就去找藥。”舞兒說着說着,便哽咽起來,眼中的淚水再也無法忍受,如同陳楓腦門上的鮮血一般,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

而陳楓卻站在原地無動於衷,任由舞兒擦拭着自己腦門上的鮮血,雙目從未從寧可兒的臉上移開過。此時,他望向寧可兒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不解和抱怨,他不明白,寧可兒爲什麼突然變得如此焦躁,究竟,究竟她想到了什麼?

當鮮血從陳楓腦門上滴落的瞬間,寧可兒也傻了。以至於當她被舞兒推開之後,手中那半碎的茶壺便應聲落地,摔得粉碎。她幾乎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這麼滿臉傻氣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望着這一位她心裡自認爲是她最要好的異性朋友。

四目相對。

這場面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淚水從寧可兒眼中滑落的時候,他們之間的四目相對才緩緩落幕。

這是陳楓第一次見到寧可兒如此的哭,他明顯的感受到寧可兒心中的不忍和內疚。也不知道是犯賤還是怎麼地,陳楓竟然突然咧了下嘴,然後衝寧可兒傻傻的笑了起來。

看到陳楓的這幅傻樣,寧可兒‘撲哧’一聲想要發笑,可是她還沒笑出聲,便感覺眼眶之中的淚滴更加濃烈了,便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後掏出袖中的絲巾就朝前跨了兩步,來到陳楓身邊。然後便舉起那絲巾,和舞兒兩人一起擦拭起陳楓腦門之上的鮮血起來。

“你爲什麼不躲?”而就在這時,寧可兒開口了。這一刻,她的聲音就和她的表情一樣那麼激動,但卻充滿了溫柔!!!9 7 誤會

寧可兒的情緒變換的如此之快,以至於陳楓到現在都沒有猜透她的想法。更不明白剛纔她爲何那麼激動,以至於那麼狠心,用如此鋒利的瓷質茶壺砸自己的腦袋。不過此時,當陳楓看到寧可兒眼中的溫柔和愧疚之時,不由笑了起來。

這一笑,陳楓感覺剛纔拿瓷質茶壺砸自己的人並不是寧可兒,而是自己。也不知爲什麼,他的心中竟然對寧可兒提不起一點恨意。

見陳楓笑了,寧可兒眼角的那些淚水便流得更加厲害了,她強忍着啜泣聲,將手中的絲帕在陳楓的額頭上來回搓動着,可無論她多麼努力,陳楓額頭上面那殷紅的鮮血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大傻瓜。”見陳楓滿臉的血,寧可兒更加心痛了,頓時,她再也忍不住口中的啜泣聲,掩嘴任由水汪汪的大眼不斷的滴着眼淚,衝着陳楓嘶吼着:“大傻瓜大傻瓜,你爲什麼不躲,你爲什麼不躲啊。”

陳楓沒有回答她,因爲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剛纔沒躲,更不知道自己寧可受傷,也不願意後退一步。索性,陳楓便笑的更加厲害了,彷彿是在嘲笑自己的無能一般。

“你讓開。”突然,就在這時,舞兒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她竟然一把推開了寧可兒。也不知道是舞兒剛纔的動作太大,力度太深還是寧可兒沒有防備,以至於舞兒的那一下直接將寧可兒推了一個踉蹌,朝後退了好幾步之後,竟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舞兒怒瞪着雙眼,白了寧可兒一眼之後,也懶得管她有沒摔疼。而是從袖中突然掏出個小瓷瓶,打開之後就將裡面的白色粉末往陳楓的腦門擦。

陳楓知道,舞兒手中的那個小瓷瓶裡面裝的是止血藥。自己第一天來到逍遙峰被寧四娘打傷之時,那晚正是寧可兒將這個藥瓶遞給舞兒,讓她替陳楓塗擦的。只不過陳楓沒有想到,舞兒竟然一直把這個止血藥帶在身邊。更想不到的是,今天這個藥瓶竟然如此戲劇性的派上了用場。

不知道是幸福還是悲哀,陳楓無奈的笑了一下,視線卻依舊落在倒在地上的寧可兒身上。

寧可兒自剛纔被舞兒推倒之後,便再也沒有站起來。而是愣愣的望着陳楓,發了好久的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舞兒細心的呵護下,陳楓腦門上面的瘡口終於止住了,好在傷口是在頭髮裡面,不然的話,就算好了也要留疤,那可就等於破了相呢。

見陳楓腦門的血被止住

了,寧可兒終於也停止了啜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後便委屈的站了起來,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低着腦袋走到了陳楓的身邊,然後準備伸手去觸摸陳楓的傷口:“疼嗎?”

可就在寧可兒的小手即將接近陳楓的額頭之時,舞兒那纖細的手臂卻如同一道殘影一般猛然揮起,直接打在寧可兒的手臂上。頓時,寧可兒那雙白皙粉嫩的小手上多了一道血紅的印子,顯然,剛纔舞兒的那一下力度不輕。

“不要你假心假意的。”舞兒推開了寧可兒的手之後,便突然站了出來,擋在了寧可兒和陳楓的中間,做出了要保護陳楓的樣子:“你腦袋有問題啊,幹什麼無緣無故的拿瓷壺在他啊?”

舞兒說完,眼角閃爍的淚花便更加濃烈了,如同晶瑩剔透的水晶一般,那麼純淨。

“我…”寧可兒被舞兒這麼一吼,鼻頭不由一酸,感覺自己彷彿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淚水再度從她的臉頰上流了下來:“對不起,我…我剛纔太沖動了。我只是,我只是聽你們提起了甄霸天,所以,所以…”

“所以你以爲我和他有仇,以爲他的養父是我殺死的,對嗎?”突然,陳楓開口打斷了寧可兒的話,一字一頓的說道。而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還是那麼一副淡然而又平靜的笑容。

陳楓語畢,寧可兒不由愣了一下,過了好久才緩緩地點了點頭,隨後臉色不由一白,詫異的問道:“我…我不確定。只是剛纔我看你和舞兒妹妹談起甄霸天的時候,臉色很難看。而我以前也聽甄霸天說過,他的父親死在一位叫做‘陳風’的男子的手上,只不過那位男子的‘風’並不是你的‘楓’,我一時聯想,所以就誤以爲…”

“你沒有誤以爲。”突然,陳楓又開口了,他的目光突然之間變得無比鋒銳,直逼寧可兒心扉:“甄霸天口中的‘陳風’,其實就是‘陳楓’,也就是我。”

陳楓此話一出,寧可兒臉色唰的一下看的慘白。頓時,她搖着頭後退着,滿臉的不可置信。

“但他的父親甄金羣並非死在我的手中,而是死在甄霸天縱的那場大火之中。至於你信不信,那就由你的。”陳楓面色凝重的解釋着,隨後便捂着腦袋,走到了房間一角的銅鏡旁,打了盆水之後便開始沖洗額頭上面的血跡,將寧可兒和舞兒二人丟在房間的中央。

頓時,房間內的氣氛又變得壓抑起來。寧可兒和舞兒二人盯着陳楓看了好久,二人才緩緩地緩過神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兒女竟然一起嘆了口氣,隨後目光便望到了一起。

估計是因爲陳楓額頭的傷已無大礙,舞兒心中的氣也消了。頓時,她一臉愧疚的走到了寧可兒的身旁,低着腦袋衝寧可兒道着歉,估計是在爲自己剛纔的衝動而自責呢。

“沒什麼,錯在我太沖動。”寧可兒似乎並不在意,衝舞兒尷尬的笑了笑之後,頓時再度開口問道:“剛纔,剛纔陳楓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你們上山之前真的就已經認識甄霸天了?”

舞兒低着頭細想了一下,過了好久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將自己和陳楓往日在‘甄宅’所經歷的事情一一道了出來。而從始至終,寧可兒都瞪着杏目聽着,似乎對陳楓和舞兒的往事很感興趣一般。9 8 狂躁

自舞兒開口的那一刻,她臉角之上便佈滿了一層陰霾,她似乎很不樂意提起在‘甄宅’的那段往事。不過此時,舞兒爲了解除寧可兒對陳楓心中的誤會,還是強忍着內心的鬱悶,把她們上山之前的事情都告知了寧可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舞兒終於把之前的事情全部講述完了。隨後,她便愣楞地轉過頭,瞄向了剛剛清洗完額頭上血跡的陳楓。

聽完舞兒的話,寧可兒瞬間陷入了沉默。或許她怎麼也不敢相信,當時縱火之人會是甄霸天,更不敢相信,甄霸天所縱的那場大火,會將養他十幾年的父親燒死。倘若這一切都是事實,那麼甄霸天這個人實在是太恐怖、危險了。

見寧可兒和舞兒二人的表情都很不自然,陳楓便擦拭掉臉角的水珠,一步一步走到了寧可兒的身邊。頓時,陳楓咧嘴笑了一下,嘴角的梨渦在風中飄動起來。

陳楓這一笑,寧可兒眼眶之中的淚珠又開始打起轉來。她強忍着啜泣,將她的小腦袋仰到了四十五度,然後伸出手輕輕撫摸着陳楓的額頭,楚楚動人的望着他,道:“疼嗎?”

寧可兒話音剛落,迴音尚未在房間徹底消失之時,陳楓便很快搖了搖頭。這一刻,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爲什麼,爲什麼自己的心中竟然對寧可兒提不起一點兒責怪之意,即便自己的額頭上已經開花,即便那裡血流不止,即便此刻雖止住了血,即便早已疼的麻木,可是他卻一點兒也不忍心責怪寧可兒,甚至不願意看到她自責的模樣。

而陳楓越是如此,寧可兒心中的愧疚之情就越濃烈,她剛準備開口再次說話,卻突然發現陳楓的表情猛然變了。

只見陳楓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他猛地轉過腦袋望向了門邊的紙窗,眉宇之間的皺褶中寫滿了防備。

見陳楓這幅模樣,寧可兒也好奇的轉過頭,順着陳楓的目光望向了門邊。直到這時,她才隱隱約約聽見從門外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

門外的那陣腳步聲很清晰,但若不仔細去聽的話,根本聽不出什麼。由此可見陳楓的聽力察覺度有多麼靈敏。然而讓寧可兒意外的是,爲什麼門外傳來腳步聲的時候,陳楓臉上會立馬布滿了防備之色呢?他到底擔心什麼?

果然,陳楓臉上的那股防備之色在寧可兒的注目下變得更加濃烈了。隱隱約約之中,他身邊的寧可兒能夠明顯感受到他的那顆

焦躁而又狂亂的心跳聲,到了最後,陳楓臉角的防備之色竟然化爲了層層殺氣。

而這時,門外走廊上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而陳楓的心跳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此時,就連陳楓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腦海裡會浮現六道黑影在紙窗外徘徊的場景,隨後那股嘲笑而又戲謔的笑聲便在耳邊盤旋開來,久久無法散去。

突然,陳楓握起了雙拳,五指的關節因憤怒而變得咔咔作響。那一秒,他的右臂猛然變成了青綠色,彷彿中了劇毒一般,讓人僅看一眼,就不由全身發麻。然而,這一切並沒有完。只見陳楓口角慢慢的蠕動起來,他彷彿在念動《逍遙心經》裡的口訣一般。

瞬間,房間內大風飛揚。而這股風中,竟然還夾帶了一層濃烈的血腥味和餿味。

那股狂風在陳楓的身體周圍轉動着,只見陳楓身上的衣物以及腦後的發跡都飄揚起來。隨後,那陣狂風竟然慢慢的融入到陳楓的右臂之上,如同無數把鋼刀一般,不停的盤旋着。

就在這一秒,寧可兒的雙眼猛然瞪大了幾分。她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兩步,一臉詫異的望着陳楓右臂之上盤旋的那陣厲風。而就在此時,她猛然發現陳楓的胸前竟然突然多了道金色的太極八卦圖,只見那個八卦圖不斷的轉動着,伴隨着陳楓身體周圍的那陣狂風,越轉越快。

寧可兒雙眼猛然一亮,她看得出,陳楓現在可是正在凝聚《逍遙心法》中記載的‘破空陣法’,此招式雖然攻擊目標單一,但是威力卻巨大無窮,倘若一位修真徒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了此招,就算身體沒被穿個洞,也至少會半死不活!

“陳,陳楓。”寧可兒愣住了,臉色慘白的望着陳楓,怔怔的問道:“你,你想要幹什麼?”

可惜的是,此時陳楓根本聽不見寧可兒說的話。這一秒,陳楓的意識已經被吞噬了,而吞噬他意識的東西,正是之前羞辱他的那六道影子!

這一秒,陳楓感覺甄霸天以及田亮六人出現了,感覺他們就在紙窗的外面,他彷彿見了甄霸天那張譏笑的臉龐,看見了田亮端着一盆‘五香豬蹄’朝自己走了過來,並且用他那張扭曲的臉衝自己狂笑,逼迫着自己將那滿盆餿了的‘五香豬蹄’全部吃完。

那六道影子的出現,瞬間讓陳楓的心狂躁不已,耳邊也不斷的迴響着田亮等人那冷嘲熱諷的聲音,讓陳楓本來就狂躁的心徹底爆發:

“滾!!!”

陳楓猛然咆哮起來,那道聲音猶如歇斯底里的嘶吼聲一般,將他所有的意識慢慢吞去。而就在陳楓怒吼的那一瞬間,他那羣聚了千斤之力的右臂也擡了起來,猛然衝身前的那道金色的太極八卦圖的中央擊打過去。

一道金光閃過,天色頓時爲之一暗。原本是豔陽高掛,毒光刺眼的天氣頓時因陳楓的‘破空陣法’而暗淡了三分。隨後,一道旋轉的厲風便如同沙漠中的龍捲風一般,從那道太極八卦圖中竄了出去,直逼門外的紙窗。

而就在這時,紙窗外面閃過了一道人影。對,是一道,而不是六道。而當陳楓看清了那道人影之後,心猛然顫抖了一下,意識也逐漸變得清晰。頓時,陳楓頓時傻了眼,整個人竟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因爲他知道,‘破空陣法’已經釋放,想要收回,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9 9 不速之客

從陳楓身體中釋放而去的那‘破空陣法’還在持續盤旋前進着,而陳楓的意識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

他傻傻的站在原地,目光頓時落在紙窗外的那道人影的身上,心裡不由涼到了谷底。要知道,剛纔當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的時候,陳楓在潛意識裡,竟然以爲是甄霸天和田亮等人來了,竟然下意識的將那陣腳步聲的主人當做了是甄霸天和田亮六人。

也正是如此,所以陳楓纔想到剛纔田亮五人譏諷、侮辱自己的場面,一時沒忍住,憤怒瞬間衝進了大腦,佔據了自己的理性,從而纔會怒火中燒的釋放‘破空陣法’。

可就在‘破空陣法’釋放的瞬間,紙窗外閃過一道身影的時候,陳楓的意識又變得清晰起來。這時他才發現,門外的那道身影根本就不是甄霸天或者是田亮他們,而是別人。也就是說,剛纔陳楓的行爲和之前寧可兒的行爲一樣:衝動了!

陳楓猛然皺起了眉頭,臉上多了幾分無奈和自責。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自責已經沒用了,索性,陳楓乾脆閉了雙眼,以免看到血濺紙窗的那一幕!

此時,不僅陳楓閉上了眼睛,就連他身後的舞兒和寧可兒二人也都長大了嘴,臉色煞白的捂住了眼睛。估計她們的想法和陳楓一樣,都不願意看見窗外血光濺起的那一幕吧!

‘轟!’

陳楓釋放的‘破空陣法’如期的轟在了紙窗之上。頓時,那道厲風猶如狂暴的龍捲風一般,將整個紙窗瞬間化爲殘渣。不僅如此,就在那陣厲風穿過紙窗的瞬間,陳楓和寧可兒三人還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整座房間在顫抖。

聽到這陣迴音,陳楓的心頓時涼到了谷底。他咬着牙,心裡充滿了自責與內疚:他恨自己沒有控制好情緒,竟然讓一陣腳步聲迷亂了自己的心智,以至於錯亂了意識,竟然將窗外之人誤當成了甄霸天他們。

那一刻,時間過得好慢。

每一秒對於陳楓來說都彷彿是一個世紀那麼長。他緊密着雙眼,臉角之上有痛苦也有無奈,可是讓他意外的是,過了好久好久,門外都沒有傳來他所想象的慘叫聲!

風,靜下來了。盤旋在陳楓身體周圍的那陣厲風也隨着陳楓心態平靜而消失了。而就在這時,陳楓才懷着忐忑的心睜開了雙眼,詫異的望向了那個穿了個大窟窿的紙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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