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 白錦朝着那個方向看去。
“不會吧,主人!那魔女把方圓十里的活物都催眠了,不會有人的。”墨月肯定的說着。
“可能是我太累了吧!”她輕輕地嘆了一聲。
這讓躲在黑暗中的男子心中一驚,最後一句話讓正打算走的人又停下了腳步,只是暗自望着那個白衣如雪的女子,心疼之意溢於言表。
如她所願,他不能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只能遠遠的看着,也僅僅只是看着。
“主人?你懷孕了還能用使用歧黃異術和她對打?你不怕傷了孩子嗎?”
看着她無力的樣子,墨月有些責備的說着。
“本來是不能用的,可是,如果聚集全身的精氣還是可以與之一戰。而且功力大漲,只是這一次之功力全失,只能等孩子生下來之後纔有了。”
她淡淡的說着,風輕雲淡,彷彿無所謂一般。
墨月的淚在眼中打轉兒,都說蛇是冰冷無情的,可是他能遇見讓他溫暖的主人實屬三生有幸。
“墨月何德何能讓主人這般對待,此生定當不忘,爲主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呀!你何時也學會說這些華而不實的話了?這次本來我想趕快點,希望能夠幫到陛下,可我還是來晚了,只能救下你了,所以你不用太感謝我。”
“主人……”傲嬌蛇哭得一塌糊塗。
“別鬧……”白錦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好累!我想……睡一會兒……”白錦緩緩的說完這句話便重重的倒在了墨月的懷中。
“主人?主人?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呀!”墨月着急的搖了搖白錦,全無反應。
他將手放在她的鼻間,發現還有微弱的呼吸。
他這時才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沒事!”
看來只是精力消耗太大,陷入了沉睡,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將她抱起來,走進自己的房間裡。輕輕地將她放到牀上,然後揭掉面紗,打來熱水輕輕爲其潔面。
逃回寢房的林月夕身受重傷,她輕輕地撫着鳳君離絕世的容顏,溫言說道:“還好有你!你會一直陪着我的。”
說罷輕輕地將臉靠着他的臉龐,看着他沉沉的睡顏,她笑得無比詭異,忽然想到自己剛剛敗得一塌糊塗,就忍不住氣血上涌。
噗……
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鳳君離白皙的臉龐。
她輕輕地拿着衣袖爲他擦拭,“鳳哥哥,我會成爲你的皇后,我會親眼看着你百年之後死去,那樣多好!”
被林月夕的記憶所擾,她收斂的平日裡那副張揚得不可一世的態度,然後溫柔得如同賢妻良母一般。
似乎催眠的功效漸漸消散,鳳君離有所察覺的動了動,下意識抓住自己臉上的手,溫柔地放在胸膛。
“娘子……”他輕輕地呢喃,聲音彷彿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看着這一舉動的林月夕先是一驚,然後也溫柔地看着鳳君離,輕輕地喚了一聲:“夫君……”
她靠着他的胸膛,靜靜地說着:“第一次見到幾位皇子的時候,我便喜歡你了。只是後來你走了,去封地了,我便收了念想,一門心思的想當皇后。如今你回來了,我就想着一定要成爲你的皇后,一定……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可爲什麼你卻喜歡上別人呢?”
大概是這段記憶太過傷心糾結,也或許是林月夕的愛戀和怨恨太重,所以她夜姬一向無情無愛的人也跟着落淚了。
明明她只喜歡錶哥的,那個端坐在魔尊寶座上的妖媚男子,他冷酷無情,卻偏偏吸引着她。
只是他從未正眼看過她一眼,每一次她稍微靠近,就會被他無情的重傷。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子,有着不輸於她表哥的容貌,完全不一樣的氣質。他是讓人望塵莫及的仙,卻又有着皇家的高貴和霸氣,讓她總是害怕他會醒來,對她冷若冰霜。
她明明喜歡的是表哥,不知道爲什麼會眷戀他的溫柔,哪怕那溫柔是假的。
大概是林月夕的記憶影響了自己的,夜姬這樣想着。
白錦這一覺睡得很長,很長。
大軍班師回朝之後,她才幽幽轉醒,醒來發現自己竟在桃園。
“我不是在燕回城嗎?怎麼?回桃園了?”白錦只知道自己去了燕回城,卻不知道自己何時回來了。
她推開窗,看着窗外的滿天繁星,斷斷續續的思緒填滿了整個腦子,此時一片空白。
“主人!”一個低沉的男音在身後響起。
“唉……我竟然沒有發現你來了!”白錦淡淡的說道,不明意味。
“主人,你現在還好嗎?”墨月走上前,靜靜地看着那個安靜的女子。
“只是沒了功力,像一個普通女子一般,有些不習慣罷了。”依舊是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別樣的感情,但是有些漫不經心。
“主人!墨月可以幫你做這些事,所以沒有武功你也不用怕。”
“你在陛下跟前當差,怎麼能到處跑?”白錦有些斥責的說道。
“主人……”傲嬌蛇嘟囔着嘴,有些悶悶不樂。
“你又有何事?”白錦看着他,不解的問道。
“最近那魔女頻頻找墨月的麻煩,陛下爲了他,差點還斬了墨月!”
“沒想到她倒是這麼猖狂!她大概是覬覦你這幾百年的修爲,平日裡她或許看不上,可是在人間她也是功力大減,正需要有點補品纔好。”
“什麼?”墨月大駭。
“說實話,你可能會不安全,我還是得進宮一趟,見見離再說。”
她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先見見他,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可是主人!宮裡各方勢力盤根錯雜,不安全的。”他對着白錦搖了搖頭,覺得進宮大爲不妥。
“唉……”她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這些我都知道,不過爲了離,哪怕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闖一闖!”
她目光堅定,決心一定要去皇宮一趟。
“主人要做好準備,陛下可能已經忘記了你,所以……”
“嗯!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輕易的讓別人當上皇后的。”
“嗯。”墨月對着白錦點了點頭,兩人相視一眼,皆明白這其中有諸多不安的因素。
最後白錦由墨月帶進宮,只是臨走前白錦說是爲了保障起見,帶了一張假皮在臉上,那張送他離開時的人皮。
容貌清秀,也僅僅只能說得上清秀。走在街道上,一見便忘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