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顧言困惑地挑起眉頭。
印象裡，他不記得小鼻涕蟲有一個舅舅啊。當年在綠湖，她只有一個阿姨照顧着她，生活得好像很困苦。
“對啊，很疼愛我的小舅舅。我小時候全靠他照顧。”
初九不等於小鼻涕蟲嗎？
顧言突然一個急剎車，把車停在路邊，伸手揉着越來越痛的腦袋。
“怎麼呢？”初九聽見緊急剎車聲，又見電話那段沉默不語，擔心地問。
“沒事。”顧言用力搖搖腦袋，一邊調整思緒，一邊說出他另一個重點關心的問題，“感冒好點了麼？”
“已經退燒，鼻子也通氣了。”
“好了也要再吃兩次藥，避免復發。”顧言輕輕敲打方向盤，心情有點異常地煩躁不安。
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他當年對小鼻涕蟲瞭解不夠多。
小鼻涕蟲身邊的親人不止照顧她的阿姨。
顧言想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再度提問：“初九，你昨晚發燒的時候，喊了一聲……”
“呀，小舅舅！”電話裡，突然傳來初九一聲興奮的尖叫，“顧總，對不起，我看到小舅舅了。他在喊我過去呢，我一會兒再打給你啊！”
說完，她就切斷了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響了起來。
顧言呆呆地看着手機屏幕，這是初九第一次主動掛斷他的電話。
“我真是……扯東扯西幹什麼，應該早點問她關於大哥哥和小鼻涕蟲的事情。”顧言懊惱地猛捶了捶方向盤。
隨後，他捏着手機，愣了一會兒：“算了，不急於一時。她並沒有像烏龜一樣躲起來，等她待會兒給我打電話，我再問。或者，她明天銷假，回來上班。到時候，再找個機會問。”
顧言穩定情緒，開車回公司。
15層總裁辦公室，顧言剛下電梯，就看到穆然站起身衝他眨眼睛：“顧總，沈小姐已經在貴賓室等你很久了。”
沈輕柔？
她來幹什麼？
“知道了。”顧言心情本來就很煩躁，聽說沈輕柔來了，臉色更加陰沉。
他邁着比平日略微沉重的步伐，推開貴賓室的門。
“顧言哥哥！”門推開的瞬間，沈輕柔從椅子上跳起來，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
“嗯，怎麼過來呢？”顧言看着沈輕柔燦爛的笑臉，想起在cd的事情。
她也是無限接近小鼻涕蟲的人。
而且當時張東的調查結果，她小時候是生活在綠湖的，照顧她長大的人是她阿姨，後來被沈老爺子收養後，才成爲沈家大小姐。
這樣對比起來，似乎她比初九更像是小鼻涕蟲。
可是，初九……
“顧言哥哥，你好像不歡迎我來呢。”沈輕柔發現顧言臉色不太好，有點委屈地微微嘟嘴。
“只是好奇。”顧言在辦公桌前坐下來。
“我找不到寶盈姐了。打電話，結果她把電話落在家裡。我就想，她會不會來這裡了。”沈輕柔急忙把前因後果說明一下，以免顧言多心猜疑。
“她不會來公司。”顧言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面，對於沈輕柔的說辭，忽然感到一絲疑惑。
如果她只是來找初寶盈的，爲什麼在發現初寶盈不在的時候，沒有離開？
“剛剛穆然告訴我了，我不知道嘛。顧言哥哥，你是不是在生氣啊？我沒有說謊哦，寶盈姐的電話真的沒人接聽。要不，顧言哥哥試試。”沈輕柔突然伸手去手提包裡面掏手機，結果把手機拿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把偷來的吊墜帶了出來。
“啪嗒……”吊墜掉到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顧言和沈輕柔的視線，同時被聲音吸引，不由自主追尋聲音落在地板上。
“紫藤花吊墜？！”顧言騰的一下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沈輕柔身邊直接將吊墜撿了起來。
雖然失去了那條特殊花樣的項鍊，但他還是一眼能認出了這個吊墜。
這個天然形成的紫藤花圖樣的石頭吊墜，是他12歲那年，在綠湖邂逅小鼻涕蟲的時候，臨別前送給她的禮物。
“這是你的？”顧言心裡抑制不住地激動，但是看向沈輕柔的目光，卻平靜的猶如北極冰川，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起伏。
“……”
難道是他送給初寶盈的？
不對！
如果是那樣，顧言不會這樣發問。
這個吊墜，顧言應該沒見過吧。
可看起來顧言好像很在意這條項鍊，她應該賭一賭。
輕柔的心虛不見了，堂而皇之地把吊墜據爲己有。
“沒想到你會喜歡這種小東西。石頭做的吊墜，很普通，完全不符合你沈家大小姐的身份。”顧言將吊墜在手心裡玩弄了兩下，並沒有還給沈輕柔的打算。
“是石頭的嗎？我還以爲是原石，一直當寶貝收藏。”沈輕柔小心翼翼地選擇中庸的話題，避免被顧言發現她是冒牌主人。
“原石？”顧言眼神微眯，小鼻涕蟲肯定不知道什麼是原石。
“我在開玩笑，顧言哥哥竟然當真啦。這個吊墜對我有很重要的意義哦。”沈輕柔發現顧言真的對這個吊墜非常感興趣，靈機一動竟突然伸手把吊墜從顧言手裡搶了回來，“就算顧言哥哥想要，我也絕對不會給的。”
沈輕柔看起來很寶貝這個吊墜。
可是爲什麼，和吊墜一起的項鍊，卻不見了呢？
“這種小玩意，不適合我。”顧言不着痕跡地掃了吊墜一眼，“我以爲你隨手撿的，連項鍊都沒有。”
“怎麼會沒有？不過項鍊不小心被我弄壞了，剛剛被我送去修補了。金店的工匠說項鍊不是貴金屬，不給修，建議我給吊墜搭配其他的項鍊。還建議我把吊墜改成手鍊，說紫藤花樣的手鍊更好看，更適合我的氣質。我選了一個款式，預約了製作的時間，過兩天就可以把吊墜拿過去改成手鍊了。”沈輕柔隨口扯謊，順着顧言的話題說。
而此刻，她爲了遮掩心虛她故意低頭把拿在掌心的吊墜翻來覆去的玩弄。
表面上看起來，她似乎很喜歡，很在乎這個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