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人……幹嘛?我可不當保鏢啊”這次洪濤有點蒙圈了,自己這個人到夜總會裡能幹啥?難道要自己去當打手,這不是扯淡嘛!市面上那麼多流氓大哥不去找,來找自己當保鏢,這尼瑪得有多天真啊。就算自己是世界柔道冠軍,渾身是鐵能打幾個釘啊,再說夜總會那個地方也不是純比武力值的地方,光能打管個屁用,市局八處來兩個便衣,再大的流氓也得跪地上叫哥哥。那種地方要的是關係、後臺、人脈。
“哎呦呦,會幾下功夫看把你能的,還保鏢,你先把自己保住了再吹吧。”吳逸夫撇着嘴要多蔑視有多蔑視,指了指洪濤那隻還裹着石膏的左手。
“那她們要我幹嘛?要錢沒錢、要能力沒能力的……總不會是她們看上我了吧?這倒不是不成……吳哥,你和我說說,她們有多少錢啊?如果夠一巴掌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答應,先處處再說唄。是那個黑裙子的還是紅裙子?要不就是兩個一起?”洪濤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然後想了想自己那個自認爲還不錯的長相,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哈哈哈哈哈……你快拉倒吧,還黑裙子紅裙子,她們從家鄉新找來的柴火妞也看不上你呀。你除了這個院子和一個bj戶口,哪兒值得女孩子喜歡?要長相沒長相、要錢沒錢、整天就張着這張破嘴四處白話去,連個鐵飯碗都沒有,就算她們倆都給你,你養得起嗎?”吳逸夫聽了洪濤的設想,笑得差點沒從沙發上出溜下去,情急之下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我艹!找絕交呢吧,有這麼說話的嗎!合算在你嘴裡我就是個廢物點心啊!那成,我也不高攀了,您挪挪屁股吧,該哪兒奔前程就哪兒奔前程去,我也別耽誤您了。”洪濤此時心裡的痛比手上還強烈,實話這個玩意真傷人啊,尤其是從自己的朋友嘴裡說出來,簡直就是一把把利刃,每把都戳在心窩子上。更可氣的是,人家說的是實話,一點都沒錯,自己連還嘴都還不了。
“哎哎哎,別急啊,你聽我說,你還是有個優點的!”一看洪濤真急眼了,吳逸夫趕緊收住了笑,使勁兒抱住沙發不讓洪濤把自己拉起來。
“我這個廢物還有優點?”洪濤只有一隻手能用,吳逸夫個頭也不小,他要不鬆手還真拉不動。
“有、必須有!你不是還會調配音響和燈光設備嘛,在這方面我還真不是幫你吹,我和老汪都不如你。她們倆要你的人就是想讓你幫她們盯場子去,然後捎帶手的幫她們培養出一倆個能玩得轉這套設備的人。她們倆的野心挺大,不光裝修要上檔次,小姐得水靈,還要求燈光音響得發揮出最高水平來,要在全城打響高檔場子的名號。在這方面她們倆也是行家,雖然不太懂這些設備,但耳朵好使。我和老汪找了好幾個小徒弟,有的還在別的場子裡幹着呢,結果她們倆一個都沒看上。這不才想起你有時間,和她們提了提,結果她們倆願意花高價僱你去當設備主管。你看要是不太爲難,就答應了吧,你這邊能掙錢,我和老汪的投資也有着落了。而且有你在我們也放心啊,生意好不好你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們就算想耍花活兒也瞞不過你這雙火眼金睛不是。”吳逸夫真的幫洪濤找到了一個優點,然後又把洪濤的疑問全部解答了,一邊說還一邊雙手合十做作揖狀,態度很是誠懇。
“就這麼點事兒?”洪濤還是不太相信,在他看來,這事兒不算什麼啊,以前做工程的時候,所有設備安裝調試完畢之後,也得留人盯些日子。一方面是確保這些設備使用正常,一方面是看看甲方的使用者到底會不會用,以後萬一出了問題,也好分清責任,這可都是錢啊。
工程款甲方是不會全部付清的,一般要拖半年纔會把最後一筆大概百分之十到十五的尾款給付完畢,通常還得扣一部分。這筆錢就是後期維護的費用,而洪濤除了掙安裝設備的工資之外,最大的收入來源也就是這筆尾款。爲了讓甲方能比較痛快的把尾款結清,洪濤就得連續好多天在現場盯着,儘量保證這些燈光音響設備能正常運行。
其實洪濤挺喜歡在夜場裡待着的,自打學會了這門手藝,別的同學都是從各個專業團體來的,人家的工作就是幹這個,只有自己是純業餘,平時基本摸不到這些設備,就算能去同學單位蹭一蹭,那也不能老去。只有在夜總會裡自己才能摸到整套的專業舞臺燈光音響設備,檔次還普遍比專業團體裡的高。那些有錢的老闆在選設備的時候通常不太考慮性價比,而是什麼牌子大、什麼名頭響、什麼檔次高就用什麼。這樣一來,自己還能摸到很多在國際上也算新產品的設備,過癮啊。
至於說在夜總會上班名聲不太好聽,這個問題對洪濤來講一點影響都沒有。他臉皮厚不說,家裡還就孤身一個人,就算名聲不好聽能咋滴?只要掙錢多、工作輕鬆、能讓自己過癮,什麼名聲不名聲,全是扯淡。另外還有一個讓洪濤比較喜歡夜總會的原因就是那裡能蹭吃蹭喝蹭漂亮女孩子看。
凡是在夜總會裡當調音師的,吧檯裡的酒水、飲料、果盤一般都是隨便吃喝,只要別去動太貴的洋酒就成。如果你只要是和吧檯主管搞好關係,他照樣能把洋酒弄出富裕的來,有時候還有好煙。至於說那些在夜總會工作的女孩子,洪濤是不敢去招惹,但不妨礙欣賞啊。不能說這裡佳麗如雲吧,但和別的地方相比,這裡的女孩子質量要高上好幾個檔次,越是大場子就越高。惹不起看一看總不犯法吧,也不花錢,每天看着她們穿着薄透漏在面前走來走去,總比看着一羣大老爺們賞心悅目的多不是。
“……你答應了?這可不是調試幾天設備就完的事兒,就算尾款給你了,你也得接着幹,怎麼着也得一年吧,把徒弟教出來之後再走。”吳逸夫沒想到洪濤這麼痛快就答應了,按照他的理解,洪濤應該是不太樂意去一個地方專心致志上班的人,更別說這種不太能說出口的單位了。
“那得看她們能給我多少工資、給我什麼待遇了。不過我醜話先說到前面,每週我都只能上五天班,而且這兩天休息還不是固定的,要跟着我單位的工作走。另外設備上的事兒我得能說了算,別現在說的好聽,這主管那主管的一通許諾,結果就是光桿司令一個,誰都指揮不動。到時候給我上面再弄幾個婆婆,我沒功夫整天和他們去磨嘴皮子。這件事你還得和她們倆說清楚,現在敷衍我不要緊,一旦到時候做不到,我可真撂挑子走人,你和汪哥也別埋怨我不仗義。我可以受累,但絕對不受氣。”洪濤正好想找個掙錢多點的單位乾乾兼職呢,他想把父母留給自己的這個小院子好好收拾收拾。有的屋頂該挑了重新弄了,有的牆壁也該換換了,尤其是那座門樓都快塌了,得連帶着院牆一起拆了新蓋。另外他還想用石條把院子裡的地面也鋪一鋪,這些可都是錢啊,還不少呢。
“你放心,雖然我和老汪不參與管理,但這個話兒肯定能帶過去。你提的條件也不算苛刻,我估計沒問題。你等着啊,我這就找她們說去,儘快把你弄過來,我就不用整天泡工地了,你幹活我放心!”吳逸夫對洪濤提出的這些條件已經同意了,夜場的工作不好乾,尤其是整天熬夜,對他這種年紀的人來講根本扛不住,否則他和汪建新自己就能擔負起這個工作,沒必再來麻煩洪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