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芝心中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她不想嫁人,嫁給那個僅陰差陽錯見過一面的男人,那人雖好,可給不了她自由,偏偏自由是她最最重要的東西,無可取代。
深吸一口氣,毫不避諱地和沙蒙絡互相瞪視:“王爺真的願意眼睜睜看我嫁給東籬王?我炕盡然吧,還是說王爺心中另有想法?對我這個小子就不必耍什麼心機了吧!”不再扭捏,顧雲芝瞬間恢復了之前的冷靜,長期跟隨顧全喜,耳濡目染之下,意志力還是很不錯滴!瞬間控制了自己的激動情緒,知道了自己的目標,想要什麼,追求的又是什麼,心情自然就平靜了下來,思路也如同順流直下的瀑布,條條分明,更是在最短時間內,化被動爲主動。
沙蒙絡沒想到這個一直表現得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居然如此不簡單,心中驚訝,人果然不可貌相啊,若是哥哥娶了她,說不定還是個賢內助呢,想到此,沙蒙絡目光一黯,“不錯,我不希望你嫁給哥哥,不,不只是你,任何人,我不希望任何人嫁給他,只是……這不是你我所能阻止的,相信你也明白,我們的處境相同,不如合作如何?”
顧雲芝看着那個坐在自己對面黯然神傷的少年,並不像她表面所表現得那麼平靜,心中砰砰亂跳,他們果然有問題,本來嘛,哪有哥哥對弟弟愛護到那般程度的,根本就是在,只是當初沒往哪方面想。
“說說你的想法?”顧雲芝沒有正面回答,坐在那兒,穩如泰山。
沙蒙絡已經收斂了情緒,笑容重新回到臉上,眼睛明亮清澈,“我不想讓哥哥娶你,而你也不想嫁給他,這樣,我們的目的就是一樣的,但此事又不可改變,所以我們可以來個假娶,名義上娶你,但哥哥不會動你,也不會限制你的自由,當然你必須在京城範圍內活動,扮演好王的角,當時局穩定,再讓哥哥放你離開,如何?”
“聽起來是條道路,不過我損失了名聲,還爲東籬王爭取來了爺爺的支持,這樣我似乎很吃虧呀。”顧雲芝佯裝皺眉沉思,眼角餘光卻看向沙蒙絡。
“怎麼會吃虧?你爺爺早晚要選擇的,這只是一個機會或者藉口,而你用自己的名聲換得了自由,難道還不夠嗎?”沙蒙絡有些急了,這些東西若是對普通的大繭秀講,恐怕會被人當成瘋子,名聲對於一個未出嫁的姑娘來說,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怎麼可以拇做交易,不過沙蒙絡認定了顧雲芝不是普通人,這纔有了今日的談話。
“可是,你怎麼能保證東籬王不動我?時局穩定了,他又憑什麼會放我走?”這話問到了點上,沙蒙絡僅僅憑藉的是一份協議和對沙蒙寒的信任,他相信沙蒙寒這點還是能做到的,只是如何讓顧雲芝相信自己,這是個問題。
沙蒙絡沉吟半晌,淡淡道:“不怕你笑話,我跟哥哥說好的,若是和我在一起期間,他跟別人上了,那麼我們的關係窘此爲止,如何結束當然由我說了算,只是他有沒有紅杏出牆,我也沒辦法探知,現在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答應你,若是我們關係破裂,我會讓你再選擇一次,是留下,還是離開。”哥哥那樣的男人是人都抵擋不住其魅力吧,說不定,幾年之後你哭着喊着跟哥哥呢,這誰又能保證?不過這顧雲芝別看是人,心思溶細膩,爲人也正直,正是看上這一點,沙蒙絡纔敢對她如此坦誠,千萬別讓我失望哦!不然後果將是你無法承受的。
“既然王爺想得如此周到,雲芝自然聽命,只是提醒王爺別忘了剛纔的承諾。”顧雲芝說完就快步離開了北洛王府,連雙胞胎的情形都忘記問了,這樣的北洛王是不會虐待那兩個少年的,有了這個認知,顧雲芝走得更加爽快了,府外韓啓鳴的人馬早已撤走了。
沙蒙絡看着漸漸消失的背影,閉上了眼睛,哥哥,絡兒已經爲你做到了這種地步,應該也算爲愛盲目了一回吧,只要別碰那個底線,我可以無條件地幫你,但是可能嗎?一生只有我一個人陪伴?皇位的吸引力就如此之大?爲了這個寶座,你可以放棄自由、親情甚至……愛情,哥哥對自己是愛情吧,沙蒙絡有些不確定地胡思亂想着。
選只是一種形式,主要還是看太子和東籬王的意願,太子先下手爲強,選擇了英武殿大學士韓江的兒韓憐兒爲太子,沙蒙寒選擇了兵部尚書顧全喜的孫顧雲芝爲,此次選人選初定,朝中的議論聲更大了,衆臣都謹慎地開始選擇自己的隊伍,站錯了隊,後果可是很嚴重滴,昭德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御醫還是沒有診斷出任何結果,太醫院地御醫斬了一批又一批,可絲毫沒有辦法抑制昭德帝的快速衰老,好在昭德帝腦子還算清明,只是冷眼看着這兄弟二人的爭鬥,很大意義上說,這場爭鬥還是由他主導的,所以看起來也格外心情舒暢。
沙蒙絡和沙蒙寒的再次相見是在太子沙蒙軒的大婚宴席上,這還是沙蒙絡第一次來太子在宮外的府邸,因爲是太子大婚,各部員基本上都來齊了,到處飄揚着喜慶的紅,人們的臉上也喜氣洋洋,太子的母后琴已經到了,在後院歇息,沙蒙軒穿着火焰般的紅衣,面上帶着笑,穿梭在各位大人之間,像極了一隻善於交際的紅蝴蝶,翩翩舞動着。
這可是難淡攏人的好機會,太子怎麼會錯過,看到沙蒙絡到來,沙蒙軒跟一旁的大人說了兩句,就迎了出來,“絡兒來了,身子可都好爽利了?”
“給太子請安,絡兒已經好了,勞太子掛心。”沙蒙絡送上準備好的賀禮,一旁的人要接,卻被沙蒙軒攔住了,“我來看看絡兒準備的什麼,若是皇兄不滿意,可是要受罰的。”沙蒙軒衝沙蒙絡眨了眨眼,難得開起小玩笑,一旁人趕忙附和着,沙蒙絡一臉尷尬,卻也不好說什麼。
此時衆人都被沙蒙軒吸引了來,看着他手裡的金小盒,心中猜測着北洛王究竟會送什麼樣的禮物,隨着上面的包裝被小心地拆開,露出鑲嵌其中的翡翠小玉,晶瑩剔透,圓潤柔滑,毫無瑕疵,沙蒙軒拿在手中,眼眸中閃過一種莫名的情緒,這是一個吊墜,雕刻得很是精雅,圖案更是前所未有的精,讓人愛不釋手。
這個東西別看小,可這做工,這圖案,沙蒙軒倒抽一口氣,自己的玉煌齋恐怕都做不出如此精緻的玩意兒,難道是最近新擡頭的玉器第一家?這個名字怪異的玉器店,賣的都是單件物品,一樣東西只有一件,賣完之後再不生產,因爲其做工精華貴,又標新立異,所以很得上流貴族的追捧,最近玉煌齋掌櫃的一直向自己抱怨,這家店搶了自己不少生意,因爲大婚在即,忙得昏天黑地,也沒顧上,沒想到今日絡兒倒是送來一件這樣的東西。
只是一愣神功夫,旁邊的人都開始紛紛讚歎,這小東西看起來確實很可愛,讓人愛不釋手,就像絡兒一樣,沙蒙軒嘴角不由彎了彎:“絡兒的禮物,我很喜歡。”說完就拿起吊墜直接戴在了脖子上。
沙蒙絡一愣,沒想到沙蒙軒居然直接戴上了,心中詫異,還以爲他要回去檢查一番,看有沒有機關暗器以及毒素手段呢。
這件事就算燼去了,安頓好沙蒙絡,沙蒙軒又開始了蝴蝶般四處飄蕩,左右逢源。
沙蒙絡坐在角落裡,跟一旁的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門口,那個人怎麼還沒來,沙蒙絡有些沉不住氣了。
眼看吉時將至,沙蒙寒才姍姍來遲,沙蒙絡翻了個白眼,掐得還真準,沙蒙軒和沙蒙寒沒什說的,面上客氣了間,就散了。
遠遠看見沙蒙絡坐在角落,沙蒙寒嘴角彎了彎,好似無奈地笑了笑,就走了過來。這幾天他也想清楚了,沙蒙絡這脾氣純粹自己慣出來的,後果當然也要自己承擔。
“絡兒好清閒。”在沙蒙絡一旁坐下,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沙蒙絡原本的期待頓時煙消雲散,他怎麼忘記了哥哥已經不是以前的哥哥了,不自覺縮了縮脖子,眼神閃爍地點了點頭,算是招呼。
沙蒙寒心中更覺好笑,絡兒這樣子太可愛了,想欺負他的壓抑不住,眼中不自覺閃出那晚不着衣物的白嫩胴體,沙蒙寒頓時渾身燥熱難耐,不自覺舔了舔嘴脣,“絡兒說的條件,我答應,報告今晚準時私,不知道絡兒這次準備好了沒有?”
沙蒙絡心裡一顫,被沙蒙寒握住的手一縮,卻沒抽開,相反,握得更緊了,手心沁出了細密的汗水,然敢大幅度的反抗了,以前摟摟抱抱,即使在一上睡覺,也沒覺得有什沒適,可自從兩人確定關係以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看着沙蒙寒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居然有瞬間的迷醉,想把他收藏起來,不讓別人看到,只一個人擁有,垂下眼眸,掩飾心中的那份奢望,那樣霸道又多姿多彩的人,怎麼可能爲自己一個人停留。